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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折剑长歌 > 397 敛锋

397 敛锋

    “弱点。”任韶华看着谢曲,嘴中却在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


    此时的谢曲真气横流,铁扇锋锐,俨然有那北冥真武之姿。


    “此时,已是最好的时机了。”任韶华心中暗道。谢曲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锋芒,非但摒弃了他的沉稳作风,同时还弃了玄武那严防死守的姿态,似乎像是被外边的动静所惊扰了。直觉告诉任韶华,若是此时不能突围而出的话,怕是要永远留在此处了。外边这人,似乎很难对付。


    思索间,他身上就多出了一道血痕。如此险境,他却闭上了眼睛。


    都说要收敛自己的锋芒。


    虽然在这几日与谢曲的相处下来,锋芒已被磨去大半。可此时的任韶华,却开始思考,何为锋芒。


    刀有刃,剑有锋,枪有芒。


    这些,都是器之锋芒。那么,人呢?


    当年,他为终结仇怨,妄图以孤舟折柳。


    “望公子三思。”


    “我意,已决。”


    ……


    一次又一次的冲动,带给自己的,却是难以弥补的代价。


    青梅留曲辞别,兄弟雪冤未成,孤舟无端被毁,爱人永生目盲。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让一个满身是刺的人带有的锋芒消失,又怎么能够轻易做到?一柄开了锋的利剑若是要变钝,磨剑石上也会留下它曾经锋锐的证明,剑也有可能会因此断折。


    除非——


    “我能收敛这些锋芒。”任韶华忽然睁开了眼睛。


    依旧是那冷厉锐利的眼神,只不过却多出了几分沉着,几分冷静。


    “真像你啊。”劫心府中,莫问东落子的手指犹疑在空。


    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那个白玉郎。


    不论是对挚友,还是宿敌,都会显露出一幅君子模样。


    “的确有几分相似。”剑祖走入了院中,拿起手中的茶壶,喝了口茶。


    天狱之中,任韶华手势变幻,最终改为了一指。


    风华九绝之指法,点绛唇。


    点向的却是谢曲不断挥舞着的铁扇,亦是他此时所展露出的锋芒。下一刻,铁扇碎裂,铁屑横飞,任韶华这一指也已被鲜血浸染,却是依旧未停。


    “不必再往前了。”谢曲忽然道。


    任韶华手停在了他胸前一寸,“多有得罪。”


    谢曲淡淡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多谢。”任韶华冲他抱了抱拳。


    “此处湿冷,你也该到离去之时了。”谢曲一拳打向了边上的某块地砖,那地砖整块凹陷了下去。在任韶华身后的那面墙上,忽然有一扇暗门正在徐徐打开。


    “若有机会,当以酒致谢。”任韶华留下这句话后,便掠了出去。


    “不必。是我谢你才是。”谢曲松开了手,门随之合上。


    此时钰伟走了进来,“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谢曲盘坐在地,“可真替公公遗憾。”


    “你放走了他。”钰伟沉声道。


    “我指引他找到了我的弱点,同样也让他找到了他自己的弱点,约定已成,也是时候该离开了。”谢曲笑了笑,“就算我不放他走,公公难道就有那个胆量,将他咽下吗?吃鱼都得担心卡喉咙,何况是他。”


    钰伟走到谢曲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之上,“罢,有你,足够了。”


    “在死能够露出满身锋芒,已是无憾。”谢曲喃喃道。


    毕竟,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或者说,世间对公子的定义,从来就没有答案。


    他是公子,陌上公子也是公子。


    “鬼衣纳魄,骨爪摄魂,会很痛苦!”钰伟冷笑,猛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愿不负莫先生的一番点拨。”谢曲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君子为知己者死,很值得。”


    白马寺后。


    公孙诗潋抬剑打开了孟黛山身上的镣铐,随后一剑落下。


    那个瞬间,所有的巡城营军都像是失了神一般。他们家世平凡,地位不高,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绝美的剑舞。哪怕这剑舞中,还隐隐藏着像是千尺寒潭般的杀念。


    但公孙诗潋最终还是收回了剑,“请走吧。”


    巡城营军这才感受到了那沁心的寒意,不敢多留,转身就跑。


    公孙诗潋拦腰抱住了孟黛山,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无恙后方才松了口气。


    城门外。


    刃花千朵。


    “生而至美,莫过于殉葬在花丛之下。”玄锋摊手在唇边吹了吹。


    那朝着凌鹏越疾旋而去的刀刃,又加快了去势。


    凌鹏越心中一惊。他曾掌管天机九家,自然知晓这刃花的可怖之处。虽不及夕阳阁白乘舟袖生花那般变幻无穷,但讲究夺命封喉,远比那袖生花来得更迅疾,更霸道!


    而玄锋甩出的那朵刃花,还有他自身磨练出的数十年修为!


    能挡下吗?


    凌鹏越想要拔出腰间的剑,却发现一柄机关伞撑开在了他的面前。


    墨滢急旋伞柄,想要以伞挡下这花雨。可这伞在飞刃面前脆如薄纸,很快就被割出了一道口子,甚至还连着摧断了伞柄,眼看就要朝着墨滢执伞的手袭去。


    “松开!”凌鹏越急忙想要去拉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有另只手忽然出现,事先握住了墨滢的手,将她给拉到了后边。


    这只手,没有温度。


    就像她接下来出的剑那般寒冷。


    剔透的冰剑绽放出了幽寒的剑气,将那一众刃花尽数凝结在空。同时还将玄锋甩出的那一朵刃花抵在了剑尖,不再向前。碰撞之势,震得她的蓝篷如寒风般飞扬。


    “孤寒?”凌鹏越接过墨滢的同时,也看清了这柄剑。


    玄锋脸上笑容消失,“什么人!”


    “自然是,问罪之人。”一道漠然的声音自上边传来。


    玄锋猛地转身,发现有一人手握剑鞘,站在城门楼的屋檐之上。


    与此同时,那些刃花尽数结上了冰花,不堪重负落在了地上。而那朵由玄锋甩出的则是原路返回,狠狠钉在了玄锋前方的城墙上。


    凌鹏越也跟着抬头,却发觉那人也正看着自己,心中已分析出了他的身份,“是你。”


    凌剑秋淡淡道:“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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