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听罢,福康安甚觉惊喜,「舒颜,你……莫不是又醉了吧?居然对我这般温柔?」
轻锤他一拳,气苦的舒颜嗔怪道:「人家说的是心里话,你居然认为我醉了,我就不能对你温柔?若你喜欢凶悍的我,那我继续虐待你便是。」
抚着她的手背轻轻摩挲着,福康安心满意足的柔声回应,「哪样的你我都喜欢,都是最真实的你,怎么瞧怎么顺眼。」
至此,福康安才发觉,舒颜爱在一些小事上与他斤斤计较,争个高下,甚至不肯讲理,就等着他低头,一旦涉及要事,立场竟是格外清晰,断不会与他瞎闹别扭,这一点令他十分欣赏,心知她不是糊涂人,他也就任由她霸道撒娇,疼之宠之。
说起恒瑞,舒颜又想到锦湘之事,「为何你们八旗男子可以娶汉家女,八旗姑娘却不能嫁给汉家男子在一起?」
「非也!」 福康安纠正道:「旗人男子也不能娶汉女为正妻,只能纳妾,至于旗人女子,自是不能嫁与汉人。」
「我就不信没有旗女嫁汉人的先例。」毕竟规矩是死的,人却是多变的,尤其感情这种事最难控制,想来也有一些情比金坚的有情之人会想方设法在一起。
「有倒是有……」
此言一出,舒颜惊喜抬眸,坐直了身子追问,「哦?旗女如何才能下嫁?」
她才坐直,他的手便自她肩上滑至腰间,顺着曲线盈盈一握,悠哉悠哉的与她闲聊着,「被逐出旗呗!而她本人以及后人都不能再享有旗人本该有的上好待遇,需知违抗世俗条例终归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怪不得她母亲嫁人之后就不再与娘家联络,原来不是她赌气,而是被逐出了旗,看来旗女嫁汉人的后果相当严重,锦湘若定要嫁给马慧裕,便意味着得与家人决裂,婚后是否能过上好日子还是两说,这般选择着实冒险啊!
福康安晓得锦湘对马慧裕有那么一丝好感,但他以为两人身份悬殊,根本不可能结为夫妇,也就没当回事,并不晓得这段时日里,锦湘已然对其情根深种,还在奇怪舒颜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
想着这是锦湘的心事,定然不愿让旁人知晓,舒颜也就没与福康安明言,「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这规矩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老干总说什么满汉一家,轮到成婚这事儿又变成了另一种说法,反正怎么都有他的理!」
抱怨过后,她才猛然想起老干是瑶林的姑父啊!默默咬唇,尴尬一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不会生气的吧?」
对此福康安深表理解,「无妨,皇上有很多做法我也看不惯,也只能跟我二哥说两句,外人面前不敢多提。你尽管说便是,毕竟人无完人。不过吧!这规矩也不是皇上定的,老祖宗传下来的,皇上也不好随意更改,没奈何也!」
唉!也许吧!总之这古人的规矩着实坑人,她能这般幸运,真得感激上苍垂怜,心怀感念的她头一回伸手主动抱住他的腰,小脸儿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感觉他的怀抱格外舒坦,她可以向天发誓,只是想表达亲昵之意,可他感受到的总要更深奥一些,「若然迫不及待,马车里也是可以尝试的。」
懵了一瞬,舒颜才反应过来他是何意,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羞嗤道:「你啊!总是没个正形,这可是马车,你居然都敢乱想。」
单是打量了一圈,福康安都能想到好几种姿势,「够宽敞啊!你想躺下都没问题。」
「不!我不想!」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亲亲我我,马车很快就到得忠勇公府门前。
回屋后舒颜就说困,赶紧洗漱钻了被窝,待福康安进帐后唤了好几声她都装聋作哑不应承,他可不会轻易罢休,「以为装睡我就会放了你?说好的三次我可记着呢!甭想耍赖!」说着就将手伸出在她颈间腰间抚挠着,实在憋不住的舒颜终是笑出了声来,睁眼抬手轻锤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总是欺负我!」
「是你答应我今晚三次,居然还装睡!」不惩罚她才怪!
舒颜一扭头,坚决耍赖不承认,「我才没有答应。」
「我当你默认!」不等她应声,他已俯身凑近,唇瓣自细颈间缓缓向下,肚兜儿尚在,还未解开,他就这般隔着丝滑的衣物噙住那粒小葡萄,轻轻磨咬,惹得她浅哦出声,抚在他肩上的手似是推拒又似抓扯,半推半迎,呢喃声无意间自唇齿间滑过,「瑶林……别这样……」
抬眸望向她那颇有些迷醉的神态,福康安心都化了,往上移了些,将唇贴在她唇边轻啄浅吻,哑声惑道:「告诉我,你想怎样?」
「我……我不知道……」每晚都这样,她生怕自己逐渐沉迷下去,想了半晌也想不出个理由,最后居然藉口道:「我想睡觉。」
福康安轻笑出声,「我这不就是在睡你吗?你睡你的,我自个儿辛苦些便是。」
他想得倒是轻巧,也不想想她如何能无视他的乱抚,「这样我怎么睡得着嘛!」
「睡不着就陪我一起仔细感受着,夜间得多劳累些,才能睡得更香!」
心知不让他得逞他是不可能安生的,舒颜也就没再拒绝,干脆配合着他,好让他快些踏浪飞霄,她才能有歇息的机会。
说好的三回,才两回她就香汗淋漓,说要去清洗,福康安看她这般睏乏,也就没再折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