“一个人不会总是快乐的,经常可能遇到一些不痛快的事,就拿赫特·冯·克鲁恩格丝卡娅来说吧……”
“她是谁? ”
“是一个奥地利人。”
“是红头发绿眼睛的那个女人吗? ”
“你见过她吗? ”他惊奇地问。
“我听说过她。”
“你听到她一些什么? ”
“听到你和她……”
他打断了我的话。
“克莉丝! 我和她之间绝对没有私情,我敢发誓。”
“我相信你。你在霍华德上校家里见过她吗? ”我问。
“见过,我觉得你听说这件事之后,你的表现比我想像的要好。
你哥哥向你谈到过她吗? “
“没有,亨利对我说过一些她的事,他认为你和她……”
“他这样想是有道理的,每个人都会这样想,她到处跟着我,因此,我被卷进了纳粹组织。”
“我哥哥对她怎么样呢? ”
“爱德华被她迷住了。但是,我告诉过他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她想干什么,我让他多加小心。”
约翰停顿了会儿,钟声报告了时间。
约翰接着说:“赫特很像萨坦,萨坦是德国的一个间谍,赫特不仅仅是一个间谍,而且是贩毒团伙的成员。”
“赫特吸引人吗? ”
“她是个大美人,人们深受其害,很多国家的警察想抓到她,但是好几年都没抓到她,人们给她送了个外号叫‘豹子女人’。”
“她是绿眼睛吗? ”
“是的,她非常凶恶和狠毒。”
“她是怎样让你参加纳粹的? ”
“等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等我回来再给你讲。”
“那好。”
他走出了房间。
他转回来时,我问他:“你打通电话了吗? ”
“打通了。”
我们躺下又拥抱在一起,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我没有让他接着讲,但是他主动讲了起来。
“我在霍华德上校家里遇见了赫特,那天因为康斯坦斯姨妈病了,所以你没有去。你还记得吗? ”
我点了点头。
“霍华德上校让我照料一下她,但她一见到我就把我粘上了,不让我离开她。”
“她向你献媚了吗? ”
“没有,克莉丝! 我当时和你谈恋爱,不理睬别的女人。”
他吻了我,又接着说:“我一见到她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种女人,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跳出她的圈套,好像是命中注定似的。”
“你不是说过你们中间没有什么事吗? ”我问。
“是的。”
“那,以后又怎样? ”
“她没能勾引我和她睡觉,但是她却使我陷进了纳粹组织。”
我只是听说她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女人,但是现在我知道她负有破坏我们幸福的责任,我让他继续讲下去。
“那个星期,赫特邀请我到她在伦敦租用的豪宅做客。我犹豫不定。但是,她告诉我说她希望我去见她的几个朋友,还说她邀请了你哥哥,所以我便答应下来。那天晚上,我和你哥哥同时陷进了她的圈套,我们自以为聪明,其实很傻,自以为有所准备,却像两只羔羊被带到那里任凭赫特宰割。”
“你在那里见到她的一些什么朋友? ”
“冯·麦克将军,舒伯将军,埃格特警长,奥托·考普,何富曼和克鲁格。”
“有克鲁格吗? ”
“是的,你妈妈的朋友,现在是你的上级。”
我惊呆了,他们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使我们的许多重要人物落入圈套。
“你在发抖,”他告诉我。
“我在发怒,”我咬牙切齿。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付出了代价。”
“狗东西。”我勃然大怒。
“不要自寻烦恼,克莉丝! 那样只能损害自己的身体。”
“他们这样对待我们太可恶了。”
“的确是,但是我们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
“我本想继续做更多的工作,可是现在我都要发疯了。”
“不要这样,克莉丝! ”
“你为什么说不要这样? ”我大声问。
“你需要镇静,不然我没法再继续讲下去了。”
“哎呀,真气死人,我们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欺负?!”
“我们还得继续忍受,好像已经沾染上了不治之症,没有法子,只能等待残酷的结局。”
恐惧和悲伤震慑着我。在如此凶狠的敌人面前,我感到自己的软弱无力,眼泪哗哗地滚落下来。
“克莉丝! 请不要哭! ”
“我控制不住,”我喃喃地说。
“如果你用我的眼光看问题,那就会迥然不同,”他说。
“什么眼光? ”
“想想我们的生命有多么短暂,不要把生命看做是永恒的,不要总想那些悲惨的事,让它去吧,这样,你就会觉得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