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德全与康熙那点事》 第1页 《论李德全与康熙那点事》 作者:莫荫【完结】 文案: 李凯扒开裤子,默默地嘆了口气: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美女环绕,自己却是个太监?! 康熙摸摸李凯的头:没事,就算是太监,朕也会让你成为天下最有权势的太监。 内容标籤: 清穿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德全 ┃ 配角:康熙 ┃ 其它:清穿、耽美 第1章 这个穿越有点怪 「我说小全子你能不能快点!」王道催促着拉在后面的小太监,今天皇后娘娘宴请众妃嫔,耽误了大事,谁都担当不起,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儿! 「诶!诶!」李凯赶紧应声道,来到清朝已经三个月了,他一直在御膳房工作,从来没有出来过,乍一见到这红墙内瓦的皇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虽然上辈子不是没有到过故宫,可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去给各位娘娘送膳那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福气要是一不小心打散了,可是要脑袋的事!」 前面的领路公公喋喋不休的训着话,要是可以的话,李凯真想堵上他那张公鸭嘴。 等行到宁寿宫,众太监低着头依此而入,把手中的的膳食放到相应的位置,然后退出。整个过程,李凯是大气不敢出一口,那气氛跟召开人民代表大会似得,严肃的紧。 刚回到御膳房就被管事刘叫去刷碗,这个周扒皮一点都见不得别人清闲,又不是给你家干活! 「嘿,我说小全子,你有没有看到后宫的娘娘啊?是不是跟传闻中的一样漂亮?」胡三偷偷摸摸地靠近李凯,小声地问。 「不知道」瞅了他一眼,李凯漫不经心地说。 「你今天不是去给娘娘们上御膳了吗?」胡三疑惑道。 「你不知道那气氛多庄重,我哪里敢抬头看啊!又不是不要命了,那可是皇上的女人,你以为是菜市场吗?」李凯翻个白眼,无语地说。 「说什么说,赶紧给我干活!」管事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的身后,给了两人一鞭子。 李凯被抽到后腰,疼得他一哆嗦,赶紧专心洗手中的碗。 「小全子,你把这膳食给启祥宫送过去。」听见王御厨喊他,李凯赶紧过去,感激地看了王御厨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膳盒,麻利地到启祥宫送膳食。 李凯回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听到一阵低泣声,听着是小孩儿的声音,李凯不想惹事,正要马上离开,结果哭泣声越来越大,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唉!早晚死在这好奇心上。 绕过假山,看见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小孩儿。「喂!你没事吧?」李凯碰了碰他。 对方没吱声继续在那哭,「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 这次小孩终于有反应了,抬头精緻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李凯,憋了一句「我还不是男子汉!」 李凯噗嗤一声笑了,「男子汉是从小培养的,现在哭,以后也成不了男子汉。」他看着这小傢伙,长得还挺粉嫩,谁家这么狠心,这么小就把人送进宫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小孩看着李凯没说话,倒是没再哭了。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见小孩儿没说话,李凯又问道,没等小孩回答接着说:「在这宫里啊,凡事就多忍让着点,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这一个月的宫中生活已经让李凯总结出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则。 看着小孩用一种特别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凯嘆了口气,掏出一块糕点递给小孩,「吶!这个给你,别再哭了啊!」 这还是王御厨昨天偷偷给自己的呢,自己一直没捨得吃。 小孩愣了一下,接过糕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声。 「那我走了啊,你也赶紧回去吧!」李凯说完迳自离开了,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在这里自己没权没势,也不可能照应的了他 。 回去的路上李凯自是思索着今后的生活,不想被一匆忙之人撞上,栽了个跟头,还没有回过神来又被人扇了一巴掌,李凯登时两 耳嗡嗡作响。 「哎呦!我的宝贝啊,还不给我追!」只听一声气愤的叫嚷,一个太监指着不远处的小狗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吩咐道。 原来来人是内侍太监胡良辅,今日董贵妃的京巴走失了,正巧被这吴良辅捡到了,正要去邀功,被李凯没头没脑的撞了一跤,那京巴趁机给跑了,吴良辅气愤难当,扬手就给了李凯一巴掌,又赶紧吩咐身边的小太监追狗儿去了。 看清来人,李凯也是敢怒不敢言,立时赔礼道:「吴总管赎罪 ,是奴才没长眼,冲撞了您。」刚进宫的时候,李凯就被科普了,这皇宫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吴良辅,此人巴上董鄂妃,极受顺治宠幸,但为人奸诈狡黠,心胸狭隘,凡是得罪他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 吴良辅冷哼一声,着急追那京巴,也没有再同李凯追究,急急 离开了。 李凯见吴良辅离开,捂着被打的脸,倒抽一口气,心里默念了数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才渐平心中怒气。 等回到御膳房,李凯照旧干他的活,洗菜刷碗,没人会因为你挨了一巴掌就心疼你,不让你干活了,在这皇宫内院谁不是这么卑贱地活着。 晚上李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睡觉的院子,刚一进屋就看到有人在炕上在摆弄什么东西,黑灯瞎火的,也没点灯。李凯知道那是小豆子在数自己的身家宝贝,每天都要摆弄一遍才放心,心里翻个白眼也没理他,径直脱了靴子上了炕。 第2页 小豆子听见看声音赶紧把东西塞到被窝,转头看到是李凯才放下心来,「怎么回来也不出个声?」说着从被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包好了放到床头被子地下的窟窿里,再用个砖头堵上窟窿,又不放心地推了推。 办好这些,小豆子跳下炕,把煤油灯点着,这昏暗的灯光把屋里照亮了一点,这时小豆子看到李凯高肿的脸,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谁打的?」 李凯郁闷地撇了撇嘴,把从启祥宫回来路上的事告诉了他。 「这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早晚不得好死!」小豆子眼红了,气愤地嚷嚷,他本来长得圆嘟嘟的,眼一红跟个兔子似的。 「哎呦,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你不要命了呀。」李凯赶紧捂上他的嘴,这小豆子也才十岁,比李凯入宫早两年,但毕竟年岁小,小孩心性还没改,说话口没遮拦。 听着李凯说的,小豆子赶紧住了嘴,转口道「我去找师傅要点消肿的药膏。」 小豆子走后,李凯捞过枕头抱在怀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他穿过来这边已经半年了,不知道老天让他穿成太监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特么指望着他一个太监能坐上皇位,改变历史不成? 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下一任皇帝他可知道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千古一帝康熙,且不说自己斗不过他,康熙可是自己最喜欢的古代帝王,再说了他可不想有个魏忠贤的下场。唉!早知道会穿过了自己就把清朝的历史背个滚瓜烂熟,关于清朝的历史书都看个遍。 这下可好,关于这段历史,自己除了课本上学的就是从电视上鹿鼎记里看的,傻子都知道鹿鼎记里演的都是假的。 卯时三刻,干西五所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屋内烛火无声无息的照亮房间,一双白嫩的小手从锦帐伸出。 守夜的小太监李进朝听见声音,一个猛醒,赶紧从下榻站了起来,撩了帘子,「主子,时辰还早,您再睡会儿?」 「不用,待会儿还要去看母妃。」三阿哥说到这里眉头紧皱,佟妃从今年开春身子就一直病着,让三阿哥甚为忧心。 李进朝见三阿哥面色不愉,也不敢多言,忙伺候着小主子穿衣洗漱。 时近四月份底,天气也渐渐暖了上来,而清早的温度还是有些微凉,三阿哥走在青石路上,风吹得指尖有些凉。 梁九功见状忙把手里备的披风给小主子披上,「早上湿气重,主子小心身子。」 三阿哥「嗯」了一声,心里暗暗赞许,梁九功是皇玛嬷替自己选的,为人老成稳重,很得用。 刚进了景仁宫便听到一阵咳嗽声,便见佟妃立于园中侍弄着刚刚发芽儿的花草。 「儿子给母妃请安!」三阿哥朝佟妃浅浅地欠了欠身子。 「是烨儿啊,赶紧起来吧!来额娘这!」佟妃温和地笑笑,招手示意儿子过去。 三阿哥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到佟妃面前,虚扶着额娘道:「虽说天气暖了,可这早晨的天气可冷着呢,您怎么不在屋子里好生暖着?」 说着摸了摸佟妃的手,冰凉的一片,顿时心中怒气冲天,这下边的奴才是怎么做事的,天气这么凉也不说给主子加件衣服,遂开口训道:「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娘娘的?天这么凉,也不说劝着回屋,更不说给主子加件衣服,要是娘娘的病更重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院子里的奴才们见三阿哥发火了,赶紧跪地磕头,直呼不敢。 「烨儿放心,额娘没事,只是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了,想出来透透气,这清晨的空气新鲜的很。」佟妃看儿子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一暖,又见玄烨这么小就这么稳重,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今天就陪额娘用早膳吧。」佟妃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小手,又对满院的奴才说「都起来吧,告诉御膳房把三阿哥的早膳送到我宫里来。」 佟妃说完拉着三阿哥的手进了屋。 第2章 这个阿哥有点可爱 每天的卯时到辰时正是御膳房最为忙碌的时候,一个个忙的脚不沾地,为着紫禁城的主子们准备早膳。 「谁是李德全?」一声高喝打断了这热火朝天的景象,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瞅着门口身着白鹇图藏蓝色补服褂子的太监。 御膳房的尚膳正梁越一看,这不是内务府的高长福吗,怎么到御膳房来了,心里想着,脚不停地朝门口走去。 「高公公早。」楚越脸上堆笑,对着高长福拱手道:「不知高公公来御膳房所为何事呀?」 高长福瞥了楚越一眼,说道:「杂家奉命来领一个叫李德全的太监。」 梁越见这高长福连正眼都没瞧自己一眼,心里啐了声阉货,却一脸小心地问道:「不知李德全可是犯了什么事?」 「这小子交好运了,被三阿哥看上,杂家来带他过去。」高长福看着这御膳房的四品尚膳正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禁心里得意起来,自己虽然只是个七品太监,但可是在宫里伺候正主的人,就算比自己品阶高还不是得巴结自己。 不提高公公和梁越一个鄙视对方,一个自鸣得意。李凯自这高公公进来就开始暗自嘀咕,这李德全不是康熙身边有名的太监吗,怎么会在御膳房,难道说李德全是在御膳房里出来的。 第3页 想着砸吧砸吧嘴,这个叫李德全的还真是幸运,远在御膳房都能被康熙挑出来,这得是多大的运气啊?简直就是人品大爆发啊! 「李德全!谁是李德全?」那边高长福还在高声叫喊,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嘿!叫你呢!」李凯正想着事,却被胡三推了一把。 「我,我!」李凯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别怪李凯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怪大家都叫他小全子,还没人叫过他全名呢,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也没敢问过别人自己的名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着。 「你傻了吧?不是你还是谁?」胡三嘴角一抽,心想这小全子昨天被打糊涂了吧。 这时高长福又喊了一句:「李德全在不在?」 「在呢,奴才李德全。」李凯赶紧走了过去,愣愣地还没从自己就是大名鼎鼎的太监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既然在就跟杂家走吧!」高长福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个木讷的小太监,不知道三阿哥看上他哪点了。 李凯低声应是,跟着高长福就走了。 到了干西五所,离开就被带到了三阿哥的面前,跟着高长福跪下叩头。 「起来吧。」听着一声奶声奶气地叫起。 李凯起身站到一旁。 「三阿哥,这就是李德全。」高长福恭敬地对三阿哥笑着说道,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就有所怠慢。 三阿哥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高永福打了个千,躬身离开。 「抬起头来。」三阿哥看着面前一直低着头的李凯说道。 李凯闻言,抬起脑袋看向桌前的那个孩子,顿时有种被雷噼到的感觉。这不是假山下那个哭泣的小太监吗,怎么变成三阿哥了?这是要哪样啊!现实版的鹿鼎记吗? 三阿哥满意地看着面前人震惊的表情,以为他被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到了,「从今儿开始你就在爷身边服侍吧,不用去御膳房了。」 听着三阿哥用着小孩儿的童音说着老成的话,实在是很想乐,但是李凯不敢笑啊,这就是今后自己的衣食父母了。「是!奴才遵命。请主子允许奴才先去原来的院收拾一下行李。」 「说的什么话,难道三阿哥还会短了你的不成。」一直立在三阿哥旁边的梁九功见这小奴才不太懂规矩,遂训斥了一句。 「奴才不敢。」李凯赶紧赔罪道,其实他是想和胡三他们告个别,自己在宫里的日子多亏了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行了,想回去就回去一趟吧,本阿哥准你明天再过来伺候。」三阿哥听见李凯叫自己主子,不禁心里高兴,随同意了李凯的要求。 李凯晚上又回了之前的小院一趟,收拾好东西就等着小豆子回来。 小豆子听说他被三阿哥看中后很是羡慕「小全子,你真是好福气啊,在三阿哥身边很快就会出头的,以后三阿哥封王拜府了,你没准还能跟着出宫呢。」 出宫是没可能了,这三阿哥以后不是封王而是成皇啊。「放心,以后哥哥发达了绝对忘不了你!」李凯豪气地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这小豆子虽说傻呵呵的,但是对他还是真的好。 「恩恩!」听李凯这么说,小豆子感动地抽了抽鼻子。 「行了,哥哥走了啊,你以后做事用心点,省的被管事刘教训。有时间我回来看你,不送!」李凯说完也没等小豆子反应,摆摆手就走出了院子。 等李凯走了,小豆子才回过味来,自己明明比他大两岁的,他该叫自己哥哥才对呢,臭小子占他便宜。算了,看在他离开了的份上,就原谅他吧。小豆子抹了把湿润的眼睛,钻进被窝。 随后李凯又去找胡三告别,被他好一顿叮嘱,看在他平时给了自己不少好吃的份上,李凯就忍了,听他最后的叨叨。 等回到干西五所的时候也不早了,他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今天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明天一早还要伺候新主子。 「嘿,你就是新来的?」甫一进门就听见一声脆生生地问话。 「是啊,我叫李德全,之前是在御膳房打杂的。」李凯观察这眼前这人,长得很大众,就是扔到人群中都找不到的类型,但是一双眼睛不大不小,看起来格外机灵。 「我叫王以诚,嘿,来三阿哥身边两多年了,以后咱们就住一起了。」王以诚笑眯眯的说着,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李凯一番 。 「王哥哥好!」李凯见王以诚十六七岁的样子,比自己年岁大多了,又听他说伺候三阿哥两年多了,看来是自三阿哥小时候就伺候了。张口就问好,随后又唾弃自己太tm狗腿了吧! 「嘿嘿,既然你叫我声哥,那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就跟哥哥说,能帮的,咱一定帮。」王以诚说,瞧着李凯发愣的样子,不禁觉得此人有趣。 李凯不是发愣是吃惊,这王以诚也太自来熟了吧,难道没听出来自己只是客气地叫了声哥哥。转头又想,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再说了自己在这连个相熟的都没有,多个能照应自己的也是好的,哥哥就哥哥吧。 「那多谢王哥哥了。」 第二天一早李凯就起床伺候三阿哥,其实说是伺候,就是在一旁学习,外加观察,以前李凯一直在御膳房,没有伺候过宫里的主子,这规矩什么的都得重新学过,所以这几天就一直跟在梁九功身边学怎么伺候三阿哥。 第4页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李凯已经知道三阿哥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而喝茶,一天喝几次……他已经在考录要不要记录下来,为未来史学家们研究历史提供更多的参考资料了。 李凯也大概把这里的情况了解了一下,三阿哥不喜欢很多人围着自己,贴身伺候三阿哥的也就梁九功、王以诚、顾问行、王进朝加上新来的李凯一共才五人,其他的太监粗使宫女不下二三十人,都是在外院。 李凯正式伺候三阿哥已是半个月以后了,此间还顺便拜了梁九功做师傅。 李凯正在帮三阿哥磨墨,看着三阿哥端坐在书桌前,一脸严肃地写着大字,小小的手抓着不小的毛笔,不禁觉得很有喜感。 梁九功从外间走了进来,在离书桌两步的位置躬身站定「主子,御膳房的送来膳食了。」 闻言,三阿哥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去吃早膳。 等三阿哥坐定,梁九功正要上前替他夹菜,三阿哥突然道:「让小全子来吧。」 梁九功一愣,没有多言,后退一步,示意李凯上前。 李凯听三阿哥这么一说突然有点紧张,把梁九功告诉他的注意事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上前拿着筷子替三阿哥夹菜。 梁九功在旁边一直注意着,生怕李凯做错了什么,见他一直规规矩矩地,没犯什么错,才放下心来。但是等看到李凯的筷子第四次夹向糖醋鱼的时候,脸都绿了。这小子把自己教的都吃到狗肚子里了吗,不知道一道菜不能夹过三次的的规矩吗?再一看他又把筷子伸向芹菜,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这三阿哥最讨厌吃芹菜了! 李凯刚把芹菜夹到三阿哥碗里的时候就暗道一声,坏了!三阿哥最讨厌吃芹菜了,自己怎么又忘了。 梁九功赶紧上前,躬身道:「还是奴才来伺候主子用膳吧?「 「不用!」三阿哥摆摆手说道,随后把李凯夹得芹菜放进口中吃了。 「你继续伺候吧。」三阿哥对李凯道。 见此,顾问行的心思转了几转,默默地地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李凯:作者,你什么意思?你让老子穿过去就是来演绎现实版的鹿鼎记吗?! 作者:no!是让你来演绎古代版的断背山…… 第3章 当个阿哥不容易 等用完早膳,三阿哥把顾问行叫来,顾问行行事稳重,干西五所之外的事情都是由他回报。 「皇阿玛昨儿个晚上在哪个宫休息的?」三阿哥瞅着下面地顾问行回道。 「回主子,还是承干宫。」顾问行恭敬地答到。 李凯在一边站着,不断地吐槽,这三阿哥怎么还关心自己老子的夜生活啊? 「小全子,你去把爷前儿个得的燕窝去给皇玛嬷送去。」三阿哥皱着小脸沉思了片刻对着李凯吩咐道。 慈宁宫内孝庄斜靠在软榻上,身旁的苏沫儿正在给她按摩肩膀,屋内淡淡的檀香味缭绕着,让人的神经不禁慢慢放松。 「今儿皇上在哪个宫休的?」孝庄突然出声问道。 听到孝庄的问话,苏沫儿按摩的手顿了一下,回道:「听说还是在承干宫。」 「今天是初五吧?」孝庄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姿势躺着。 「是呢,格格。」苏沫儿说,按大清规矩,每逢五皇上必是要宿在皇后宫中才行的。以前皇上顾着太后的颜面,每到日子还是会留在清宁宫的,可自从的董鄂妃进宫后,皇上就很少到其他嫔妃宫中过夜了。 「皇上真是越发的放肆了,竟敢置祖宗家法于不顾!「孝庄说的急了咳嗽了起来。 「格格,您顾着点身子。」苏沫儿忙给孝庄轻抚着身子,宽慰道。 「唉!哀家也老了,管不动他了。」孝庄捏了捏眼角,嘆了一口气。 「格格才四十多,正是人生的好时候呢,这皇上啊,没准是忙的忘了日子。」 「他要是真忙的忘了,哀家倒是欣慰了。苏沫儿啊,你就别替他说话了。哀家还没老糊涂到这种地步呢,他是怎么想的,哀家清楚的很。」孝庄冷哼一声说道。 「太后,三阿哥派人来了。」慈宁宫的总管太监王祥在门外禀报。 「进来吧」 「奴才李德全给太后请安!」李凯马蹄袖一打,给上首之人叩头请安,李凯此时心情颇为激动,想着能见到传闻中的孝庄太后,他兴奋不已。 「起来吧,你主子叫你来所为何事?」孝庄摆了摆手示意李凯起身。 「回太后的话,主子今儿得了四两燕窝,听说太后喜欢吃特命奴才给您送来。"李凯说着,上前两步站定,把手里的盒子呈上。 苏沫儿上去接了李凯手中的东西放到孝庄面前。 「好,三阿哥是个孝顺的。」孝庄笑了笑,刚才的不快去了些。 「可不是,听说前阵子佟妃娘娘身体不适,三阿哥连着一个月每天早起去看侯,没一天落下的。」苏沫儿见孝庄高兴,赶紧接口道。 「恩,总还算有这么个可心的,玄烨也四岁了吧?」听着苏沫儿的话,孝庄脸上的笑意加深。 「是的呢格格,一转眼三阿哥都这么大了,奴婢还记得他刚生下来那会儿,白白胖胖的,跟别的刚生下来的孩子不太一样。」苏沫儿笑着回忆。 「玄烨也该进学了,回头挑个好的师傅。」孝庄接着说道。 第5页 苏沫儿没有接话,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放到孝庄面前。皇子一般到了六岁才入学的,三阿哥才四岁,看来格格是有培养三阿哥的意思啊。 听着孝庄和苏沫儿的议论,李凯没有忍住,悄悄抬头瞅了一眼孝庄。这位传闻中的奇女子,并没有想像中的漂亮,带着蒙古人独有的英气。岁月在这张脸上留下了点点痕迹,眼角有微微的皱纹,但丝毫不损她的尊贵。 「你回去告诉你主子,就说他的东西我手下了,皇玛嬷很高兴他的孝心」孝庄沖李凯吩咐道。 「嗻!奴才告退!」说完,李凯躬身退下。 这三阿哥莫不是早就知道太后听到皇上昨晚宿在承干宫会生气,所以才特地叫自己来慈宁宫送东西,表孝心?随即,李凯又摇摇头,怎么可能,三阿哥看着怎么成熟也才四岁,怎么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寿康宫的大宫女月桃从外面匆匆走来,见懿靖皇太妃正在礼佛,没再上前,静静地立在一旁。 懿靖太妃坐在蒲团上,拨弄着手里的檀珠,嘴里颂了会儿经便站起身来走出佛堂「今儿皇上又去的承干宫?」 月桃扶着懿靖太妃坐在榻子上「可不是嘛,听说已经连着一个月由那边侍寝了,连皇后那也没去。」 「这皇后虽说软弱,可终归是博尔济吉特氏出来的,这皇上可真是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呢!」娜木钟轻笑一声,眼中却一点笑意也无,满是狠厉「咱们的四阿哥也满百天了,我的博果尔在下边孤单啊!」 月桃没再接话,扶着懿靖太妃进了内屋歇息。 由于上一次的燕窝事件以后,我们的三阿哥就结束了他短暂的童年生活,开始了辛苦的学习之路。 当然,这只是李凯自己认为的,因为平时他都是卯时起床伺候,现在改为寅时起床伺候。在现代的时候,没准他还没睡呢。 从此以后李公公就开始了上眼皮打下眼皮,迷迷瞪瞪地伺候三阿哥梳洗起床的日子。 早膳过后,三阿哥到开始随汉学师傅学习论语,此时的上书房只有2位皇子,皇二子福全和皇三子玄烨。两位皇子相差一岁,都是刚刚入学。老师在讲台上跪坐着,口里念叨着什么,时不时地抬头问一句『听懂了吗?』。 李凯站在门外,六月的天气热的出奇,他摘下帽子擦擦额头的汗珠子。往后挪了两步,退到阴凉处,一站就是一下午。 到了下学的时候,老师嘱咐两位皇子把今天所学的内容抄写120遍,便请安退下了。 下午学的骑射武功,李凯看着两个四五岁的小孩儿在师傅的指导下,拉着弓箭,一脸认真的学习射箭,便觉得十分可乐。 下午的太阳很是毒辣,李凯上前给三阿哥擦了擦汗「主子,休息一会儿吧。这大太阳的,中暑了可不好。」 「不用,你看二哥都没有休息,爷今天是要射够100箭的!」三阿哥活动了一下胳膊,继续练习射箭。 二阿哥没有休息是因为他刚才已经歇了半个时辰了,李凯暗暗腹诽。 「主子,学习是要徐徐渐进的,您今天头一天来,射的不够好也无可厚非。这要是累坏了,保不齐得休息一阵,也耽误学习不是?」旁边站着的李进朝也劝了劝,三阿哥要是中暑或者把手拉伤了,自己这个贴身伺候的第一个受罚。 「行,算你们说的有理,爷就歇一会儿。」说完,玄烨把手里的弓扔给旁边的侍卫。 「主子,喝点酸梅汤去去热。」李凯把桌子上的酸梅汤端来,递给三阿哥。 「恩。」三阿哥接过,喝了几口。 这时李凯远远的看到有人朝这里跑过来,离近了一看却是王以诚匆匆地赶了过来,跑到三阿哥面前,扑通一声跪地「主子,四阿哥殁了!」 三阿哥闻言,手中的精细瓷碗『哐』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此时的承干宫被无尽地哀伤蔓延,皇贵妃董鄂氏悲伤痛苦,几欲昏厥。 顺治帝为安慰董鄂妃,追封这个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的皇四子为「和硕荣亲王,」在清朝宗室十二等封爵中为头等爵位,这已经是超越祖制了。并且丧葬规格逾制,为他修建了高规模园寝,亲笔写下《皇清和硕荣亲王圹志》,抒发对皇四子的宠爱和痛惜之情:制曰:和硕荣亲王,朕之第一子也。生于顺治十四年四月初七日,御天于顺治十五年正月二十四日,盖生数月云。爰稽典礼,追封和硕荣亲王……呜呼!朕乘干御物,敕天之命,朝夕祗惧,思祖宗之付託,冀胤嗣之发祥。惟尔诞育,克应休禛。方思成立有期,讵意厥龄不永!兴言鞠育,深轸朕怀……」 对此宫中众妃多有怨恨,但也不敢多言,何况皇太后都没说什么。 夜里为三阿哥守夜的李凯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一阵低泣声,李凯揉了揉眼,清醒了两分,声音没有停止,看来不是自己在做梦。李凯朝床上看去,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李凯做起来靠近床边,伸手把床帘拨开,「主子?」呃,果然是三阿哥。 见三阿哥没吱声,李凯大着胆子把盖着三阿哥脑袋的被子拿下来,只见三阿哥白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李凯的心揪了一下.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三阿哥哭过,他轻声问:「主子做噩梦了吗?」 「我梦见四弟了。」三阿哥沙哑着嗓子,小鼻子一抽一抽地。 第6页 李凯闻言愣了一下,三阿哥再成熟可终究还是四岁的小孩儿,自己亲兄弟去世难免是害怕和悲伤的。李凯轻轻擦去三阿哥脸上的泪水「没事,奴才在这呢,奴才一直陪着主子。」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三阿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李凯问道。 「当然了,奴才会一直陪伴您的」除非自己再穿回去,否则估计会一直呆在康熙身边吧。 三阿哥看着李凯没有说话。 「好了,主子赶紧睡吧,奴才看您睡着了再离开。」李凯怕三阿哥害怕,如是说道。 知道李凯不会离开,三阿哥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四阿哥的离开并没有影响人们的生活,也许没有在人们心里留下一丝痕迹,也许多年后史书会记录一笔这个连名字还没来得取的小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小说和正史可能有出入,考据党勿究哦! 说一下更新的问题:两天更新一次,收藏每增加20个或者评论每增加30个加更一章。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哒! 第4章 这个阿哥得天花 顺治十五年,天花肆虐,皇室中凡是没有出过天花的成员全到紫禁城外避痘,时年五岁的三阿哥也被送到宫外一处府第。 「师傅,太医怎么说?」李凯伺候三阿哥睡下,急急地走出来。从昨天晚上开始三阿哥就开始发热,急坏了他。 「太医说很可能是天花,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宫里了。」梁九功说完嘆了口气。 「那可怎么办?天花不是治不好吗?」李进朝叫了起来。 「哎呦!兔崽子,你给我小声点!闭上你的乌鸦嘴。」李进朝一叫唤,把梁九功吓了一跳,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可是这府里不是没有得天花的吗?怎么会……」王以诚蹙紧了眉,看来是有人染上了天花瞒着呢。 「必须得彻查一番才行!」梁九功阴了脸,「你们好好照看主子,我去找顾问行,必须查出感染的人!」 等众人离开,李凯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地呆了半晌,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没事,没事,历史上不是也说三阿哥就是因为得过天花才当上皇帝的吗?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一天顾问行带人彻查府内有无下人感染了天花,府内人心惶惶,生怕是自己身边的人得了这不治之症,连累自己。 后来经人举报,方知是府内一长工染上了天花,怕被隔离才隐瞒,只说是一般的伤寒,偷偷地喝药。周围的人见他形迹可疑便禀报给了顾问行,一查之下竟然是天花。最后这个长工被带到城外隔离的村子,是生是死就无人知晓了。 替三阿哥擦擦额头冒出的汗,李凯想到,不是古时候人们就用种痘的方式避痘了吗?为什么清廷没有延用此方法呢?李凯不禁好奇地问了一下王以诚。 「种痘都是乡下人用的办法,皇子阿哥是天潢贵胄,在没有弄清楚有没有危害之前是不可能在皇族中广泛推行的。」王以诚拍拍李凯的肩膀「你小子就别操心了,这些事自有太医去做。」 李凯没想那么多,现在天花横行,说不定马上就被感染了,自己以前没有出过,估计也是没有抵抗能力的,总要有所措施才行啊。 第二天,李凯瞒着众人偷偷地去找了一头出了痘的牛,取了一点痘浆,用棉棒小心地塞入鼻孔。到了晚上,李凯身上出现发热症状,梁九功以为他被感染了 ,赶紧把他隔离了,只让王以诚每日里送饭送药。 「我说小全子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就被感染了,你知不知道得上这个病可是九死一生啊?」晚上王以诚端药过来,还在李凯耳边絮絮叨叨。这小全子平时看着也挺谨慎的,怎么关键时刻给掉链子了。 看着王以诚一副替他伤心的样子,李凯觉得很欣慰,至少在这深宫中有人关心是很不容易的。 「王大哥放心,我这不是被三阿哥传染的,是我自己偷偷地种了痘。」李凯小声地和王以诚说道。 「什么?!你怎么这么大胆子!」王以诚吓了一大跳,这万一种痘不成反而多了姓名,可是不得了啊。 「放心,我在老家的时候听老人们说过怎样种痘,等我好了就可以避免得天花了,不会有事的。」李凯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编了一套说辞。 「那好,不舒服及时告诉我,我去请太医。」王以诚听李凯这么说放了点心,要是真的可行的话,他们也可以去试试。 李凯喝了药,睡了一觉,第二天烧就退了。梁九功见此,方知他是偷偷种了痘,又看他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又嘱咐他教给众人这种种痘的办法 。 「师傅,主子怎么样了?」李凯有些担心,这种痘只能是未得过天花的能,三阿哥自是不能这么做的。 「情况不太好,今日出了痘子,高烧一直不退,现在正由李嬷嬷照顾。」梁九功忧心地说。 「李嬷嬷?」 「李嬷嬷是主子的奶嬷嬷,听说主子得了天花,自请过来伺候的。昨晚到的,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梁九功说。 没想到这位李嬷嬷还挺有情有意的,自从三阿哥确诊为天花,除了太后每日派苏麻喇姑问候,就连顺治也只派人来看过一次,可怜生在帝王家。 李凯进到屋子里,看到一位妇人坐于床边,大概二十岁左右,心想这便是李嬷嬷无疑了。 第7页 「李嬷嬷辛苦了,这边让奴才来就行,您累了一晚上了,也去歇歇。」李凯上前一步说道。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谈不上辛苦。」李嬷嬷连看也没看李凯,不咸不淡地说道。 李凯被呛,微微一愣,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李嬷嬷,她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冷,难道是看不起自己是个太监? 见李嬷嬷不肯去休息,李凯也不勉强,站在一旁,看着三阿哥脸上出的痘,心疼的要命,却不知道怎么办。只盼着太医能想出好的方子,救活他。 李嬷嬷见李凯没有离去,只是直直地看着三阿哥,脸上的难过之情不似作假,心里的怒气小了点。自她来了这院里竟只有梁九功一人在这伺候,心里气愤难当,这些不尽心的太监怎么能照顾好她的三阿哥。 「既然你来了,那婆子我就下去了,就麻烦你好好看着三阿哥,有什么情况立马通知我。」李嬷嬷说。 「奴才知道。」李凯答着,送李嬷嬷出门。 李凯思忖着不知道李嬷嬷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忽然好了,感觉一阵莫名,但也不再多想,反正自己和李嬷嬷没什么关系。 「小全子。」三阿哥柔弱无力的声音传来。 「主子,您醒了。」李凯赶紧走到床前。 「我想喝水。」 「奴才这就去倒。」 李凯倒了一杯水,扶着三阿哥小心坐起来,让他靠着自己。 「还渴。」三阿哥很快喝完了一杯。 李凯又去倒了一杯,来来回回喝了三杯水才停下。 「我想坐会儿,躺了好几天了,难受。」李凯正要扶三阿哥躺下,听他这么说,给他调整了一下位置,让他坐的舒服点。 「小全子,你说我会不会死了。」三阿哥在李凯的怀里蹭了蹭,心情低落地说。 「不会!」李凯坚定地说,他很想告诉三阿哥,你以后会是康熙大帝,会成为很伟大的帝王,会很长寿。 「我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从前我很讨厌四弟,他抢走了皇阿玛所有的关注,皇阿玛甚至说四弟是他的第一子,我常常想那我呢?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说着说着三阿哥哽咽了。 「我很希望四弟消失,我想他要是像大哥一样死掉了,皇阿玛会不会多关注一下我。可是真当他死了,我却很难过。老天一定是觉得我是个坏哥哥,才惩罚我,让我去陪四弟。我真的不是有意咒他的,我只是,只是……」说道这里三阿哥哇哇地哭了起来。 李凯心疼地搂紧怀里的孩子,这个只有5岁的孩子,是如何在皇宫里挣扎生存的。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又不关心自己,本来应该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年纪,却这么早的被迫成熟。可他还这么小,他的心还是脆弱的,会因为心里讨厌一个人而自责。 「这不关你的事,四阿哥的离世是谁都无法预料的,。要是诅咒能应验,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没了。再说了,你不是说了吗?你只是想了想,又没有做什么,而且你也不想这样的,你不必为此自责。」李凯认真地开导着怀里的小孩,怀了的抽泣声小了。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三阿哥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奴才说这些,也许是他把糕点递给自己的时候,明明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吃掉,却还是把它给了刚见过面的自己。但是他觉得李凯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一个人。 ……你把我当妈妈吗?瞅着小孩儿亮晶晶地眼睛,李凯很快就妥协了。 「话说在俄国……」李凯刚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俄国是哪里?」三阿哥好奇地问。 「就是和大清挨着的一个国家。」李凯说。 「话说在俄国有一位王子,叫彼得,彼得不到4岁父亲就去世了,他当上了国王,由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索菲亚摄政……」 「女人也能摄政吗?」三阿哥又好奇地说。 「别的国家和咱们国家不一样,那里女人也能当政。」李凯耐心地解释。 「女人摄政成何体……」 「你到底还听不听故事了?!」李凯的耐心告罄了,也许是方才三阿哥对他诉说心事,也许是三阿哥此时像个孩子一样,李凯也放松下来。 「好,你说,你说」三阿哥撇撇嘴,不问了。 「政权就由索菲亚把持着,彼得只是一个傀儡国王,但是彼得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他姐姐的对手,他就隐忍着,建立了『少年军』,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终于有一天他率领『少年军』平息索菲亚策动的射击军叛乱……」李凯轻声讲着,忽然感觉肩头一重,原来是三阿哥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娇~~打滚~~求收藏~~爱泥萌哦?(°?‵?′??) 第5章 这个太监很欢乐 过了两天痘疹转为脓包,又痒又疼,三阿哥忍不住用手去挠。 「哎呦,我的主子,不能挠,不能挠啊!会留疤的!」李凯赶 紧捉住三阿哥的手,这一下下去留下满脸的疤,多影响形象,虽然 说皇子不愁没女人吧,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可是好痒啊。」三阿哥不禁抱怨道。 「奴才给您吹吹,吹吹就不痒了。」李凯忙凑近冲着三阿哥脸 上的脓包,吹了吹。 第8页 三阿哥瞅着眼前那双大眼睛,睫毛长得跟小刷子似得,忍不住 用手揪了一下。 「呀!主子,您干吗呢?」感到眼上一疼,李凯吓了一跳。 「小全子,你睫毛可真长。」 「嘿嘿。」李凯傻笑了两声,老子我天生丽质,李凯自得起来。 「三阿哥,该喝药了。」李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坐在床前 的凳子上,吹了吹手中的汤药。 「嬷嬷,我自己来吧」三阿哥伸手接过药碗,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这几天辛苦嬷嬷了。」 「奴婢不辛苦,只要三阿哥身体快点好起来,奴婢就知足了。 」李嬷嬷掏出手绢擦了擦三阿哥嘴角的药汁,满脸的慈爱。 不知是御医的药方奏效了还是三阿哥心情变得轻松的原因,三 阿哥的病渐渐地好了。 「小全子,外面天气很好,你扶我出去待会。」三阿哥坐在床上,对着给自己包瓜子的李凯说道。 「主子,您身子还没好全呢,冻着了可不好。」李凯说完,把手里包好的瓜子递给三阿哥,把瓜子皮扔到垃圾篓里。 三阿哥接过,一口吃下瓜子仁,摇了摇头说:「没事儿,这里太闷了,病人也是需要透透气的。」 「那好吧,只待一会啊。」李凯见三阿哥实在无聊极了,只得妥协。上前替三阿哥穿好衣服,扶着他出了屋子。 梁九功看到三阿哥竟然出了屋子,瞪了李凯一眼,上前一步扶着三阿哥,说:「主子还是屋里歇着吧,外面风大。」。 「没事,在屋里呆了一个月了,爷都忘了外面的太阳长什么样 了。"三阿哥拍掉梁九功上来扶自己的手,病了一个月,自己就在床 上躺了一个月,一点精神都没了。 梁九功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好嘱咐李凯再去屋里拿了件衣服给三阿哥披上。 晚上吃过晚饭后,三阿哥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独留下李凯 一人。 「小全子,过来。」三阿哥对着李凯招招手。 「主子,有何吩咐?」李凯上前凑近三阿哥。 「你明天想办法把梁九功支开,爷我要出去走走。」三阿哥小声说。 「主子要出去?可是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可怎么办?」李凯一听三 阿哥要出府,就有些担心,虽然现在朝廷基本稳定了,但是还是有 少数的反清势力。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也担待不起啊? 「你担心什么,咱们又不摆明身份,又有什么人会对咱们不利, 难道你不想出去?」三阿哥一看李凯的样子就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说。 「那好吧,那主子一定得带着奴才。」李凯自从来到清朝就没出过皇宫 ,更没有出去玩过,听见三阿哥出门要带上自己,立马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李凯叫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 「李公公,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啊!」李玉哭丧着个脸,说道。 「有什么不敢的,师傅要是问你,你就别承认不就得了。」 「就怕梁公公看得出来,对奴才大刑伺候。」李玉都要哭了,怎么这么倒霉事让自己摊上了。 「放心,师傅不敢把你怎么样,你想想啊,你可是替主子办这事的。」李凯极力怂恿着。 「可,可是……」李玉犹豫不定。 「怕什么,出了什么事这不还有我给你兜着呢吗?」李凯看着李玉的怂样,气不打一出来,好歹是本家啊,能不能出息点? 「我这不是怕你兜不住嘛!」李玉小声嘟囔。 「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小的这就去。」李玉说完,一熘烟儿跑了出去。 「主子,都安排好了。」李凯进屋向三阿哥禀报,此时三阿哥已经换好了一身服装,锦衣华服,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小孩儿。 「好,赶紧换衣服,咱们一会儿就出发。」三阿哥把不知道从 哪里找来的一身衣服递给李凯。 李凯接过衣服,快速换上「主子咱们还是带上2个侍卫吧。」 就他们两半大的孩子出去,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 「爷已经告诉明珠和图海了,一会他们会在门口等着」见李凯已 经准备好,又说道「咱们走吧。」 而此时梁九功,匆匆地跟着李玉李凯院子,朝厨房跑去。「我说,你快点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吩咐人去灭火了吗?」看着厨房方向冒着熊熊火烟,梁九功快步小跑。 「奴才也是听下边的奴才叫嚷,才特来禀报给您的。」李玉在 梁九功后面跟着,一边回答一边肝颤。 等到了厨房,只见烟雾从屋里不断冒出却不见火光,几个人从 里面跑了出来。「怎么回事?」梁九功叫喝一声。 那厨房的管事看到梁九功过来,吓了一跳,听见对方追问,管事心理一紧,恭敬回道:「回梁公公的话,是一个新来的火头工,第一天上工,一直烧不着柴火,一问才知是没干过这事的,也怪小的没□□好。」 「行了,既然没事就都散了吧。」梁九功一听原来不是着火, 心里也一松,转头有对李玉道「你从哪听得?道听途说,这要是 在宫里,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第9页 李玉心里一紧,赶紧低着头请罪,嘴都不利索了「梁公公赎,赎罪,是奴,奴才没有查好,让,让您操心了。」这要是让梁公公知道是自己吩咐火头工这么做的,自己真是有好果子吃了! 但是以李玉的功力 哪里能逃得过梁九功的法眼。 「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梁九功立时怒气沖沖,朝李 玉吼了一声。 李玉登时一哆嗦,把所有的事都给抖了出来。心里想着,这下可被李德全害惨了。 梁九功听到三阿哥私自出府,心里一紧,抬起一脚向李玉踹去 ,「好啊,你这小兔崽子连杂家都敢耍,你要是嫌皮痒了,爷爷给 你松松皮!」 「梁公公饶命,梁公公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李玉赶紧磕头求饶,呜呜……他真是命苦啊! 梁九功踹了他两脚,出了出气就让他走了,李玉是听命三阿哥,梁九功知道自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出了门李凯的心情是欢腾的,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一直被困 皇宫,他还没有参观过古代呢。 看看这红墙绿瓦的,看着这摆摊算卦的,看看这沿街叫卖的,看看这表演杂耍的。对于李凯来说,那是一个新鲜,摸摸这瞅瞅那,简直比那刘姥姥还刘姥姥。 看着前面某个欢乐的公公,三阿哥无奈的笑了笑,怎么比自己还兴奋「跑慢点,待会走散了,看你怎么回去。」 「主子,您看着泥人捏的多像啊!」李凯在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 面停住,在现代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一门绝活了。 三阿哥第一次出宫,看着也很是新鲜,「让他给咱们也捏一 个。」 摊主是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汉子,见两个穿着华丽小孩儿有兴趣,知道自己的生意来了。笑着说道:「小少爷要捏个什么?」 「主子喜欢什么?看这个小狗很可爱啊。」可能是出了宫的 原因,李凯言语间也没了那么多的谨慎。 「可以捏我们两个的样子吗?」三阿哥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小少爷稍等片刻。」摊主仔细看了一下三阿哥和李 凯,然后开始捏了起来。 不一会儿泥人捏好了,三阿哥满意的瞅了瞅,特意叫图海去买了个盒子回来盛着。 「主子,那个,我的……」李凯看着自己的那个小泥人心里痒痒的很,特别想要过来,谁知道被三阿哥一起装进了盒子。 「什么你的,爷付的钱当然是爷的了。」三阿哥把盒子交个图海 ,迳自往前走。 听三阿哥这么说李凯只好郁闷的跟着走了。 走了一路,新奇的玩意也买了不少,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到 了中午,一行人到聚德楼吃饭,却是遇上了一件小事。 此时几人正吃着饭,来了一伙人,都是身着青衣黑卦,长得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为首的那人叫喝一声:「叫你们掌柜的来。」 「哎呦,几位爷?找掌柜的有什么事吗?」小二一看架势赶紧小跑着上前,客气地问道。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来人没正眼瞧小二,直接说道。 小二见自己惹不起,只好进内堂叫了掌柜的出来。 不一会儿,掌柜的从内堂走了出来,此人长得很是清秀,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显得温文尔雅,对着那群人和气地说道:「几位爷找在下何事?」 「稍后鰲中堂邀请众大臣商议朝中大事,你让所有人速速离开。 」为首的黑衣男子命令道。 「这……那好吧,小的这就去办。」掌柜的听到是鰲拜要来,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是得罪不起,还是依言而去。 「各位客官,大家都听见了,等会中堂大人要来,大家请先离开 ,这顿饭张某人请了,真是对不住了。」张掌柜对着众人拱手说道。 这些人本来就得罪不起当官的,又听掌柜的说不要钱了,就当自己白吃一顿了,都乐颠颠地离开了。 「主子,咱们?」明珠俯下身,询问三阿哥的意见。 三阿哥眉头皱了一下,说道:「咱们也走吧。」 从客栈出来,三阿哥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一行人便回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更文的时候都觉得和看我文的亲们太有缘了,为什么这么说捏?因为我在jj上天入地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我的文在哪里啊在哪里?哭晕~~竟然被你们发现了,泥萌说咱们肿么这么有缘分呢?么么哒~依然是这么爱你们~~决定明天加更一次,庆祝收藏满20,欧耶! 第6章 这个太监过生日 晚上,李凯把自己买的东西分给大傢伙,安慰了一下受伤的李玉,就揣着给梁九功买的东西就去负荆请罪了。 「师傅,这是徒弟特意给您买回来的。」李凯说着,把揣在怀 里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玉佩不大,但是胜在精緻,花了李凯十两银子,那快是他半年的俸禄了。好在平时李凯花销也不大,还负担的起。 梁九功冷哼了一声,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伸手去拿「你小子出 息了,连师父都敢耍。」 「哎呦,徒弟哪敢啊,这不是三阿哥吩咐的吗,做奴才的哪敢 第10页 不从啊。」李凯见梁九功不为所动,主动走到梁九功的身边,给他 捏肩捶背,随便表达一下自己的无辜。 「算了,你也长大了,凡是都得有个分寸才是。这主子是主子 ,奴才是奴才,主子可以任性而为,这奴才却不行。」梁九功被李凯伺候的舒服,心里其实明白的很,这是是三阿哥吩咐的,李凯是不得不去做。 「是,徒弟心里清楚。」 梁九功又问了问今天他们去了哪,有没有发生什么,李凯都一一回答。 「恩,去伺候主子吧,别在我在讨巧了。」最后梁九功手一摆,让李凯回去。 「那徒弟走了。」李凯说完把玉佩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熘烟儿走了。 李凯走后梁九功心里不太平静,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因为自己是 太后指派过来伺候三阿哥的,所以三阿哥对自己也不放心?他自认 为自己还是把态度摆的挺端正的,凡事以三阿哥为准,就是太后找 自己问话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自此以后,梁九功伺候的更是小 心恭敬了。 其实梁九功纯粹是杞人忧天,三阿哥虽然早熟,但是还没想那么多,而是梁九功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比师父还唠叨,就是太恪守为人奴才的本分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 三日之后,李凯他们回到了皇宫。皇上、太后和佟妃都分别召见了三阿哥,各自问候了一番。 李凯还找机会去看了看小豆子他们,把从从宫外买的新鲜玩意送了他们一些,小豆子他们兴奋不已。 顺治十五年的除夕夜,对于平常的百姓来说是除旧迎新的一天 ,对李凯的意义却不限于此。上一世,他是在这一天出生的,这辈 子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依旧过这天的生日。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没到三阿哥的身边,自己和胡三他们做得长 寿面 ,还吃得火锅。 李凯想着走进了院子,今天他跟三阿哥告了假,反正除夕,阿 哥们也不用上学,自己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小全子」刚进门听见有人叫自己。 「小豆子?你,你怎么来了。」李凯吃惊地看着前面站着的人,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嘿嘿,今天我来给三阿哥送膳食,偷偷过来看看你。」小豆子 傻笑着抓抓头发。 李凯也跟着笑了,心里着实感动,带着小豆子进去了。 「你们最近过的还好吧?」 小豆子兴奋地说:「好着呢,自从你跟了三阿哥,那御膳房的管事刘知道我们跟你关系好 ,也不敢找我们麻烦了。」 看着小豆子一派骄傲的神情,李凯直想笑。 「对了,你今天 生日,我和胡三特意让御膳房做了几样好吃的给你带过来。」 说完 ,小豆子把食盒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里面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一整只鸡和一道西湖醋鱼,顿时香气扑鼻。 李凯看着眼前的吃食,感觉眼睛有点湿润,听小豆子说拜託御膳 房做的 ,但是肯定是花了不少银子。小豆子他们平时领的俸禄就少,有的时候都吃不好,居然还这么惦记着自己。 「你们晚上吃的时候记得热热。」小豆子对李凯嘱咐道,他难得有细心的时候。 李凯点点头。 小豆子是借三阿哥送膳食来偷看李凯的,自是待不了很久,所 以刚站脚就得走了 。 晚上,除了跟着三阿哥去慈宁宫守岁的李玉,干西五所的都 聚到一起陪李凯过生日了,连平时不和大傢伙儿凑堆的梁九功都来 了。 「今天既是除夕又是我的生日,谢谢大傢伙陪我一起过。首先 我要敬师傅一杯,自从我来到干西五所,师傅一直对我关照倍加。」李凯说完,端起酒喝了一杯,旁边的李进朝帮他满上一杯。 梁九功看他这么高兴也没拦着,反正今天主子们都不在,难得 放肆一次。 「再敬王大哥一杯……」 李凯挨个敬了所有人,才坐下「大家,大家不要太拘束,该, 该吃吃,该喝喝。」说完打了个酒嗝。 「你少喝点吧,都醉了,多吃些菜。」王以诚无奈地看着李凯 ,笑了笑说道。 「没事我酒量好着呢。」李凯大嘴巴地说着,迷迷糊糊倒在桌 子上。其实他要说酒量好也是上辈子的事了,以一顶二。可是这辈 子的身子几乎没有碰过酒,那是谈不上好酒量了。 「我还是去拿点醒酒汤吧。」顾问行说着站了起来,以小全子 这种状态,不管的话明天就别想起来伺候主子了。 最后大家吃的都差不多了,顾问行给李凯灌了一碗醒酒汤也离 开了。 此时的李玉依然在慈宁宫外面,呆呆地望着天,默默地流着泪,心里吶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王以诚扶着李凯回道屋里,「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李凯摇摇头,表示自己清醒了。喝了醒酒汤,又吃了点东西,李凯感觉好受了一些。 「洗洗脸睡吧。」 「嗯」 李凯躺在床上,摸着手里木雕的挂饰,心里嘿嘿笑了两下。那 第11页 是今天三阿哥送他的,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知道他生日的,亲手做 了一个雕刻着他名字的挂饰。看着那小子平时一副酷酷的严肃表情 ,没想到还蛮细心的嘛。 嗯~~回头问问师傅那小子什么时候生日,下次记得回送给他……想着想着李凯就睡着了。 顺治十六年十二月十九日,清廷重新更定了世职承袭例:除嫡 子孙承袭外,有绝嗣者许亲兄弟及亲兄弟子孙承袭三世,三世之后 停止承袭,且嗣养疏远宗族之子,不准承袭。次年十二月初五日, 清廷又改定世职承袭例:凡系世职,有子有孙者仍照常袭替;原规 定无子孙者除亲兄弟外,其他人不准袭替,改为无子孙者,有本生 祖、父、亲伯、叔、兄、弟、侄男、侄孙概许袭替;其余嗣养疏远 宗族之子仍不准袭替。 中午三阿哥陪着孝庄太后用膳,正巧顺治也过来给孝庄请安, 祖孙三难得坐在一起「听说皇上改了咱们满清的世袭制度?」 「回皇额娘的话,自从咱们大清入关以来,虽然朝廷日渐稳定, 但是连年战争,百姓流连失所的不在少数,国库的情况也已不允许 让朝廷养那么多闲人了。所以儿臣和几位大臣商议了一下,改变当 前的世袭制度最为恰当。」顺治恭敬地回道。 「皇上心里有数就好,哀家也只能适时帮衬了。」孝庄口上没 说什么,但心里明白,改弦更张恐怕不易啊,况且皇上这次根本没 有让那些满贵大臣反应,直接下了圣旨,那些八旗子弟怎么可能愿 意轻易丢掉自己的利益。 「多谢皇额娘体谅。」顺治舒心点了,自己的额娘这次总算没 反对自己。 孝庄淡淡地笑了笑,看着自己儿子高兴,就算自己再操劳些也 没什么。「最近国事繁忙,皇上也要注意身子。」孝庄转头对苏沫 儿说:「去把上个月高丽进宫的那只千年人参拿过来让皇上带回去 。」 「是,格格。」苏沫儿颔首应道。 「皇额娘自己留着用就是,儿臣身体硬着呢。」顺治笑着说。 「留在这额娘也用不到,你去给董鄂氏用吧,最近她的身子一 直不太好。」孝庄说道。 「多谢皇额娘。」这是孝庄第一次关心董鄂氏的,顺治显得尤 为兴奋,这么多年来,皇额娘一直对自己和乌云珠的事情不满,能 得到皇额娘的认同,也是自己的心愿。 饭后,祖孙三人说了会话,顺治又问了问三阿哥的学业,便离开 了。 等顺治走了了,孝庄开口问身边坐着的三阿哥:「玄烨啊,你 开说说,如果你是你皇阿玛,你会怎么处理亲贵们的继承制度?」 「回皇玛嬷,孙儿也认为咱们满清的世袭制度已经不适合大清 的发展。」说到这里三阿哥顿了一下,自从他出天花回宫后,皇玛 嬷就经常把他带到身边亲自教养。皇玛嬷想的什么自己自然是能才 到一二的。「但是孙儿认为现在的时机不太好,一定要为之的话, 孙儿会让汉臣替自己出谋划策,再去对满臣许之好处,让他们去驯 服下面,结合实际而行。」 「嗯。」听了三阿哥的话,孝庄闭着眼,点了点头。 「苏沫儿」 「格格」 「你去叫岳乐、索尼、戴青、喀兰图来见我。」揉了揉眉间, 孝庄轻嘆了一声,自己还能帮儿子到什么时候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找了一天,还是木有找到我的文在哪里? 加更的这一章奉上(*^__^*) 第7章 这个阿哥有心机 承干宫内 「娘娘,这么晚了就别看这些帐本了,等会儿皇上来了又要心疼了。」侍女碧如端来参茶,放在桌上,「娘娘喝点参茶养养胃。」 「嗯,放着吧。」董鄂氏淡淡地说,放下手里的帐本,拿起另一本。 碧如看着董鄂妃,心里嘆了口气,退了出去。 过了良久,董鄂氏手里的帐本突然被人拿走,抬起头来一看,原来是顺治。 「这么晚了,看着捞子作甚,你身体不好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顺治说着坐到董鄂氏身边,轻轻揽着她的腰。 董鄂氏转身窝进顺治怀里,柔声说着道:「交给下人,臣妾总是放心不下。」 「皇后都进宫三年了,还不主事怎么能行,平白让你操心,回头我去跟皇额娘说,让皇后帮你协理后宫。」顺治在董鄂妃年前全然没有了皇上的架子,就像一个平常的丈夫。 董鄂妃抿嘴笑了一下,说:「应该是臣妾帮皇后协理后宫。」 「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做我的皇后。」顺治搂紧了董鄂氏。那皇后从来都不是自己选的,自己也根本不喜欢他们。 董鄂氏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感情心里明白就好。 顺治十六年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来年开春的时候,董鄂氏的身子慢慢的不好了,皇上让太医院会诊,御医们也是束手无策,只说是董贵妃生下四皇子后身子没有将养过来,又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养。 第12页 顺治立时请示太皇太后把后宫之事交给了皇后,让佟妃和淑惠妃共同协理。 此时的寿康宫内懿靖太妃听闻此事,眼眸沉了沉,拨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 「月桃,你去请万太医过来一趟,就说本宫的心悸犯了。」 「是。」月桃低头应道,领命离去。 「奴才给懿靖太妃请安。」万太医对着娜木钟叩首道。 「万太医请起。」娜木钟说着,对着月桃使了个眼色,月桃心领神会,带着宫里的奴才们退了出去。 「万太医,本宫最近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你给瞧瞧何时能让宫舒坦了。」 「是!」万太医站起身来,伸手替娜木钟把脉,轻声说道:「按以往的情况来看,不足半年,娘娘就能全好了。」 懿靖太妃点点头,还有半年,真是便宜那对狗男女了。 「我说小全子,叫你去买只叫花鸡去去这么久,不会又去偷玩了吧?」三阿哥盯着前面的某位公公,从早上出宫,到晚膳前才回来。 「嘿嘿,奴才哪敢。」李凯嘿嘿笑着,三阿哥不知道怎么想起上次出宫吃在聚德楼吃的叫花鸡,宫里还没有这东西,索性叫他出宫去买。李凯很久没出宫过了,自然趁着这次多在宫外呆了会。 「主子还没用膳吧?赶紧趁热吃吧,还热乎着呢。」李凯特意回来之前才去买的,可以让三阿哥趁着新鲜吃。 看着李凯一脸讨好的模样,三阿哥也懒得计较,吩咐道:「李进朝上膳吧。」 「嗻」李进朝领命退出。 李凯上前把叫花鸡摆好,给三阿哥夹了口:「这叫花鸡酥软可口,主子慢吃。」 三阿哥试了一口,说道:「还是咱们上次出去吃的那个味,不错!」 李凯呵呵笑着说:「这可是奴才拍了老长的队才买到的,主子可得把他吃完。」李凯说着还比划了一下,那排的队有多长。 三阿哥被他逗得一乐,笑着说:「爷可吃不了这么多,那明天接着吃吧,才不辜负你一片忠心。」 等三阿哥用完膳后,李凯又一脸正色的对三阿哥说道:「「主子,奴才这次出宫听说了一件事。」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三阿哥好奇地看了一眼李凯,每次李凯出宫回来都给他讲宫外的见闻,一般都是京城的八卦轶事,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 「奴才听说直隶山东今年旱情颇重,灾民遍野,很多人都逃到了京城,但是都被当官的拦到城外不让进来,城外死了很多饥民。」李凯皱着眉,向三阿哥回报自己听到的。其实李凯听到这件事后去城外看了看,确实有不少饥民,据说在京城一里外人更多,但是大都被官兵堵着不让进。那些灾民本就无处可去,京城是他们的希望,可是现在也是使他们绝望的地方。 听过李凯的话,三阿哥想自从大清入关后圈地就没有停止过,虽然前几年皇阿玛下令尽职清贵们霸占土地,但是很多人都是阳阴违,把盐硷地给百姓换了好的土地,这和强占又有什么不同。闹得民不聊生,现在又出现灾情,百姓们日子可不是雪上加霜「这些下边的官员就知道欺上瞒下,简直胆大包天。」。 「就是!真是太可恶了!」李凯附和着三阿哥的话,义愤填膺地说道。「主子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才行。」 三阿哥好笑的看着眼前人儿愤慨的样子,说道:「你主子我只是个七岁的小阿哥,连参政的年纪都没到,怎么教训那些贪官?」 「嘿嘿,主子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李凯笑着奉承三阿哥,眼前的人城府之深哪里是七岁的小孩儿,简直比他这心里年龄二十的人更像一个大人。 听见李凯夸自己,三阿哥有些高兴,但是不愿表现出来,摆了摆手赶他回去「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也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李凯听三阿哥这么说,知道他心中必有考量了,也不再多说,打了千退出来。 待李凯出去后三阿哥招了顾问行过来,吩咐了他一些事,第二天山东直隶旱灾的事情就被皇上知道了。 顺治大怒,命人拿了直隶总督查办,搭设粥棚,开仓放粮。又亲自斋戒数日,亲自步行到南郊祈雨。过了几天,一阵大雨下了下来,仿佛上天也感到了他的虔诚。 春天的御花园总是最美的,鸟语花香,给这寂静冰冷的紫禁城带来了一丝暖意。 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簇鲜花,「娘娘,奴婢回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园子里的花开的可好了,奴婢特地采了点来。」 董鄂氏看着笑语盈盈的笑了笑「那就找个花瓶插起来吧,也给咱们宫里添点生气。」 拿了个花瓶把花插好,特地放在董鄂氏的旁边。 董鄂氏抚摸着鲜艷的花瓣,又想起自己这幅病弱的身体,脱口而出「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话音刚落,却听到顺治的声音「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 董鄂氏扭头一看,见顺治走了进来「皇上」,董鄂氏挣扎着下地请安,却被顺治拦下了。 「只有你我二人,还如此多礼作甚。」 「皇上怎么这时辰过来了。」瞅瞅这点还不到申时,平时这时候皇上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 「诸事心烦,只有来爱妃能让我心情平静下来。」顺治嘆了口气,说道。 第13页 董鄂氏见顺治心情不好,也不多问,只是说道:「皇上,臣妾想去御花园看看。」 「等你身子好了,我陪你去好不好?」顺治握着董鄂氏的柔荑,温声说道。 「臣妾怕等不到那一天了。」董鄂氏低声喃呢。 「不许胡说,爱妃肯定会长命百岁的。」顺治扳过董鄂氏身子正色道。 董鄂氏看着顺治严肃的面孔,吃吃一笑「生死皆有天定,臣妾都已看破了,难道皇上到看不透了,那您日日给臣妾讲的佛经岂不白讲了。」 顺治看到董鄂氏难得笑了,宛如出水的白莲,不由看痴了,嘴里说道:「尘世与我无所依恋,唯有你而已。」 「皇上万不可如此说,太后和大清都是您的牵挂。」 顺治没有说话,心里只是想到,都是羁绊罢了。 随着天气的转暖,董鄂氏的身子也慢慢地好了起来,不想到了八月份病情却急转直下,顺治召集了所有太医会诊,珍贵药材用了一堆还是没能留住这位宠冠后宫的薄命红颜。 干西五,李进朝所急急地冲进三阿哥的书房,呼呼地喘着大气「主子,主子,董贵妃娘娘殁了。」 三阿哥闻言,写字的手顿了顿,墨水滴在了纸上,晕开了一小 片。「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一早的事,中午消息才从承干宫传出来。」李凯小心地看了看三阿哥的脸色,见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想到四阿哥去世的时候,这小孩儿情绪十分不稳定,他很担心董鄂妃去世对他有什么影响。 其实李凯也是想多了,先不说当初四阿哥去世的时候,三阿哥还很小,单说四阿哥和三阿哥是亲兄弟,而董鄂氏虽然很受顺治的喜爱,但实际上和三阿哥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况且三阿哥也不再是当初的小孩儿,经过孝庄几年的培养,他已经变得很沉稳了。 三阿哥见李凯小心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里一暖,宽慰的话脱口而出:「我没事,自从四弟去了董贵妃娘娘一直身体不好,我早已料到。」三阿哥顿了一下,「你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私下议论此事。」 「是。」李凯点点头应道,董鄂妃去世,那顺治恐怕也不久于人世。看着眼前八岁失父十岁失母的小孩,李凯眼中多了更多的疼惜。 「怎么了?」见李凯带着怜惜的眼神瞅着自己,三阿哥不禁问道。 「主子,奴才、奴才会一直陪着您的。」说完李凯不禁脸发烫,作为一个老爷们,他是第一次这么感性。 听见李凯这么说,三阿哥眼眸沉了沉,「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格式不知道怎么不对了,改了好半天,我觉得是时候加快进程了,我好急啊,好急啊!明天五一了,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第8章 这个剧情~~ 慈宁宫内,墙角的紫檀木架上的玉盘里摆着几个红澄澄的苹果,散发着淡淡地水果香气。 「皇上出来了吗?」孝庄坐在炕上,微微的有点失神。对于董鄂氏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自己不喜她,但却知道自己的儿子离不开她。董鄂氏一走,福临会是什么样子,她不敢想像。 「皇上还在承干宫内一直未出来过。」苏沫儿小心地答道,这董鄂氏已经走了一天了,可皇上一直在承干宫里没出来,也没叫人发丧,听说一直抱着董贵妃的遗体不让人动,谁说都不听。 「他心里不好受,随他去吧。」孝庄嘆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顺治命人昭告天下,董贵妃娘娘去了,随后追封董鄂氏为皇后,为董鄂妃举行了清朝最隆重的皇后葬礼,不仅辍朝整整四个月,而且为她停止郊、庙、视朝、庆贺等诸大典礼四个月,并且预计为董鄂妃不举乐一年。顺治命令上至亲王,下至四品官,公主、命妇齐集哭临,不哀者议处,幸亏皇太后「力解乃已」。 这天顺治又来到承干宫,环顾四周,欲觉惆怅。屋里还是董鄂氏活着的时候的摆设,黄色的曲线花架上放着一盆白百合,散发着清香,浅黄色的花蕊羞娇的藏在里面。卧室里一张整洁的嵌玉木床,碧蓝色的床帘静静地挂在床头,颜色是董鄂氏最喜欢的。一张桃木做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青花瓷茶杯,里面有一点未喝完的碧螺春,桌上笔墨纸砚都有。里屋有一金色香炉,里面燃烧着合欢香。房里有个精緻的楠木镶金玉梳妆檯。顺治慢步踱到梳妆檯前面,里面存放着董鄂氏的胭脂首饰,和他送的玉佩,顺治拿起玉佩,眼前仿佛出现他把玉佩送给董鄂氏的情形。以前都是自己陪着她,现在她自己在下边会不会孤单,想到这里顺治快步走出屋子。 「来人啊!」顺治叫来身边承干宫的管事太监吴良辅,吩咐道「你去把这承干宫的宫女太监都叫过来。」 「嗻!」这吴良辅最会装乖卖巧,前两年就升了承干宫总管,董贵妃娘娘受宠,地位是比那伺候皇上的太监还令人高看。怎料没两年董鄂氏就走了,吴良辅正寻思着以后的出路呢就被皇上叫去了。虽然心里纳闷皇上叫他们这些奴才来干什么,但还是俯首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承干宫的太监宫女都被叫到顺治的跟前。顺治道:「你们都是伺候大行皇后的人,娘娘平时都待你们不薄,所谓主荣奴贵、主去奴随。娘娘被你们也伺候习惯了,你们就跟着去吧。」 第14页 众宫女太监听见皇上要赐死自己,一个个吓得直呼「皇上饶命!」 顺治帝看着眼前哭嚎不止的众人,心中郁气更甚,平时董贵妃待你们如此之好,犯了错连罚都不罚。现在她走了,你们连去陪她都不愿意,董贵妃的一番情意都被这些狗奴才们糟蹋了。 顺治心中烦乱不止,命侍卫强行将这些宫女太监押走了。 不久太后听闻此事,心中大嘆这董鄂妃一走也带走了自己儿子的半条命,什么理智思考都没有了。但是她还是清醒的,不能让儿子就这样背负一个暴君的罪名,遂命人去将此事拦下,自己则亲自去了承干宫。 承干宫内,顺治躺在董鄂氏的床上,一动不动。 「皇上,这是要闹哪般?承干宫上上下下三十余人,难道就因为你那女人,就全部处死不成?」孝庄看到自己儿子这颓废的样子,多年来的怨气一时间爆发,她以前不愿管是想顺治总会明白,这大清还有她这额娘也是需要他的,他不是只有一个董鄂氏。 顺治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一脸悲愤之色,「乌云珠走了,朕想去陪她皇额娘不允,难道还不能让那些以前伺候她的奴才去陪着吗?」 「你满眼满心都是你的乌云珠,可曾一刻想过哀家?想过大清?你今天处死三十多个宫女太监,你的臣民会怎么想,大清刚刚入关,根基不稳,你就做出如此残暴之事,大清民心不稳,何以维繫?!」孝庄厉声说道。 顺治低头不语,这大清这江山从来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苏沫儿见顺治和孝庄都不言语,气氛僵凝,便上前劝导「皇上这么做虽然是为贵妃娘娘着想,可娘娘心地善良,怎么忍心这么多人因为自己失去性命,皇上也要为娘娘积下功德才好来世在做夫妻啊!」 顺治听罢,抬起头来,眼中似有动容之色。 孝庄看儿子心思弱了,柔声说道:「我这一生从来都不求什么,十三岁嫁给先皇,非我所愿,但我也从无抱怨,二十四岁生下你,我的一生都是为着你而活,先皇病逝我周旋在众满清权贵中,保你登上皇位。此后我又同多尔衮虚与委蛇,让你平安长大,坐稳皇位。」 孝庄说着声泪俱下,自己的一番苦心,儿子又能懂得多少呢「我的儿子啊,你在你的心里额娘可有董鄂氏的一半?」 顺治听着孝庄的话,想着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额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顿时痛哭起来。 看着抱作一团哭泣的母子,苏沫儿静静地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自从那日后,顺治精神好了许多 ,但却更加沉迷于佛道。九月,他更请茆溪森为其净发,决心披缁山林,孑身修道。茆溪森的师父通琇回京后得知此事,十分恼火,当即命人取来柴薪,要烧死茆溪森,这才迫使顺治帝打消了出家的念头。不久,顺治帝又听从通琇的建议,命选僧一千五百人,于阜城门外慈寿寺从通琇受菩萨戒,并加封他为「大觉普济能仁国师」。此后,顺治帝虽许以蓄发,但出家之念未消。 干西五所里,李凯站在书桌旁帮三阿哥磨墨,眼前的小孩已经写了二十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了。心想这孩子定是受了顺治的影响,默默嘆了口气。 「小全子,你说这爱情到底是何物?」三阿哥突然出声问道。 李凯真想回句『老子哪里知道』,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三十多岁都没谈过恋爱,上辈子自己是宅男一枚,大学还没毕业就给穿过来了,本来想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下全泡汤了。想想学校里美丽的校花,自己电脑里3个g的岛国动作片,李凯觉得自己憋屈死了。 「这奴才哪里晓得,奴才一个阉人也没爱过啊!」李凯委屈地说。 「倒是我问错人了。」听李凯这么说三阿哥才想到,李凯没有子孙根,是不能生儿育女,也不会成亲的。这么想着心里又有几分不舒坦,他不想让李凯身体不健全。 「走!去承干宫。」三阿哥把笔一丢,抬脚走了出去。 「主子,现在已经亥时了,皇上可能已经休息了」李凯不知道三阿哥怎么突然想去承干宫承干宫了,这大半夜的。 「咱们偷偷地去。」三阿哥突然小声地说。 「哈?!」李凯吃惊地张大嘴巴。 看着李凯吃惊的样子,三阿哥吃吃地笑了起来,还是这样的李凯比较好玩,比刚才失落的样子好多了。 「赶紧的」三阿哥伸手把李凯的嘴巴合上,拉着他小跑出去。 二人一路上偷摸地来到承干宫,到了宫门口碰到了值班的小太监,小太监被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三阿哥怎么来了? 「皇阿玛呢?」三阿哥问。 「回三阿哥的话,皇上在内屋看书。」小太监答道。 三阿哥点点头,转头对李凯说:「你先在这等这,我进去。」 李凯点点头。 三阿哥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像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样子。 自从董鄂氏病逝,顺治每晚都会休在承干宫,此时他正拿着一本佛经,坐在平时董鄂氏坐着的书桌前看着。听见了一点声响,顺治抬起头来,看到了露着半个小脑袋的三阿哥「玄烨?你怎么来了?」 三阿哥见被发现了,干脆走了出来,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小声说道:「烨儿,烨儿已经三个月没见到父皇了,所以偷偷地跑了过来。」 第15页 听着儿子说的话,顺治一愣,愧疚袭上心头。他好像对自己的儿子关注的太少了,除了四阿哥外,都没有抱过其他孩子。 「玄烨,来父皇这边。」顺治温声说,对三阿哥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三阿哥小步走了过去,被顺治一把抱起做到腿上,「烨儿今年七岁了,进学也三年了,写几个字,让父皇看看。」 听顺治要自己写字,三阿哥拿起桌上的笔,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大字。 「烨儿的字柔淡飘逸、颇有风骨,只是欠些笔力,加以时日定能超过父皇。」顺治笑着对儿子的字品评了一番,接着又考问了他一些学业知识。顺治发现自己这个儿子对事物的看法很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又笑着问他:「烨儿以后想做什么?」 「儿子愿效法皇阿玛,使我大清千秋万载,永世长存。」三阿哥用崇敬地目光看着顺治,满脸认真地说道。 「好!烨儿志向高远,皇阿玛很高兴。」顺治笑着说,摸了摸儿子的头又道;「今天就和皇阿玛一起睡吧。」 听见顺治说的,三阿哥睁大了眼睛,要知道皇子和皇上是不允许一起就寝的,就连和额娘都不可以。「可以吗?」三阿哥小心地问道。 「当然了。」顺治笑着说。 完全沉浸在父爱里的三阿哥,万全忘记了,外面还有李凯在等着他。 可怜的李凯一直等不到自己的主子回来,在外面冻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写到顺治和康熙一起睡,我就会想歪,o(n_n)o哈哈~ 后天我要休假回老家看外公,大概五天吧,不能更新了,泥萌说我是明天更三章还是在存稿箱里面存三章两天一发呢? 第9章 这位阿哥变皇帝 第二天一早,顺治起床去上朝,吩咐下人不许吵醒三阿哥。等三阿哥起来后才想起李凯还在外面,他懊恼地敲了一下脑袋,父皇从来没有这么温和宠爱地对待自己,一时间竟然把李凯忘了,他不会那么傻在外面呆了一晚吧。转念一想,李凯貌似就是那么傻。 三阿哥赶紧下床,外面李凯听到声音知道是三阿哥起来了,赶紧进去伺候。 「小全子,你昨天没回去?」三阿哥见自己一起床李凯便出现了,就知道他昨晚果然在外面呆了一晚上。 李凯摇摇头,吸吸鼻子,貌似感冒了「主子说让奴才在外面等着。」 「榆木脑袋!」三阿哥敲了一下他的头,「赶紧回去喝点姜汤。」 李凯委屈的点了点头,昨天三阿哥也没告诉自己不回去了,结果他在外面一直等,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宫门已经上锁了。 整理好衣衫,李凯随三阿哥回了干西五所。 孝庄听说此事后,心里觉得自己儿子的状态可能会好些,也许往后的日子会过的舒心些,哪知道到了顺治十八年正月顺治帝一病不起。 经太医诊治,却是得了天花。孝庄是惊得两眼一昏,几欲晕厥,多亏了苏沫儿在一旁扶着。 等冷静下来,即刻赶往干清宫,干清宫内诸太医都在讨论治病的方案,见太后进来赶忙跪拜。 「可有办法?」孝庄小心地问道,生怕惊到了什么一般。 众太医低着头,无人敢言,得天花自古都是九死一生,没人敢有把握一定能只好,况且皇上求生意志薄弱,加速病情,更不好医治。 孝庄见此,身形一晃,痛声道:「全力医治!「 孝庄走进内室,顺治正躺在床上,双眉紧蹙,听见外面的动静,微微睁开了眼。「皇额娘,儿臣不孝,让您担心了。」 孝庄未语,眼泪先流了下来,哽咽着只说了一句话:「好好养病。」 顺治微微点了点头,便闭上了双眼。心里想,看这次还有谁能拦得住朕,就是太后也不能跟天去争命吧。 孝庄见顺治的模样,嘆了口气,走出去。知道自己儿子心中所想,她没有办法,顿时觉得无力挫败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一生好像没有顺遂过。此时她遇到了此生最大的磨难,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苏沫儿啊!你说哀家这一生是为什么而活?」孝庄嘆息一声,说道。 苏沫儿没有说话,她知道孝庄不是问她,也许是问天,问自己。 正月十七,顺治召见大学士王熙及瓜尔佳·麻勒吉觐见。 这日顺治的精神好了一点,靠坐在床上,对着二人说:「接下来我说的话,皆记于诏书之上。」 二人连忙俯首称是。 顺治坐在床上思索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朕以凉德承嗣丕基,十八年于兹矣。自亲政以来,纪纲法度、用人行政,不能仰法□□、太宗谟烈,因循悠乎,苟安目前,且渐习汉俗,于淳朴旧制日有更张,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王熙及麻勒吉一人汉语一人满语分别记录,但听到这里,惶恐地站起来,跪下叩头,诚惶诚恐道:「皇上当政十八年整肃明王朝遗留下的腐败吏治,推行与民生息的政策,稳定社会,恢复经济,巩固大清王朝统治,实乃千古名君。皇上此言,臣等实不敢记。」 「都起来吧,」顺治淡淡地说,「你们就这么写,朕如你们无罪。」 听见顺治此言,王熙、麻勒吉对视一眼,站起身来,双双书写开来。 第16页 顺治轻咳了两下,继续说道:「朕自弱龄即遇皇考太宗皇帝上宾,教训抚养,惟圣母皇太后慈育是依,大恩罔极,高厚莫酬,惟朝夕趋承,冀尽孝养,今不幸子道不终,诚悃未遂,是朕之罪二也。」 说道这里,不禁两行清泪留了下来。 二人也是心下一惊,越写越心慌,写到后来竟是手心额头都是汗水,险些把手下的纸张浸湿。 说完第十四桩罪的时候,顺治停了一下,想了半晌,接着说道:」□□、太宗创垂基业,所关至重,元良储嗣,不可久虚,朕子玄烨,佟氏妃所生也,年八岁,岐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即遵典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即皇帝位。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鰲拜为辅臣,伊等皆勛旧重臣,朕以腹心寄託,其勉天忠尽,保翊沖主,佐理政务,而告中外,咸使闻知。「 顺治帝本就身体虚弱,口述完这篇,咳嗽不止,满脸通红,一旁的王熙、麻勒吉忙要起身叫太医。 被顺治制止,顺了口气,说道:「你二人记好了,遍退下吧。」 次日,顺治将杰书亲王 、二皇子福全、三皇子玄烨叫到御前。 杰书亲王是礼亲王代善的孙子,为人刚直耿忠,很的顺治欣赏。 都说皇家的孩子早熟,此时的二皇子已经九岁,三皇子八岁,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跟大人似得,稳重成熟。对于皇阿玛叫自己来,心中都有几分猜想。 「我已经决定把皇位传给三阿哥玄烨。」顺治待几人请安坐定后,说道。 杰书亲王心下一惊,虽然知道皇上召见可能是为传位人选,不想皇上心中已定。皇上子息单薄,生有八子,只有次子福全,三子玄烨,五子常宁,七子隆禧尚在,并且年龄皆幼。福全、常宁、隆禧生母地位较低,加之玄烨天资聪颖又深受皇太后的喜爱,选定三阿哥做储君也无可厚非,遂不再多言,跪下等着皇顺治示下。 顺治先是对着杰书亲王道:「你是跟着朕多年的了,你的脾气秉性朕是最放心不过的了,朕已经留下遗诏命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鰲共同为辅臣,你认为如何?」 杰书心神一震叩首道:「此四人皆是朝中重臣,威望人品皆是上上人选,皇上此举圣明之至。」 岂料顺治摇了摇头,说道:「 索尼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才德俱佳,但年事已高;苏克萨哈为人耿直,颇具才干,但资历尚浅;遏必隆虽忠于君者,但生性软弱,凡事不愿出头;鰲拜文武兼备,刚伐决断,但性情暴躁,加之又与苏克萨哈不和。朕是不放心索尼一旦不在,平衡局势一旦打破,新皇年幼,无人能够压制。」 听到此,杰书自是明白顺治的顾虑,稽首道:「臣必殚精竭虑,辅佐幼主,稳固我爱新觉罗家万代基业。」 顺治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对福全和玄烨说道:「你们兄弟二人要齐心协力,共同治理好大清江山,时刻不要忘记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两位阿哥叩首言道。 「玄烨,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大清国的储君,为君之道,始于立志。志不立,人不成,志立而后谋。现今满汉矛盾是大清一大隐患。时刻记住,满汉一家方为上策。但是汉人的那些,可以学习,也不可全然施用……」 三阿哥认真听着,将顺治说的每一字记于心中。 顺治十八年正月,顺治驾崩于干清宫。 次日康熙帝爱新觉罗玄烨登上帝位,成为大清入主中原的第二位皇帝,开启了他传奇一生的帝王之路。 干西五所里面所有的奴才都准备着迁宫的事宜,梁九功分配着每个人该干的活,李进朝拿着帐本一个劲地核对着库里的物件。顾问行去敬事房调新晋伺候的人,李凯和王以诚清点带到干清宫伺候的人数。 「李公公,能不能别留下翟霖?」不知何时李玉蹭到了李凯的身旁,小声和他说。 「翟霖?」李凯奇怪地问,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翟霖是奴才的发小,小的时候家里闹灾荒,饿死了很多人,我们家人都没了,一起进的宫。也算有缘又同被分到了干西五所伺候主子,只不过他一直是干粗活,没在主子面前露过脸。」李玉解释道,要不是上次皇上出宫避痘自己有幸随行,也是和翟霖一样的。 「这个……恐怕要问师傅了。」李凯为难道。 听李凯这么说,李玉哦了一声,失望地低下头,他只和李凯相处的好,梁九功为人严肃规矩多,他也不敢去说。 「这样,我回头替你去说说,估计师傅不会拒绝的。」李凯见李玉低落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忍。 李玉的眼睛蹭的亮了起来,激动地说:「谢谢李公公!」 当天,李凯将这事转告了梁九功,梁九功竟然同意了,「怎么说都是咱们干西五所的,听你说他们都是孤儿了,将来也好忠心伺候皇上。」 听了梁九功的一番话,李凯顿时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无父无母,自然不容易被人拿捏住,是做心腹的最佳人选。 等搬到了干清宫,梁九功又对所有的人敲打一番「主子做了皇上,咱们这些这奴才的与有荣焉,但是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都给我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勒紧了,要是哪天一不小心掉了,也别怪杂家没有提醒诸位。」 第17页 「谨记公公教诲!」 李凯他们高声应道。 第10章 清除佞宦 康熙登基以后,又配了宫女五人,太监十人,侍卫十人。这侍卫里倒是有李凯相熟的一人——明珠,但李凯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这来的太监中还有吴良辅这傢伙,一来就做了干清宫的总管。 不光是他连梁九功他们也是没有想到,本以为顺治一驾崩,这傢伙肯定没好日子过了,哪知道吴良辅巴上辅政大臣鰲拜,认了干爹。 吴良辅仗着自己是伺候先帝爷对着干清宫的人指手画脚,那架势比梁九功这个伺候皇上的老人还牛。 正是晌午的时候,李凯惬意地躺在炕上,翘着二郎腿,嘴里磕着瓜子。 王以诚进来看到的就是李凯这幅样子,好笑地说:「你倒是舒坦,你可是两天没见到主子了。」 李凯嘿嘿一笑,说道:「难得清闲下来,不还不得好好休息一下。」 「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啊,吴良辅这干清宫总管刚一上任就把你从皇上身边撤了下来。」王以诚好奇地说,要是别人不说闹到皇上那去,可也不会这么安生啊。 「我担心什么,那吴良辅以为皇上是真的是八岁的小孩子吗,随他揉捏?早晚有他苦头吃。」李凯说着,把手里的瓜子皮扔了,又重新抓了一把继续磕了起来。 这时候李进朝走了进来,见李凯悠闲的样子,着急地说「哎呦,我说李公公,您怎么在这躺着啊!皇上大发雷霆,要你去伺候呢。」 李凯从炕上做了起来,「怎么回事?」 「皇上两天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吴良辅把你撤了下去,皇上好一顿大发脾气,让人把吴良辅打了一顿板子,让你回去伺候。」李进朝说。 李凯更奇怪了,康熙不想这么冲动的人啊,他不可能不知道吴良辅是鰲拜的人,他这么做不等于打鰲拜的脸吗?心里想着,脚下却是没停地跟着李进朝走了。 等进到干清宫大殿,里面一片狼藉,杯子碎片、书本、摺子洒了一地,康熙正满面怒容地坐在正中央,小脸皱在了一块,李凯小心地避开瓷片碴子,来到康熙身边,挥挥手让一旁的宫女把地上的东西整理好拿走。 「皇上这是怎么了?那狗奴才也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李凯很少见康熙这么大怒气,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想康熙轻轻一笑,对着李凯眨眨眼说:「朕这是做给他们看的,一来让这些奴才知道朕不是这么容易拿捏的,这二来嘛,是做那些辅政大臣看的。」 李凯不是很清楚康熙的想法,这和鰲拜能扯上一点关系,管其他辅政大臣何事了。 「若是朕忍下这事他们也许认为朕好欺负,或者认为朕太聪明,够隐忍,这两种想法都不是朕想要的。」 看见李凯还是很茫然的样子,康熙笑道:「要是你是辅政大臣,手握大权,你最想的事情是什么?」 「当然是手中的权利拥有的越久越好。」李凯答道。 「要是他们的想法是朕好欺负,朕的日子不好过。要是他们认为朕太聪明,必然会对朕压制的厉害,想办法在朕身边安插人手,监控朕的一举一动,朕的日子也不好过。」康熙笑着说。 李凯吞吞口水,佩服地看着康熙,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这才八岁啊,权术就玩得这么熘,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自己跟在他身边真是智商捉急,老子伤不起啊!李凯不禁又庆幸,幸好自己跟他是一条船上的。 今天下了朝,康熙下了朝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后面跟着梁九功李凯等人。 一进门正好太后佟佳氏也在,便一起问了安。 孝庄招过康熙,细细端详了一番,笑着对佟佳氏说:「瞧瞧咱们玄烨,穿着这黄袍真真是有那么些气势呢!」 佟佳氏也笑了起来,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自从顺治走了以后,她就大病了一场,精神也愈发的不好了。今天看着自己儿子这么出息,终于是有了笑模样。 「可不是嘛!咱们皇上对着那些大臣,一点畏色都没有,天子的架势一点都没少。」苏沫儿也笑着附和道。 说笑了一会儿,孝庄问道:「皇上,哀家听说你打了干清宫的吴良辅板子?」。 「是的,皇玛嬷,那吴良辅不把朕放在眼里,不惩戒不足以表天威。」康熙淡然地说着。 「好!我孙儿做的对,那些仗势欺主的奴才不要也罢。」孝庄点点头,眼里颇为赞赏。 康熙听得孝庄一番话,则在心里思忖皇玛嬷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我除掉吴良辅。 这边佟佳氏又问了问康熙的生活,「那些奴才伺候的可还顺心?做皇上诸事繁多,可不要忘了保重身子。」 「皇额娘放心,儿臣一切安好。」康熙说道,看着佟佳氏好像最近又瘦了,二十多的人倒是没有皇玛嬷四十多的精神「倒是皇额娘,要好好休养才是,回头儿臣让太医帮您看看。」 见儿子这么关心自己,佟佳氏也颇感欣慰「不碍事的,老毛病了。」 又说了会儿子话,康熙就带着李凯他们离开了。 今天李凯是休息的日子,本来想饱饱滴睡上一觉,哪知道睡到一半就被人从被窝里扥了出来,睁眼一看原来是梁九功。 「师傅啊,徒儿今天休息呢。」李凯哭丧着脸抱怨。 第18页 「去逮捕吴良辅你去不去?」梁九功瞥了李凯一眼,说道。 李凯眼神蹭地亮了起来,逮捕?康熙终于要把这坏蛋咔擦了?「去!必须得去啊!」李凯麻利地穿好衣服。 梁九功、李凯带着一帮侍卫到了吴良辅的住所,推门进去,他正躺在床上,旁边的小太监正在帮他捏肩。李凯心想这官大了就是好啊,连太监都有人伺候。 「吴总管好生惬意啊!」梁九功瞅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 吴良辅见梁九功带着人闯了进来,心下一惊,知道来着不善,只好小心应付:「梁公公此番为何?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里?」 梁九功呵呵一笑:「杂家奉太皇太后之命来请吴总管到慎刑司走一趟。」 吴良辅听他这话,心下一惊,说是请,瞧着架势,恐怕是来押他的吧。吴良辅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昨天被康熙打的伤还没好,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气。「不知杂家所犯何事,劳烦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亲自下旨。」 「奉太后懿旨:内官吴良辅阴险狡诈、巧售其奸、荧惑欺矇、变易祖宗旧制,着押解慎刑司盘问议处。」梁九功说完也不再废话,叫来了两个侍卫上前将吴良辅架起。 「你们!你们敢!我可是辅政大臣鰲拜的干儿子!你们这么做中堂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吴良辅挣扎着说。一旁的小太监也早已吓得跪在一旁直哆嗦,生怕自己被牵连。 梁九功冷冷一笑:「你觉得鰲拜大人会因为你跟太皇太后翻脸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听到梁九功的话,吴良辅惊疑不定,他也不能肯定鰲拜回来救他。 「带走!」梁九功厉声吩咐道。 任你得意时再怎么张狂,失势时也如草芥一般任人踩踏,李凯如是想到。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梁九功见李凯还呆呆地站在那,出声提醒。 李凯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上。 进了慎刑司,李凯就感觉和进了地狱一般,囚犯的悽惨叫喊声,鞭子鞭打肉体的声音,板子啪啪拍打的声音。他甚至看到了,夹板夹手指,烙铁烫身子这些传说中的刑罚。李凯眼中有些惊恐,他虽然身在皇宫,但还算顺遂,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上辈子就更没有了,李凯又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来到一间刑室,里面的刑具五花八门,有一些李凯都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梁九功拿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字,递到了吴良辅的面前:「吴总管,签字画押吧。」 不想吴良辅看也没看,呸了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梁九功后退了一步,冷冷一笑:「那吴总管就别怪杂家不念旧情了。」转头对掌刑官道「上刑吧。」 掌刑官招来两个小太监,二人手执木板子,对着吴良辅就打了下去,吴良辅哀嚎一声,板子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大概打了二十多下,吴良辅的下身的衣服上染满了血水,梁九功让停了手,「吴总管,怎么样?」 吴良辅,粗喘两口气,□□道:「你这狗日的杂种,老子受的住!」吴良辅还没有放弃,想自己为鰲拜做了那么多事,怎么也会来救自己一命的。 听着吴良辅的话,梁九功怒目而视,对掌刑官使了个眼色。掌刑官拿着烫的火红的烙铁来到吴良辅的面前。 吴良辅惊恐地说:「你敢!鰲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还没说完,烙铁就落在了他的手上。那烙铁本来就够人受的了,更何况十指连心。 李凯仿佛闻到了一股熟肉味,胃里翻腾,只想吐出来。脚也不自觉的往外挪,眼里布满了惊恐。 刚动了一步,手腕就被人拉住,「小全子,你给杂家看好了!这就是皇宫残酷的一面,别怪师傅对你心狠,要是不让你弄明白才是害了你。」梁九功将李凯拽到吴良辅面前,语气有些阴森地说:「今天就是你学的对付敌人的第一课,你要是学不会,明天这就是你的下场!」 李凯身子一抖,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回到自己的屋子手好像还在微微发抖。他早就知道皇宫才是世上最黑暗,最龌龊的地方。可是他以前在御膳房在干西五所都是安逸的舒适的,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遇到哪些黑暗面。可是他错了,今天他才近距离的接触到这皇宫大内黑暗罪恶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啊~存稿箱~ 第11章 这个阿哥总被虐 梁九功回到干清宫向康熙复命,「皇上,事都办好了。」 「小全子他,他没事吧?」此时康熙的心情有点纠结,他既不想李凯参与那些黑暗面,又不得不让他知道这真实的皇宫,他自己不强大,总有自己护不到他的地方。 梁九功看着康熙对李凯的用心,有点心惊,作为一个皇帝太过看中一个人也是错的。「小全子第一次见到这些事难免有些害怕。」 「梁九功,你说朕此举是对是错。」 「皇上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为了小全子好。」梁九功说道,皇上做的事错也是对,别人哪敢评说。 「罢了。」康熙挥挥手,让梁九功退下,一个人坐在大殿里想了半天,终还是抬步走了出去。 看到床上被被子裹成的一坨,康熙好看的眉毛纠结起来,李凯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也爱逃避。 第19页 经过上午的刺激,李凯精神疲惫,一回来倒头就睡,不想去思考那些烦人的事情。睡的正香,感觉一个温热的身体滚进怀里。微微地睁开眼睛见是康熙,楞了一下。 「小全子,这就是我的世界,也许以后你会看到更多黑暗、甚至骯脏的一面,你还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康熙抱着李凯的腰,认真的看着他。 李凯身体一僵,张了张嘴没有出声。 康熙见李凯没有说话,心凉了起来,闷闷地把头埋进李凯的胸口,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送你出宫,让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这些话,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勇气接受李凯的拒绝,没勇气承受他不在自己身边。 看到康熙这个样子,李凯呵呵笑了两下,他承认自己刚开始的彷徨,也知道离开皇宫生活对自己的诱惑有多么大。但是那些都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自己在他身边多久了,从4岁到九岁,已经五年了,自己亲自见证了他的成长。 「傻瓜,我不是说过会永远陪着你的吗?」 康熙缓缓地抬起头来,小心地问:「真的吗?不走吗?」 李凯看到康熙脆弱的样子,好像自己说出否定的回答,他会崩溃一样。李凯摸了摸眼前人的头,说:「当然了,我会陪着你一辈子。」当然会是一辈子了,李凯心里如是告诉自己。「天色不早了,皇上该回去了。」 不想康熙把头一埋,「我今天要和小全子一起睡。」 呃……这样不太好吧,对于康熙对自己的雏鹰情结,李凯很是不理解。好像自从五岁天花过后,这小子对自己就特别依赖。 李凯刚要再劝一下霸占自己床的小皇上,就听见胸膛传出一阵小呼噜声,李凯好笑地怀里的人,轻轻拍了拍,才九岁啊,他自己肯定更忐忑吧,比起自己,他面对的更多不是吗?愿上天让他今后的磨难少一点吧。 但是上天一定没有听到李凯的请求,或者听见了没有理会,它需要更多的挫折来磨鍊这位少年天子。康熙二年二月二十七日,皇太后佟佳氏病逝,年仅24岁。 「皇上都在灵堂守了三天三夜了,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菱悦焦急地说道,她是干清宫的大宫女,平时照顾皇上颇为尽心。 「咱们也没有办法,劝也不听。」顾问行也是满脸愁容。 「我看咱们还是告诉太皇太后吧。」李进朝插嘴道。 「你当老祖宗不知道啊,苏沫儿姑姑早就来过几趟了。」王以诚说。 「那你说怎么办?你去劝也劝不动啊!」没等王以诚说完,李进朝就顶了回去。 「我不行,你就行了,还不是在这发愁。」王以诚也不甘被他说,两人也不知怎么的,平时都挺稳重的,但是一碰到一块准跟炮仗遇到火星似得,一点就爆。 「行了!被给我闭嘴!」梁九功见他俩抬槓个没完,厉声制止「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斗嘴的时候吗?」 二人见梁九功发火也不敢再说,同时哼了一声,把脸撇到一边,不看对方。 梁九功见他们二人不再争吵,转头对李凯说道:「小全子,你再去劝劝皇上,怎么也得进点膳食,要不怎么受得了。」 「是,师傅。」李凯说着,走进灵堂里面,自己早就劝过了,但是他听不进去。 李凯进去什么也没说,陪着康熙跪在地上,一直跪倒了晚上,李凯觉得腿麻的没有知觉了。 「小全子,你说朕是天子吗?」康熙突然出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当然了,皇上是真龙天子。」李凯奇怪他问什么有此一问,但见他终于开口说话,还是和高兴。他抬头看了一下康熙,见他没瞅自己,只是默默地瞅着灵堂的牌位。 「朕既然是天的儿子,那又为什么天却不爱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让朕经历这么多的磨难?」 李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康熙的话,安慰的话到口边又顿显苍白无力。但是他又觉得康熙此时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或者说是藉口支撑他走下去。「奴才懂得不多,但是奴才小时候听过的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奴才也是从小没有父母,还被卖进宫里,但是这句话一直激励着奴才。」李凯非常无耻的用了一下本尊可怜的身世来安慰康熙,老子比你可怜多了,都是无父无母,你起码还是皇上,我只是一个太监。 「你懂得还挺多的。」 「奴才懂得不多,只是听老家的教书先生说过。」 康熙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第二天,康熙就从灵堂走了出来,处理皇太后的后事。 这两年鰲拜势焰日炽,对汉臣大加排斥,专门打压和他作对的人,竟然把康熙身边的人也换了个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康熙的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儿。但是实力相差悬殊,没有办法和他抗衡,只能忍着。 「小全子,朕心里闷的很陪朕出去走走。」康熙把书一丢,从龙椅上站起来。 「嗻!」李凯说着,到内间拿了件貂皮裘大衣给康熙披上,北京二月的天着实的冷。 刚出干清宫的门就有御前侍卫跟上,等行到御花园,康熙猛的转身,呵斥一声:「你们!都不许跟着朕!」 第20页 领侍卫头阿思哈躬身说道:「皇上,鰲中堂有命,为了皇上的安全,臣等必须寸步不离皇上。」 康熙怒目瞪视着他,手握成拳起得微微颤抖,突然一个上前拔出对方身上的刀,「好!你既然这么忠心鰲拜,朕就成全你的忠义。」 李凯见状,赶紧上前拦下康熙,「皇上息怒,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又转头对着阿思哈厉声说道:「你知道听鰲中堂的命令,难道皇上的话不是圣旨了吗?皇上让你离开,你竟然不听,这可是抗旨之罪!」 那阿思哈听了李凯的话,心中一片惶恐,立时下跪对着康熙叩头道:「臣等不敢,请皇上赎罪!」 康熙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 康熙气势汹汹地回了干清宫,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儿,还是没有忍住,一把将桌子上的摺子、茶碗扫落一地。「真是岂有此理,这个鰲拜太不讲朕放在眼里,竟然将朕身边的侍卫都换成自己的人!连朕也敢监视,朕这个皇帝做的跟囚犯何异?!」 后面跟着的梁九功、李凯等人见此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 皇上,鰲拜是长久不了的,您现在只需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将他剷除!」李凯开说完接过菱悦端进来的茶放到康熙面前。 「皇上,小全子说的在理」梁九功劝道。 康熙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皇上杰书亲王觐见。」王以诚走了进来。 「让他进来吧」康熙说 。 梁九功忙命人将地收拾了一番,领着李凯出去了。 「皇上,领侍卫阿思哈还在外面跪着呢!」等康熙处理完正事,李凯走了进来。 康熙看外面天都黑了,心想估计那阿思哈的膝盖得肿上一阵子了,心里的怒气平了一些,对李凯说道:「你去告诉他,让他滚回去吧!」 李凯领命退了出去,他来到御花园,见阿思哈跪的笔直的身子,心想这练武之人的身子骨就是好。上前扶了跪在地上的人一把「大人请起吧,皇上说让您回去呢。」 阿思哈双腿其实也是没有知觉了,勉强撑着李凯站了起来,说:「多谢公公。」 李凯见他温文有礼,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心里感到很好奇,这人为什么跟着鰲拜混呢,太没前途了。他嘆息一声,也许权利之争,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吧。 李凯招来两个小太监,扶着他,「大人,奴才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啊。」 「公公请讲。」阿思哈有礼地说。 「大人鰲拜再有权势,但您可不要忘了,这大清的天下冠的可是爱新觉罗的姓氏。」李凯说完就离开了,他相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明白的,鰲拜再大可终究是大不过皇上去。 阿思哈直直地看着李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不是阿哥了,是皇上了,我依旧是存稿箱~~ 第12章 使技换人 「菱悦,一会儿安琪朵格格过来了,你就跟他说皇上正在跟大臣们商量正事,暂时没时间见她。你和云琴带格格去踢毽子,记住了?」李凯小声对菱悦说道,安琪朵是科尔沁蒙古亲王吴克善的小孙女,上个月随父亲进京觐见皇上。太皇太后见了这活泼可爱的小格格喜欢的不得了,就让她留在皇宫。这小格格刁蛮的很,每日缠着康熙陪她玩。 「好,奴婢知道了。」菱悦偷笑,每次安琪朵格格过来都让皇上陪着她胡闹,上次也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差点把御花园的荷花池给炸了。所以小格格一来,皇上都避之唯恐不及。 「李德全!你又再说我什么坏话?!」两人还没商量完,就听到这熟悉的清脆嗓声。 李凯暗道一声完蛋,知道这次又拦不住她了。「哎呦,奴才哪敢说格格的不是,这不是叮嘱菱悦等会您来了,要带您去看好玩的东西吗?」李凯赶紧转移安琪朵的注意力。 「什么好玩的东西?」果然安琪朵一听有好玩的东西完全忘记了找李凯麻烦。 「刚才钦天监汤若望大人拿着一个物件要谨献给皇上,说是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东西呢。」李凯笑嘻嘻地说,其实就是个望远镜而已。但是安琪朵肯定没见过,一定会稀罕的。 安琪朵喜欢,难道皇上就不喜欢吗?皇上当然喜欢,正在向汤若望请教这望远镜怎么使用呢,旁边站着的曹寅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还没弄明白怎么用,安琪朵就闯了进去,李凯愣是没拦住。 康熙见安琪朵这么没规矩,立时冷下脸来,但碍于太皇太后的颜面,也没说什么,只是道:「安琪朵,朕正在谈事,你先回去,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安琪朵见自己刚来还没看那稀罕玩意,就要被康熙赶走,自是不干的,「我听说皇帝哥哥得到一件好玩的东西,所以来看看。」又见康熙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东西,那应该便是李凯口中说的好玩的东西了。 康熙听了安琪朵的话,心知定是李凯告诉他的,抬头瞪了李凯一眼。李凯默默地低下头,为了自己安全,只好委屈主子了。 「这东西朕也没弄明白呢,还在请教汤大人。」康熙说着,指了指身旁的汤若望。 安琪朵看了看汤若望,惊奇地说:「这人长得好生奇怪呀,跟咱们都不一样呢。」安琪朵说着走近汤若望,盯着他瞧了起来。 第21页 「安琪朵不得无礼!汤大人是德国人,不是咱们大清人。」康熙出口训斥道。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小格格很可爱。」汤若望摆摆手,用空腔走板的北京话对安琪朵说道「小格格,在下是德国人,在我们那里人们都是长这个样子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来大清了?」 「下官来大清传教,后来又在大清做了官。」 「那那个德国距我们大清很远吗?」 「是的,非常远,要坐船,坐很久,几个月那么久。」 两人一问一答聊得很投机的样子,安琪朵又缠着汤若望教他使用望远镜,最后汤若望教会康熙和安琪朵后才离开了。 「皇帝哥哥,明天你陪我去西山打猎吧。」安琪朵缠着康熙说,这皇宫太没意思了,刚开始还觉得新鲜,没几天就逛烦了。还不能出宫,真是没劲透了。 「不行,朕没时间。这样,朕让曹寅陪你去吧。」康熙一口回绝,自己每天又要学习,又要处理政务,哪有时间陪她去玩。 听康熙这么说,曹寅抖了两抖,无力地说道:「皇上……」 「我才不要他陪我,上次让他陪我玩官兵捉强盗,他竟然跑进了池子里,还是我把他救上来的呢,太没用了。」没等曹寅说完,安琪朵一脸嫌弃地打断。 曹寅真是欲哭无泪,明明是她把自己给推下水的。上次玩官兵捉强盗,安琪朵当官兵他做强盗,两人对打的时候,他又不敢使力,安琪朵一个不慎把他推进水池。天知道,他这辈子最怕水了,连游泳都不会。 见安琪朵纠缠不休,康熙烦不胜烦「朕答应你,你先回去准备吧,明天朕派人去接你。」 见康熙答应了,安琪朵欢呼一声走了。 「小全子,朕不是说了让你拦着她,你怎么又放他她来了?」康熙沉着脸说。 「奴才是想拦着他来着,可是还没商量好对策他就进来了,这小格格太难缠了,奴才也是没有办法。」李凯哭丧着脸说。 「没有拦住明天你就陪她去吧!朕可没时间陪她!」康熙说完转身,坐在椅子上喝茶。 这时曹寅说话了「皇上前两天不是还愁着怎么把御前侍卫换成自己的人吗?这机会不就来了。」曹寅说着笑了起来。 康熙端着茶的手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还是你小子主意多。」 第二天李凯伺候康熙起来,接过云琴递过来的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拿过明黄色缎绣云龙貂镶海龙皮朝袍帮他穿好,满意的点了点头,「爷今天又帅出了一个新高度!」 康熙笑着说道:「天天就会拍马屁!」 「哪呀!奴才这可是心里话,实话实说而已。」李凯笑嘻嘻地说。 「依奴婢看啊,李公公拍马屁的功夫也出了一个新高度。」菱悦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一旁的云琴没忍住,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妮子,成天就知道拿我寻乐。」李凯无奈的看着他们俩,手里不慌不忙的拿起朝冠给康熙戴上。 「依朕看她俩说的有理。」康熙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李凯无法,三个欺负他一个,自己完败啊! 康熙下了朝,派明珠去把安琪朵接了过来,带上侍卫,一行人去了西山。 「李公公,那那狩猎的林子里都有啥动物啊?有没有豹子老虎之类的?」云琴好奇地问,云琴比菱悦小几岁,比较活泼好动。 「应该是没有的,万一伤到皇上了可怎么办?按规矩是不让放那些东西进去的。」李凯说。 「李公公你怎么没去?」云琴又问。 「 我一个宦官不能轻易出宫的,而且我不擅长骑马。」 「云琴你去尚衣局看一看,皇上的夏装做出来了没有?这马上就要到夏天了,可不能耽误了!」凌月停下手中的活计,对云琴说道。 「诶,知道了。」云琴说着走了出去。 下午康熙他们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受伤了,梁九功赶紧请了太医来看。康熙和曹寅都受了些轻伤,太医给用了药,包扎了一番。 李凯吓到一跳「这是怎么回事?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呀,下午怎么受伤了呢!?」 康熙看着着急的李凯安慰道:「没事只是小伤,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刺客。」 这还没事?皇上出宫遇到刺客,还受伤了,御前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好好地怎么会遇到刺客?西山围场都是守卫,刺客怎么会混进去?」 「我们是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大概是一些反清复明的狗贼。」一旁的明珠恨恨地说道,「可恨被他们逃了,不然定被碎尸万段!」 一旁的安琪朵围着曹寅直打转:「你没事吧?疼不疼?要不要再让太医看看?」 「奴才没事,格格不必担心。」曹寅听得一阵无奈,只得连声安慰。 「怎么会不疼,口子明明那么深!」安琪朵说着不由地哭了,弄得曹寅手足无措。 李凯看的颇是惊奇,平时这小格格最嫌弃曹寅了,怎么这次到这么关心。问了康熙才明白,曹寅是为安琪朵挡了一刀。 太皇太后听说皇上受伤了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天子脚下也会有刺客出现,这九门提督是吃干饭的吗?!」孝庄气呼呼地说。 「皇玛嬷不必忧心,朕没事」 第22页 虽然听康熙说没事,但是孝庄哪里放心的下,又对太医问道:「皇上伤势如何?」 「请太后放心,皇上受的只是皮外伤休养两日便可痊癒 」太医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说。 随后,康熙把众人屏退,低声对孝庄说:「皇玛嬷,这次的行刺事件其实是孙儿自导自演的。现在的领侍卫大臣班布尔善、护军统领玛尔赛都是鰲拜的人,朕的一举一动都被鰲拜监视,所以朕想藉此事换掉这些人。」 「糊涂!你这样自伤先不说,要是被鰲拜等人发现了,岂不是自断后路。」听康熙这么说,孝庄生气地训斥道。 「皇玛嬷放心,我让人找的都是一批亡命之徒,鰲拜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会找人行刺自己。」康熙宽慰道。 「皇上此次行事太过鲁莽了,以后切不可如此。」 「孙儿知道。」 「恩,你若要换掉班布尔善等人哀家也不反对,但你心中可有合适人选"孝庄问道 康熙思索片刻说道:「孙儿认为内大臣费扬古之子倭赫可以胜任,此人侠肝义胆忠心不二,可为心腹之人。」 「好,就按皇上说的办。」孝庄说完,顿了一下,「此事还是哀家下懿旨,以免鰲拜心生疑窦。」 翌日,太皇太后下旨以护驾不利之罪撤掉了领侍卫大臣班布尔善,改由内大臣费扬古之子倭赫担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来了,凌晨3点到的,这几天总是坐车,折腾~~~ 明天再更一章,(*^__^*) 嘻嘻…… 第13章 这个事情有点灵异 班布尔善被撤了职,心中很是不满,这日就去了鰲拜府里。见鰲拜正在听戏,一旁还有鰲拜的弟弟穆里玛,二人真是好不惬意。便出声道:「鰲中堂这里真是好生热闹,弟弟真是羡慕之极。」 鰲拜见他说出的话泛着酸意,知他是为前日的事闹心,也不生气,只笑呵呵道:「贤弟赶紧来看看吧,今日演的这齣《曹操》可是很好看。」 班布尔善见鰲拜这意气风发的样子,简直就如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一般,笑着说:「那我今儿就叨扰哥哥了。」 看罢,鰲拜将班布尔善请到内堂,穆里玛跟在后面,让人给他们上了茶。 「鰲中堂,这小皇帝心智日渐成熟,咱们不可不防啊!」班布尔善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老弟不必忧心,这皇上不过是十来岁的娃娃,这朝中大事还不是得听咱们的。」鰲拜不以为意。 穆里玛也附和道:「就是!要我说,你就是太多心了。现在索尼都七十岁了,一直称病不朝,遏必隆又一直是唯我哥哥马首是瞻,一个苏克萨哈岂是我们的对手,更别说那个奶娃娃了。」 班布尔善想想也是,也不再多言。 「来人啊,把我最近做的朝服拿过来。」鰲拜对着门外的婢子说道。 「让你看看我最近命人做的朝服,可是让我满意地很啊!」说完鰲拜哈哈一笑。 等婢子拿来一件明黄色的袍子,上面绣着四爪巨蟒,班布尔善心下一惊,这明黄色的衣服可是只有皇上才可以用啊。 「老弟,看看如何?」鰲拜拿过衣服,披在身上。 班布尔善勉强笑了笑说:「甚好甚好。」 「明日皇上寿宴,哥哥何不就穿着这声衣服前去 ,也好叫那小皇帝知道,这朝廷是咱们做主的。」穆里玛说道。 鰲拜听后哈哈大笑。 康熙三年三月十八,是康熙十一岁的生辰,这一天紫禁城内没有一处是闲着的,李凯他们更是忙的脚不沾地。 菱悦匆匆跑了进来「梁总管,皇上晚宴要穿的衣服,还没有送过来呢。」 「每次有事都是他们那边最慢了,小全子,你亲自去拿过来,这可耽误不得。」梁九功道。 「是,师傅。」李凯说。 李凯走后,梁九功截住跑过来的李玉:「你去看看营造司给新送来的那批琉璃灯罩给弄好了没。」 「是!总管。」李玉接到指令,又小跑离开。 李玉跑到干清宫门外,见翟霖正攀着梯子,一手拿着里琉璃灯罩,一手扶着梯子。 「翟霖!你做什么呢?」李玉朝他喊道。 翟霖正在专心换灯罩,乍听见一声叫喊,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灯罩扔了。翟霖没理李玉,安好了灯罩,才从梯子上下去。对李玉说:「安灯罩呢。」 「按灯罩自有营造司的人来做,用得着你多事。」李玉撇撇嘴,说道。 「他们有事先走了,我看就剩这最后一个了,就帮他们安好,又不费什么事。」翟霖动了动脖子说道。 「你啊,怎么这么笨,人家说有事你就信,你怎么就光长个,不长长脑子呢!」李玉踮起脚尖,点了点翟霖的额头,恨不成刚地说。自己这个发小,从小长得高大壮实,但就是因为太老实,总是被别人欺负,李玉想要是没有自己,他能安全活这么大吗?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翟霖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顺手的事,自己又没吃亏。 再说李凯去尚衣局,被人堵在了路上。原来是新进宫的宫女,冲撞了□□嬷嬷,正被罚着张嘴,那娇俏的小脸蛋高高的肿起,嘴边有一丝血沁了出来。旁边围着一群宫女,都躲在一旁,没人敢上前说话。 「这是怎么了,全聚在这干什么?」李凯上前问道。 第23页 那老嬷嬷往人群外一看,原来是万岁爷身边的李德全,连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堆笑道:「李公公好。」 李凯轻轻点了点头,瞧见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不由皱了皱眉,皇宫里面向来都是资历老的欺负新来的,他刚来的那会儿也是领教过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丝不忍,嘆了口气说道:「正巧我要去尚衣局拿皇上的衣服,一个人搬不过来,正想找个人帮忙。」说着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一指,「这个人杂家就带走了,不知道嬷嬷方不方便?」 那老嬷嬷哪敢说一个不字,自己在这皇宫混了半辈子,只是个□□嬷嬷,别的人都不愿意做的差事。笑着说道:「方便,方便。能为万岁爷做事,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公公只管带她去。」 李凯点了点头,对着那宫女说道:「你,还不快点起来跟咱家走。」 茹玉知道知道李凯这是在帮她,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李凯后面。 「多谢公公相救。」茹玉说着,脸上的伤丝丝地疼。 「不必谢我,同在宫里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李凯淡淡地说「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以后在宫里要多留心才是。」想了想李凯又加了一句。 「多谢公公提点,公公的话茹玉谨记于心。」茹玉柔柔地说。 李凯点了点头。 晚上干清宫更大摆筵席,与文武百官同庆。康熙端坐其上,接受诸臣朝贺。君臣入席落座以后,辅佐大臣鰲拜才姗姗来迟。口里高呼圣上万岁,身子却弯也没弯,表情却甚是倨傲。尤其今天这样的场合,鰲拜居然一袭黄裳。与康熙只有帽结不同,分明就是暗示自己与皇上无异。 李凯呆呆地想到,这鰲拜真是向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啊。 众臣见了鰲拜的样子,垂眉不语。康熙视而不见一般,道:「平身,赐座。」 鰲拜这一着与指鹿为马有异曲同工之妙,见殿上君臣如此,心中更加得意。推杯换盏之际,难免忘形。康熙面上微笑,心中只是隐忍。 这时忽然有急报,奉天浑河出现龙吸水。朗朗白日,凭空捲起一道磅礴水柱,白练一般直伸云端之中。城中百姓亲眼所见,惊为异兆。康熙暗暗一惊,奉天是大清龙脉王气所在,龙吸水岂不是借了大清王气?联想到鰲拜把持朝政,康熙心头如压了一块巨石。 李凯也甚是惊奇,这龙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还从未见过,龙吸水是真是假?虽然离开不信鬼神,但是经过穿越一事,自己以前学的唯物主义的道理全部推翻。 康熙定定神,道:「龙吸水一事,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大臣里有说天现真龙吸水,是为吉兆的;也有说龙渴吸水,恐有旱灾的,一时众说纷纭。 尚书陈廷敬跪禀道:「游龙在天,借我大清龙脉王气,恐是不吉之兆。龙吸水之事不可等闲视之,皇上当命精通风水易术之士细查。」 康熙点头,陈廷敬是他老师,耿耿忠心有目共睹。 鰲拜冷笑道:「陈大人所说,也不过是臆测而已。」 康熙不接他的话茬,转向陈廷敬一边,问道:「老师可曾识得此门高人?也好召来一见,以卜吉凶。」 陈廷敬略一思量,回禀:「臣一位昔年故交倒是此门异人,可惜前不久亡故了。他一生只收得一位徒弟柳青阳,尽得真传。皇上不妨召来一见,听他有什么见解。」康熙当即火速传令下去,急召柳青阳进宫。 李凯默默地看着,古人是很迷信的,封建统治者尤甚。 柳青阳不过二十多岁,生得骨格清奇,面如冠玉。他叩首长跪,康熙见了顿生亲近之心,连忙道:「平身。」问到龙吸水之事,柳青阳回禀:「奉天乃是我大清龙脉,唯一真龙。殊不知天下之大,除了龙脉以外,尚有奇穴。龙吸水,则是奇穴聚敛龙气之兆。若等它成了气候,我大清社稷危矣!」 康熙听了,纳罕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奇穴?」 柳青阳点头道:「能与龙脉抗衡的奇穴,只有龟眠地。」此语一出,众人尚可,唯独鰲拜一怔,脸色不易察觉地变了一变。 听到这李凯笑了,这龟不就是鰲吗?那眠穴不会是说的鰲拜把?这柳青阳故意的吧? 天下风水所钟之灵秀,首推龙脉。当年康熙先祖入关,由精通风水易术的高人,寻龙捉穴,察砂觅水,最后定下龙脉,严加守护。岂料还有能与之抗衡的龟眠地一说,大出康熙意料,问道:「这龟眠地到底有何异处?」 柳青阳回道:「龟眠地乃是极品神仙穴,钟天地之灵秀。折断的树枝插在上面,虽然无根,却数年翠绿不枯。亡者裸身葬在其中,不腐不消,反而会长出鸟羽龙鳞。此人后代飞黄腾达,建功立业,有位居人君之数。」 众臣惶恐不语,鰲拜却倨傲道:「此等仙穴只怕仅存于古籍记载,当不得真!」 康熙也疑惑道:「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仙穴吗?」 柳青阳答:「龟眠地虽然极其难得,却是真实存在的。春秋时有个风水术士一生踏遍名山大川,只为找到这个神仙穴。他穷其半生,一无所获。一次在寻访途中误坠山涧,险些丧命。不料因祸得福,居然在山谷遇到一只硕大红壳老龟。龟壳初生为青,十年为黑,百年才转红,这老龟的龟壳暗红,不知活了几百上千年了。他悄悄跟着这红壳老龟来到一处山洞,远远望见洞里生气鼎盛,一看就是难得的仙穴。这个风水术士藏在暗中观看,那老龟腾挪良久,居然褪下龟壳。如一只剃了毛的小兽一般,俯卧蜷缩而睡。风水术士欣喜若狂,证实这个山洞正是龟眠之地。」 第24页 第14章 这个太监很贴心 康熙被柳青阳讲述的故事吸引,忍不住问道:「后来呢?」柳青阳接着讲下去:「此时的他功利薰心,等不得家中老母亲终年,暗中下了毒药,然后把老母亲尸首背到山洞,葬于穴眼之内。此人数年之间,际遇突变。高居朝中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当他野心膨胀要取代君位时,却在一次大雨时遭雷击而死。」 康熙一掌击在龙椅上,道:「贼人为了得到天下居然弒母,纵得仙穴,终究难逃天谴。」 柳青阳说:「天谴是其一,但也怪那人学艺不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龟眠地一共有正虚两个穴眼,正穴是极品仙穴,虚位却是泄浊之穴。须得一位近族中人葬在其中挡煞,才能确保无忧。但挡煞之人的后代,必然会死于非命。」 这时咣啷一声,原来是鰲拜身边的戈隆失手掉了酒杯。李凯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会在那什么洞穴中埋人了吧? 康熙却是并未在意,道:「不知用这龟眠仙穴的人,是否如阁下洞悉秋毫。朕命你速速查访龟眠地,以绝后患。」 柳青阳跪下回禀:「皇上有旨,小人自当竭尽全力。只是龟眠地极其难寻,纵然找到灵秀所钟之地,巍巍青山,没有平砂玉尺经也是枉然。」 康熙道:「平砂玉尺经又是什么?既然少它不得,先寻访它就是。」 陈廷敬禀道:「回皇上,平砂玉尺经微臣倒是有所耳闻。早几年有一位修为很深的风水大师,人称铁口神算,就是平砂玉尺经的传人。鰲大人应该也知道,听说鰲大人还请这位铁口神算看过风水。只是后来这位铁口神算家里无故走水,一家老小都葬身火海了。」 康熙奇道:「居然有这回事?」 鰲拜回道:「老夫是请那位铁口神算相过家宅,那一段家中人口不宁,听说他神机百出,颇有盛名,老夫就请他相看相看。家中花园那处假山就是得他指点,建来镇宅的。至于后来的事,老夫就不知了。」 「那平砂玉尺经岂不是绝迹于世?」康熙道,「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了吗?」 柳青阳道:「风水秘术虽多,首推平砂玉尺经。平砂玉尺的好处在于精准点出穴眼,分毫不差。不然守着宝山,点不出仙穴,难道把整座山都平了不成?」 康熙虽然年少,却甚是有决断。当即下旨由陈廷敬负责彻查铁口神算一家葬身火海的事,希望寻得线索,找到平砂玉尺经。一面拨出人手交予柳青阳,命他勘查龟眠地所属。鰲拜不语,戈隆已是冷汗直下。 宴后,李凯偷偷地问康熙是否真有龟眠穴,康熙笑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这龙脉朕倒是听皇玛嬷说过。」 李凯听后好奇地问:「那龙脉长什么样子?」 康熙道:「朕也没有见过。」 听康熙这么说,李凯失望地低下头。 康熙呵呵一笑:「别说这个了,今天可是朕生日,礼物你可还没给朕呢!」 说道要送给康熙的礼物,李凯有点不好意思了,「皇上据有天下,怎么还惦记奴才的一点东西。」 「这意义怎么一样?」康熙说「莫不是你忘了?」说完又有点气闷,自己可是每年都送他的。 「哪里敢忘,只是,只是,我拿出来,你可不许笑我!」李凯讷讷地说。 「行了,什么东西值得你遮遮掩掩的?朕绝对不笑话你,拿出来吧。」 李凯慢慢地从衣服里掏了出来,递给康熙。 康熙看着眼前的东西呆了半晌,原来是一个荷包啊!样式不是特别好,上面绣的这是蛇?应该是龙吧,既然是送给自己的,康熙想到。 李凯看着康熙呆愣的模样,不禁心急,难道他不喜欢,这可是上次他生日的时候说想要的东西啊。上次自己仿照他第一次送给自己的木饰挂坠,也做了一个送他,结果这傢伙还嫌弃自己没有新意,又抱怨民间的孩子都有娘给做衣服,做荷包,做鞋子,自己身为皇上多么可怜,没人做给自己。这次他就专门跑去和菱悦学这针线活,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做这玩意儿,不知道被王以诚他们笑了多少次。 「你不喜欢啊,那我自己用。」李凯还没说完,手里的东西就被人抢了过去。 「你自己做的?」康熙有些期待的问。 「那当然了,衣服鞋子什么的奴才是学不会了,只有这个最好做了,奴才就跟菱悦她们学了学,做的不好,皇上别见怪。」李凯不自在的说。 「很好,我很喜欢。」康熙温柔地说,看着李凯的眼神有些感动,有些欢喜,可能还有些别的情愫。 李凯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说道:「皇上早些歇着吧,奴才伺候您就寝。」(这话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格格,您就放过奴才吧,奴才一会儿还有事呢。」曹寅无奈地说,自从上次围猎回来,安琪朵就总是粘着自己。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我都和皇上哥哥说好了,你今天要陪着我的。」安琪朵嘟着嘴说道。 「可是奴才的任务是护卫皇上。」曹寅说。 「这皇宫之中有什么可护卫的,我昨儿个去汤珐玛那看到做实验,可有趣了,你陪我去看看嘛!」安琪朵拽着曹寅的袖子不撒手,一个劲地劝说曹寅陪她去钦天监。 曹寅没有法子,只好依她,李凯在一旁看着他俩咯咯直笑。 第25页 「你又在这幸灾乐祸什么?」康熙见他看着曹寅他们离去的身影一直乐,问道。 「奴才哪里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他们那样子蛮好玩儿的。」李凯说。 康熙想着安琪朵最近对曹寅的热心,皱紧眉头,曹寅虽然是官宦世家,但是身份确是配不上安琪朵。要是自己猜得不错,安琪朵以后肯定是要进宫的,蒙古是大清不得不拉拢的一方。曹寅和安琪朵走的太近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求而不得实在是很令人难受的。 康熙正想着,梁九功来报,陈廷敬觐见。 李凯便去了干清宫的后殿,带着李玉翟霖等人将几箱子衣服搬了出来,把几口大箱子里的换季衣裳全拿出来晾晒,菱悦和云琴拿着熏炉,将箱内的衣物一一熏了一遍。 干完这些都到了傍晚,今天是梁九功伺候着康熙,自己也得了空儿李玉和他们一起吃饭。李玉吃饭向来不安生,总爱说些宫里的八卦事儿,哪个太监被贬了哪个宫女被罚了?哪宫的太妃又得病了。 这不刚吃下没两口,就开始了,「哎你们听说了吗?寿康宫的懿靖太妃又得病了,最近几年,3天一小病,5天一大病。」 「这懿靖太妃身体不是一直挺硬朗的吗?」李凯说道,他对这位皇太极的妃子没有太大的印象,只在宫宴上见过两面。还是隔得很远,印象中是一位有些富态的妇人。 「那是在先皇在的时候,自从先皇殡天之后……」 顾问行听到此处,瞪了李玉一眼,斥道:「吃你的饭,主子的事也敢瞎议论,肉皮子痒痒了?凡事别瞎打听,就算听见了什么也要和没听见一样。」 李玉素来就怕顾问行,见他发火,赶紧点点头,不再言语。 「现在宫里还算平静,等以后后宫进了主子,咱们更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王以诚开口说道。现在皇上还小,以后等皇上大婚了,后宫里进了娘娘怕是要不安生了。 想到这里,几人心情沉重起来。 康熙三年,杨光发表《辟邪论》,攻击汤若望及其在华的基督教,西方传教士利类思、安文思写出《天学传概》,据理驳斥。继而双方展开笔战,杨光先有《不得已》,利类思则刊出《不得已辨》。这年七月二十六日,杨光先在鰲拜等辅政大臣的支持下,再向礼部呈《请诛邪教疏》,指控汤若望等传教士,以修历法为名,窥伺朝廷秘密,内外勾结,图谋不轨,已触犯《大清律》中的谋叛、妖书诸条款。 康熙看着手里奏摺,半晌未言。「诸位臣工怎么看?」康熙对着站在下边的大臣们问道。 班布尔善站了出来,说:「臣认为以汤若望为首的西方传教士,宣扬夷人诡异邪说,不尊孔儒正道,罪应当诛。」班布尔善素来是随大流,为人软弱,凡事不肯先出头,此次第一个站出来,倒是令人意外。 「皇上,臣认为,汤大人宣传的未必是异端学说。汤大人对数学天文历法很是精通,也十分受先皇信任,可见此人是有真才实学的。」张英上前反驳班布尔善的话。 鰲拜听了张英的话,冷哼一声,「老夫看来,他们这就是暗窃正朔之权以予西洋,是要动摇我大清国本。」 「那以鰲中堂的说法,先皇是用人不明,唯人不善了?!」看着鰲拜的嚣张气焰,康熙冷冷说道。 「臣不敢。」鰲拜后退一步,躬身说道。 康熙又说道:「天文最为精微,历法关系国家要务 ,谁是谁非你们也不用多争,比较一下就能得出结论。朕命你们考察天象,谁人不合天象,据实奏闻,退朝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标题废啊我是标题废~~~ 第15章 这个太监很怕热 「皇帝哥哥,我听说你要让汤珐玛和别人比试。」康熙这边刚下朝回来,还没做到椅子上呢,安琪朵就冲来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无能为力的曹寅和李凯。 康熙无奈地看了看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道:「看看你这样子,风风火火地,一点都没有做格格的自觉,看以后谁还敢要你。」 安琪朵听到康熙说的,脸都红了大半,竟然转头对着曹寅,局促不安的问:「你是不是喜欢温婉点的?」 曹寅听她这一问,手足无措起来,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格格,您这问的太直接了,让曹侍卫怎么回答呢!他要是说喜欢,岂不是说您的性格不好,他要是说不喜欢,岂不违背自己的心意。」 安琪朵恶狠狠瞪了李凯一眼,「要你多嘴。」。说完又去缠着康熙问刚才的事。「皇帝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我能不能也去看看啊?」 「你一个格格,去凑什么热闹,能不能有点提体统?」康熙佯怒道。 不过安琪朵没有把康熙的话放在心上,还自言自语道:「那我女扮男装就没问题了,好!就这么办。」回头拉着曹寅说:「你那天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曹寅真想说不好,但是他看着安琪朵期待的目光,又说不出口,最后只得点点头答应。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安琪朵欢呼一声。曹寅宠溺地看着她,笑了笑。 康熙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要是汤大人他们输了怎么办?」李凯有些担心。 第26页 「放心,杨光先虽为钦天监副监,但对天文历算实为外行,所进之历,差错甚多,跟汤若望他们相差甚远。」康熙笑笑说。 康熙派遣大学士图海等二十人,会同监正马祐测验立春、雨水两个节令,及月球、火星、木星运行的度次。测验的结果是:汤若望他们所测的准确,杨光先所测的不准确。 但是议政王大臣会议还是决定判决以汤若望为首的人死罪,康熙气的怒火攻心,但又无可奈何。他还没有亲政,一切事情都由不得他做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汤若望等人被处死。 北京七八月间正是热的时候,李凯恨不得把衣服都脱了,只穿里衣。真不明白古人是怎么想的,这大热天的还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可恨现在没有短袖。 李凯把自己的里衣袖子给剪了下来,一顿缝补,勉强做了件短袖短裤。但是也不能穿出去,只能在屋子里穿穿。王以诚见了,笑道:「你这又是弄得什么新鲜玩意儿,衣服袖子怎么都没了?」 李凯说:「这大热天的,咱们屋子里又没有冰块,我都要热死了,这样还凉快些。」 王以诚听了,抬了抬眼眉,不可置否。这就是做奴才的跟做主子的差距了。夏天的冰本就稀缺,连各宫主子的供应都是有限的,更别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了。 后来康熙听说了,招来了内务府的总管钱良志问道:「朕记得冰块供应各宫都是有定额的,朕的干清宫是每日多少?」 「回皇上的话,是每日一百斤。」钱良志小心翼翼地答道,虽说皇上每日是用一百斤,但是给皇上的份额大,实际上却是用了一半左右的量,钱良志很怕皇上会问到剩余东西的去处。 「恩,以后你每日派人把一百斤冰都送来吧。没事儿了,下去吧。」康熙点了点头,说道。 「嗻。」见康熙没有再问话,钱良志赶紧退下。 看着钱良志走了出去,康熙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梁九功,你去让顾问行查一查内务府。」 「是」顾问行答道。每朝每代 都会有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情,只是都不说穿而已,何况是内务府这么有油水的地方了。 此后,内务府都会派人把冰块送来干清宫,康熙把其中的一些赐给李凯,当然为了公平,不让人看出不妥,同样还赏赐给了梁九功他们。 「小全子,朕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有三天没有过来伺候了。」康熙看着端茶过来的某公公说道。 李凯把茶放到康熙面前,一派坦然的说道:「皇上最近干清宫又新晋了一批宫女太监,为了公平起见,奴才就和师傅商量了,改了一下轮班次数,让每个人都能在您身边露露脸。」 康熙听着李凯说的,不禁感嘆,第一次见到偷懒还偷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说是新晋了奴才,可是在身边伺候的还是梁九功王以诚他们,新来的他是一个没见着。「是吗?可是朕怎么听说,最近李公公每日都躲在房里不出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不让朕知道吧?」 「哎呦,皇上,奴才真是冤枉。」还不是外面实在太热了,自从屋里有了冰块,内外温差就更大了,他就更不想出去了。 康熙看着他一脸奴才冤枉,奴才最忠心的样子,心里早就乐不可支,但是面上还是板着:「既然这样的话,你就每天都过来伺候吧,朕还是觉得李公公伺候的最可心。」 呜呜……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认为,其实我师父他们才是最好的。心里这么想着,但口里却不得不说道:「嗻,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乐意着呢」 刚说完,李凯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坐在龙座上的康熙也身子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李凯以为自己没站稳,正起身来,结果感觉大地轻微地震了起来,当下大惊:「不好!皇上快随奴才出去,怕是地震了!」 李凯说完,一边便急急地拉着康熙跑到干清宫外面,一边喊道:「大家快出去!是要地震了。」 众人听见李凯的喊声,先是一愣,又赶紧反应过来,跑到干清宫前面的空地上。 刚站定,地震剧烈了起来,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慢慢停了下来,此时御前侍卫早已到达康熙身边护驾。 「你们都跟朕去慈宁宫看太皇太后和太后,梁九功你带人整理干清宫。」康熙虽然没有见过地震,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下达命令。 「嗻」 等赶到慈宁宫,见到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安然无恙,康熙松了口气,「皇玛嬷和皇额娘没事吧?」 此时孝庄和太后都站在院子里,以防余震,「皇上放心,我和太后都没事。京畿发生地震,必定又有事端,皇上要及时处理为宜啊」 「孙儿晓得。」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发生天灾都是当政者不仁所造成的。地震一来,先不说人心不稳,处理灾民都是一项浩大工程。 面对突如其来的大灾难,康熙首先把这场大灾难作为上天对自己为政的警示,进行下旨自我反省:「皆由朕躬料理机务未当,大小臣工所行不公不法,科道各官不直行参奏,无以仰合天意,以致变生耶!」「本月二十八日巳时,地忽大震,变出非常,皆因朕躬不德,政治未协,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警。遂大赦天下,以应天道。」 。 其次,下令派官员亲行详察损坏情况,上谕『念京城内外,军民房屋,多有倾倒,无力修葺,恐致失业。压倒人口,不能棺殓,良可悯恻。作何加恩轸恤,速议以闻。仍通行晓谕,咸使闻知。』并在各地开设粥厂,发放仓库银米赈济。 第27页 又根据灾情命户部、工部、遵根据「地震倾倒房屋,无力修葺者,旗下人房屋,每间给银四两。民间房屋,每间给银二两。压倒人口,不能棺殓者,每名给银二两。」随后下发内帑银十万两,酌量给发。至八月初六日,帝遣员到县放赈,每户银一两。九月十五日,又给压毙之男女每名棺殓银二两五钱,并将本年钱粮豁免。 这次地震虽然造成了很大伤亡损失,但是也由于康熙大赦天下,而使得汤若望死里逃生,免得一死。 而鰲拜却正在为汤若望的事气恼,说:「这小皇帝是越长大越难控制了,皇上身边的人,统统换掉!」 班布尔善思考一番,说道:「梁九功和倭赫等人是太皇太后为皇上选的人,只怕动他们不得!」 鰲拜没好气地说:「迟早把这些教坏皇上的人统统杀了,还有那个陈廷敬也不能熘!」 穆里玛点头说:「干清宫那几个太监、侍卫,我已给他们把茬儿找好了!」 鰲拜忙问:「哦?快说来听听。」 穆里玛说:「侍卫倭赫等擅骑御马,擅取御用弓箭杀鹿,按律当如何?」 鰲拜惊道:「竟有此事?死罪!死罪!」 穆里玛又说:「梁九功那几个太监把皇上的夜壶当痰盂使,往里头吐痰哪!」 班布尔善听着忍俊不禁,差点儿笑了起来,鰲拜却说:「大逆不道!该杀!陈廷敬这个人给个罪名,就说他居心不良,妖言蛊惑,离间君臣!」 班布尔善又道:「拿这个理由杀陈廷敬,只怕有些牵强。」 鰲拜红了眼,道:「管他牵强不牵强,先把他从皇上身边赶走再说!不管了,就这么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我的小天使们,每次看到你们的留言我的动力就满满的了,o(n_n)o~~ 第16章 这个皇帝要成亲 那日,康熙在弘德殿读书,听得外头吵了起来。明珠正好侍驾,忙跑了出去。只见鰲拜领着很多侍卫进来了。明珠忙问:「鰲中堂,您这是……」 鰲拜并不答话,只领着人往里走。明珠见势不好,厉声喊道:「鰲拜大人,你想弒君不成!」 不想鰲拜却反过来吼道:「明珠,休得咆哮!惊了圣驾,拿你是问!」弘德殿的侍卫忙抽了刀,鰲拜带来的人却快得像旋风,立马把他们围住了。 康熙出来了,喝道:「鰲拜,你想做什么?」 鰲拜叩首道:「皇上,臣今日要清君侧!」鰲拜领来的侍卫立即宣读文告:「干清宫侍卫倭赫、西住、折克图、觉罗塞尔弼等,擅骑御马、擅取御用弓箭杀鹿,大逆不道!彼等御前侍卫在辅政大臣面前没有依制加礼,言行轻慢,大失国体。内监梁九功等事君不敬,亵渎圣体,其罪耻于言表。陈廷敬居心不良,蛊惑皇上,离间君臣,十恶不赦!」 康熙逼视着鰲拜,大声道:「鰲拜,你这是一派胡言!」 鰲拜见局面已尽在掌握之中,便跪了下来,道:「臣不忍看着皇上终日与狼狐之辈为伍!还请皇上恕臣无状之罪!」 鰲拜手下的侍卫已把刀架在倭赫、李凯等人的脖子上。看着现在的状况,李凯是冒出一身冷汗,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仿佛冒着丝丝寒气。 陈廷敬想今日反正已是一死,便高声说道:「鰲中堂,我蒙皇上垂询,为皇上授书教读,何错之有?皇上沖龄之岁便聪慧过人,凡事知道体察民意,我身为人臣,自是万分欣慰。辅臣大人受先皇遗命,佐理朝政,辛勤劳苦,遇着这么聪慧的皇上,应感到安慰,何故动起干戈?」 康熙喝道:「鰲拜你竟然殿前动刀,挟持大臣,你是想做曹操还是学王莽?!」 鰲拜站起来,冲着陈廷敬吼道:「陈廷敬,死到临头,你还在调唆皇上!我这就杀了你!」 陈廷敬拿起脖子上那把刀立即就举了起来,想要自刎。这时,倭赫大喊一声:「大人,不可!」一把推开陈廷敬,那刀僵在了半空中。鰲拜怒目横视:「倭赫,你不要以为老夫就不敢杀你!」 倭赫冷笑一声:「我死何足惜!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鰲拜哈哈大笑道:「老夫身为辅臣,今日是在清君侧,替天行道!」 「我等都是太皇太后任命为皇上效力,你私自拿人,就是不将太后太后放在眼里!」倭赫斥道。 康熙叫道:「鰲拜,此事朕定要报告给太皇太后定你死罪!」 鰲拜却拱手,对康熙说:「皇上你还小,不明忠奸也是情有可原。」说完也不管康熙作何反应,直接吩咐手下侍卫:「把人带走!」 李凯等一行人被压到了慎刑司,这个地方李凯可是记忆犹新啊!后面被人推搡着,李凯踉跄往前走。 李凯和李玉、翟林被关进一间牢房,隔壁是梁九功、王以诚和李进朝。顾问行因为出宫办事躲过一劫。李凯其实特别羡慕顾问行,总是出宫办事,有事还能躲着。 「李公公,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李玉小心翼翼地问李凯,这里就李凯官职最大,李玉也只能问他了。 「我也不知道。」李凯呆呆回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主子一定会就咱们出去的,放心!」 外面站着的狱卒听见李凯所言,冷嗤一声:「进来了还想着出去?下辈子吧!」 李玉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呜咽地哭了,别看他平时活奔乱跳的,其实最胆小了。 第28页 翟林自从进来了,一句话也没说,见李玉哭了,才有了点反应,走了过去,替他擦了擦泪珠子「别哭了。」。 李玉抱着翟林的手,哽咽着说:「翟林,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说着拽过翟林的衣服擦了擦眼泪和鼻涕,又接着说:「昨天你送我的桂花糕我还没有吃完,早知道今天早上就把它解决掉。」 翟林张了张口,说道:「不是我送你的,是你抢我的。」 李玉登时不哭了,瞪了他一眼:「我说是送的就是送的,你还敢还嘴。」 翟林看着他笑了笑,没再说话,他觉得李玉炸毛的样子特别可爱,小的时候就是。 「你还笑得出来?!」李玉翻了个白眼,坐他旁边不理他了。 李凯看着互动的两人,觉得心里的惶恐少了几分,不禁让他想起大学的室友,也是这样吵吵嚷嚷,但关系好得不得了。 然后他又想到了康熙,他们被抓走,皇上一定很焦急,现在皇上身边一个得力的人都没有,谁来照顾他呢? 康熙是很焦急,鰲拜走后,他马上到慈宁宫。 孝庄手里拨着佛珠,听着康熙愤怒地说着刚才发生的事,等着康熙说完,孝庄才开口道:「皇上,你先给哀家冷静下来。」 康熙握紧拳头,强自镇定下来。呆了几分钟,孝庄才说道:「身为皇帝,如此慌张,情绪外泄,成何体统!」 「是孙儿莽撞了。」康熙垂首道。 「恩。」孝庄满意地点点头,「上次你势保汤若望的性命,折了鰲拜的面子,他肯定是要在别的地方讨回来的。」 「可是鰲拜把朕身边的人都抓走了,这明摆着要囚禁朕了。」康熙说。 「呵呵……皇上别忘了,辅政大臣是有4人,索尼他们怎么可能容忍鰲拜一手遮天呢。再说了鰲拜能控制皇上的一切,可有件事他是想掌控也掌控不得的。」孝庄笑着说。 康熙一愣,「皇玛嬷是说……」 孝庄接着说道 :「我孙儿也长大了,是时候该纳妃了,哈哈。」 下午太皇太后就单独召见了索尼。 「索尼啊,早上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给哀家说说,你是怎么看的?」孝庄摆摆手让索尼坐下。 索尼也拿不准主意,要说太皇太后叫自己来肯定是要自己帮皇上对付鰲拜,但自己也不能为了几个对自己没什么价值的人去得罪鰲拜「这鰲中堂此举是过于鲁莽行事,但都是为了皇上好,臣……」 「皇上也到了选妃的年纪了,昨个儿哀家还和太后商议此事呢。 」孝庄没等索尼说完,又说道。 索尼不知道怎么太皇天后又突然提到这茬,孝庄不等索尼搭话又接着说:「太后说咱们大清为了稳固和蒙古的关系历代都是选择蒙古女子为后,到了玄烨这里啊,估计也不会例外了,况且安琪朵和玄烨也算青梅竹马。但是哀家不这么认为,现在大清江山稳固,其实也不必非要蒙古女子,哀家决定这次就从咱们满族贵女中挑选。」 孝庄说道这里,以索尼的玲珑心思哪会不清楚太皇太后的意思。他心下一震,皇后要是能出自他们家,这可是天大的殊荣,不仅留名史册,等自己百年之后,子孙的荣华也有保障了。正是一身荣耀、九族沾光。 「奴才为人臣子,自当一切为皇上马首是瞻!」索尼立马表明态度。 「好好!索阁老不愧是三朝元老,我大清的重臣。」孝庄感嘆道。 虽然鰲拜抓走了倭赫等人,但毕竟有些逞匹夫之勇,后边的事情还得往桌面上摆,不然他也难以向太皇太后跟满朝文武百官交代。索尼等大臣急忙请出太皇太后,各方争来争去几个回合,倭赫、西住、折克图、觉罗塞尔弼等侍卫、太监十三人处斩,陈廷敬仍充帝师。李凯等人原是也要处斩的,皇上哭闹着保住了,仍回干清宫遣用。 康熙的皇后定下来了,索尼的孙女,不得不说孝庄给索尼的殊荣实在是太高了,是此前任何一个外姓大臣都无法享受到的。索尼的家族能够出一个皇后,这完全是万世的殊荣。清朝此前的皇后有且只有一个来源,那就是蒙古科尔沁草原的王爷家的姑娘。索尼家族虽然显赫,可是和黄金家族比起来,完全是烛火之光与日月争辉。 对于孝庄的这一手妙棋,苏克萨哈和鰲拜虽然是武将,可也看的明明白白。孝庄的意思是明摆着要重用索尼家族,轻视其他人。大家同为辅政大臣,他们二人当然不会善罢甘休。遏必隆可以不闹,反正他就是混,再说她女儿也成了皇妃。可苏克萨哈和鰲拜可是在这场政治大联姻之中什么都没捞到啊,他们决定去闹。 苏克萨哈和鰲拜都是猛人,他们认为不平的事情,他们就会去闹,管他皇帝和太皇太后。 苏克萨哈拿着赫舍里氏的生辰八字和康熙的生辰八字,向孝庄一本正经地指出他们二人八字不合,在一起恐怕不好啊!这也真是难为苏克萨哈了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搜集赫舍里氏和康熙的八字应该没少花他功夫,这些可都是绝密信息啊。 但是满人不讲究这些,苏克萨哈这理由找的有点烂,说服不了满洲贵族们。 鰲拜就比苏克萨哈猛的多了,他直接跑去威胁孝庄。他用危言耸听的口气对孝庄说:「满洲下人之女,不可立为皇后。如果这样做的话,恐怕会引发满人内部的叛乱啊!」鰲拜看问题非常狠,他一眼就发现孝庄这么做其实是违背先例的。 第29页 鰲拜这么做依靠的是蒙古人的力量,毕竟孝庄这么做损害的是蒙古贵族的利益。可是孝庄的聪明之处在于,她平衡的非常好。虽然蒙古人的利益有所损失,但是满人是绝对支持的,孝庄这样的破例让他们看到了希望。孝庄清楚地知道,满人不仅不会像鰲拜说的那样叛乱,相反还会非常拥护。 所以对苏克萨哈和鰲拜的抗议,孝庄完全是置之不理。她也不需要去理,有了索尼家族的支持,加上蒙古贵族力量,孝庄才是最低调的实力派。接下来她所要做的就是看四大臣之间的内斗,然后安安稳稳地让她的孙子坐稳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发之前都会检查一遍,这次我故意写错了一个字,你们找找o(n_n)o~~。 好吧,我是觉得留言太少了,伤不起~~~(;′⌒`) 昨天忘记加更了,明天更两次,我算的对么╮(╯_╰)╭ 第17章 这个太监心情酸 康熙帝举行大婚礼,此时他十二岁。被选为皇后的姑娘比他大一岁,是内大臣噶布拉的女儿,摄政大臣索尼的孙女。 礼仪的程序几乎完全按照汉族的传统,其间业杂有满洲的旧习,最明显的是,纳彩(送礼品到新娘家,是订婚仪式的步骤之一)的重要礼品是马匹和马鞍。婚礼前,由钦天监的官员择一吉日,皇帝派以内务府大臣为首的一行人,其中包括三位公主、三位摄政大臣的夫人以及内侍和侍卫,把礼品送到新娘家。计有十匹鞍辔齐全的骏马,十仗盔甲,一百匹锦缎,以及二百匹其他精美布料。 索尼及噶布拉率家中男性成员,索尼夫人率女性成员迎礼。全家人分列院两侧,向北三跪九叩,感谢皇上的恩宠。 九月七日,即大婚礼前一天,皇帝派遣杰书亲王祭告天地、太庙、社稷。同日行大征礼(即纳聘礼)。聘礼包括两千万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个金茶罐、两个银茶罐、一对银箱、一千匹锦缎、二十付马鞍、及四十匹骏马。这一礼仪同样以女方亲属向被三跪九叩谢恩而结束。 康熙大婚的洞房就在坤宁宫的东端两间也就是坤宁宫的东暖阁。当时还是李凯带着小太监不知的,一切的东西都得按规矩来摆放。 婚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木影壁内外,都饰以金漆双喜大字,有出门见喜之意。 洞房西北角设龙凤喜床,床铺前挂的帐子和床铺上放的被子,都是江南精工织绣,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一百个玩童,称作「百子帐」和「百子被」,五彩缤纷,鲜艷夺目。 玉合卺杯是皇帝大婚的吉祥物,李凯听那官员说这是明代玉雕大师陆子刚作品,实属千金不易的绝品。他不禁咋舌嘆道「皇上的大婚就是不一样,一个杯子,就是平常百姓一辈子得不来的东西。」 李凯又仔细的瞧了瞧这杯子的样子,杯的整体造型由两个圆筒形杯并连而成,杯底有六个兽面作足,杯的一面镂雕凤形杯柄,另一面凸雕作盘绕爬行状双螭。杯体上下各饰一圈绳索纹作綑扎状,结扎口上有一方形图章,刻隶书「万寿」二字。杯身两侧分别有剔地阳文隶书,一侧为「湿湿楚璞,既雕既琢。玉液琼浆,钧其广乐。」末署「祝允明」三字。诗上部有「合卺杯」三字。另一侧为「九陌祥烟合,千里瑞日月。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诗上部有「子刚制」三字,诗文表达了对君王大婚的美好祝愿。 明日便是大婚典礼了,此时的干清宫也是充满了喜气,菱悦捧着皇上大婚的衣服进来。 碧云见了,兴奋地跑了过去,见那衣服和平时皇上所穿的并无太大不同,奇怪地问道:「怎么皇上大婚,衣服还是明黄的为主啊?我见皇后娘娘的吉服便不是这样的。」 「这个我也不知,你还是去问梁总管吧。」菱悦笑着说,知她肯定不敢去问,他她平素最怕和梁公公说话了。 果然,碧云嘟了嘟嘴,说:「我才不去哩!」 李凯坐在走廊上,看着殿前高挂的大红灯笼,门上贴着的红纸喜字,不禁有些惆怅,自己看大的小孩就要结婚了,他在自己眼前哭的场景还在历历在目,这一切仿佛不太真实。 康熙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李凯坐在围栏上,呆呆地望着头顶上挂着的大红绸灯笼,满脸忧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康熙没说话,挥了挥手,让宫人们下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朕回来都没反应。」 「想你怎么这么快就突然成婚了。」李凯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和自己说话的是谁,吓得赶紧站了起来,对着康熙行礼叩头。 「起来。」康熙笑着说,「到了年龄就成婚,这不是自然而然的吗?」况且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谁让他是皇帝呢。 「奴才就是没反应过来。」李凯垂着头,呆呆地说道。 康熙一愣,继而说道:「你只要记住,不管朕成不成婚,你都会永远在朕身边就行了。」 是啊,他又在纠结什么呢,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待在康熙身边。但是为什么从康熙的嘴里说出来,他听着会这么别扭呢?李凯抬头想要说点什么,就见安琪朵跑了过来,李凯只好作罢。 「皇帝哥哥,你要结婚了?」安琪朵走到康熙跟前,兴奋地问着,「新娘子漂亮吗?」 第30页 「朕也没有见过,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康熙说道,自己即将娶的是一个自己也没有见过的女子,她的性情、面貌自己一概不知。这是做皇帝的悲哀,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啊?!怎么这样啊?」安琪朵沮丧地说,「要是你不喜欢她可怎么办?」 「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对于朕来说,只有适合不适合,她适合做皇后朕就选她为后。」康熙淡淡地说,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安琪朵望着康熙的侧脸,沉思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婚姻恐怕也是这样的,没有自己的选择权。随着年龄的长大,她已经不和之前似得什么都不懂了,他明白父王把他留在皇宫,是想让她以后嫁给康熙,好巩固科尔沁和大清的关系。自己想要和曹寅在一起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但是她不会放弃的。这么想着安琪朵向曹寅看去,目光温柔而又坚定。 对面的曹寅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望着自己,转过头来,正好和安琪朵的目光相撞,不好意思地避开了。 九月八日康熙大婚当天,一大早皇后的凤鸾就从索尼府出发,只见一对一对的戴红缨帽、穿官衣的人,骑着马举着旗枪,缓缓地前进着,好半天才过完。接着是一对对备着金鞍玉辔的马,但没有人骑,也同样排着两行队。然后是全份銮驾执事,包括金瓜钺斧、朝天镫和各种旗、纛、伞、盖等,都是成对的,人都穿着校尉衣服,排队步行。接着就是大鼓和号、喇叭等,奏着乐。乐队后面是一对对穿花衣的人。后面又都是骑马的了,有几对戴顶翎、穿黄马褂、挂腰刀的,最后有两个骑马的人都是翎顶辉煌的,其中一个举着「节」。后面就是一座有很多人抬着的「凤舆」。紧靠着「凤舆」前面有几对提炉的人穿着花衣,可能是太监。在「凤舆」后面跟着的又是一对一对骑马的人,戴着顶翎,穿着长的豹皮坎肩,手里举着豹皮枪。还有些佩刀弓矢的骑着马的官员。这些仪仗,大概有两个小时才过完。 凤舆经东华门进入紫禁城,又被缓缓地抬到景运门,太僕寺的普通轿夫就在这大理石台阶下最后被撤去了,接过轿槓的太监们庄严而谨慎地把凤舆一直抬到干清宫前正冲着皇帝宝座的地方放下。从东华门到干清宫,所经各门门座前后全部铺设了棕毯,且凤舆起落的几处地方铺设了红毡。 康熙到太和殿观看册立皇后的封册和金印。接着,他把两件皇后的象徵物交给钦派使臣,使臣手捧册宝,众侍臣尾随其后,送到后邸。 皇后接到这两件象徵物,行了跪叩礼之后,乘轿到皇宫。轿前由四位大臣的夫人带领,轿后有七位大臣的夫人跟随,她们全部骑马而行。两侧由侍和内侍护送,皇后的随从们被恩准通向中宫的御道上行走。 李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突然有种酸涩的感觉,等仪式结束他就偷偷跑回了院子。 而此时,康熙身着大婚礼服,先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宫中行礼谢恩,接着到太和殿赐皇后亲属及诸王百官宴席。与此同时,皇太后率诸大臣和摄政大臣的夫人们到太皇太后宫中,在那里设宴招待皇后的母亲及其母系亲属。下午六时许,大婚礼以汉族传统的合卺宴结束。 李凯回来了,就爬到了炕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着康熙大婚成人,自己有些安慰但更多的还是心酸。难道这是类似于一种嫁女儿或者是儿子娶媳妇的一种心态吗? 晚上王以诚等人正喝着喜酒,却发现不见了,于是让李进朝到屋里叫他,却发现他在睡觉,李进朝都蒙了,以为他生病了,赶紧上前查看。 「小全子,你没事吧?」李进朝从被窝里把他的头挖了出来,摸了摸他额头。 李凯把他的手拨开,坐了起来,见到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还奇怪你怎么了呢?这喜庆的日子,你不去吃皇上的喜酒,窝在这里做什么?」李进朝翻个白眼,无语地说。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想休息,你们吃酒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李凯没精打采地摇摇头,他正为自己的心情苦恼呢。他需要好好想想,静一静。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终于长大了,︿( ̄︶ ̄)︿︿( ̄︶ ̄)︿ 第18章 这个皇帝太无耻 李进朝哪里肯依他,强拉硬拽地把他拖到了饭桌上。 李玉看他过来了,拿着酒杯嘿嘿一乐,走了过去,「李公公,你说大家都这么高兴,你怎么跑了,该罚三杯。」 众人都附和李玉,一定让李凯自罚三杯,李凯无法只得仰头喝了下去。 「好!」众人拍手叫好。 「来来来,小全子陪我喝一杯。」王以诚凑了过来,拿着酒杯对李凯说。 李凯扫视了众人一圈,问道:「师傅怎么没来?」 「他明天一早要伺候万岁爷,说不来了,怕喝醉了,起不来。」顾问行答道。 「哦」李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什么烦恼,一杯酒下肚都去了大半,李凯慢慢地也放开了,和王以诚他们喝了起来,大家吵吵闹闹到很晚才回去。 晚上,王以诚正要下钥睡觉,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走了出去,还想着谁这么晚过来了,却看到皇上立在门外。 王以诚吓了一跳,正要跪下叩头,就被康熙阻止了。康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摆摆手让他下去,迳自走进李凯的屋子。 第31页 康熙走到李凯的窗前,见他睡得四仰八叉的,被子都被他踹到了地上。康熙笑了笑,捡起被子给他盖上。 要是李凯醒着肯定会吓一大跳,康熙看着他的目光温柔似水,饱含情愫。过了一会儿,康熙俯下身去,对着躺着床上人儿的嘴唇印下一吻,又急忙分开。 「小全子,你什么时候能看清我对你的感情。」康熙嘆了口气,嘴角无奈地弯起,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又怎么叫他读懂。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只要这个人能一直陪着自己,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康熙走后,李凯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里布满了震惊惶恐。他在康熙替自己盖被子的时候就朦朦胧胧地有了意识,等到康熙吻了上来,他是彻底的醒了。但是他不敢睁眼,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康熙。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吻自己』,天啊,这发展有点畸形啊!他俩都是男的怎么可以这样?好吧虽然自己现在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男人,但是他也从没把自己当成女人啊!他自认为也没有做什么事让康熙误会,怎么事情就会朝着这方向发展呢? 李凯就这么想着,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着。 第二天李凯没有去干清宫伺候,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没有去。康熙终于明白了,这是知道了,他也无法,又不能逼他。但还是叫来了王以诚:「回去告诉他,明天再不出现,朕亲自过去请他。」 李凯听到王以诚转达的话,趴在床上呆了半晌,嘆了口气。第二天乖乖滴出现在康熙的眼前。 「怎么?不躲朕了?」康熙笑着看着眼前替自己穿衣的李凯,又转头对宫人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李德全一个人伺候就行。」 「奴才,奴才不是躲您,奴才是……」低着头不敢去看康熙。 「是没想到?是震惊?还是厌恶?」康熙栖身向前,一字一句的问道。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忐忑起来,害怕李凯会讨厌自己。 「我我,我没有。」李凯双手推着康熙的胸膛,阻止他压向自己,吓得连奴才也忘了说了。 「真的没有讨厌我?」康熙缓和了语气,双手抬起李凯的脸,问道。 李凯连忙点点头。 「呵呵,呵呵,太好了!」康熙一把抱住李凯,傻笑起来。 李凯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康熙「皇上,你快放开我!」 「不放!」康熙抱得更紧了。 「要,要早朝了。」天啊,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啊! 「好,上早朝。」康熙笑着说,俯身亲了李凯一口,李凯惊吓着跳到一旁。 康熙看着满脸通红的李凯跟受惊的兔子似得,哈哈一笑离开了。留下李凯呆愣地处在原地,自己没有厌恶并不代表自己喜欢啊,喂! 李凯发现从那天早上开始,康熙就时不时地亲自己一下,或者摸摸他。这不自己好端端地给他上茶,就被他拽到了怀里,李凯立马蹦了起来。 「啊!朕的鼻子。」转过头来发现康熙正捂着鼻子哀嚎。 天啊,这是自己撞的吗?这可是龙鼻啊!李凯赶紧上前:「皇上,抱歉,奴才不是故意的,快让奴才看看。」 李凯凑到康熙跟前,仔细地看了看,「还好,还好,只是红了一点,唔……」又被亲了,可恶! 李凯正说着,被康熙一把搂过,直接印在了嘴上。李凯使劲推拒着,奈何他力量没有对方大。这小子一年前身高就追上自己了,更何况他还练武,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啊,这做皇上的营养摄取的就是充分啊!不对,自己在想什么?老子的初吻啊!!! 康熙轻轻一咬他的嘴唇,李凯吃痛,啊了一声张开了嘴,康熙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这次不同于以往,足足被吻了一分钟才放开。 李凯有点呼吸不过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赶紧看了看周围,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明明他进来的时候师傅还在的啊。 「看来以后要多练习一下了。」康熙笑着说。 李凯翻了个白眼,真想大喊一声『作为皇上,怎么可以这么流氓?!』 李凯第一次见到赫舍里氏是陪康熙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的时候,正好赫舍里氏和几位同时进宫的娘娘们都在。 「皇上这次到来的巧,瞧你媳妇儿们都在呢。」孝庄笑着说道。 「这就是缘分呢额娘,汉人不都说吗?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咱们皇上和儿媳啊是修了几千年来修来,实属不易啊。」太后接口说道。 赫舍里氏见到康熙,十分高兴,又听见太后一番话,瞬间脸羞红了脸。转念又想到和他修得不知自己一个,心下百滋味涌上心头。 康熙笑着坐下,「皇阿娘就会打趣儿子,小心您媳妇儿以后都不敢来了。」 「瞧皇上说的,臣妾们可没这么小心眼。就算皇额娘厌烦了咱们,咱们也是要厚着脸皮每天过来打扰老祖宗和皇额娘。」贵妃钮钴禄氏娇笑着开口道,她是几人中最年长的,性子带着几分爽朗。 「可不是嘛。」荣嫔也应了一句,她也想给皇上留个印象,但是人比较内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就干干地说了一句。 「瞧瞧钮钴禄氏,一张小嘴就是会说,我跟你皇额娘啊不怕你们打扰,就怕你们不来,也给我们添些趣儿。」孝庄呵呵笑了。 第32页 太后也乐了:「知道你们孝顺,尽孝的同时也别忘了早日给皇上开枝散叶才是正理啊!」 康熙正喝着水,听见太后突然说这话,呛了一下,「咳咳!皇额娘,朕才十三岁。」 太后哈哈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康熙六年,鰲拜又上书圈地之事。大清马背上得天下,开国后以圈地赏功臣。鰲拜日渐位高权重,不再甘心局限于所圈属地。曾多次上书,要求再圈八旗之外的汉地,这次更是狮子大开口。康熙愤慨不已,面上却平静地问:「鰲中堂所说,众爱卿以为如何?」 朝中官员大半都是鰲拜的党羽,余众慑于鰲拜的势力,也都不敢反对。朝堂之上一片静寂,鰲拜正在得意之时,苏纳海忽然出列跪奏:「皇上一向推行满汉一家,况且分赏之事早定,不可再圈地惹百姓愤怨。」 这话正中康熙下怀,当即表态:「爱卿所言极是,但鰲中堂战功赫赫,辅佐有功,当再赏赐珠玉金银,以示嘉奖。」说罢下旨赏赐了鰲拜金银无数,鰲拜虽然不甘,也只得谢恩。 过了一会儿,鰲拜却又施施然启奏:「苏纳海一手遮天,欺上瞒下,受贿索银,草菅人命,其罪当诛。」 鰲拜弹劾苏纳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报复,康熙明知鰲拜是有心剷除苏纳海,但时机不到,庇护不得,只得权宜批道:「苏爱卿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革去官职,责杖一百,罚没家产也就是了。」 「皇上此言差矣,若不严惩,何以服众?」鰲拜盛气凌人,一把拦回圣旨,执意要康熙改笔赐死。 康熙惊怒,拍案而起。鰲拜重兵在握,倨傲而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李凯一看这架势,赶紧上前扶着康熙,小声的说道:「皇上息怒,大局为重。」 陈廷敬也沖康熙微微摇头,意为不可妄动。苏纳海洞悉隐情,自己摘下顶戴,俯首认罪。 康熙在满朝文武面前最终向鰲拜妥协,鰲拜证实了自己无法撼动的实权,哈哈大笑着离去。 康熙帝知道拜鰲必欲杀害这三人,特召四辅臣询问,独苏克萨哈不语,其他三人坚持应置重刑。 李凯看着陷入僵局的情形,想到康熙曾经说过,苏克萨哈曾经是多尔衮的心腹,后来多尔衮死后被人举发谋朝篡位,被顺治挖坟鞭尸,苏克萨哈与多尔衮划清界限,反戈一击,重新赢得了顺治的信任。那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犯过严重的政治路线错误,索尼等人自然都看不起他,虽然他才德俱佳,却一直在几个辅政大臣之中没有什么话语权。 最后康熙始终不允鰲拜等人所奏。谁知,鰲拜竟擅自矫旨,将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处予绞刑,家产抄没。十二月,这场圈换旗地之争以鰲拜得势暂告结束。 第19章 这个公公很傲娇 下了朝,康熙怒气腾腾地快步离去,李凯在后面小跑地跟着,「皇上,您慢着点,奴才都跟不上了。」 砰地一声,李凯撞上了康熙的后背,「皇上,您又怎么突然停下了?」 「你不是说追不上朕。」康熙转过身,挑挑眉,说道。 「哦哦」李凯呆愣地点了点头,皇上这么听自己的话,他太不适应了。 「走吧。」康熙笑着说,果然看着李凯的傻模样他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哦,好。」李凯紧跟着康熙离去。 等回到干清宫,康熙呆坐在龙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到书房拿出一捲轴。打开来看,原来是一副地图。 「小全子,你来看,这是我大清的地图。」康熙朝着李凯招招手。 李凯走了过去,清朝的地区和现代的不一样,不是一只雄鸡形状,比那更为辽阔。 康熙指着台湾的地区说:「这里,还不属于大清,还有这里,这里和这里都在打仗。」他又指了指云贵川的一些地方,嘆了口气又说:「大清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仗了,现在民不聊生,百废待兴啊!可是外忧未除,内患将起,朕实在是忧心不已。」 李凯听着康熙的话,实在很想替他分担。但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想了想说道:「皇上,也不要太过担心,以您的聪明睿智肯定能成为旷古明君的,鰲拜什么都不是您的对手。」 康熙哈哈一笑,「你这马屁可是拍的越来越响了!」 李凯撇了撇嘴,「我说的可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反正后世就是这么说的,他也是实话实说,也不属于拍马屁了。 康熙看着李凯的小模样,心里一痒,拽过来就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李凯恼羞成怒,瞪了康熙一眼:「你!你!流氓!」他真是有苦无处诉啊,这里皇上最大,可皇上也最流氓,天天以调戏他为乐。 康熙大笑,也不在意李凯的没规矩,只是说:「朕一看你那娇气的模样就没忍住,这可不能怪朕。」 李凯气结:「我哪里娇气了?」 康熙道:「朕说你一句,你就不高兴了,还不娇气?」 李凯无话可说,还不是他最近越来越不正经,害得自己时常忘了他皇帝的身份。 梁九功刚才是想进来的,走到门口却看到令自己震惊的一幕,要不是自己定力够,手里端的杯子差点掉了。梁九功赶紧退了出去,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 康熙一早就发现梁九功进来又出去,只是默不作声,一是怕李凯尴尬,二来有些话也是需要私信告诫的。 第33页 李凯走后,康熙就把梁九功招进去了,他看着下首的梁九功,沉声问道:「你都看见了?」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地,「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康熙冷哼:「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梁九功现在是冷汗连连,恐怕自己说错了一个字,被康熙拖出去斩了,「回皇上的话,奴才看到了,但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 「要是太皇太后……」康熙悠悠地说道。 「奴才一定闭口不言,奴才只是皇上的奴才。」梁九功赶忙说。 「恩」康熙满意地点点头,「小全子脸皮薄,他是你的徒弟想必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对宫人们怎么讲想必不用朕多说了吧。」 「奴才晓得,请皇上放心。」梁九功诚惶诚恐地叩首。 「恩,下去吧。」康熙挥手道。 梁九功急忙磕头退下,直到退出干清宫的大门,才着实松了一口气。 「主子,您先用些粥吧,一会儿子各位娘娘就过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散,省的饿到肚子。」如月端着碗,走了进来,对皇后说道。 「恩,放那吧。」皇后拿着徐嬷嬷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脸。 每天早上,各宫的嫔妃都要来坤宁宫,向皇后请安。现在的坤宁宫还不是后世专门用来祭祀用的场所。清入关后,坤宁宫仿盛京清宁宫,改原明间开门为东次间开门,原槅扇门改为双扇板门,其余各间的棂花槅扇窗均改为直棂吊搭式窗。室内东侧两间隔出为暖阁,作为居住的寝室,门的西侧四间设南、北、西三面炕,作为祭神的场所。与门相对后檐设锅灶,作杀牲煮肉之用。 由于是皇家所用,灶间设棂花扇门,浑金毗卢罩,装饰考究华丽,坤宁宫改建后,即成为清宫萨满祭祀的主要场所。坤宁宫的东端二间是皇帝大婚时的洞房。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洞房有东西二门,西门里和东门外的木影壁内外,都饰以金漆双喜大字,有出门见喜之意。洞房西北角设龙凤喜床,床铺前挂的帐子和床铺上放的被子,都是江南精工织绣,上面各绣神态各异的一百个玩童,称作「百子帐」和「百子被」,五彩缤纷,鲜艷夺目。 一般来说每个宫殿除了主宫娘娘还有一些嫔妃住在侧殿,但是坤宁宫除外。为了显示皇后的尊荣与地位,坤宁宫只有皇后一位主子。 皇后刚吃下粥,就有一众嫔妃过来了。 「要让臣妾说还是皇后娘娘这里好,还能有这违时令的水果,以后臣妾可要常来。」惠嫔一手捏着荔枝,笑嘻嘻地说。 「呵呵,那我可巴不得呢!左右我一人闲来无事,也不怕你惦记我这里的东西。」皇后呵呵笑着说,反正有些东西就算惦记也是惦记不来的。 「那可要算上臣妾一份。」贵妃纽钴禄氏接口道。 「都少不了你们的,得了,本宫也就不藏着了。如月,你去把剩下的分分给各位娘娘带回去,省得她们时时惦记着。」皇后说着转头吩咐如月。 「那就多谢娘娘了。」贵妃起身福了福,其她嫔妃也跟着起身谢礼。 等坐定了,惠嫔又开口说道:「可别忘了咱们荣妃妹妹,她最近伺候万岁爷,可是废了不少心。」 经过这一年的成长,荣嫔长开了不少,不同于满洲的其她女子,长的小巧玲珑,温婉动人,对于看惯了爽朗高贵的满人女子的康熙来说很是新鲜,一连几天都是召她侍寝,自然令其他人眼红。 荣嫔自从进来了就很少言语,听见惠妃提到她,赶紧转身对慧嫔说:「多谢姐姐惦记!」 慧嫔见她这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提不起什么劲来,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等众妃嫔们离开,皇后软下身子,斜靠在塌上。徐嬷嬷上前给皇后揉肩,「皇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她是皇后的奶娘,又是陪嫁嬷嬷,身份自己不比寻常。 皇后摆了摆手,徐嬷嬷停下手上的动作。 「嬷嬷,皇上有多久没来咱们这了?」 徐嬷嬷一愣,皇上确实有一阵没来坤宁宫了,「娘娘,明儿是十五,皇上一准儿来这。」 皇后嘆气,「嬷嬷,我真的很担心,玛父身子日渐不好。皇上这里又不待见我,以后咱们在宫里可怎么办?」自己为什么成为皇后,赫舍里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去想。 「主子,您是后宫之主,谁都越不过您去,在皇上心目中您的地位肯定也是不同的。更何况您还年轻,早日生下龙种,才是正理。」徐嬷嬷拍了拍皇后的手,安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了半天,还是更了(づ??????)づ 第20章 第 20 章 「李德全!你干什么呢?!」康熙看着站在屋顶的李公公高喝一声。 「啊?」李凯手里拿着类似滑翔伞的东西,正准备把背带绑在身上,就听见康熙一声喊叫,脚下一软,差点栽下去。「皇上,您别吓奴才啊,奴才正在做实验。」 康熙的心肝随着李凯的动作颤了两颤,「做什么实验?!你赶紧给朕下来。」 「可是奴才答应了安琪朵格格,给她弄好这个。」李凯不肯下去,要是赶明儿个安琪朵过来,还没弄好,他不得扒自己层皮啊! 康熙听他的话,虎目一瞪,「你先下来再说!你不下来,朕可派人去把你抓下来了。」 第34页 「那好吧。」李凯撇撇嘴,把滑翔伞往地上一扔,顺着梯子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 康熙见李凯安全落地,心里松了口气,问道:「你刚才说做什么实验?」 「哦,是安琪朵格格说让奴才做个滑翔伞,奴才昨儿个让人做好了,今天试验一下。」李凯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都怪自己,没事跟安琪朵说什么滑翔伞的事,现在好了那小格格非得让自己弄出来。 「那你跑那么高做什么?」 「这玩意儿只能在房顶上实验,皇宫又没有什么陡坡。」李凯拿起滑翔伞说,又给康熙解释了一遍滑翔伞的原理。 康熙瞭然,「那你可以让别人实验呀,听你这么说,你弄的这个叫滑翔伞的东西还是第一次用,行不行还不知道呢,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好吧,那让别人试一下吧。」李凯说道,听康熙这么一分析,确实不安全啊。 王以诚在旁边听着,心里默默吐槽,别人实验就不危险了?皇上您的心都偏出北京城了。 随后康熙把明珠叫来了,让他充当第一位先锋,李凯心里默默地替他默哀。安琪朵听说这事,非要拉着曹寅来看热闹。为了安全一点,最后几人干脆出了宫,来到宫外的高地上进行试验。 「李德全,你这个滑翔伞没问题吧?」安琪朵看着那所谓的滑翔伞,怎么看怎么简陋,不禁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吧,奴才专门讨教了南大人,他说按照气流的原理,应该是可以飞起来的。」李凯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他也没试验过,也不敢肯定啊。 等到了地方,明珠戴上装备,准备起飞,「李公公,我这一去不会回不来吧?」 「嘿嘿,不会的,明珠大人放心!」李凯听了明珠的话,嘿嘿一乐,颇有些心虚地说道。李凯看了一下风向,接着跟明珠说了一下注意事项。 明珠快速地朝前跑去,伞衣慢慢充满空气,明珠双脚离地,真的慢慢飞了起来,不是太高,但是也有一千米。 康熙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惊嘆不已:「原来真的能飞起来,真是太不可思议!」 「是啊!皇帝哥哥,等会儿,我也要试一试。」安琪朵兴奋地跟着滑翔伞跑。 康熙点点头,「等确认没危险了。」 几人快步朝着明珠飞去的地方前行,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滑翔伞慢慢地落了下来。 「好,是咱们满人好儿郎,勇气可嘉!」康熙笑着走了过去。 明珠躬身,「奴才谢皇上褒奖!」 「感觉怎么样?感觉怎么样?」安琪朵在一旁激动地问。 「奴才一开始也有些怕,但是习惯了,就感觉像鸟儿一样,可以把一切收入眼中,真的很棒!」明珠笑着说。 「那我也要试一下。」安琪朵说完,转头又对李凯说:「李德全,这个不能两个人一起吗?」 李凯犹豫了一下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没有人试过,奴才拍不安全。」 「没事儿,我和曹寅试一下。」安琪朵说完就拉着曹寅拿着滑翔伞跑了,康熙想拦没拦住。李凯赶紧追过去,把注意事项说了两遍,确保他们都记住了,才停口。 曹寅环住安琪朵,在李凯的指示下弄好,两人慢慢加速超前跑了起来。 李凯笑着看着飞上天空的两人,突然有些羡慕起来,他们虽然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在一起,起码现在能光明正大的爱慕彼此。可是自己和康熙却不能,只能永远存在于黑暗之中。 康熙一直注意着李凯,自然把他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悄悄地靠近李凯,拉过他的手,小声说道:「等会咱们也一起飞一次。」 李凯被康熙突如其来的亲密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来,看看站在旁边的明珠,见他正在瞅飞在天上的曹寅和安琪朵才放下心来。「皇上,咱们身在宫外,事事需要小心。」 「明珠是朕的心腹,早晚也会知道的。」康熙说道,对于李凯的小心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疼。 那还是晚些知道吧,知道了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他呢。 等安琪朵他们回来了,康熙就找藉口赶他们走。安琪朵一脸不情愿地拉着曹寅往回走,她还没玩够呢,「小全子,你回头别忘了送一个到我那。」 「是格格。」李凯答应道。 康熙拿着滑翔伞端详半天,拉着李凯一起飞翔。到了天上,地上的景象变得好小。 「这不就是古人说的『在天愿做比翼鸟』吗?」康熙轻笑一下。 李凯动了动脖子,康熙的气息喷在他的耳旁,他感到有点痒,又有点暖,鼻头酸酸的,小声地恩了一声。管他怎么样呢,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鰲拜权势日张,权倾朝野。他命同党、吏部尚书阿思哈为镶白旗满洲都统,不久,又转授为兵部尚书。不出一月,鰲拜又任命另一党羽、辅国公领侍卫内大臣班布尔善为内秘书院大学士。他的孙女婿贝勒兰布本是敬谨亲王尼堪子。尼堪在顺治九年同李定国交战中被杀,事隔十五年,鰲拜以念阵亡功为理由,运用手中大权,晋封兰布为郡王。三月,鰲拜对其同党在六部诸衙门中的职务进行了重要调整,以噶褚哈为吏部尚书,正红旗都统噶褚哈为兵部尚书,正白旗副都统马迩赛为工中尚书,镶黄旗副都统泰必图为吏部右侍郎,迈音达为兵部右侍郎。 第35页 康熙看着手中的奏摺心中甚是烦闷,朝中的权势几乎可以说完全被鰲拜把持着,自己这个皇帝越来越形同虚设了,凡是朝中大事鰲拜都不过问他,直接下令行事。 正想着顾问行走了进来,跪下禀告:「皇上,据暗卫传来消息索尼老中堂怕是要不行了。」自三年前康熙就派顾问行在各个大臣中安排探子,以随时掌握情况。 康熙一听,惊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这么突然?」 「听说从年初就不好了,被赫舍里家封锁了消息,才无人知晓。」顾问行忙小心答道,这一早没有发现,是他的失职了。 「马上出宫!朕要亲自去索尼府上。」康熙突然说道,吩咐顾问行准备。 「嗻!」 李凯在一旁听着也是分外担心,索尼要是去世了,最高兴的莫过于鰲拜了。以前朝堂上有索尼这个首席辅政大臣压着他,虽然索尼近两年一直称病不朝,但对鰲拜多少有些心理的压制。万一索尼真的没了,鰲拜岂不是更加猖狂。 李凯嘆了口气,端了茶碗递到康熙面前,说道:「皇上喝口茶,先冷静一下。咱们还是得先想好对策才行,您这么大张旗鼓地过去,岂不是告诉鰲拜索尼大人要不行了吗?」 顾问行附和道:「李公公此话言之有理,此时最不能知道这件事的就是鰲拜了。」 梁九功亦点头,说:「主子,咱们还是便装为宜。」 「好!就这办!」康熙同意他们说的,几人便变装来到索尼府。 「奴才去叫门。」顾问行说完,便走上前去,对着门卫说道:「我家公子特来拜见中堂大人,还请这位小哥前去通报一声。」 那守门的门卫打量了几人一眼,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们家大人也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 「哼!狗仗人势!」康熙唾弃道。 那门卫的耳朵甚是尖,把他的话听了个真真,上前沖康熙嚷道:「你说什么?!」 顾问行赶紧拦下门卫,塞了块银子到门卫的手中:「这位大哥别生气,我们公子只是不太懂规矩,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康熙看着那门卫把银子纳入怀中,冷笑一声:「你倒是把这规矩学了个十成十!」 顾问行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多言。那门卫却不干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求人的,「你这小子欠揍是不是?知道这tama是什么地方吗?」 康熙在就看着门卫不顺眼了,见他口出脏话,当下飞起一脚,踢在门卫的身上。那门卫哎呦一声,飞出一米远,其他人见自己府里的人被打也一拥而上,对着康熙他们打了起来。 对方人多自己人少,当然不占便宜,康熙、顾问行还好,都是练过功的,李凯梁九功都是些没工夫的,只能是吃拳头的份,还好这些府里的门卫也都是些花拳绣腿,倒也没吃大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朋友说520到了一直让我送她东西,要不请她吃饭,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啥意思,也是醉了<( ̄︶ ̄)> 第21章 第 21 章 这时正好索额图从外面回府,见到府外大作一团的众人,大喝一声:「这是怎么事?!」 刚才那说话的门卫正从地上爬起来,见自己主子回来,顿时气势上来了,起身来到索额图身前,指着康熙一行人说:「老爷,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来咱们府上捣乱。」 索额图顺着门卫所指朝康熙几人看去,赫然见到康熙立于门外,惊吓了一下,赶紧上前跪拜:「臣索额图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和康熙打斗的门卫一听来人是皇上,都纷纷吓得腿软,跪在地上三呼万岁饶命,刚才那个和康熙叫板的人更是直接吓尿了裤子,晕死过去。 康熙拍拍衣裳,对着索额图说道:「爱卿,你家这门可真是不容易进啊,还让朕生生地打了一架,才见到了你。」 「臣万死!臣接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臣定会严惩家中刁奴。」听见康熙的话,索额图吓得砰砰磕头谢罪。 「算了,不知者不罪,起来吧,朕此次前来主要是看老中堂,你带路吧。」康熙说道。 「嗻」 索额图在前面领路,进了赫舍里府,他一脸戚哀地说:「不瞒皇上,家父已经病重多日了,大夫也说无能为力。」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康熙嘆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也别太忧心,明日朕让太医院的张院判过来给老中堂看看,张院判医术高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奴才谢主隆恩。」索额图擦擦眼泪,打起精神。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索尼住的屋里,索尼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索额图来到床前,轻声唤道:「阿玛,阿玛!」 索尼慢慢的睁开双眼,努力看着眼前的人。 「阿玛,是皇上亲自来看您了。」索额图小心扶起索尼坐靠在床上。 康熙上前一步,握着索尼的手说道:「老中堂,朕来看你了。」 索尼看见康熙,激动地便要下床,「皇上?臣叩见皇上……」。 康熙赶紧拦着他,扶他坐好「老中堂无须多礼,您快坐好。」 索额图赶紧搬来凳子请康熙坐下,自己招呼下人摆好茶水。康熙坐下,往前探了探身子,说道:「如今南方还在打仗,朝中又人心不稳,老中堂久不上朝,朕实在担心啊。」 第36页 康熙担心什么,自是不用言明,索尼心里也是门清的。眼看着皇上都十四了,还没有亲政,朝廷一直是四大辅臣说了算,要是自己一走,怕就是鰲拜一人说了算了。索尼精神稍稍好了点,心下盘算了一番,说:「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按照规矩您也该亲政了,奴才早就写好奏摺,就等呈报太皇太后,请皇上亲政。」顺治便是十四岁亲政,索尼说的规矩也是源自此。 康熙微微一顿,似是有些担忧地说道:「朕还年轻怕是处理不好。」 「朝廷之事自有辅政大臣和议政王帮您,皇上聪慧过人,定是能处理好的。还有佟家是皇上的外家,必是心向皇上的,可惜佟图赖去世的早,不然也不会让鰲拜如此嚣张了。」索尼说着咳了起来。索额图端了杯水赶紧上前,索尼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臣也是放心不下鰲拜,此人专横跋扈,臣还是担心臣这一走,鰲拜若是心生歹念,怕是不好对付。」 这也是康熙所担心的,现在朝廷内外几乎都被鰲拜把持,他要是心生歹意,自己怕是招架不住。 索尼看康熙脸色不佳,思忖道:「索额图虽然年轻,但是忠心还是有的,我已经嘱咐他,辞去所有官职,皇上可命他随侍左右,以护皇上安全。」 索额图听到此,赶紧跪下,「奴才对天盟誓,此生效忠皇上,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索尼这一招,不仅为他出谋划策,也为自己儿子铺垫了后路,不愧是老狐狸。康熙将索额图扶起来,嘴里说着:「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 康熙前脚离了索尼府,后脚就有人向鰲拜禀报。鰲拜听说了此事,赶紧召集班布尔善、泰必图、阿思哈等人来府商议。 等众人来了,鰲拜扫了一圈,问道:「遏必隆没来?」 去请人的下人赶紧赔笑回道:「遏公说他身子不适,改日再来打扰。」 鰲拜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老滑头!嘴里却没说什么,抬手让下人下去。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今日老夫听说皇上微服去索尼府上,你们都怎么看?」 听鰲拜说完,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听说啊。虽然知道索尼身体不太好,但应该还没到不行的时候吧,难道…… 穆里玛见众人不开口,他自己先说了句「不就是小皇上去瞧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鰲拜的亲弟弟,说话自然不怕忌讳,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班布尔善瞅了穆里玛一眼,心里盘算一番,说道:「这,怕是没那么简单,皇上这时候去索尼府上,索尼中堂的病怕是……」他虽然为人怯懦,但是脑袋却是好使,凡事也想得个明白。 阿思哈听着,身子向后靠了靠,没开口。自从上次被皇上罚了以后,他就有意避过这些事情,不想这次倒是撞上了。 泰必图听到这里,将手里的烟杆儿子一放,心中不得不佩服遏必隆,他没来这里,怕就是不想撞到这种局面吧,索尼要是一走,朝中局势怕是要变上一变了。 鰲拜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冷哼,面上却不冷不热地说:「班布尔善说的有理,索尼怕是要不行了。」 「那不正好,这朝廷可就全听咱们的了。」穆里玛说完,哈哈一笑。 「这也未必见得,你可不要忘了索尼除了是辅政大臣外,还是皇上的亲家。」鰲拜瞥了穆里玛一眼,说道。 「鰲公所言极是,索尼定是会有所行动的,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班布尔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 泰必图磕了磕手里的烟锅子,对着鰲拜说道:「那依鰲公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 「先下手为强!」 果然如鰲拜所料,索尼不日便叫来几位辅政大臣和议政王杰书商量皇帝亲政之事。鰲拜当然极力反对,但是又抵不住索尼、苏克萨哈和杰书三人的联手,只能无奈答应。 次日,索尼与苏克萨哈、遏必隆、鰲拜一起上书请求康熙亲政。康熙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下诏褒奖索尼忠心为国,加授一等公,与前授一等伯一起世袭。索尼力辞,康熙没有准许。同年六月,索尼病逝,举朝哀悼。 自从亲政以后,康熙需要处理的事情便多了起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闲了。 这日康熙在批阅摺子,而李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屋里就他们两人。李凯看了一会儿便把书扔到一边,这古代的字繁体也就算了,还是从上到下阅读的,真是太不习惯了,还不如呆着呢。 康熙见他这样,心里轻笑,揄揶道:「朕是看你太无聊,才让人拿书给你看,怎么现在又不看了。」 「皇上,您看您给奴才拿的什么书?」李凯把书一合,抬手给康熙看,上面写着『论语』两个大字。 「怎么了?这本是朕书房里最通俗易懂的一本,别的估计你也看不懂。」康熙笑着说。 「这本我也看不懂啊!」李凯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气,「我好想出宫玩一圈。」 「不行!」听他又想出宫,康熙也不跟李凯闲扯了,拿起另一本奏摺看了起来。 就知道你不同意,李凯无比沮丧的想,他已经快半年没有出宫了。过了半响李凯又拿起书来,无聊地翻动着。 这时梁九功走了进来,看了李凯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康熙见他这样,皱了眉头,「有什么事?说!」 第37页 「回皇上的话,坤宁宫那边来人报说皇后娘娘有喜了。」梁九功躬身答道。 一时间屋里寂静了,『啪嗒』一声,李凯手里的书掉了。「呵呵,没抓好。」李凯赶紧把书捡了起来,沖康熙笑了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啊!」 康熙看着李凯勉强笑着的样子,百感交集。等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 看着两人的样子,梁九功无奈地嘆口气,「皇上,是不是该去坤宁宫看看?」 「啊!对!梁九功陪朕去一趟吧。」康熙这么说着步子却没动,梁九功只好先下去。 李凯呆呆地站在一旁,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突然,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对不起!」康熙低头吻着李凯的额头。 李凯埋进康熙的怀里,摇了摇头,都被千古一帝说对不起了,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等康熙走了,李凯回到自己的院子,趴在炕上一动不动。忽然又坐了起来,在床头的柜子上扒拉了一会,找出一个小木牌,心里安稳了,抱在怀里睡着了。 第22章 第 22 章 晚上,康熙过来了,问王以诚:「他晚上吃饭了吗?」 王以诚摇摇头,「下午回来了,就没出来过。」 康熙嘆了口气,说道:「你去御膳房拿点吃得来,一会儿朕在这用膳。」 「嗻!」王以诚领命而去。 康熙进到屋子里,见李凯睡得深沉,轻轻地走过去圈着他躺下。 李凯被人动了动,醒了过来,看见康熙躺在自己旁边,迷迷瞪瞪地问:「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康熙挑眉问道。 切!还挺傲娇!「能!当然能了,您是皇上,这皇宫哪不是您的,您想来哪就来哪啊。」李凯笑着说。 康熙无声地笑了,捧过他的脑袋亲了一口。李凯立刻炸毛了,「你又偷袭我!」,说着魔爪伸了过去,咯吱康熙。康熙赶紧侧身避过,两人好一顿打闹。 笑闹了好一会儿,康熙一把抓过李凯的双手,「走,陪朕用膳去!」 「皇上这么晚了还没吃饭?」李凯吃惊地问。 康熙笑笑不可置否,还不是因为某个不吃晚饭的人,自己才过来加餐的。 八月,河道总督杨茂勛题报,黄河桃园南岸烟墩决口,水入洪泽湖,沖毁堤坝三百余丈,沿河三十个县尽受水灾,高邮县洪水高达二丈,城门堵塞,淹死百姓数万人,康熙命速行修筑 。 「皇上,刚刚亲政,又遇洪水决堤,臣建议应立即大赦天下,以慰民心。」鰲拜上前一步,说道。 康熙看着下面的大臣,问:「各位爱卿看呢?」 「臣以为中堂大人所言有理,臣附议!」苏克萨哈出列说道。皇帝亲政,大赦天下乃是惯例,趁着这次天灾尽快施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两位辅政大臣都同意了,下面的大臣皆言道:「臣等附议!」 「好,那就照爱卿们说的办吧!」康熙点点头。「那起草大赦诏书之事……」 「皇上,臣愿意效劳主持此事。」鰲拜未等康熙说完,打断道。 康熙未看他一眼,继续说道:「鰲中堂事务繁多,此事就由佟大人和张英主持吧。」 佟国维听到皇上点到他的名字,吓了一跳,赶紧反应过来和张英出列,「臣遵命!」 鰲拜恨恨不已,等下了朝,凑到苏克萨哈身边,说道:「纳喇大人,皇帝刚刚亲政,这起草诏书的大事,就不交给咱们了,真真是要剥夺咱们的一切权利了。」 苏克萨哈笑笑,「鰲中堂所言过了,皇上亲政,归权也是应该的。」 鰲拜见他无动于衷,不甘心地又道:「咱们何不联合上疏,规劝皇上一下,这汉人也不能太过于信任,如此大事怎么能交给张英等人。」 苏克萨哈坚决反对,「这事自有佟大人主持,佟大人可是皇上的亲舅舅,鰲中堂也无需担心。再说了,教导主子之处,谁有意见各行陈奏,何必会同列名?」 鰲拜见苏克萨哈如此不知好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廷玉正好路过,听见他们的谈话,紧走一步追上苏克萨哈,「大人,现在皇上刚刚亲政,朝廷局势复杂多变啊。」 苏克萨哈见是张廷玉,礼貌的一拱手,「张大人可有高见?」 张廷玉回礼一作揖,「高见不敢当,当今天子文治武功皆是上品,在下忝为帝师,自是知道,皇上定为当世明君。可是皇上已然亲政,这皇权却是未收回。」说到此处,张廷玉没再往下说。 听张廷玉说道这里,苏克萨哈自是有所感悟,当即说道:「多谢张大人指点。」 张廷玉微微一笑「不敢!不敢!」 第二日,苏克萨哈上疏放弃辅政大臣之位,乞请驻守先帝的孝陵。鰲拜却抓住了这个事情,藉机罗织其二十四大罪状。 「苏克萨哈大人,朝廷可有什么逼迫你的地方,让你不能立足,非要守陵?」鰲拜对着苏克萨哈咄咄相逼。 「鰲拜,在下是感念先皇恩德,才想去皇陵陪伴先皇,并非中堂大人所想。」苏克萨哈轻哼一声,冷冷说道。 「我看你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想去避祸吧!」鰲拜无不讽刺地说。 第38页 「你!满口胡言!我苏克萨哈对朝廷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你忠不忠心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鰲拜说完上前一步,对康熙说道:「皇上,奴才这里有众位大臣联名上奏的关于苏克萨哈贪污谋逆的二十四桩大罪,桩桩件件都该处以极刑,请皇上御览。」 「你!鰲拜!你血口喷人!」苏克萨哈气极,手指微颤地指着鰲拜,愤愤地说道。 康熙听了鰲拜说的,甚是震惊。苏克萨哈忠心是满朝皆知,哪里来的谋逆之说。康熙接过鰲拜递上来的摺子,看了内容以后便知这只不过是鰲拜等人找的杀人藉口而已。 康熙放下摺子,说道:「鰲中堂摺子所奏朕已看过,依朕来看此中所述都是一面之词,缺少证据。」 「皇上英明!」苏克萨哈感动莫名,跪下叩头。 鰲拜听了康熙的话,自然是不服气,他走到康熙御桌前,高声对着康熙说道:「皇上,你不要别苏克萨哈蒙蔽了,微臣所奏句句属实,绝无虚假。」 「鰲拜,你!」康熙被鰲拜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自从索尼走后,鰲拜是越发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好,此事容后再议,退朝!」说完,康熙就气哼哼地走了。 「皇玛嬷,这鰲拜简直太嚣张了,竟然连苏克萨哈也要除去,这朝中岂不是没人能与他抗衡了?!」康熙气愤地说。 「皇上,先消消气,先消消气。」孝庄摆摆手安抚康熙,又转头对苏沫儿说:「苏沫儿,你去把新进贡的那批上好的龙井给皇上泡上。」 「皇玛嬷,朕不渴。」康熙无奈地说道,这都火烧眉毛了,皇玛嬷怎么还是这么镇定。 「好,你不渴,皇玛嬷啊我渴。」孝庄说着把手里的瓜子皮扔到桌子上,「磕了一早上,渴死我咯!」 「皇玛嬷!」 「皇上别急,容我喝完了,咱们再说,啊。」孝庄接过苏沫儿泡的茶,嘬了两口。「这鰲拜啊,他是该除了。」 「那,皇玛嬷咱们就动手吧!」康熙有些激动地说。 「但是,还不到时候啊!」孝庄嘆口气。 「这时候还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苏克萨哈可就要被鰲拜杀了啊!」康熙急道。 「鰲拜想杀苏克萨哈,你救不了,我也救不了。咱们啊,谁也没有这个能力,你急也没有用。」孝庄说道。 「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忠臣去死吗?」康熙睁大眼睛看着孝庄。 「孩子啊,须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是猎人,他们必须要以大无畏的血勇胆气,行走在险恶的人世间,他们要同数不清的强敌搏斗。如果你没有敌人,那么你已经失败了,因为这意味着你不过是别人的猎物,只能任人宰割,丝毫也没有还手之力。想要成为伟大的猎人就必须要不断战胜强敌,而鰲拜就是你人生路上的第一个强敌。而他又比你厉害很多,所以想要战胜他,你必须先要不断麻痹他,用计谋去赢他。」孝庄一口气说了很多,歇了歇又道:「好了,我相信我的孙儿会成为最伟大的猎人,去吧,好好想想皇玛嬷说的话。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还是要你自己去领会啊。」 「孙儿谨记皇玛嬷教诲。」康熙朝孝庄施了一礼,走了出去。皇玛嬷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他需要好好的参详一下。 李凯刚进门就看到康熙呆坐在御桌前面,看着手里的奏摺,半天眼都没眨一下。 「皇上还在为早朝的事情心烦?」李凯早就听说了早朝上的事情,索尼一走,朝堂上只剩下苏克萨哈能和鰲拜抗衡,要是连苏克萨哈也被杀,那鰲拜岂不是更加张狂了? 康熙正在想事情,被李凯的声音打断,「恩?你说什么?」 「我是问皇上是不是在为早朝的事心烦。」李凯见康熙没把自己话听进去,只好重复一遍。 「我在想皇玛嬷说的话。」康熙朝李凯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李凯也不跟他客气,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龙椅上。没办法,康熙对李凯的无礼行为越来越纵容,使得李凯也越来越放肆了。 坐在龙椅上,李凯还想着,自己大概是第一个做龙椅的太监了吧。 「是啊!要是没有皇帝像朕这么不开眼,看上个太监,那你确实是第一个。」康熙笑着说道。 啊!原来他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李凯赶紧捂住嘴巴。康熙毫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晚了,朕都听见了。」 李凯眼睛转了两转,突然推了康熙一把,一脸忿忿不平地说:「什么叫不开眼,看上个太监,你是嫌老子是阉人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我还没说你是种马呢!」 呃……康熙突然语塞了,虽然不知道他口里的种马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朕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一时说熘了嘴了嘛!」康熙搂住李凯温言温语地解释。 李凯哼了一声,扭过身子,不理他。 「还有,不许说自己是阉人!朕不爱听!」康熙扳过李凯的身子,捧着他的脸,厉声说道。 「明明是你先说错话的,还有理了!」李凯小声嘟囔。 「恩?说什么呢?」康熙眯着眼睛问。 「没,没说什么。」李凯赶紧摆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自己惹不起他,皇上一怒,伏尸百万啊,「咱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第39页 康熙好笑地看着他胆小的样儿,吧唧一下,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第23章 第 23 章 「你!你又偷袭我!」李凯捂着嘴,控诉道。 「哈哈……」看着李凯警惕的眼神,康熙乐了,每次逗弄李凯他都觉得其乐无穷。「小全子,你真是朕的开心果!」 「你可以叫我李凯,我以前的名字叫李凯。」李凯小心地说着,他希望康熙能叫他的本名。 「李凯,李凯,阿凯……」康熙不停地叨念着,他知道有很多太监进宫以后都改了名字,意思是切断了和以前的联繫,专心待在宫中伺候主子,所以也没多想。 「很好听的名字。」 李凯听康熙不断叫着他的名字,心里暖暖的,这个名字是他和现代所有的联繫了,他不想丢。 李凯正想着,感觉嘴上湿湿的,又被亲了,这只色龙!恩……手不要伸进去啊!混蛋! 对于苏克萨哈一案,尽管康熙坚决反对,但鰲拜强奏累日,公然判处苏克萨哈绞刑。 斩首的那天,康熙想去送送苏克萨哈却是不能,只好派了明珠替自己去,「你去告诉老中堂,朕有朕的难处,请他谅解,等鰲拜一除,朕自会为他平反昭雪。」 明珠是聪明人,自是心领神会,还没到午时便来到了菜市口。见苏克萨哈已被压至此处,上前和监斩官说明来意,走到苏克萨哈的跟前。 明珠把手里拿的饭盒放下,拿出里面的酒菜,「老中堂,明珠奉命来送您最后一程。」 「多谢皇上还惦记着老臣。」苏克萨哈此时已是老眼昏黄,满目沧桑。 明珠长嘆一口气,「皇上也是不得已,还请老中堂勿怪。皇上说了,一定会为你平反昭雪的。」 苏克萨哈冷笑一声,「人都死了,平反还有何用!想我苏克萨哈从太宗皇帝起,就为国征战,戎马半生,没想到最后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真是可悲可嘆啊!」 明珠听着苏克萨哈的自嘲,倒了杯酒给他,「老中堂,喝完这杯酒,黄泉路上好走!」 苏克萨哈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抬手把酒杯摔在了地上,扬天长啸:「太宗皇帝!世祖皇帝!你们在天有灵!保佑我大清千秋万代,奸臣早日除尽吧!」 此时日色已是午时三刻,监斩官刑部侍郎萨尔朗迟迟不敢下令,这趟差事着实的难办!杀得不仅仅是忠臣,还是先皇钦点的辅政大臣。这种事,自大清建国以来还是头一遭啊!所以他迟迟不肯下令,希望能有刀下留人的后令。直到明珠奉命前来生祭,他才知道,朝廷这是铁了心的要杀人啊! 他仰头看了看天,太阳早就被乌云遮住,看不见影儿了,天阴的厉害。他嘆了口气「天道不公啊!」,拿起行令牌朝下一扔,「行刑吧!」。 自苏克萨哈案以后,康熙就很少过问正事了,他找来一堆少年子弟,每天让他们陪着自己在宫中练习布库,即使是大臣入奏时也不回避。鰲拜见康熙整日玩乐,以为他已认命不管朝务,不以为意,更加肆无忌惮。 这一日,康熙来了兴致,带着李凯、曹寅、明珠、索额图,当然还有非要跟来的安琪朵巡幸畿甸。 几人驾着马车,一路往东走,现在正是秋收时节,田里的玉米长得很是喜人,一行人停停走走不热闹。 「停车,咱们下去看看。」康熙指着不远处的玉米地,笑着说。 李凯先从马车上跳下去,扶着康熙下了车。 「这是玉米吧?」康熙负着手,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长在地里的玉米庄稼。 明珠笑着说:「回皇上,正是呢。」 「我都没有见过呢!大草原上都没有这种东西。」安琪朵看着大片的玉米地,兴奋地说道。 「回头咱们买些还未熟的烤来吃,香得很呢」李凯乐呵着说,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年秋收的时候都会回老家帮忙收割,看着眼前的景象,亲切极了。 「玉米还能烤着吃吗?跟烤羊肉一样的那样烤着吃?」安琪朵好奇的问。 「当然了,奴才也是小时候吃过几次。」李凯说。 康熙被李凯说的好奇心和肚子里的馋虫一起上来了,对曹寅和索额图说:「你们去和庄农说一下,买他们几个玉米,咱们回去烤着吃。」 「嗻」两人领命而去。 「皇帝哥哥,咱们也去看看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安琪朵凑到康熙身边说。 「好,咱们也去瞧瞧。」康熙说着便领着几人往前走。 「老人家您就收下吧,少的钱我们也没有。」那边索额图正在拿着一锭银子和那老农商量,他们实在没有几文钱,最少的也是十两银子。 「这可不行,太多了,几个玉米而已,不值几个钱,您就拿去吧,」老农推脱不已,农民最是朴实了,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够他们几年的开销了。 「老伯,这可不行,我家公子会怪罪我们的。」曹寅正说着,康熙他们就走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这位老伯说这些玉米只要三个铜板,我们身上没带铜板,最少的都是十两银子,老伯不肯收下。」索额图提着手里的玉米,对着康熙解释道。 「老人家你就收下吧,回头我们还来你这买。」康熙笑着说, 「这,这怎么行?」老农还是不好意思,一直推拒。 第40页 「爹,出什么事了?」这时一个庄稼汉走了过来,原来是这老农的儿子,见一群身着华丽的人围着他爹,心里不放心,过来看看。 「啊,大头啊,这些人想买咱们家的棒子,非要给这么多银子。」老农指着索额图手里的银子给儿子看。 庄稼汉吃了一惊,这么多银子,「不值这么多。」他摇摇头。 「没事,老人家,你就拿着吧,反正他们也不缺钱。」安琪朵把钱直接从索额图的手里拿过来,塞到老农的手里,笑嘻嘻地说:「回头好给您儿子娶房好媳妇。」 老农一愣,想着自己家二儿子都二十五了还没媳妇儿呢,嘆了口气,便收下了,「那谢谢好心的姑娘了。」旁边他儿子听见那个漂亮的姑娘这么说,脸涨得通红。 「老人家,今年庄稼长得好,收成应该不错吧。」康熙笑着问。 不想旁边那汉子冷哼一声,「再好的收成也不是自己的。」。 康熙一愣,诧异道:「此话怎讲?」 老农嘆息一声,说道:「唉!这庄稼收了粮食,一半要交给庄户,另外的还要给朝廷交各种税。早些年好地都被旗人收走了,剩下的打的粮本来就少,要是遇到好年节还能温饱,要是不好的时候,也就只能吃草根树皮了。」 康熙听得不断皱眉,现在朝廷的哪一项开支不是来自于民间,再加上连年征战,军需开支更是巨大,最后苦的还是百姓。 见康熙没说话,几人更是不敢出声,最后还是李凯上前,叫了康熙一声:「主子?」 康熙回过神来,「走吧,前面是哪里了?」 「回主子的话,前面是通州县的地界了。」明珠回道。 「走的够远的了,行了,今儿咱们就回吧。」 「嗻」 康熙六年,朝廷即将迎来康熙年间的第一次选秀,此次乃是全国范围的採选,凡是适龄的官宦之家的女子,莫不翘首以待,盼望可以一朝得选入宫门,藉以光耀门楣。 「皇玛嬷!」孝庄正准备午憩一下,安琪朵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孝庄的胳膊。 「你这丫头啊,都要参加选秀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以后进了宫,怎么服众啊?」孝庄笑着,点了点安琪朵的小鼻子。 安琪朵的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想选秀啊,她不想嫁给皇上,她喜欢的事曹寅啊!「皇玛嬷,安琪朵可不可以不参加选秀?」 「不可以!安琪朵,你要知道,你肩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命运,更是我博尔济吉特氏的荣耀。」孝庄严肃地说。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皇帝哥哥啊!」安琪朵委屈地说。 「那你喜欢谁?」没等她说,孝庄又道:「不管你喜欢谁,你嫁的都是皇上,没得选择。」 「我喜欢曹寅,我要嫁给他,我不要嫁给皇上!」安琪朵大声地说完,哭着跑了出去。 「格格!」一旁的苏沫儿急急地喊了一声,对着孝庄说:「奴才去追。」 孝庄摆了摆手,「算了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安琪朵出了慈宁宫,直接跑着去找曹寅,曹寅正在干清宫当值,见到安琪朵吓了一跳「格格,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上正在里面会见大臣,估计……」曹寅刚说到一半突然哽住,「格格,你怎么哭了?」 「曹寅,我不想嫁给皇上,你带我走好不好?」安琪朵擦掉脸上的泪珠,扒着曹寅的衣服问道。 「格格,这怎么可以?」曹寅吃惊地说,他可是臣子啊,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再说了,格格您参加选秀不一定会被选做妃子啊!」 「曹寅,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来宫中的目的!」安琪朵大声说。 「格格……」曹寅也很痛苦,他知道他不该喜欢上安琪朵,他知道她註定会是皇上的女人,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被她吸人,爱上她。要是感情能控制住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安琪朵突然抱住曹寅,小声地说:「今天晚上戌时一刻,我们东华门见,你一定要来,知道吗?」。 她说完,不等曹寅反应,便跑了,留曹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跑远的身影。 第24章 第 24 章 不一会儿,顾问行就向康熙禀告这一事,「主子,要不要派人?」 康熙一手拿着奏摺,另一手敲着桌子,半晌才道:「不用,随他们去吧。」 「嗻」听到康熙这么说,顾问行躬身退了下去。 李凯笑嘻嘻地凑近康熙,「老婆就要跟人跑了,你都不关心啊?」。 康熙一把拽过李凯,笑着说:「只要这个不跑就行了。」 「呸!我才不是你老婆呢!」要当老子也当老公啊,当然他是没胆说出来的。「我看你是马上就有佳丽三千进宫了,不在乎这一个吧!」 康熙状似无意地吸了吸鼻子,「朕怎么闻着这屋里这么酸啊!」 李凯装傻,也吸了吸鼻子,「没有啊,还没到用膳时间呢,屋里都没什么食物,难道是这糕点坏了?」他说着还端起糕点闻了闻,他才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呢! 康熙哈哈大笑起来。 酉时刚过,一个小太监背着一个包袱,来到东华门被守门侍卫拦住,「站住,腰牌呢?」。 「我是慈宁宫的双喜,奉命出宫办事的!」安琪朵掏出腰牌,压低声音说。 第41页 「双喜公公?」侍卫疑惑地问。 「是!」 「走吧!」侍卫摆摆手放行。 「等一下,我记得双喜公公不是长这个样子啊!」另一个侍卫突然出声,「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哎,这不是双喜公公吗?怎么在这碰到您?」曹寅正好出现。 「曹大人」「曹大人」两个守门的侍卫向曹寅问好。 「奴才是出宫替太皇太后办事。」安琪朵看到曹寅出现,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 「正好在下也要出宫,不如一起?」曹寅看着安琪朵说。 「好好!」安琪朵连忙点头。 「两位兄弟,我就先走了,回头请你们吃酒。」曹寅笑着向守门侍卫说。 「曹大人好走!我们兄弟可等着您的酒呢!」 「好说!好说!」曹寅说完就拉着安琪朵走了。 等走出一段距离,安琪朵才敢和曹寅说话。 「你真的来了!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安琪朵兴奋地说。 曹寅听罢红了脸,停下了步伐,「格格,奴才,奴才配不上您,您还是回去吧。」 安琪朵兴奋顿时下去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我才不要回去,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格格,咱们就算走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一定会派人来抓的,这种逃亡的日子是你想过的吗?」曹寅无奈地说。 安琪朵深深地看着曹寅,只说了一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曹寅心中感动,但还是说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受苦,我想让你幸福!」 「我不怕受苦,跟你在一起我才能幸福。」安琪朵哽咽着说。 最后曹寅没办法,只好带着安琪朵来到一间客栈先安顿下。 「皇上,曹寅带着格格离开皇宫了。」顾问行回报。 「恩,你派人跟着点,别出了什么事。」康熙吩咐道。 「是!奴才已经派影卫跟着了。」 康熙恩了一声,让顾问行下去。 梁九功在一旁听着,眉头深皱,思索了半天,还是上前说道:「皇上,这事万一让太皇太后知道了,怕是……」 他还没说完,便被康熙瞪了一眼,就不敢再言语。 李凯看着自己师傅吃瘪了,有些不落忍,便说道:「皇上,我师父说的有理啊,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了,这曹侍卫他还有活路啊?」 李凯这问的直接,康熙又不好驳他的面子,就说道:「太皇太后必是要派人去追他们的,怕是走不了多远啊!要是他们真有本事逃走是最好,要是被抓回,朕也只好去救人了。」 「既然你知道他们逃走的希望不大,为什么不拦着啊?」李凯不解。 「怎么?你这么想让朕做这坏人?」康熙斜眼反问道。 李凯无语,好吧,没人比你会算计。 果不其然,两人敢走到保定府,就被太皇太后派去的人抓了回来。孝庄大怒,要把曹寅就地正法,被皇上赶去拦住了。 「皇玛嬷息怒!曹寅他们只是一时糊涂,还请您看在孙儿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康熙说道。 「哼!你还敢说,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要不是你调离了东华门附近的守卫,他们会这么容易就逃走吗?」孝庄一拍桌子,生气地说。 康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了笑,「皇玛嬷明鑑。」 「皇玛嬷,求你放过曹寅吧,都是我逼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安琪朵跪在孝庄前面,抓着她的衣襟哭诉道。 「你住嘴!堂堂格格竟然和男人私奔,你真是丢尽了我们博尔济吉特氏的脸面!你说,你让我怎么向你阿玛交代?!」孝庄一脸怒其不争地说。 「太皇太后都是奴才的错,是我带格格走的,您责罚我吧,格格是无辜的!」曹寅上前激动地说。 「哼!要不是看在你对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哀家早就叫人把你砍了!」孝庄转头对苏沫儿说:「你带安琪朵回去,选秀之前不许她出房门半步!」 「奴婢遵命!」苏沫儿福身,走过去扶起安琪朵,「格格,咱们回去吧。」 「皇玛嬷,皇玛嬷,求你饶了曹寅吧!」安琪朵挣扎着不想离开,她还没有确定曹寅的安全。 苏沫儿给下边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上来把安琪朵带了下去。 「曹寅罚俸三年!降值一级!」康熙说道,「皇玛嬷,您看这样处理可好?」 「曹寅是你的人,你做主就好。哀家累了,你们都退下吧。」孝庄缓缓坐下,露出满脸疲惫,抬手让他们下去。 「孙儿告退!」 「奴才谢太皇太后不杀之恩!」 是夜,孝庄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瞅着前面一动不动。苏沫儿听见动静,赶紧进来,做到孝庄的床边。 「格格,做噩梦了?」苏沫儿拍着孝庄的背,轻声问道。 「苏沫儿啊!我梦到他了。」孝庄缓缓地说:「我梦到我出嫁前,他来带我走,我不肯!他愤而离去的,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格格……」苏沫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过去这么些年了,格格一直放不下。 「你说他是不是恨我,我虽然爱他,可我更放不下额吉他们,我怕家人因我受害,我怕族人因我被累,我辜负了他的情谊。」孝庄喃喃说着,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 第42页 「格格,不会的,他要是恨您后来又怎么会帮您呢?」苏沫儿拿着手帕小心擦去孝庄脸上的泪水,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孝庄心里的苦。一辈子为儿子,为大清,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苏沫儿,我后悔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文的激情都消失了,我需要冷静一下,找找感觉 第25章 第 25 章 此时正是日上中天,外面的太阳像火球一样炙烤着大地,李凯端着一碗酸梅汤走了进来,见康熙正伏在案前批改奏摺。 「主子,您赶紧把那身龙袍脱了吧,齁热的,穿件薄马褂便是了,现在又不是上朝的时候。」李凯说着嘱咐碧云拿件马褂过来。 康熙放下手中的笔,接过酸梅汤喝了两口,「要是朝臣过来,朕穿成那样,岂不有失端仪。」虽然口里这么说着,手上还是配合着李凯换了衣服。 刚换上衣服,李凯就看到翟霖在门口瞧瞧沖他招收,他顿了一下,走到外面,「出什么事了?」。 「李公公,李玉从昨儿个出宫到现在还没回来呢,我担心怕是出了什么事。」翟霖脸上保持冷静,其实心里都急坏了,李玉可从来没出宫这么长时间。 「你快带几个人出宫去找,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李凯赶紧说道,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要知道宫里对宫女太监管制是非常严的,出宫多长时间,都是有规定的,要是超了延误了,可是会受很重的惩罚。 翟霖赶紧到敬事房要了出宫的腰牌,带着几个人分头去找人。 「出了什么事?」康熙见李凯和翟霖在那边小声嘟囔,便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昨天李玉出宫还没有回来。」李凯回道。 「这还不算大事?宫里的人都丢了!」康熙把手里的笔往前一丢,厉声说道。 李凯吓了一跳,赶紧说:「奴才已经派人去找了。」 康熙发现自己语气太重了,复又轻声说道:「宫中的事再小也是大事,还是朕身边的人,必要的时候让九门提督帮忙找人。」 李凯点点头,赶紧答应。 当天下午,翟霖就跑来找李凯,「李公公,不好了,李玉他被顺天府的给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李凯急急地问,怎么这齣宫一趟还摊上官司了。 「我昨天打听了一番,听说是被抓起来的人长相很像李玉,我就去牢里探监,才知道,他和人当街打了起来,被官府的人抓走了。」翟霖听说李玉被抓,很是着急,立马就去牢房寻人,给了看门的一锭银子,才允许进去。 沉吟一会儿,李凯问道:「到底是为什么和人打起来了?」 「李玉说,逛街的时候看到有人强抢民女,他气愤不过就跟人打起来了。我去问了一下,那女子是在叫纳木尔的旗人家当差,那人看上了她,非要纳去当小妾,女子不从,便从家里逃了出来,正好被李玉撞见,才有了后来的事。」翟霖把他调查到的事情和李凯说了一遍。 李凯嘆了口气,这李玉怎么总是这么冲动? 「那纳木尔是鰲拜的侄子,顺天府得罪不起,不肯放人。李公公,求你救救小玉。」翟霖哀求道,他一向骨子硬,从来不愿求人,可李玉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和别人也不熟,只能求李凯了。 「我知道了了,这事我跟皇上说一下,看皇上怎么说吧。」李凯也颇为无奈,怎么又和鰲拜扯上关系了? 李凯赶紧进去跟康熙说了一下这件事,「皇上,您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以朕看就不去管他,让他长点记性。」康熙看着李凯着急的样子,故意说道。 「奴才看,经过这次,他肯定老实了,要是皇上不管他,多失您的威严啊!」李凯讨好地说。 康熙笑了,拿出一块金牌递给李凯「别贫了,你拿着朕的令牌去一趟顺天府,把李玉给领出来吧。」 李凯赶紧把令牌收好,「多谢皇上。」,随后带着翟霖来到顺天府。 李凯把令牌一亮,那顺天府尹吓得腿都软了,赶紧下令放人。李凯跟翟霖被带着到了牢房,里面昏天黑地,臭气熏天。李玉正躺在其中一间的草堆上,身上破衣烂衫,上面还沾着血,看着好不悽惨。 「你们竟敢滥用私刑!」李凯指着那名官员,暴喝一声。 顺天府尹赶紧赔罪,「公公赎罪,下官也是身不由己啊,对方权大势大,下官得罪不起。」 李凯冷哼一声,「我们你就得罪的起咯?」 「不敢!不敢!下官吩咐了衙役轻打的,都是小伤,其他都是昨日被那人打的,不关下官的事。」顺天府尹赔笑讨好道。 「还不赶紧开门放人!」翟霖也急了,沖牢头嚷道。 「快快!赶紧放人!」顺天府尹赶紧说道,吩咐牢头把门打开。 牢头打开了门,让李凯他们进去,翟霖上前扶起李玉,心疼地说:「小玉,你没事吧?」 李玉动了动身子,悠悠转醒,抓着翟霖的手,虚弱的说:「翟霖,我好疼。」,翟霖的心狠狠一抽。 「赶紧把他抱起来,咱们尽快回宫,让太医替他诊治一下。」李凯说道。 翟霖小心地抱起李玉,跟着李凯走了出去,回到皇宫李凯赶紧叫来太医替李玉看了看。 「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好好休养即可。」太医说道,「还有这几天要吃清淡一点,尽量不要碰到水。」 第43页 翟霖都一一记下了,「多谢太医!」 「哪里!没有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太医慢走。」李凯说。 李凯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李玉,道:「翟霖,你好好照顾他,我回去向皇上禀报。」 「恩,有劳李公公了。」翟霖拱手说道,心里对着李凯万分感激,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他,随后他又去拿了件干净的衣服替李玉换上。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李凯进来的时候康熙正在用膳,梁九功在一旁伺候着。等康熙用完膳,李凯递过茶杯给他漱口。梁九功指挥者宫人把剩下的膳食端了下去,领着人退下了。 「事情都解决了?」康熙问道。 「托皇上洪福,都解决好了。我们把皇上给的令牌以一拿出来,那顺天府尹吓得屁滚尿流,当下就把人放了。」李凯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名,甚是可乐。 康熙看着他的样子,被他逗笑了,「奉承的话就别说了,别再给朕惹麻烦就行。」 「奴才知道,我都说他们了,保证不敢再犯了。」李凯说着上前给康熙按摩肩膀。 这时门外响起梁九功的声音:「皇上,张廷敬大人觐见!」 这么晚了,他怎么来了,这么想着,康熙吩咐道:「让他进来。」 李凯赶紧停下手,走到一旁站好。 「臣张廷敬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张廷敬跪下叩首。 「老师快快请起,老师现在过来可是有要事?」康熙问道,现在已经戌时快过,宫门马上就要关了。 「臣却是有事是禀告,柳青阳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觅得龟眠地所在之处。」张廷敬低头答道。 「哦?在何处?」康熙一听来了兴趣,忙问道。 「就在华岩山,不过那穴里已被人埋入尸骨。」张廷敬略一沉吟,说道。 康熙冷哼一声,「这事朕已经派人调查了,那里面埋得正事戈隆的父亲!」原来,戈隆是鰲拜一族,算是远房同辈兄弟。铁口神算为他寻找龟眠地的前前后后,都有戈隆参与。当时鰲拜对他说还有一个虚位,虽然不能为君,却也是位极人臣,后世永昌。戈隆的父亲此时正在重病,索性一服汤药送老父亲归了西,葬在虚位上。 张廷敬如同受了惊吓般抬起头来,没想到鰲拜如此大胆,且泯灭人性。 「这件事朕自会处理,那龟眠穴如何了?」康熙又问道。李凯在一旁听得热闹,赶紧聚精会神的听张廷敬接下来说什么。 张廷敬赶紧回道:「据柳青阳说,那被埋得老人已经羽化。龟眠地格局已破,仙气散尽,此后只是一处废穴了。」 康熙诧异道:「虚位不是泄浊挡煞的吗?怎么会有羽化之兆?」 张廷敬回道:「龟眠地乃是世间难寻的神仙穴,生气极盛,怎么会有需要泄浊的虚位?铁口神算为鰲拜点得此穴,知道山河易主必会生灵涂炭,才故意说成虚位不吉。鰲拜必然会找人挡煞,这样两脉分享仙穴,虽然权及君主,却註定功败垂成。」 「这铁口神算竟有这等见识,算来倒是我大清忠良。」康熙沉吟,忽然想到不对:「那铁口神算早已被鰲拜害死,这些柳青阳又怎么会知道?」 「皇上虽然年少,却是机智圣明,此乃我大清之福。」陈廷敬微笑:「那铁口神算替鰲拜点了龟眠地仙穴后,自知难逃灭口。但怕鰲拜生疑,只早早把膝下一子送到故人处寄养。自己与夫人,家下人等则留下来,最终葬身火海。既有后人逃出,平砂玉尺经就没有寻不到之理。」 康熙一惊,喜道:「难道柳青阳就是铁口神算之后?」 张廷敬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那他人呢?」如此高人,康熙倒是想再见上一见了。 「柳青阳已经走了,他说要去浪迹江湖,游历河山。」张廷敬对自己这位故友很是佩服,富贵荣华与他真是过眼云烟。 康熙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第26章 第 26 章 干清宫 康熙正在和李凯下棋,说是下棋,其实李凯一点也不会,他也懒得去学,纯粹就是瞎走乱下,只见棋盘上李凯所执的黑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朕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这一步要这么走!」康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凯一眼,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示意。 「哦,那奴才重来。」李凯不甚在意地说,拿过自己刚下的那子挪了一下位置。 「哎,这可不行,落棋无悔真君子,落了子还想反悔?你下次记着那么下就好了。」康熙一把夺过李凯手中的棋子,毫不客气地吃掉。 李凯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学不会。 刚下了一盘,康熙就觉得无趣,棋子一扔,「不下了!不下了!跟你下啊真是没意思,太没挑战性了!不会下吧,还不好好学!」 「奴才笨,学不好这个。」李凯笑嘻嘻地说。 「你哪里是笨了,你是不想学!」康熙睇了他一眼,说道。 李凯讨好着说:「既然您知道,就别逼着奴才学了嘛。」 「皇上,敬事房的吴公公到了,问您选哪个妃子来侍寝?」王以诚端着绿头牌进来了,弓着身子问道。 康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哪个也不选!」 王以诚身子狠狠一颤,呜呜……为什么今天偏偏轮到他来问?! 第44页 「皇上,按规矩今天该是由新进宫的嫔妃来侍寝了。」李凯小声地说,虽然他很不愿意这么说,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他知道康熙是最重规矩的人,他那么说只是顾忌自己而已。 康熙无奈地看了李凯一眼,没好气地对王以诚说:「让安琪朵来吧!」经过三轮的选秀,安琪朵还是没有意外地被选进了宫,成为康熙的妃子。 「嗻!」王以诚一身冷汗地下去了。 不过半个时辰,安琪朵就被带来了干清宫,她局促不安地坐在龙床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康熙走了进来,见她紧张不已的神情,嘆了口气说道:「你睡吧,朕不碰你。」 安琪朵惊喜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康熙,「真,真的可以吗?」。 康熙摸摸安琪朵的头说道:「傻丫头,朕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你的心思朕岂会不知,你安心地睡吧,正在外间睡,过一个时辰朕叫人送你回去。」 安琪朵眼眶微红,用力地点点,躺在床上。 此时,李凯正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只是为了康熙要宠幸别人,更多的是为了安琪朵,她喜欢的是曹寅,最后却要和不爱的人上床,这对她一个小女生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正想着,李凯听到外面门响了,赶紧坐起来穿衣服,却看到康熙走了进来。李凯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怎么来了?」。 「朕想你了,就来了。」康熙看着坐在床上的李凯,笑着说。 李凯红了脸,这康熙特么越发的无耻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安琪朵怎么办?」 康熙走过去,搂着他躺下,说道:「朕跟梁九功说了,一会儿派人送她回去。」 「可是你也不该来这里啊,要是别人发现……」李凯推搡着他,想让他起来。 康熙勒紧他,不叫他动,俯身亲了他一下,「好了,陪朕睡会,朕累了。」李凯见他一脸疲惫之色,也不再挣扎,在他胸膛蹭蹭,闭上眼睡了过去。 「臣等叩见皇上!」索额图,佟国维,明珠,张廷敬依次跪地叩首。 「起来吧。」康熙放下手中的奏摺,说道,「赐坐」。李凯等人忙搬来矮凳让诸位大人坐下,完毕,康熙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谢皇上!」几人依品级高低依次而坐。 「朕接到密报,吴三桂最近在云南动作频频,先是换掉了朕派去的监察官员,又将权力伸向贵州一带。」康熙审视了一下他们,继而严肃地说道。 「皇上,臣一早就说过,汉人不可信,异姓更是不能封王。」索额图开口就道,完全无视坐在他身旁的张廷敬。 陈廷敬憋得满脸通红,驳斥道:「下官不能苟同,想我大清历朝历代都有忠心耿耿的汉臣,文有范文成谋略过人,武有洪经略智勇双全。我朝的熊赐履,张英哪一个不是忠心耿耿?」 康熙轻咳一声,言道:「张廷敬说的有理,先皇自来就主张满汉一家,不管满人汉人,只要终于大清,就是好臣民。」 佟国维听到这里,身子微微前倾,说道:「皇上,以臣之见还是早日削番为宜啊!」 「臣以为不可!贸然削番,只怕引得吴三桂狗急跳墙。」明珠思索片刻说道。 康熙略略点头,又说:「现在台湾未定,南方动荡,朝廷不稳!可惜索尼和苏克萨哈都已离开朕,否则也不会这么让朕寝食难安了!」 几人内心一惊,这吴三桂是假,朝廷不稳是实吧。看来皇上只是想用吴三桂的事情抛出鰲拜来了。 「现在朝廷中鰲拜大半的党羽如今都已不在宫中,皇上又亲政多时,依臣看该是拔去这颗毒瘤的时候了!」,明珠热血沸腾地说。 康熙赞赏地看了明珠一眼,明珠一向观察敏锐,他从今年开始就频繁地将京员外调,以分散鰲拜的势力。康熙面上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依你们看呢?」 几人站起来,跪地齐声道:「臣等必定以吾皇马首是瞻,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好好好!都起来吧!」康熙略有些激动地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皇玛嬷,朕决定要动手了!」康熙看着孝庄,语气沉重地说道。 自从苏克萨哈死后,孝庄就料到这一天马上就来了,「我的孙儿,你尽管放开手做吧,皇玛嬷全力支持你!」 康熙上前两步,走到孝庄跟前单膝跪地,握着孝庄发的手说道:「皇玛嬷,孙儿不孝,本该让您享受天伦之乐,却一直让您为国事操心不已。孙儿恳请您明天移驾承德皇庄,一旦事了,孙儿亲自接您回来。」 孝庄摸着康熙的头说道:「傻孩子,皇玛嬷这一把年纪了,早已看透生死,也势与咱们大清共存亡。」 明天是生是死未可知,虽然他已经全盘布置妥当,但是就怕有个万一,康熙急道:「皇玛嬷……」 孝庄摇头,「皇上不必多说了,皇玛嬷相信你,我已经让人通知科尔沁,让他们联繫蒙古各部,一旦出事,他们必来勤王。」 康熙见孝庄处处为自己打算好,不禁双眼湿润,哽咽道:「皇玛嬷,孙儿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李凯走在熙熙攘攘的的大街上,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的地 方,逛着逛着走到了聚德楼,今天康熙想吃叫花鸡,又叫自己出来买。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自己了,交钱的时候他才想起是哪里不对来了。今天出门之前康熙竟然给了自己两千两,要是放在以前,让自己多拿十两银子他都不干,都不知道他那抠门的性子是从哪来的。 第45页 李凯买好了叫花鸡,就赶紧往回赶,他越想越不对,今天宫里的气氛很不对,增加了很多不认识的面孔,李进朝他们也没有看到。 等李凯行到宫门,宫门已经不让进去了,他急了,这是怎么回事?「让我进去,你们不认得这令牌吗?我是皇上身边的李德全。耽误了皇上的事,有你们好看的!」李凯心急便要闯进去,被侍卫挡了回去,当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皇上有令,现在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侍卫的腰刀挡在李凯的前面。 而此时皇宫里面也即将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康熙站在坍塌之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前面的几人,「你们已经跟着朕两年了,都是朕的股肱亲旧,你们怕朕,还是怕鰲拜?」 他们齐声高喊:「怕皇上。」 「好!你们为朕进忠的时候到了,今日朕就要抓捕鰲拜这个佞臣贼子!」康熙心情激昂地说。 这时明珠带着曹寅走了进来,跪下道:「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康熙激动不已,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今天不是鰲拜死,就是他亡。阿凯,要是我不幸身陨,你一定要记得我。 「宣鰲拜进宫!」 第27章 第 27 章 李凯正在外面急的不行,正好遇到了阿思哈,这不是鰲拜的人吗?李凯正要躲开,却被他眼尖地看到了,「这不是李公公吗?」阿思哈向李凯拱手说道。 李凯无法,只得上前对他还礼,「大人好久不见!」 「公公这是刚出宫吗?」阿思哈老远看到李凯在宫门口徘徊,但是没有进去,他猜李凯可能是刚从宫内出来。 「不是,我是要进去,可是这侍卫说皇上下令不许任何人入内。」李凯无奈地说。 「哦?竟有这事?」阿思哈吃了一惊,他怎么没有听到。转头对着守门的侍卫说道:「我是奉命进宫,有皇上手谕,不知能否进去?」 两个侍卫对眼看了一下,才说道:「那大人进去吧。」 阿思哈对李凯一摆手,说道:「公公走吧。」 李凯看那两个侍卫没反对才跟着阿思哈走了进去。 这边鰲拜已经进了宫,朝干清宫走去。 康熙见鰲拜前来,和颜悦色地请他坐下,吩咐上茶,一点也看不出是要逮捕他。 鰲拜欠身向前坐了,以示恭敬。一揭茶盖,一股灼热传递过来。下意识往后一侧身,凳子腿应声而折。这时四周的侍从一哄而上,牢牢擒住鰲拜。鰲拜仔细一看,这些化装成侍从的正是平时与康熙一起练布库的摔跤好手。鰲拜知道着了康熙的道,却不慌不忙,大声高呼:「我鰲拜一生忠心为国,有何过错?敢问皇上为何如此待我?」 康熙冷哼一声,「鰲拜,你倚仗凶恶,弃毁国典,结党专权,擅用亲信,诛杀忠良,桩桩件件都是大罪!」说罢,大手一挥,众人一拥而上,将鰲拜扑于地上,用铁链逮捕。 鰲拜哈哈大笑,嚣张地说道:「皇上,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老夫进来之前已经命班布尔善和穆里玛率一千精兵包围干清宫,另让阿思哈率领步军营在宫外候着一旦我半个时辰未出,他就会带人冲进来。」 鰲拜正说着,便听见外面一阵刀枪声不断,足足持续了一刻钟,他得意的说:「康熙,我劝你赶紧放开我,看在先皇的面上,我可以饶你不死。」 康熙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未发一言。 进来的是阿思哈,后面还跟着李凯,康熙吓了一跳,他不是让李凯出宫了吗?他怎么会和阿思哈在一起? 阿思哈走到康熙跟前跪下,「启禀皇上班布尔善、穆里玛等一干逆贼均已拿下,现等皇上示下」 康熙上前扶起阿思哈,拍着他的肩,说道:「干的好!回头朕重重有赏!」 鰲拜此时明白过来了,冲着阿思哈大喊:「阿思哈,你这个叛徒,竟敢背叛我,你不得好死!」 康熙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侍卫将鰲拜带了下去。 等众人都退下,康熙上前一把抓住李凯的手,「你怎么回来了?还跟阿思哈在一块?」 李凯双眼通红,瞪着康熙不说话,他这都在生死边缘走一遭了,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竟然还敢把自己骗到宫外去,真是气死老子了! 康熙自知理亏,好言好语哄道:「朕不是怕有什么万一吗,再说了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徒叫朕分心。」 李凯挣开他的手,转过身不去看他,「我以为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要是你真的失败了,就算我在宫外也会跟着你去。」说着两行清泪滑了下来,他自认不是爱哭的人,每每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康熙动容地抱住李凯,「是我的不是,我应该带着你,我答应你,只此一次,再也不了。」 听他这么说,李凯才顺下心来,跟康熙说着自己碰到阿思哈的事情。他被阿思哈带进宫来,本想立刻找康熙来,却被阿思哈拦住了。阿思哈拿出康熙给他的密旨手谕,李凯才知道,康熙这是要行动了。一时间担心代替了愤怒,他跟着阿思哈先是把穆里玛等人扣下,才放心地过来。 随后议政王大臣康亲王杰书等审问鰲拜同党,定出鰲拜罪状三十款,如欺君自专,擅杀苏纳海等人,阴谋陷害熊赐履等等,又审出其同党十二人,拟处以极刑。康熙闻讯,传旨:念鰲拜效力年久,不忍加诛,着革共职,抄没家产,严加拘禁。对于鰲拜的众多党羽,或处绞,或斩首,或鞭责,或革职,或降职,或抄没家产,或带罪留任,但多数得以活命。 第46页 同日,康熙传谕内外文武官员,宣布了鰲拜及其同党的始末和判决情况,强调「自后务须洗心涤虑,痛改前非,遵守法度,恪共职业,以副朕整饬纪纲,爱养百姓至意。」对于诸多被陷害大臣,死者平冤昭雪,生者官复其职。不久,鰲拜死于禁所。 干清宫 是夜,李凯正要准备休息,听到门外有些动静,他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没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现在夜深人静声音格外清楚,还没等李凯下铺穿鞋,就想起了轻微的叩门声。 「李公公,睡了吗?」是李玉,声音听起来很急。 「没呢。」李凯赶紧下床,把门开开。「出什么事了?」 李玉压低声音说,「刚才坤宁宫来人了 。」 王以诚听见声音也走了出来,衣服没来得及穿,只披在肩上,「出什么事了?」 李玉凑过去,神神秘秘地说:「今天是我和梁总管值夜,我听说是皇后娘娘怕是要生了。」 李凯一怔,心猛地一抽,神色晦暗不明,「皇上过去了?」 王以诚听了,瞪了李玉一样,李玉脖子一缩,小声道:「我来的时候正见梁总管陪着皇上离开了。」 「哪都有你!皇后娘娘生育自有太医嬷嬷看护,你操什么心?!」王以诚开口训道,这李玉真是不会看眼色,什么事都说,没见李德全脸色不好了吗? 李玉被他说得不敢抬头,自己也是想让李公公有个心理准备嘛。 「好了,你们都回去睡吧,皇子降生可是咱们大清的头等大事,想必皇上今天也不会回来了。」李凯笑了笑说。 两人对视一眼,看李凯脸色没有异样才离开。 李凯回到卧室,翻来覆去,想着事情。想必皇上会很开心,毕竟是他的嫡子,恩……这样也不错。 康熙并没有像李凯说的那样没有回来,但确实是非常开心,鰲拜刚刚被除,他又喜得麟儿,真是喜上加喜。皇后平安生产之后,他看了看孩子就回来了。一来,他知道李凯很快就知道,不知道会不会胡思乱想,他不放心。二来皇后刚刚生产,他也不易留在那里。 康熙回到干清宫就去了李凯的屋里,见他睡得正想,心下松了,看来是他想多了,这人惯是没想没肺的。 第二天李凯一醒来,看到皇上睡在他旁边,吓了一跳。见他没醒来,小心地转了下身子,望着身旁的人,英俊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坚毅的脸庞。这人竟是喜欢自己,李凯不由自主地乐了起来。 康熙突然睁开眼,「一个人傻笑什么呢?」说着捏了捏他的鼻子。 「没有啊,我刚在做了一个有趣的梦。」李凯睁着眼说瞎话。 康熙搂过身边的人,问道:「梦到什么?」,李凯拱了拱身子,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老神在在地说:「梦见某人变成了一匹马,生了一堆崽子。」 康熙知道李凯在调侃自己,也不在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没梦到某人变成猪头?」 「没有!」李凯一本正经地回答。 「皇上,该起了。」梁九功寅时便起来了,见干清宫内没人,便知道皇上到了李凯这里。 李凯听见声响,赶紧伺候着康熙穿衣洗漱。 皇后诞下皇子,皇宫上下喜气洋洋的,各宫各殿都送去了贺礼,尤其是太皇太后和太后最为高兴,第二天亲自去了干清宫看望。 「皇额娘,你看咱们的小阿哥,长得真是可爱,皮肤这个水灵,一点也不像刚出生的。」太后抱着小阿哥,走到孝庄跟前,给她看。确实刚出生的孩子都皱皱巴巴,小阿哥跟出生一个月的孩子似得,皮肤光滑的很。 孝庄心情也是极好,笑着说:「还真是,看这小模样,真跟皇上小时候一模一样。」 随后奶娘又抱着小阿哥给各宫的娘娘看,一一个都把小阿哥夸上了天,当然了其中也不缺乏嫉妒的,但在太皇太后和太后面前也不敢表露出来。 皇后坐在床上坐月子,也十分欣慰,自己拼命生下来的是个儿子,她也可以放心了。 康熙下了朝正好来看望皇后,刚进屋看到自己后宫的女人都跑了过来,抬了抬眉走了进去。 「给皇玛嬷和皇额娘请安。」康熙给太后和孝庄问安后,坐在太后下首的椅子上。 「皇上也来了,赶紧看看你儿子,长得可标志了。」孝庄笑着说,又指了指妃子们,「你媳妇们都抱着不想撒手了,恨不得抱回自己的宫里了。」 众妃嫔一听孝庄的话,顿时惊吓了一跳,见她乐呵呵的似是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说的话太过惊人,才放下心来,不过是玩笑语罢了。 「皇玛嬷,儿媳们那是恨不得自己也给皇上生一个呢!」惠嫔嗔笑着说。 「你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太后笑着说道。 贵妃站在一旁,听着孝庄和惠嫔的话,不禁黯然了,她进宫也几年了,至今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康熙不自在地咳了咳,当着他们面说这些还真是…… 皇后看出皇上的不自在,转移了话题,「皇上,如今新进宫了不少妹妹,臣妾想着是不是该提一提早些时候进宫的妹妹的位分了。」 皇后这么一说,众人都停止了说笑,紧张地看着皇上,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位分向高里走,后位肖想不了不是还有皇贵妃嘛! 第47页 康熙沉吟一下,说道:「后宫之事你做主便好。」 第28章 第 28 章 鰲拜党羽一倒台朝廷的官员去了大半,康熙就寻摸着开恩科一事,遂叫来几个大臣商议。 「皇上,恩科一般都是遇到重大节庆的时候才会加,现在开的话,会不会不太妥当。」索额图略微一想说道。 明珠想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开恩科是最能笼络人才的了,现在皇上提出来,恐怕势在必行了,遂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以奴才看,也无不可。」 熊赐履和陈廷敬等一干汉人当然也同意,附和道:「臣同意明珠大人的说法。」 康熙点点头,笑着说:「那就这么决定吧。你们都下去吧,索额图留下。」 「臣告退。」众人退下,独索额图立在堂中,思索皇上留下自己是何用意。 康熙没说话,站起身来,走了下去,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说道:「人们都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咱们大清的江山不光只有咱们满人,更多的是汉人,朕的话,你可明白?」 「臣明白,但是汉人向来居心叵测,背信弃义,主子还是要小心提防为宜啊。」索额图说道,虽然明白康熙的意思,但他向来是看不起汉人的。 康熙无奈地笑了,「你啊,让朕怎么说你好,这汉人这么多,朕防的过来吗?教化民心才是正理。」 索额图低着头,不再言语,康熙也不跟他多说,只是问道「朝廷选人向来是国之重任,你觉得这次科举,朕派谁去主事合适?」 索额图略一思量,道:「臣认为督捕才德兼备,可堪重任。」 康熙微微颔首,说:「督捕是吏部的人,让他来也合适,但朕怕他威望不足。还是你和熊赐履去吧,朕让督捕协助你们。」 索额图虽心中不满,但还是磕头谢恩:「臣遵旨!」 康熙回到座位上,「熊赐履是难得一见的能臣,你可不要为难于他!」 索额图「臣知道。」 朝廷加开恩科的皇榜一贴出来,各地的学子自是喜不自胜,都纷纷地赶向京城,一时之间北京城的客栈难得的生意红火,人满为患。 永定门外街道有一家小客栈叫朋来店,掌柜的姓钱,小店有十几间小客屋都是住的今年来应试的考生们,当街的门面摆了六张八仙桌,眼下正午,满满当当做的都是吃饭的人。 钱掌柜正在柜檯里面算着帐,小二跑了过来,小声地说道:「掌柜的,表少爷到了。」正说着,之见带着青缎瓜皮帽,身着酱色绸马褂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钱掌柜忙迎了上去,陪笑着说:「表少爷来的早,房间已经给您备下了。」 「有劳你了。」那年轻人对着掌柜一拱手。 「爷哪里的话,正好到了正午,您收拾一下,我让小二给您把饭菜端过去。」钱掌柜说着,忙交代小二把人领上去。 来人名叫徐干学,是这家客栈东家的侄子,说起这客栈的东家可是大有说道,东家名叫顾炎武,是明末清初有名的大思想家,康熙几度招揽,奈何人家心向明朝,拒不食清栗。顾炎武善于治财,先在山东章邱县长白山下垦田自给。之后弃去,由门人辈管理田产,自己另寻他所。每到一处,他便买几个妾婢,置房屋和地产。因此他一生倒是没有睏乏的时候。 今次他侄子来京应试,也是住在他名下的客栈里面,对于徐干学来说也算有个照应了。 刚刚安排好,就听见挨着门的那一桌人和小二吵了起来,钱掌柜赶紧走了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小二一见老闆来了,气势就更足了,抓着那人说道:「这人吃饭不给钱。」 那人旁边的小跟班顿时就急了,嚷嚷道:「我们才没有不给钱,是来的路上钱被小偷偷走了!」 小二冷哼一声「还不是没有钱!」 「既然没钱还来这里吃饭?抓他们去见官!」钱掌柜的说,当他们这里是救济铺不成。 「慢着!」这时候徐干学从楼上走了下来,「我看这位仁兄气度不凡,想必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把钱寄到我的帐上吧,我替他付了。」 小二呆愣着没动,不知道该怎么办,钱掌柜连忙说:「这是哪里的话,这顿饭就当我请了。」 李光地沖徐干学鞠了一躬,「多谢这位仁兄了,在下李光地,福建泉州人士,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回头我把钱补给您。」 徐干学赶紧抬手一扶,「在下徐干学,是今年应试的学子,幸会幸会!」 李光地一听,原来跟自己一样也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两人便聊了起来。 ___________ 「李公公,你怎么在外面呆着呢?这大热天的!」李进朝奇怪地问,这可奇了,从来都是李德全在里面伺候,他们在外面候着的。 李凯蹲在台阶上,无聊地拿着个树枝划了划去,听到李进朝的话,撇撇嘴,「师傅在里面伺候呢,要那么多人伺候他干嘛,他忙得过来吗?」 李进朝一听这口气,这是吵架了吧,刚要问一下缘由,就看见皇后从里面出来,李进朝赶紧行礼。这下他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是吃醋了。憋笑着说:「赶紧进去吧,一会儿皇上该叫你了。」 李凯瞪他一眼,施施然走了进去。 康熙看着进来的人,无声地笑了笑,皇后一来他就跑出去,皇后一走,又回来了。康熙摸摸下巴,这人好像越来越小气了。 第48页 康熙摆摆手让梁九功出去,抬手把李凯拽了过来,「刚才怎么突然跑去了?」 李凯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吃醋,才跑了出去,梗着脖子说;「我尿急。」 康熙闷笑,上前亲了他一口,说道:「皇后过来只是送了点点心就走了。」 现在李凯被康熙锻鍊的脸皮都厚了,被亲了就当没事人一样,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太甜了!」 康熙煞有听了李凯的话,煞有其事的说:「那送给宫人们吃吧,朕不爱吃太甜的。」 李凯翻个白眼,「随你,反正是你的东西。」 王以诚捧着摺子,老远就看到李进朝在那嘿嘿直乐,「你在这瞎乐什么呢?」 「我刚才看到李公公蹲在这吃醋呢。」李进朝捂着嘴小声地说。 王以诚白他一眼,「这有什么可以笑的。」 「皇上,六部送来的奏摺。」王以诚隔着门,低声说道,生怕惊到了里面的二位。等了半响,直到里面传来声音「进来吧。」,他才敢进去。 小心地把奏摺放到桌上,王以诚躬着身退到门外,关好门。 李凯拿着一本书,无聊地翻着。过了一会,李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对康熙说:「我听说京城来了很多应试的学子,热闹极了,咱们出宫去瞅瞅吧?」 等了半天见康熙没反应,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皇上,你有没有听我刚才说的话?!」李凯提高嗓门吼了一声。 康熙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他刚刚真的没听进去,李凯看书的时候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要是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他想。 李凯气结,「我说宫外都是来京应试的学子们,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康熙皱眉,这李凯怎么总想着出门,不会迟早有一天跑了吧?「不行,最近事特别多,过一阵子朕再陪你去。」 李凯哼哼两声没说话,过一阵子那还不得过到明年去啊!「皇上,你还记得聚德楼那个掌柜的吗?」 康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记得,他怎么了?」 「奴才听说,他和聚德楼新来的一个伙计好上了!」李凯这个兴奋啊!你想想这可是封建社会啊,还是思想最不开放的清朝时期,这是多么勇气可嘉的一个人啊! 「哦?」康熙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大胆的人,不畏世俗眼光,让他有点佩服了。 「听说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奴才还是听李玉说的呢!」李凯嘚瑟道,李玉就是传说中的人体新闻播报机啊,哪有新鲜事他都知道,「明儿咱们也去看看热闹吧,皇上。」。 这回康熙没出声,李凯知道他这算同意了,嘿嘿笑了起来。 第29章 第 29 章 第二天康熙就带着李凯还有顾问行出了宫,让李玉羡慕的不得了。几人先是在京城转了一圈才去了聚德楼,此时聚德楼异常热闹,往常来的也多事达官贵人,现在也有不少学子监生。 「主子,咱们去雅间坐吗?」顾问行恭敬地问道。康熙看着热热闹闹的大厅,笑着说:「不用了,咱们就在外面就行,也听听他们都在议论些什么。」说完,几人便落座了。 一个小伙计小跑着过来,「几位爷吃点什么?」,李凯偷偷地瞧着,这人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恐怕就是这家掌柜的相好了吧。 「先上一壶西湖龙井,其他的点着你们店四个招牌菜上来就成。」康熙显然和李凯想到一块去了,嘴角噙着笑,看着眼前的小伙计说道。 「好嘞!您稍等!」那小伙计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砰』地一声,正好和送茶来的小二撞上,茶撒了一声,小二一个不稳,差点把茶撒到李凯身上。还好康熙眼疾手快,将李凯往他这边一带,才免去灾难。 张掌柜的听见这边的动静,赶紧走了过去,看见这情景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地看了那小伙计一眼,嘆了口气给李凯赔不是,「这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了,我傢伙计新来的不懂事,冲撞了您,我替他给您道歉。」 小伙计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都,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对不起。」说着,对着李凯他们鞠了一躬。 李凯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人家都道歉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没事,以后小心点就行。」 张掌柜让小伙计去换一下被弄脏的衣服,转身吩咐小二给李凯他们多加一道菜算是赔不是。 李凯看着张掌柜的发呆,此人言谈举止不卑不亢,处理问题冷静沉着,又颇懂人情世故,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康熙见李凯不住地盯着那掌柜的看,阴下脸来,有什么好看的,他怎么看着那人还没自己英俊呢! 顾问行在康熙身边多年,可不是李凯这个粗线条的,对康熙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虽然康熙没有表现出来,他也早就发现了康熙的不悦,赶紧咳嗽一声,把某位出神的公公的魂拉了回来。 没想到李凯转过头兴奋地跟康熙说:「主子,咱们跟张老闆合伙做生意吧,肯定挣钱。」 「荒唐!朕堂堂一国之君,还需要出门做生意吗?」康熙的脸更黑了,他还在这呢,李凯就想到怎么去追人了,这还得了。 「主子,这做生意不仅仅可以挣钱,还能拉动经济,促进社会发展,您想啊,现在大清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您鼓励商业的发展,人民生活富裕了,朝廷不就更稳固了吗?」李凯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用了很多现代词彙。 第49页 康熙连蒙带猜,意思也听懂了大概,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板着脸说:「这事就交给顾问行去办,你不许掺和!」 「好吧!」李凯沮丧着说。 看着李凯没精打采的样子,康熙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等以后朕允许你自己开个小店,挣的钱都归你。」 「真的?」李凯马上活了过来,惊喜地问。 康熙本来说出去就有点后悔了,现在没事还想往宫外跑呢,有了事还能回来吗?但看着李凯开心地神情,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顾问行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但心里可是翻起了滔天巨浪,这宫里的太监是不允许私下自办产业的,皇上竟然亲口许诺让李德全开铺子,可见对其宠溺之深。 说话间,饭菜都已经上好了,顾问行对着各个菜一一验毒。 「主子,您常常这道清蒸鲈鱼,这里做的特别地道,比宫里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凯殷勤地给康熙夹了一块鱼肉。 康熙笑着吃进嘴里,「果然味道鲜美」,关键是夹菜的人对啊。吃了一会儿见顾问行和李凯都没动筷子,便说道:「在宫外没有那么多讲究,你们都各自吃吧,不用伺候朕了。」 听康熙这么说,李凯就拿起筷子吃了,他早就饿的不行了。顾问行则是等康熙吃好了,才下的筷子。 「哎,你听说了吗?听说张举人有咱们今年应试的试题。」李凯他们旁边那桌,来了两个读书人,刚一落座就议论起今年科举来。 「怎么没听说,这件事都在京城传遍了,为了得到试题,有钱的读书人都一掷千金,听说陈员外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一份,正找人替他儿子代笔写呢,到时候直接背过,好去参加考试。」另一个人笑着说。 那人冷哼一声,「就他那酒囊饭袋的儿子,恐怕连大和小都分不清,还去考试。」 「管他呢,现在这世道,功名都是靠买的了。五千两啊,可真是够贵的。」另一人咂咂舌。 「哼!别说五千两了,就算五万两有钱人也去买,可怜咱们寒窗苦读十几载,不及人家万贯财。」 听到这里,康熙猛的站了起来,『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真是胆大包天!」同桌的李凯和顾问行,自从旁边那桌开始说话,他们便大气都没敢喘一口。 旁边的那两位读书人也是吓得一哆嗦,没敢再说话。 「回去!」康熙说完便走了出去,李凯和梁九功也赶紧起身往外走。 「你!去给朕买一份他们说的那试题,朕倒要看看谁这么有才,连考试的试题也能猜出来!」康熙边走,边对着梁九功说道。 等回到皇宫,康熙坐在龙椅上平复怒气,「传索额图、熊赐履觐见!」 梁九功见皇上怒气沖沖的回来,吓了一跳,出宫的时候还好好的啊。给李凯地递了个眼神,怎么回事? 李凯回了他一个,小心行事。 「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传人!」康熙冲着梁九功大喝一声,这颱风尾扫的,波及众人啊,菱悦过来送茶,手一抖,托盘差点打翻,这边梁九功赶紧一路小跑去唤人。 索额图并明珠等几位大臣正在议事,见梁九功进来,猜着必是皇上召见。索额图第一个上去,问道:「梁公公前来,可是皇上召见何人?」 梁九功对着他们打了千,「请各位大人安!皇上有旨宣索额图、熊赐履觐见!」 索额图、熊赐履赶紧领旨谢恩,「公公,不知皇上召见我等有什么事?」熊赐履小心地问道。 梁九功嘆了口气,「杂家也不清楚啊,皇上回来之后震怒,二位大人还是便宜行事吧!」 索额图刚想开口,就被梁九功截断了,「皇上着急,两位大人还是赶紧随杂家走吧。」 他们两人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此刻召见自己所谓何事,不过既是他们两人,想必是和科举之事有关了。 等到他们来了干清宫,康熙的怒气已经平息了很多,让他们平身后一直没有说话,手里的奏摺也没有再看进去半点。 「皇上,顾问行到了。」李凯上前对着康熙说道。 「让他进来!」康熙说着,放下摺子。 顾问行进来请了安,把手里的东西呈给皇上,上面赫然写的是今年科考的试题,没有半分出入之处,康熙看后,刚刚平息的怒气,蹭的一下涌上来,随手拿了手边的茶杯朝着索额图、熊赐履砸了过去,「混帐东西!」。 那茶杯偏过熊赐履这好砸的索额图头上,康熙用力十分猛,让他脑袋一阵蒙,但也不敢迟疑,凭着本能跪地,两人双双跪地磕头「皇上息怒,臣该死!」 康熙的怒火自是平息不了了,「朕让你们为朝廷招贤纳士,你们就是这么给朕选的不成?!」说着将手里的考题,扔到他们脚下。 地下跪着的两人对视一眼,索额图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看了一眼,顿时睁大眼睛,上面赫然写着这次科考的试题,虽然略有改动,可是相差无几。 熊赐履见索额图如此,就知道事情肯定难办了,便拿过那张纸。这,这怎么会?试题就他们几个主考的人知道,如今内容流出,就算不是自己做的,这罪责怕的脱不了。 「说吧,怎么回事?」康熙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人,眼神似是开了仁的刀子,恨不得从他们身上挂下一层皮来。 第50页 索额图抖了抖,「皇上,奴才,奴才真的不知啊!」,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喊冤了。一旁的熊赐履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一时间没了言语。 康熙的怒气更胜,「科考试题泄露,你们身为主考官竟然毫不知情,朕养你们作何用?!还不如拉出去砍了!」 索额图不敢说话,看了看站在康熙旁边的梁九功,想让他先帮忙求求情。 梁九功怕皇上一个怒气,真把这两人拉出去斩了,赶紧说:「皇上消消气,想必这事不会是两位大人做的。」 康熙冷笑一声:「梁九功,朕看你也是不想要脑袋了!交泰殿外面铁牌上的内容,你怕是全忘光了吧?!」 梁九功赶紧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李凯看着眼前的局势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康熙又言道:「朕怎么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现在鰲拜没了,难道真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康熙越说越气,以至于口不择言起来「前明就是有你们这些下贱骯脏阉臜之人专权乱政,才落得亡国的下场!」 梁九功赶忙磕头,「是是是!奴才是骯脏下贱之人,以后定当安守本分,闭口不言。」 一旁的顾问行和李凯听皇上这么说,吓得不轻,尤其是李凯心都凉透了,两人赶紧跪下请罪,头磕的砰砰响,此刻他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 此时康熙才冷静过来,知道自己说的话重了些,想要让李凯起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又拉不下面子,只好说道:「都起来吧,此事交给刑部处理,科考之事压后!」 索额图、熊赐履听到皇上让他们下去,顿时觉得犹如大赦,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刚刚还雷霆之怒,这一刻却平息下来,还是赶紧磕头谢恩。 「都下去吧。」康熙疲惫地摆了摆手,自己的麻烦来了…… 第30章 第 30 章 熊赐履和索额图赶紧行礼退下。梁九功和顾问行是何等聪明之人,历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敢多留,赶紧也跟着退下了。 等梁九功出来了,看到身后跟着的李凯,刚刚平复的心,差点又停止跳动。「你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李凯梗着脖子说「皇上不是说让退下吗?」。梁九功点着他的头,很铁不成钢地说:「退下的人包括你吗?啊?!你都出来了,谁伺候皇上。」 李凯不言语了,半天才道:「我去叫菱悦她们。」要他去伺候,他缓不过来! 梁九功看着李凯的样子,嘆口气,「你忘了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了吗?皇上是主子,咱们是奴才,主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算错了也是咱们当奴才的不是,更何况刚才是我鲁莽了。」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任凭谁被这么骂,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接受的,但是李凯架不住梁九功的劝,还是磨磨蹭蹭地出去了。 本来康熙见李凯同他们一道出去,就知道他生气生大发了,正在考虑要不要追出去,就看李凯走了进来。康熙心中一喜,赶紧迎了上去,小心地问道:「生气了?」 李凯躲着他,不说话。「朕不是说你的,朕也不是那个意思。」康熙连忙解释道。 「皇上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是,就是……」李凯喏喏半天,说不出口。 康熙心疼了,抱着他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太监,一直以来你我都是平等的。」 李凯都知道,康熙从来没有使唤过他,没有骂过他,待他那真是极好的。 康熙看着李凯低着头没说话,心里一揪,捧起他的脸,亲了亲,「都是我的错,别气了,恩?」,他纵是天潢贵胄、真龙天子,但在心爱的人面前也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李凯点点头,骄傲如他都给自己道歉了,他还能忍心怪他吗? 见他点头,康熙开心地把他抱了起来,李凯吓了一跳,「你,你做什么?赶紧放我下来!」 康熙没有说话,以吻封缄,直接把李凯压到了龙床上。「唔唔~」李凯推搡半天,也没有将人推开,只好放弃挣扎。 康熙的吻由急切转向温柔,手不受控制的从李凯的下襟伸了进去。李凯被他摸得一抖,又赶紧用力去阻止不断侵犯自己的手。 「阿,阿凯,我想……」康熙情绪有些亢奋地说,此时他是紧张的,激动地,近来他越发觉得自己不能李凯离开,越发的想要他,一刻得不到,他就不能安心,为此他还专门去找了一些书籍去研究,他发现男子之间也可以做这些事,他就更想了。 李凯大脑完全当机,想、想你个脑袋啊!老子可是男的,而且还是个太监,怎么跟你做那种事! 康熙看李凯涨红了脸,以为他是害羞,就把他的不言语当做默认了,直接上手,脱了双方的衣服,等离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光熘熘的躺在床上了。 (……河蟹) 索府 索额图刚刚下朝回来,他的夫人章佳氏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进来,「老爷,公事繁重,喝杯参茶养养身子。」 「有劳夫人了。」索额图放下官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章佳氏坐在下首,手里扯着方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爷,听说这次科考试题泄露一事是督捕大人做的?」 索额图刚刚被康熙教训,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来气,没好声地说:「哼!不是他还有谁!本来我向皇上保举他做监考官,现在可好,他竟然敢利用科考私下敛财,害的我被皇上痛骂,差点丢失主考官一职。」 第51页 章佳氏一听,也是分外忧心,「那,皇上没把老爷怎么样吧?」 「没有,皇上英明知道我与此事无关,只是训诫罢了。」索额图说道。 章佳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隔了一会她又说道:「那督捕他们会如何处置。」 索额图冷哼一声,「轻则丢官罢职,重则抄家问斩!」 「什么?!」章佳氏惊呼一声,这督捕的福晋是他的堂姐,所以两家一向交好,索额图才会推举他做监考官的。「老爷您一定要救救督捕啊,要是他死了,我姐姐可怎么办啊?!」 「救他?爷才没那么大本事呢!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皇上刚刚掌政,他就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皇上不拿他开刀都说不过去!」更何况科举一事是选人才的大事,现在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皇上最关心的也莫过于此,现在被罚总比以后选出一些酒囊饭袋来再被发现强得多。 章佳氏听索额图这么一说,摊在椅子上,喃喃说道:「那妹妹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索额图看到妻子如此,也不忍心,安慰道:「皇上一向宅心仁厚,想必会宽大处理的。」顿了顿又说道:「你也别操这么多心了,以后少和他家人往来。」 这些天朋来店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要说平时店里大多住的都是举子们,一个个都是闭门不出,用功读书的。今儿个却不同了,听说宣门外张贴了皇榜,监考官被抓起来了,科举考试也给延迟了,大家都出去打听听消息。 所谓十年寒窗苦,一朝入龙门。科举考试要是不举行了,他们这些文人还要等上三年,有的热年轻不怕,还可以重来,但有的已经是考了十几年了,实在是吃不消了。 徐干学和李光地也听到了消息,却是有些心惊。 「徐大哥,你说不会是那日坐咱们旁边的男子是什么大官吧?」李光地有些害怕的说,徐干学虚长他十岁,所以他便称呼他大哥了。 徐干学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看不想,那男子不过也就十七八岁,我还没听说本朝有那么年轻的官员,更何况,能在两天之内便将考官绳之以法还另考试推迟了,想必此人必是朝中权贵,想必也只是巧合而已吧。」 「我听说裕亲王正好是这个年龄,你说会不会是他?」李光地又言道。两人估计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自己撞到了皇上,他们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很有可能。」徐干学点点头。 「徐大哥,咱们那天没有说什么忌讳的话吧?」李光地现在想来真是冷汗淋淋。 「应该没有,不过是裕亲王我就放心了,我听人说裕亲王为人正义宽和不会为这点小事找咱们麻烦的。」徐干学也是后怕不已,虽然因科考试题泄露,对朝廷诸多不满,但公众场合也不敢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想来真是祖宗保佑啊。 这事说来也巧,当日坐李凯他们旁边的就是徐干学和李光地。徐干学是拜会汤斌,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李光地,二人便一同去了聚德楼吃饭,不想这么巧皇上就坐在他们旁边。 「徐大哥,你说这科考什么时候能开啊?这一延迟不会又要三年后吧?」想起这件事,李光地不禁郁闷难当。 「明天我去找汤斌大哥问一下,希望能有消息。」徐干学也是心中忧虑不已,自己已经快四十岁了,这功名利禄却是一无所有,唉! 李光地虽然没有听过此人,但徐干学去问他,想必是在朝中为官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想着也跟去认识一下。「大哥,这位汤斌是何人?」 「汤大哥是宏文院庶吉士,虽然官位不高,但却是皇上近臣,没准能知道一点消息。」徐干学说着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那小弟能否和大哥一起去拜会一下?」听徐干学这么一说,李光地的兴趣更浓了。 「这……其实愚兄和汤大哥也不是特别熟悉,只是自己舅舅和他交情颇深,嘱咐我来京务必拜会一下。」徐干学略微为难的说道。汤斌曾拜孙奇逢为师,与顾炎武、黄宗羲等一起研读过宋明理学,几人也算交情颇深。但自己和他的关系就相去甚远了,若不是舅舅,也认识不到。 「即使如此,那便算了吧,若是将来能同朝为官,以后也有机会拜见的。」李光地是何等眼色清明之人,见徐干学为难,便立刻说道。 徐干学见李光地这么说,也不为难了,哈哈一笑说道:「贤弟说的有理,下次有机会定当引荐。」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是不能发粗来的,你们懂得,要是想看的话,我再想办法。。。。 第31章 第 31 章 今日皇上得了一株上好的山茶花,知道太皇太后喜欢,便让李凯亲自送去。 从慈宁宫回来的路上路过御花园,碰到了一只迷路的小狮子狗,可爱到不行,李凯停下脚步,将小傢伙抱了起来。 「你是哪个主子养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李凯挠着小狗的脖子,笑嘻嘻地问。 小狗当然不会回答他的话了,转着脖子呜呜了两声,逗乐了李凯,「有人要你不?没人要我把你带回去」 对于李凯的话,小狗不做反应了,李凯顺了顺他的毛,「不说话,我可就当你默认了。」 「大胆奴才,还不赶紧放下小黄!」一声娇喝。 李凯转过身去,见到宫女扶着一位身着娇艷的女子走了过来,看着衣着大概是贵人或者常在。 第52页 「你叫小黄?明明是白色的啊,应该叫小白才对。」李凯不解的说。 「大胆!见到纳喇贵人还不跪下!」那宫女见到李凯没事人似得,生气地说道。 李凯往前一步,对着纳喇贵人微微打了千,笑着说道:「这是贵人的小狗?真真可爱的紧。」说完上前把那狗递给纳喇贵人。 纳喇贵人没有接,横撇了李凯一眼,「哼!一个狗奴才碰过的东西,本贵人才不要了呢!」 我靠!康熙都没有叫过他狗奴才,这女的是二百五吗?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纳喇贵人见李凯凶狠地看着他,不禁心里一颤,但更多的还是怒气,自己可是惠妃的妹妹,在家里万千宠爱,在宫里这届的秀女哪个不给自己面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你那是什么眼神?竟然敢直射主子,小月,给我掌他的嘴。」 李凯愣了,这人是不认识自己还是怎得,不说她能不能惩治自己这个干清宫副总管,李凯从年前就荣升为干清宫副总管了,虽然他啥事不管。但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她就不怕自己在康熙面前说他坏话? 李凯想要反驳,但是又想自己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凯跪下请罪,「都是奴才无理还请贵人赎罪……」 那宫女也是白痴,还没等李凯说完,上去一巴掌,把李凯打蒙了。纳喇贵人见李凯呆愣的样子以为他害怕了,便得意起来,「做奴才就要知道做奴才的本分……」 「这不是纳喇妹妹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正好安琪朵出现了,她本来心中郁闷,想来花园散散心,没想到刚到御花园却看到李凯被打的场景。 「参见姐姐。」纳喇贵人见到安琪朵,立马没了刚才的嚣张劲,柔柔弱弱地道了个安,「这个奴才对妹妹无礼,妹妹让人小小地惩戒了一下。」 「呦!这不是干清宫的副总管李公公吗?」安琪朵像是才发祥李凯一样吃惊地问道。 「参见娘娘,是奴才无礼冲撞了贵人」李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纳喇贵人一听眼前的人是李德全,就算没有见过也听宫里人提起过皇上最宠信的太监,其中就有李德全的大名,当下吓了一跳。身旁刚刚动过手的宫女,也是差点晕了过去。其实也不怪纳喇贵人,她从入宫以来还没有被召侍寝过,平常时候自然也是见不到李凯本人的。 安琪朵看李凯的脸有些红肿,不禁有些恼怒,自己以前和李德全玩得很好,自然和他亲近些。安琪朵语气不好的对纳喇贵人说道:「纳喇贵人也太冲动了,李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要惩罚还是得皇上来才对。」 纳喇贵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为了保持面子还是嘴硬道:「他虽然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但还是奴才,我虽然只是个贵人,但依旧是主子,主子惩罚奴才有什么错。」 安琪朵气结,「惩罚都惩罚过了,妹妹也该放人了吧,想必皇上定是嘱咐了李公公要事要办。」 话虽如此,但皇宫中的人,哪个不敬李凯他们三分,纳喇贵人还是心虚的,「我也没有想要为难他,」她又对李德全说,「你走吧。」 李凯站起身来,对着她们两位福了个身,「多谢两位娘娘,奴才这就告退。」他心里当然也是有气的,又对纳喇贵人说「既然贵人不想要了这狗,那奴才就拿走了。」 纳喇贵人冷哼一声,「随你!」 李凯回了干清宫,向康熙复命,说太皇太后很喜欢那株山茶花,康熙嗯了一声,眼都没从奏摺上抬起来,李凯便站到一旁。 碧云端茶进来,无意间看到李凯的模样,吓了一跳,「啊!李公公,你这是怎么回事?」 「圣上面前大呼小叫什么!」李凯皱了皱眉,这碧云当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性子还是这么跳脱,回头一定得和菱悦说,让她再好好教教。 康熙听到碧云的话,抬起头来,瞅了碧云一眼。碧云自知失言,赶紧跪下「奴婢言语无状,请皇上赎罪!」 康熙没搭理她,看向李凯,见他半边脸肿了起来,沉这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凯便将刚才在御花园发生的事和康熙说了一番。 「还不快去拿药」康熙对着跪在地上的碧云斥道。 碧云赶紧下去把药膏拿来,康熙接过,也不打算追究她君前失仪之罪,又让她下去了。 康熙把药膏打开,小心翼翼地给李凯抹上,「来了也不吭个声,朕又没长第三只眼!」 李凯也气闷,但是他又不是女人,自然做不出打小报告的事情。「奴才没事,只是有点肿了,过两天就好了。」 「你没事,朕有事!」康熙撇他一眼。 「你有啥事」李凯偷着乐。 康熙看他那小样,手上的动作加重,「朕心疼!」 李凯被按得狠了,嗷的一声。 _________ _____________ 这日是五月五,端午节,小店里一早准备好了粽子给各个住客送了过去。李光地因为科举考试延迟的事,心情不虞,想着出去转转散散心。 还好正是早上,天气微微凉块些,若是到了正午,真真是五毒天,热的出奇。 李光地信步而行,不觉到了西河沿一带,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赛龙舟的事宜,李光地兴趣不大,转身要离开,忽的听见前面一阵争吵起来,李光地好奇心起来了,就上前扒看了起来。 第53页 原来是一位年轻书生冲撞了富家公子的马,几人争吵,差点要打起来。 「你这贱民,撞了我家少爷还想走!」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扯着对方的衣领不依不饶地说。 书生想拉开鼠眼男的手,奈何没有对方力气大,只好愤愤地说:「明明是你们骑着马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我,现在却倒打一耙!」 那富家公子还坐在马上,长得一副脑满肠肥的样子,一看就是只吃饭不干事的主儿。他哼哼两声,说:「本公子好好的骑马过来,是你冲过来,惊了我的马,你说是我撞了你,你可有证人?」 书生冷冷一笑,「这满大街的人都看到是你撞了我,他们都能为我作证!」 大肚男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马鞭一扬,指着人群中的人,「你看到了?你看到了?还是你看到了?」。被他马鞭指到的人全部后退两步,生怕大肚男缠上自己。 书生惊呆了,指着围观的人群,「你,你们……」,随后又嘆息一声:「世态炎凉啊!」 李光地看到这里,忍不住走了出去,「我看到了!」 大肚男看到还有人敢站出来,自是吃了一惊,这人哪个不是明哲保身,竟然还有主动揽事的,但他更多的还是气愤,他歪着脑袋,瞟着李光地:「小子,我劝你别找事。」 李光地冷冷说道:「我就是见你撞着这位年轻人,你要是不认咱们大可去官府说理。」 大肚男听见李光地这么说,当然不敢去见官,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只是看到那个书生穿的破烂,想羞辱一番罢了。他冷哼一声,说道:「本公子还有事,暂时不跟你们计较!」,说完,带着侍从跑了。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了,自然鸟作群散,书生见那大肚男走了,忙走到李光地身旁,躬身作揖说道:「多谢兄台相救,要不是你,我恐怕今天是难逃那无赖毒手了。」 李光地赶紧上前抬手扶起书生,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看你文质彬彬,想必也是参加科考的吧?」 书生嘆了口气,说道:「不瞒兄台,在下名叫陈梦蕾,是福建闽县人……」 陈梦蕾还没说完,李光地便惊叫一声,「哎呀!可是巧了,在下也是福建人士,名李光地。」 陈梦蕾一听,此人和自己是老乡,不禁顿觉亲切,「哈哈,那可真是缘分不浅!」 「可不是!」李光地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住在朋来店,梦蕾现在住在哪里?改日咱们一起品茗喝茶、谈天说地。」 陈梦蕾听李光地这么说,不好意思起来,嘆息一声,说道:「本来朝廷所定科考之日已过,在下带的银两不多,想考完便回家,岂知遇到此等事情,科考之日遥遥无期,银两花完,暂时居于城外的城隍庙里。」 李光地一听,不禁唏嘘:「城外的城隍庙已破败不堪,哪里能住人。所幸我的银两还富足,梦蕾就随我一起去朋来店住好了。」上次他被人偷光了银两,所幸还有母亲给自己玉佩,以作不时之需。第二天拿去当铺换了不少银两,准备等以后再赎回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陈梦蕾犹豫道。 「这有什么,相遇即是缘分,更何况咱们还是老乡。」李光地不甚在意道。 「那好吧。」陈梦蕾也不再推脱,对着李光地鞠了一躬,「今日承蒙兄长关照,请受我一拜。」 李光地见陈梦蕾称自己兄长,知道对方把他当做自己人,当即也不客气的受了,随后二人去了城隍面收拾陈梦蕾的东西,一起回了朋来店。 两人刚进门就碰到了回来的徐干学,徐干学笑朝李光地走了过去:「光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咦?这位是?」 「这是我的老乡,陈梦蕾,也是今年应试的学子。」李光地向他介绍道,又对陈梦蕾说:「梦蕾,这是我徐干学大哥,对我照顾万分!」 两人相互见礼后,李光地问道:「徐大哥刚才说有什么好事?」 徐干学哈哈一笑,显的分外高兴,「我刚刚去汤府问过了,汤大哥说科举就这半个月了,不日便会下诏。」 李光地双手拍掌,笑道:「太好了,总算等到这天了!」一旁站着的陈梦蕾也是特别高兴,「总算没有白等!」 果然没过两天,朝廷下了文书,半月以后举行科举考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得比较多,加上上传群里的快6千了,让偶喘几天,偶的微博:ljy_莫荫 ,有兴趣的可以关注 。关于小攻和小受的床戏,偶还是建了个群,细(zuo)节(ai)已经发上去了,大家可以去看。号555063986,宝贝们记得备註小说名哦,么么哒 第32章 第 32 章 长春宫 安琪朵坐在走廊上呆呆地看着院子里面种着的紫色风铃草,是曹寅亲手给她种上的,年复一年,如今已经长了这么多了,现在正开着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舞,甚是漂亮。 安琪朵的宫女托娅拿着见披风走了过去,轻轻地披在了安琪朵的身上,「娘娘,进屋吧,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安琪朵摇摇头,「我想在这里多呆一会,你看这话开的多美。」托娅是从小跟着安琪朵的,对她和曹寅的事自是非常清楚,当下也不再言语,情爱一事真的很伤人。 又过来一会儿,托娅开口说道:「奴婢听说,明天王爷就能到京城了。」 第54页 听托娅这么一说,安琪朵才露出笑模样,「我都好久没见额祈葛和额吉了,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娘娘放心,王爷和王妃肯定身体健康。」托娅眨了眨眼说道。 「这次他们过来我可要好好跟他们待一阵才行,对了托娅,你去把我上次给额祈葛和额吉准备的礼物拿出来,我明天要亲自送给他们。」安琪朵越说越兴奋,站起来,拽着托娅走进屋里去。托娅输了口气,终于见自己主子开心起来了,自从嫁给皇上以来,主子很少笑了。 干清宫内李凯正惬意地坐在炕上吃西瓜,还不时地哼着小曲;「咱老百姓啊~今儿啊真高兴~」 李进朝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走进了两步,坐在李凯的旁边,「我说李公公,今儿个这么闲啊?」 「哪里哪里,我这是伤病休假。」李凯翘起二郎腿说着。 李进朝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说道:「伤病?哪里?」 李凯指了指那早已看不到一丝伤痕的脸蛋,「喏,这里!」 李进朝翻了个白眼,「你那早就好了,好不好?」 「嘿!这可是皇上亲口同意的假,怎么?你有意见?」李凯睇了李进朝一眼。 李进朝赶紧摆了摆手,「我怎么敢!」那明明是你死皮赖脸要来的,皇上不得不答应的。 话说前两天李凯的懒病又犯了,凭着自己脸蛋上的伤硬是从康熙那里请了两天假。 「你今天不过去伺候了?」李进朝把手里的西瓜皮一丢,扔进垃圾桶。 李凯往床上一趟,斜眼瞅着他:「为什么要去,我可是伤员!」 …… 脸皮真厚,「得!你不去算了!」李进朝无奈了,皇上哪天不见到他心情能舒坦了,看来今天自己还是请假比较好。 隔天皇上下了朝就去了干清宫看望承祜,对于这个嫡子他是喜爱的不得了,命人为他搜集了一堆的民间玩具。 承祜才一岁穿着以红色打底镶着金边的皇子服,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胖嘟嘟的小脸,水晶葡萄般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瞅着康熙。 康熙看的欢喜,抱过承祜,用两根手捏了捏承祜粉嫩白皙的小脸,「朕的儿子,快快长大吧,长大了跟着父皇去建功立业,守护咱们大清的江山。」 李凯听得一阵无力,「皇上,皇子还小呢!」 康熙哈哈大笑,「没事,朕的儿子听得懂。」 ……你哪来的这自信? 小阿哥被康熙捏的不舒服,哼唧了一声,拿小手拍着康熙的大手。终于小阿哥被弄得不耐烦了,扯开嗓子开始嚎。 康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措手不及,赶紧抱着哄。站在一旁的奶嬷嬷见状,想上来抱过阿哥,被康熙一挡,「不用,朕来。」 对于这个儿子,康熙真的有用不完的耐性,小傢伙软软的,小小的,是自己生命的延续,竟然流淌着和自己一样的血,不得不感嘆造物者的伟大和神奇。 康熙轻拍着儿子,李凯在一旁拿着玩具逗着,一会儿小阿哥就不哭了,咧着嘴笑了起来,小孩子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 康熙九年初秋,北京城比平常热闹,科举考试刚过,读书人多没回家,守在这里眼巴巴地等着发榜。圣贤书也不读了,酒肆,茶馆,戏楼到处都是读书人。 阅卷官此时却是忙的不可开交,几万分的试卷都需要一一审阅,还要一份份认真查看,恐有遗漏。 熊赐履拿着手里的试卷眼前一亮,反覆诵读,直道这个后生志大材高,倘若蟾宫折桂,必为辅弼良臣。然后又拿给其他考官,众人都啧啧称赞,此人必为三甲及第。 众人阅卷很快就妥了,朝廷择了吉日,由皇上亲点甲第。熊赐履等阅卷臣工初定了头十名,把考卷恭送到太和殿进呈康熙。考卷照例弥封未启,每本上头都贴了草拟的甲第黄签。皇上在西暖阁阅卷,王公臣工们外大殿里静候。 时近午时,梁九功出来传旨:「各位大人,头甲、二甲十本考卷,皇上御览已毕,请各位大人进去启封!」 索额图熊赐履等人躬身进去,只见康熙满面春风,兴致昂扬,说道:「朕读完这十分考卷,深感我大清人才济济,士子忠心可表。你们拟定的甲第名词,朕无异议,启封吧。」 熊赐履上前拿了前三甲的试卷,徐徐启封,前三甲名字赫然展现,分别是:徐干学 - 孙在丰 -蔡启僔 。 臣公都拱手恭喜皇上得栋樑之才。只有索额图面色凝重,未有言语。 康熙见索额图面色有异,问道:「索额图可是有什么异议?」 索额图眉头微皱,站了出来,「回皇上的话,这徐干学乃是顾炎武的侄子,此人心向明朝,不肯臣服我大清,臣以为此人不可用。」 明珠不以为意,上前说道:「皇上,顾炎武虽然不愿来朝为官,但是他现在也感念我大清恩德,准许后代子孙入朝为官。皇上更可以趁此机会显示我皇的皇恩浩荡,宽大心胸。」 熊赐履深以为然,遂附和:「皇上明珠大人言之有理!」 索额图又言道:「要是皇上准他入朝,那岂不是说明咱们怕了他们,以后顾炎武等人岂不更加猖狂,不可一世了!」 这时陈廷敬开口道:「皇上,臣听几位大人说的都不无道理,不如就各自让一让。」 第55页 康熙点点头,「朕观其文章,也是颇有文采见第,堪为三甲。就点了探花吧。」 索额图他们见皇上这么说了,也不敢不遵,皆俯身道:「圣上英明!」 这日殿试放榜,新科进士们先在太和殿外站候整齐。王公臣工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参与朝贺。李光地几人站在一起,紧张地相互看了一眼,等着宣读皇榜。 一时典乐大起,进士们立马屏住呼吸,眼睁睁望着前头。熊赐履缓步走上殿前丹陛,鸿胪寺官员抬着皇榜紧随其后。进士们引首瞻望皇榜,想看清上面的甲第名次。偏是今日艷阳高悬,只见皇榜熠熠生辉,上头的名字看不真切。典乐声中,熊赐履高声唱胪:「康熙九年,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一名,蔡启僔!第二名,孙在丰!第三名,徐干学!」 进士们轻声议论起来,这头三甲是何许人也,徐干学听到主考官念到自己的名字,大脑轰的一声炸开,紧接着而来的便是狂喜。一旁的李光地,也连连恭喜他。徐干学呵呵傻笑一阵,突然觉得正午的阳光也不是那么强烈了,照的他格外的暖和。 进士们稍有躁动,马上安静下来。朝廷仪轨早就吩咐过了,谁也不敢高声说话,谁也不敢左右顾盼。 李光地站在一旁,心里不断地下沉,一甲里面没有自己,总是那么不是滋味的。不过想想自己还年轻,就算没有考中明年还可以再来。这么想着就听见主考官念到自己的名字,二甲第二!已经是不错的名次了,李光地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最后陈梦雷也以三十一名赐了进士出身。 唱胪完毕,午门御道大开。鸿胪寺官员抬着金科皇榜,皇榜之上撑着黄伞。熊赐履领着新科进士随在金榜之后,走过午门御道,出了紫禁城,直上长安街。熊赐履后面是状元、榜眼、探花,挨次儿排下来。街两边满是瞧热闹的,大街上人们指指点点,言辞之间满是歆羡。皇榜到了长安街东边儿龙亭,顺天府尹向早就恭候在那里,待挂好皇榜,他依例给蔡启僔披红戴花,又给状元、榜眼、探花各敬酒一杯。酒毕礼成,又有官员牵来一匹大白马,顺天府尹亲扶状元上马游街。新科进士们这才打拱作揖一番,跟随在白马后面回道而去。 第二天李光地、徐干学等人就相约着去主考官谢恩,几人先去了熊赐履的府上,正好熊赐履下了朝被康熙叫去议事还没有回来,几人便在大厅等候,约莫坐了一盏茶的时间,熊赐履就回来了,见到李光地几人也很是高兴。 几人见熊赐履回府,赶紧起身行礼,「弟子见过恩师!」 熊赐履哈哈一笑,「你们都是朝廷栋樑,不必拘礼,赶紧坐下。」 等几人坐罢,熊赐履捋着鬍鬚,看着众人说道:「现在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你们既然已进朝堂定要为皇上和大清鞠躬尽瘁,切不可作出徇私舞弊、贪污纳贿之事!」 几人又站立起来,朝着熊赐履鞠躬道:「谨记恩师教会!」 「好好好!」熊赐履摆摆手,让他们坐好。 「你就是徐干学吧?」熊赐履指着坐在前头的男子问道。 「正是学生」徐干学见熊赐履点到自己,赶紧回话。 熊赐履拍了拍手,「好!你的文章练达,见识高远,不愧是位列三甲之人!」 「有赖恩师提点。」徐干学冲着熊赐履拱拱手。 熊赐履摇摇头,「你这三甲没丢还是仰仗明珠大人呢!」 徐干学心中吃惊,自己的名次和这位明珠大人有何干系?其实他在考试之后也不指望能位列三甲,毕竟自己的出身摆在那里,名次一出来着实让他吃惊了一把。难道明珠大人替自己说好话了不成?看来过后还是去拜会一番才好,「学生过后定当去拜谢明珠大人。」 熊赐履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众人本来听熊赐履说到徐干学的名次来历有些好奇,奈何他就说了个开头便不再说下去,众人也不好继续追问。 熊赐履忽然撇到徐干学旁边坐着的年轻男子,觉得分外眼熟,不禁开口道:「这位是?」 李光地见熊赐履瞅着他瞧,心里本来有些纳闷,见他询问,赶紧开口道:「学生李光地。」 熊赐履想起来了,这人是这届科考二甲第二,年纪轻轻能有此成绩着实不错,「好!这届果然都是青年才俊!」 第33章 第 33 章 李凯端着茶水从御茶坊过来,见王以诚站在外面,看了看空中的太阳,火辣辣的晒人,这都过了正午了,李凯问道:「万岁爷还在议事?」 王以诚把帽子摘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可不是嘛!都一上午了。」 李凯闻言端着茶水进去了,走到康熙的御桌前,把凉了的茶水换了下来,交给旁边菱悦让她端下去,自己则在一旁站好。 康熙正在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摺子,下面站着的是明珠和一个李凯没有见过的男子,大概四五十岁。李凯正在思索这人是谁,就听康熙说道:「任克溥你是哪里人来?」 任克溥上前两步回道:「回圣上,臣山东聊城人。」 「哦?朕听说你曾做过御史,你给朕说说,你都弹劾过哪些人?」康熙饶有兴致地问。李凯暗地里翻个白眼,皇上的恶趣味还不少。 「回圣上,臣曾经暂任过,上奏三十二事,弹劾一总督,一侍郎,又揭发过科场大弊。」 第56页 没料到康熙哈哈大笑,「只是暂代你就做了这么多事,要是一辈子都做御史岂不是满朝官员都被你弹劾一遍。」 任克溥没想到康熙会调侃他,一时愣在当下不知道改作何反应。 「好了,你下去吧。」康熙不再为难他,挥挥手让他退下。 「朕听说此人强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明珠,你看看。」康熙把一个摺子递给他,明珠躬身接过,上面正是任克溥上疏,之见上面写道:嘉鱼知县李世锡告湖广巡抚林天擎索贿,以此知餽遗不绝,苞苴尚行,较世祖朝有司不敢餽遗督抚、不敢轻至省会风气迥殊。督抚初受命,群餽裘马、弓矢,而为督抚者亦饰观瞻、趋奢侈,一时费累万。上官后,为酬报取偿地,遂苛索属吏,贻累于民。请敕督抚赴官之先,屏绝餽送,勿铺张行色,以俭养廉。督抚参罚科条甚密,部院亦当知督抚艰难繁重,依例处分,毋过为吹索,俾得专心吏治民生,无旁顾之忧。 明珠看罢,将摺子递还,「皇上所言极是,任大人当真清廉正直,是难得的好官,堪为我等楷模。」 康熙点点头,「恩,你和六部官员商议,就他所提拟个摺子上来。」 「嗻!」明珠躬身领命。 这一说,半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午时将过,皇上连早上都还没顾得上用呢。李凯急了,这么下去不得胃病才怪,遂走上前去,打断二人道:「皇上,这都正午了,您还是先用膳吧,龙体要紧。」 明珠本来刚要回报,就被李凯截住了,吓了一跳。 康熙李凯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腹中飢饿,「那好吧,剩下的事稍后再议,明珠你先下去吧。」 明珠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又低眉颔首道:「微臣告退!」,明珠一边走一边思索,这李德全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打断皇上议政,更奇的是皇上竟然没生气,可见李德全受宠之深,以后可要敬着些才是。 「皇上,您自从昨个晚膳后就没用过了,我让御膳房上点清淡些的。」李凯说道,虽说是昨天用过的晚膳,其实就是下午四点左右,都快一天了。 康熙微微笑着点头,「好!朕的李公公越发的贤惠了!」 李凯瞪他一眼,下去吩咐康熙的膳食。 很快膳食就备齐了,燕窝一盅、栗子面小窝头一品、菜包鸽松一品并着两碟素材,还有一碗□□。康熙看着食指大动,坐下吃了起来。 「皇上,一会儿你吃完了,咱们去御花园逛一会吧。」李凯坐在康熙旁边,手里提熘着一串葡萄,往嘴里塞。 康熙看着他,心里想着越发的没规矩了,「食不言,寝不语,朕没和你说过吗?越来越没规矩!」 李凯撇撇嘴,一点也不带害怕的神情「再没规矩也是您宠的,怨不得我。」 「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康熙说着,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他就是喜欢这么惯着李凯。「你去御花园做什么?」 李凯把手里的葡萄吃干净,身下的葡萄枝搁在桌子上,强调道:「不是我,是咱们!」 康熙瞪他一眼,「也就是你,要是换了别人阻挠朕处理政务,早就让朕推出去斩了!」 李凯从凳子上站起来,蹭到康熙面前,「皇上,这是劳逸结合,总是工作大脑会当机的。」 康熙对李凯时不时的新鲜词彙已经视而不见了,点点头也随他。 等康熙用完膳,王以诚进来把东西端了下去。康熙喝了一盏茶,当真带着李凯去了御花园。 正巧四岁的大阿哥承瑞被奶嬷嬷带着在御花园玩儿,看到康熙他们过来赶紧行礼,「参见皇上!」 「参见皇阿玛。」承瑞端着小胳膊小腿给康熙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呵呵,承瑞啊,赶紧起来吧,过来皇阿玛这。」康熙听着儿子奶声奶气的给自己请安,不禁被逗笑了。 承瑞迈着小步,走到康熙的面前,被康熙一把抱起。「承瑞今天来御花园做什么呢?」 「儿子到御花园打弹珠」说完,承瑞小心地看了康熙一眼,被皇阿玛抱着有开心又紧张,生怕自己说错话惹得父亲不开心。 康熙见到儿子的小模样,故意板起脸来,「你是男儿。切不可玩物丧志,知道吗?」 承瑞立马紧张地抓着自己的小手,糯糯地说:「儿子知道了。」 康熙见儿子害怕,又笑了起来,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不过承瑞还小,适当的玩玩也是可以的。」一旁的李凯对康熙的行经已经无言以对了,连自己才四岁的小儿子都吓唬。 承瑞见皇阿玛这么说,立刻开心起来,连忙点点头。 「你出来多久了?」康熙又问。 「儿子……」承瑞掰着小手指头苦苦地算着,他年纪小,还算不清这个。一旁的嬷嬷见状,立刻上前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带小阿哥出来小半个时辰了。」 康熙点点头,「御花园逛也甚是无趣,皇阿玛正好带你去校场可好?」 承瑞当然开心了,他很少离开翊坤宫,也就是荣妃住的宫殿,连这次出来还是求了母妃半天,她才答应的。 随后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校场,「你还小,耍不了刀枪棍棒的,皇阿玛带你骑马吧!」 「好啊,好啊!」承瑞开心的拍起了小手。 李凯听康熙这么说,忙嘱咐人牵匹温顺的马过来,因着小阿哥,还特地嘱咐在马身上多放两层柔软的垫子。 第57页 待康熙坐上马背,李凯抱着小阿哥,扶他上马坐在康熙的前面,又不放心的说:「阿哥小心些,一定要抓好缰绳。」 「本阿哥知道啦!」承瑞兴奋地说,接着转头对康熙「皇阿玛,咱们快走吧。」 「好!驾!」康熙说完,轻拍了一下马背,马儿应声向前走去。顾着承瑞,康熙一开始不敢让马跑快,一直是慢走,等他适应了,才让马儿慢跑起来。 承瑞激动地不得了,一个劲的笑,「哈哈,皇阿玛,咱们要飞起来了!」 父子两一直玩了一下午,康熙才吩咐宫人带着承瑞回宫。当然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也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后宫。 坤宁宫 如月端着点心走了进来,见皇后在那写大字,自己也没敢去打扰,皇上喜欢汉学,自己主子也少不得去学上一些。 皇后练了一会字觉得疲乏了,便搁下笔,走出了书房,到中堂坐下。 如月趁这个空挡将自己打听来的事和皇后汇报了一番,「奴婢听说今天皇上去御花园,正好碰到了大阿哥,然后带着大阿哥去校场玩了半天,还教大阿哥骑马,到傍晚才回去。」 皇后听着,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皇上喜爱大阿哥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第一个儿子,你们也少在下边议论。」 如月惶恐之极,赶紧跪下称是。 「娘娘,后宫之事岂是有那么简单的,这皇上去御花园怎么就偏偏被大阿哥撞到了呢?娘娘您不得不防啊!」徐嬷嬷这边又小声提醒。 皇后微微笑了笑,「嬷嬷,这些事咱们防不胜防,也没办法阻止的,只要承祜好好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徐嬷嬷没再说什么,自己主子心善,也只能他们这些下人多留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作者出车祸了,还好本宫命大有龙气护体,自行车都被撞变形了,本宫也无大碍。现在想想我要是over了,会不会穿过去呢? 第34章 挨罚 正值六月中旬天气最热的时候,长春宫侧殿里热气熏天,纳喇贵人端坐在上首,身边的两个宫女不停地拿着扇子扇着,但上首的人还是热得汗流浃背,那拉贵人火气更旺了,抻着脖子训斥道:「一个个的都没吃饭还是怎地,就不能用大力点!」 一旁的侍女闻言,赶紧加了力气扇,浑身被汗湿透,跟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似的。 又过了一会,一个宫女跑了进来,纳喇贵人吼道:「你个死丫头怎么才回来,让你去内务府问个事,都这么磨叽!」 小宫女赶紧下跪告罪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娘娘赎罪!」纳喇贵人虽然看着好相处,但一不如意了便变着法的惩罚下人,她们这些跟前伺候的得事事小心着。 「行了!行了,让你去问的事怎么样了? 」纳喇贵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一个多月了,今年的冰怎么还没送来?去年不是五月初就派人送来了吗?」 「回,回娘娘的话,内务府的人说,说是上面给停了咱们宫里的冰。 」小宫女兢兢战战地回道。 「什么?!停了?谁停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纳喇贵人听了宫女的话,激动滴从榻上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叫道。 小宫女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说,说是皇上亲自命人停的。 」 「皇上?我不信,皇上为什么这么对我?」纳喇贵人惊诧道,他甚至都没来过自己的宫里,她怎么可能或者说有机会得罪皇上。 「 这,这………」 小宫女期期艾艾地不敢说 「这什么这,赶紧说呀!」 旁边的大宫女紫兰一看娘娘的脸色更难看了,赶紧催促小宫女说道。 「本来内务府的公公不像告诉奴婢,奴婢使了银子他才松了口,说是皇上派人传话,说娘娘以后的入冬的煤炭不用送了,娘娘火气大用不着,夏天的冰也不让送了,说是心静自然凉,心不静,多少冰都浇不灭。」小宫女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然后赶紧磕头,等着娘娘的责罚。 纳喇贵人一屁股跌回了榻上,说到这里她要是再不明白就是真愚不可及的,皇上这是厌恶上她了。是啊,打狗还要看主人人,她打了皇上的人,皇上自然是记恨上她了。 干清宫 李凯正整理着今天南书房送过来的奏摺,康熙慢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侍奉着的梁九功。 李凯连忙迎了上去,帮康熙把厚重的外衣脱了下来,只着身明黄色的里衣。又给康熙净了手脸,接过碧云端过来的茶,放到康熙身前桌子上。才说道:「皇上这是刚从延禧宫回来?」 「是啊,最近承瑞得了风寒,太医看了几次,一直不好,朕很是担心。」康熙嘆了口气说道。 「皇上不必担心,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李凯也是忧心忡忡,虽然自己对历史不太了解,但是也知道康熙的儿子里面没有带承字的活下来,但还是宽慰康熙道。 「但愿如此吧!」康熙说完拿起手边的奏摺,看了起来。没出两分钟便把手里的奏摺摔了出去,身边的人吓了一跳,集体跪下「皇上息怒!」 李凯也心里一惊,捡起地上的奏摺放回桌子上,「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哼,又是上书请朕不要撤藩的摺子。」康熙冷着脸说道,「朕不过就昨天早朝上提了一嘴,问了一下他们对撤藩的看法,结果满朝文武除了陈廷敬和明珠每一个贊同朕的,真是岂有此理!」 第58页 这三藩之乱李凯也是听说过的,指的是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这几人在云贵川的势力极大,威胁到了清政府的统治,可以说是当地的土皇帝。 「难道索大人和熊大人也不同意您的提议?」李凯纳闷的问道,这索额图平时最喜欢附和皇上的观点了,拍马熘须他最会了,应该不会不同意啊! 「索额图?康熙冷哼一声,他反对的尤其厉害,想必平时没少收三王的好处!」转瞬间康熙又噗嗤一笑,「你怎么知道他最会熘须拍马了?」 李凯一愣,好嘛,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心里话了,「皇上可还记得上次去西山狩猎,你明明只射到了两只野兔,一致狍子和野鸡,他就说『皇上真是英勇不凡,箭术精妙。」李凯说着还学着索额图的样子朝康熙作了个揖,惹得康熙哈哈大笑。 「狍子和野鸡都是灵敏迅捷的动物,很难被人猎到,索额图这么说也并无不对。」康熙说完,看李凯撇撇嘴没有吱声,又笑着说:「朕看你是因为那次向朕讨要狍子皮,真没给你,反而给了皇后,所以小心眼地记仇。真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朕去之前答应皇后帮她射一只狍子送她。」 李凯哼哼地反驳「我才没有记仇那么久,我早就忘了。」 「好好,你不记仇,是朕小心眼,这么久的事情还记得。」康熙顺着李凯的话说,省的这小傢伙炸毛。 「那熊赐履大人为何也不同意皇上所说?」李凯赶紧转移话题,省的康熙一直抓着这件事不放。 康熙呵呵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熊赐履与索额图乃是莫逆之交,两人关系甚笃,政见少有相悖之处。」 李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事急从缓,这三藩撤与不撤皇上还是得慢慢地和朝臣们商量,急不来的。」 「朕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现在三藩年年向朝廷伸手要钱,朕的国库银两有过半是用在他们身上,现下国库已经养不起这三藩了,到了不撤不行的地步了。」康熙嘆口气道,「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算了,让朕再好好想想。」 李凯听康熙这么说便没有再打扰他,见康熙额前以冒了丝丝热汗,嘱咐李玉加些冰,自己准备出去拿点酸梅汤给他解暑,不料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前来觐见的索额图,便上前打招呼道:「哎呀,这不是索大人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皇上还跟我提起您呢!」 「 李公公好,下官有事求见皇上,还劳烦公公通禀。 」索额图其实一向是看不起太监的,觉得阉人们最贵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所以对于刚才李凯说皇上跟他提起自己压根就不信,觉得李凯纯粹就是为了捧高自己。但是对于这些皇上跟前的人也不好开罪,所以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句劳烦通报的话。 李凯哪里看不出他眼中的轻蔑之色,不过他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遂拱手说道:「哪里哪里,大人稍后,我去通禀。」 李凯说完就进了屋,见康熙正在专心看奏摺,便轻声说道,「皇上,索大人求见。」 「让他滚,朕不想见他。」康熙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 李凯心里暗笑,这回索额图算是惹皇上不悦了,这见不到皇上也怨不得他咯。 李凯走了出去,跟索额图委婉的表达了一下皇上的话,「索大人,皇上说不想见人,您还是回吧。」 「这,本官是在是有要事汇报皇上,请皇上务必见我一面。」索额图说着还向李凯手里塞了一张银票。 李凯没有接,只是说道:「不是我不帮大人,实在是现在皇上火气太大,奴才也吃罪不起,现在大人进去也未必能讨到好,还是回去的好。」 索额图见李凯软硬不吃便不再言语,说了声多谢公公提点便离开了。 今日,太阳不似往日的毒辣,微风习习,难得的好天气,几个妃嫔坐在荷塘边的翠碧亭喝茶聊天,只听一个水蓝色穿花蝴蝶宫装的女子说道:「哎,你们听说没?纳喇贵人的冰被叫停了。」。 她旁边的女子似是吃惊的问:「谁停的?这可是奇了,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敢得罪谁去。」 「不知道,不过她姐姐是慧嫔,平时她可嚣张了,宫里位份低点的哪个敢得罪她,这事我也是听额尔德特氏说的。」蓝衣女子说着拿起旁边的瓜子磕了起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啊是皇上亲自给停的。」坐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粉衣女子得意洋洋说道。 「哎,你怎么知道的?」蓝衣女子好奇地问道。 「纳喇贵人身边的一个小宫女跟我宫里的范儿相熟,听说她打了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被皇上记恨了,不仅停了冰,连冬天的碳煤也给停掉了」粉衣女子神神秘秘地说。 众人心里感嘆不能得罪皇上的同时,也纷纷记住了,绝对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这么丢人的事被别人知道,真是要被笑死。 安琪朵今天是不准备出来的,结果硬是被慧嫔拉了出来,说要好促进一下姐妹之间的感情,结果还好巧不巧的听到这些话。 慧嫔自己也是没想到,本来拉着安琪朵出来是想刺探一下她有什么讨好皇上的秘诀,毕竟皇上去的最多的就是她的宫里了,最后秘诀没探听到,倒是听到了宫妃们这番言论。 安琪朵要是知道真相绝对会大呼冤枉,皇上来她宫里绝对是什么都不干,不是康熙批奏摺,就是他俩盖被纯聊天。 第59页 安琪朵感嘆了一下自己的坏运气,她心里嘆了一口气走进亭子,「各位妹妹好兴致啊,今儿个都聚在这里了。」 刚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见了来人,赶紧闭上嘴,起身行礼,「参加二位姐姐。」 慧嫔摆摆手让她们起来,自己迳自做到刚才绿衣女子坐的位置上,「几位妹妹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当然不能说是在说纳喇贵人被停了冰炭的事,宫里头谁不知道,纳喇贵人是慧嫔族里的妹妹。几人只能说是在聊闲话,不值得姐姐上心之类的话。 慧嫔冷哼一声,「几位妹妹别怪姐姐说话不中听,在这宫里不比你们的娘家,说话做事还是谨言慎行才好。」 绿衣女子几人赶紧连连称是,慧嫔见她们唯唯诺诺的样子,又讽刺了两句便气哼哼的走了。 安琪朵没跟着慧嫔,淡淡地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几人说道:「各位妹妹也散了吧。」 几人闻言如蒙大赦,赶紧福了个身,灰熘熘地走了。 安琪朵看着几人的背影,对着身边的托娅说道:「今天真不该出来啊!」 钟粹宫里慧嫔自从回来就没有消停过,把宫里的瓷器茶碗摔了个七七八八来发泄心中的闷气。旁边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说话,只兢兢战战地跪在一旁。 过了半主香的时间,慧嫔终于停了下来。一旁的桂嬷嬷见她发泄够了,才命人把东西收走,「娘娘这是何必,左右被罚的不是咱们。」 「哼,宫里哪个不知道纳喇贵人是本宫的妹妹,她们这是在嘲笑端敏(纳喇贵人)吗?她们分明是在笑话我,笑话我纳喇家不会教养人!」慧嫔气哼哼地说。 桂嬷嬷赶紧给她顺顺气,「娘娘,端敏格格自小被家里娇养惯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有了这一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慧嫔发泄够了,也冷静了下来,「这话怎么说?」 「现在端敏格格被皇上厌弃了,也就相当于被家里人厌弃了,以后他们定会一心一意地扶植娘娘,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成为娘娘办事的助力。」桂嬷嬷耐心地分析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第35章 涂药 月上中天,干清宫的灯火通明,康熙帝坐在正中的龙椅上批改奏摺,一份又一份,站在两边的王进朝和李玉头一点一点的,马上就要睡了过去。李凯手里端着一碗□□走到康熙跟前放下,康熙端起喝了一口,伸了个懒腰,问道:「几更了?」 李凯回道:「都三更了,歇了吧主子。」天天都这么累,当皇上这是太辛苦了,还不如当个百姓的好。 「恩,歇了吧。」康熙眼角带笑地看着李凯说道,可惜李凯正在神游,没有看到。康熙也不在意,拉着他走进内室,等李凯清醒过来衣服都被扒光了。 李凯感到身上一冷,赶紧拿被子去盖,朝里滚去,「皇上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唔唔」没有说完就被康熙扑倒了。 折腾了半宿,李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时感觉到后面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动了动,但总是挣脱不开,李凯挣扎着睁开眼,看到自己被翻了个个,趴在床上,身后的某人正在用双手扒着自己的屁屁。李凯吓得翻了个身,双腿下意识的踹了过去,康熙一个没意识到,差点被踹下床去。 「你,你干什么? 」康熙稳正身子,愤怒的瞪了李凯一眼。 「我还要问你呢,你干嘛呢你?!」看康熙差点被自己踹了下床,李凯也吓了一跳 ,下意识拉他。 康熙掩饰性地咳了一下,「给你上药啊。」 「 哈?上药?上什么药?」李凯纳闷地问,「我哪里受伤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 呃,就是你后面,太医说了,男子承欢对身体不好,要好好保养」康熙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道。 「保养?保养后面?」李凯风中凌乱了,「不该是保养身体吗?喝药不就行了?」 「对!都要保养。」康熙严肃的说,这可是有关自己以后性福的大事,他亲自问了太医,马虎不得的。 「你!你…我,我我自己来就行了。」李凯愤愤地将康熙手中的瓶子抢了过来,语无伦次的说道。被人扒着屁股上药什么的,也太丢人了吧。 康熙盯着他看了两眼,「你自己看不到。」 「我能感觉到!」李凯马上接口道。 康熙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李凯顿时背嵴发凉。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康熙说:「那你自己涂吧 ,真看着你弄好再睡。」 「你!你!我我回头再抹。」说完,李凯也不管康熙的反应了,迳自裹上被子装睡了。 康熙无奈地笑了笑,把裹成茧的人一把搂了过来,也跟着睡了。 上次朝会裁撤三藩之事被众大臣反对,康熙心有不甘,这天又召集内阁大学士陈廷敬、刑部尚书明珠,以及议政王大臣杰书商议撤藩之事。 「你们都给朕说说,都别站着不吱声。」康熙慢步踱下台阶,走到几人对面。 「皇上,臣认为三藩必然是要撤的,可也不急在这一时,皇上何不效仿汉武帝实行推恩令以弱三藩势力。」杰书看皇上态度坚决,知道撤藩之事势在必行,遂提了一个自认为妥当的方法。 康熙点头笑了笑,「这是个好主意,既可以削去三藩势力,又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但是……」康熙转话又一说:「现在三藩所耗银两你知道多少吗?」 第60页 康熙说完走到御桌前,拿起一份奏摺递给杰书,「你们都给朕看看,这是吴三桂递上来的摺子,向朕要五百万两银子做军费开支,他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撑着自己。这还是三王中的一个,其他两个也比他少不到哪里!一年朕最少要花上一万五千两。推恩令,你知道要实行几代才能真的削弱他们吗?那这些钱谁出?你出吗?还不是朕的百姓出?」康熙说完啪的一声,拍在了案头。杰书吓得没敢出声,低着头没有言语。 「皇上,最近咱们大清的边疆地区一直不稳,东北老毛子一直骚扰黑龙江流域,西北葛尔丹未奏称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啊!只怕这次撤藩引得三藩起兵造反,若是几方势力同时进犯,咱们左支右绌,应付不来。」索额图进言道,还有一点他没敢说,现下朝廷能找出统兵的将领不多,但时候怕是无将可用。 康熙嘆了口气,「你说的朕又何尝不知,只是三藩不撤,朕施不开拳脚整顿国家啊!」 「皇上,臣有一计,圣上可将三藩招至京城来个杯酒释兵权,这样兵不血刃可解当然困局。」陈廷敬建议道。 听了陈廷敬的话,康熙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廷敬此话言之有理,他们到时远离封地,还不是朕说了算。就算他们不来也可以试探了他们是否对朕忠心。索额图,你下去拟个旨,就说太皇太后六十寿辰,让他们亲来觐见祝贺。」 「嗻!」索额图恭敬应道。 「好了,今天先议到这里吧,你们先退下,明珠留下。」康熙说道。 索额图几人闻言躬身退出,只留下明珠在原地。 「明珠啊,朕想派你到江南去一趟,务必给朕筹到五百万两。」康熙说道。 明珠疑惑不解滴问道,刚才不是还说没银子吗?「皇上这是要给吴三桂筹措军饷?」 「哼!给他?一两银子真都不给他!今年大雨黄河决堤十余处,百姓流离失所,仅山西就有6各县受灾!他那需要钱,朕的百姓更需要!」说道此处,康熙的眉毛紧紧地拧到了一起。「你筹到了也不必送回来,直接送往灾区发下去。」 「皇上爱民如子,天下百姓必定感念皇恩浩荡,臣此去必不负皇上所望!」明珠双手一拱,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九九重阳已经过了,紫禁城里也没有往日的炎热,鎏金大铜缸也不会烫的像是要着火,反而散着丝丝地凉气。养心殿总管太监王以诚侍候完康熙早膳,奉旨至干清宫西阁换送康熙夜里批阅过的奏事匣子,折转回来时,康熙已经出去了。只见六宫都太监王进朝带着李玉、翟霖等一干太监正在扫地、掸尘、抹桌子。 他便捋起袖子拿起旁边的抹布帮着收拾,一边笑问王以诚:「王公公,万岁爷呢?」 王进朝拿着鸡毛掸子扫了扫桌子上的灰尘,答道:「四格格从广西回来了,主子高兴的不得了,脚不沾地地带着李公公去了太皇太后那,说是用了午膳才回来。」 王以诚瞭然地点点头,这个四格格是分封在广西的定南王孔友德的女儿,本名孔四贞。定南王死了之后,太皇太后便将她收养宫中,待之如女,后来嫁给了孔有德的旧部孙延龄。她和苏麻喇姑一样,从小看着康熙,二人感情如母如姐。 王以诚笑着说:「主子高兴好啊,主子高兴了咱们才有好日子过嘛!我明眼瞧着主子这几天烦躁的狠。」说着又嘆了口气「唉!每天都是过了子时才就寝,只有李公公跟前伺候的时候才有笑模样。」 王进朝瞥她一眼,「偏你知道的多,主子的事也是咱们能多嘴的。」 「嘿!我这就跟你说说吗?你还能给我告状去不成。」王以诚一个白眼递给王进朝,拍怕身上的灰,转身去整理书房。 王进朝偏就跟他不顺眼,一个嘴子顶了过去,「你以为我不敢,回头我就告诉梁公公去,看他治不治你的罪。」 「哎呀!你一提梁公公我想起来了,还有正事没办呢,光顾着跟你拌嘴了。」王以诚一拍大腿说道,说完急急忙忙地向慈宁宫跑去。 第36章 孔四贞 慈宁宫里很热闹,太皇太后坐在正位的软榻上,旁边是皇太后,下边一熘坐着皇后赫舍里氏、贵妃钮祜禄氏、慧嫔、荣嫔和几个贵人、答应,后面侍奉着的是各个宫里的大宫女。皇上立在孝庄身后给老人捶背,身边立的是李凯和苏麻喇姑。 孔四贞远道是客,携其儿子坐在太皇太后的对面,端着茶杯,静静听着孝庄说话:「你自从嫁了人没两年就离了京城,长住广西,一走就是十年,我是时时惦念着,生怕你过得不好。今儿可算是回来了,一定得多住一段时间,不然我老太婆可不放人走。」 「可不是,姑姑离京这么久,一定得多留一阵才行。」康熙笑着附和,随即转到前面坐下。 「皇额娘说的是,是四贞不孝,累额娘惦记了,这次来一定多陪陪额娘。」孔四贞微微颔首说道。 「恩。」孝庄点点头,把目光转到了孔四贞旁边的小人身上。只见身穿着簇新的冰蓝色丝绸褂子的小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好奇的灵动双眸东瞅瞅西看看,对于这陌生的皇宫似是好奇的不行。「这便是若澜吧?」 孔四贞笑着回道:「是的呢皇额娘。」,又转头对爱子说:「快拜见太皇太后。」 孙若澜起身给孝庄行礼,「参见太皇太后!」 第61页 孝庄笑着摆摆手让他起身,「快起来,过来给郭罗妈妈看看。」 孙若澜看了孔四贞一眼,孔四贞示意他过去,孙若澜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孝庄的跟前。 孝庄拉着孙若澜的手说道:「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想当年还是小萝蔔头呢。皇帝,你还记得不,第一次见若澜的时候你还说长得像小猴子,哈哈……」 康熙抿了口茶,尴尬地笑笑,「皇玛么,朕当时不是还小嘛,朕还记得是若澜没出生几天,朕央着玛么带朕去看。」 听康熙这么一说,李凯也想起来了,当初皇上没有见过新出生的孩子,非要去看看,太皇太后就让苏麻喇姑领着去了,结果皇上非要抱抱孩子,抱在怀里还嫌人家难看,小孩也是不干了在他怀里大哭,还尿了康熙一身,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好笑啊。 康熙瞥见李凯快咧到腮帮子的嘴就知道也想起了当初的事情,狠狠地瞪了一眼嘲笑自己的某人。 孝庄听了康熙的话,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旁的皇后听了不禁好奇起来,问道:「皇玛么,当时发生什么了吗?」 孝庄就把当时的事和大家说了一遍,皇后听着孝庄的话抿嘴笑了笑,「皇上小时候肯定不知小孩子都是越长越好看的,看看现在若澜唇红齿白的模样,真是比小女娃还漂亮。」 正说话间,听见了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太皇太后,干清宫的王以诚求见皇上。」 听见是干清宫的人,知肯定是有要事,太皇太后挥挥手让人进来。 立时王以诚颠颠地跑了进来,跪在了堂中央「给各位主子请安!」 孝庄见王以诚进来,松了握着孙若澜的手,让他回了座,转头对着王以诚便道:「起来吧!王以诚啊,哀家不是说了吗,让你家皇上陪我吃了饭再回去,你这就巴巴地来催了?」 王以诚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陪着老祖宗吃饭,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奴才也不敢来打扰您的雅兴的。」 孝庄呵呵一乐,「你们瞧瞧这奴才嘴皮子利索的,行了,跟你主子说去吧。」 听到太皇太后这么说,王以诚才小步走到康熙面前禀道:「主子,刚才索大人派人来说,云南那边来信了」。 「太好了!你去派人把索额图,陈廷敬,熊赐履,佟国维都叫过来!」康熙一拍大腿笑着说道。 「嗻!」得了康熙吩咐,王以诚一条路小跑离开慈宁宫。 「皇帝什么事这么高兴?」孝庄好奇的问。 「想必皇玛嬷最近想必也听说了,朕想削藩。」康熙说道。 孝庄略一思量,道:「哀家早就听闻此事,烨儿长大了,这天下之事哀家也不想管太多,所以也没同你说道什么。只是削藩乃大事,哀家不免还是想提点你一句!」 「皇玛嬷说的哪里的话,咱们大清什么大事不指着您呢。」康熙赶忙恭敬地说。 孝庄摇摇头,「这个皇帝,你做得很好,没叫哀家失望,以后的政事哀家也不管了,自由皇帝拿主意。」说到这里孝庄顿了一下,尔后接着说道:「你现在要裁撤三藩怕不是时候啊!不是哀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朝廷每年都在打仗,南边才刚刚平定下来没两年,以现在的人力物力怕是不足以和三藩对抗。」 「皇玛嬷说的极是!孙儿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此事还未有定论。我最近派人让三王进京朝见,对他们稍稍试探一二。」康熙稍微斟酌了一下,说道。 孝庄点点头,「皇帝心里有数便可。你去吧,先处理政事,完事了再来陪我们吃饭。」 「孙儿先退下了!」康熙说罢领着李凯离开了慈宁宫。 孔四贞听着康熙和孝庄的对话,心里安安吃惊,原来皇上想裁撤三藩,而广西正是在三藩中间,若是吴三桂等人不肯听朝廷的话答应撤藩,恐怕会引起战乱,但时候广西是首当其冲啊!想到这里,孔四贞顿时有点坐立难安,但是当着孝庄的面又不好言说,想着只能回去跟丈夫好好商量一下了。 再说康熙领着李凯离开后,李凯心里一直在想,若是三王来了,康熙必会来个瓮中捉鳖,但时候哪里来的三藩之乱?难道说三藩根本不打算来?这不是违抗圣旨?难道说现在三藩就要反了?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李凯的脑袋里。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三藩不听话,直接反了怎么办?」李凯没忍住,直接就问了出来。 康熙一怔,停下了脚步,他没想到李凯会有此一问,随后说道:「不会,三王还不知道朕决定撤藩一事,就算心里有疑惑也不过是猜想吧了,名不正言不顺他们不会冒然起兵的,纵然他们想反也还需要时日。」 听了这话,李凯心里稍稍好了一点。「若是他们都不来,皇上打算如何?要是这样皇上岂不是特别没有面子?」想到这里李凯又觉得有点好笑,皇上招见,结果没人来,到时候这人可是丢到整个大清朝了。 康熙好笑地看着李凯滴熘转的大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地说道:「不会都不来的,单说平南王尚可喜,他是忠孝节义之人其他二王来不来朕不肯定,但是尚可喜是一定会来的。」 李凯歪着头想了想,「若是如此便好了。」 「好了,走吧,去看看索额图他们怎么说。」康熙说道。 等到了干清宫,索额图几人已经到了,见康熙进来,赶紧起身行礼。 第62页 康熙叫了起,给他们赐了坐,方才问道:「三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索额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地回道:「三王均已派人来报,平南王和靖南王都会前来,平西王身染恶疾,怕是不能来尽孝道了,只能让自己的儿子替他为太皇太后祝寿了。」 康熙听了,表情甚是平静,也没有动怒,此种情景之前他早已猜到。 索额图见康熙不言语,拿不准皇上的意思,也没再说话,一时间干清宫都寂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康熙才说道:「知道了。这次迎接二王的礼仪就遵循旧制吧,着礼部去办。」 「嗻!」索额图躬身退下。 「主子,平西王不来,看来是已经猜出咱们的召见三藩的用意了,皇上不得不做防范才是。」明珠站了出来,躬身说道。 康熙略略思考一番,对着佟国维说道:「舅舅怎么看?」 「臣认为这次平西王抗旨不尊,实有不臣之心,而且自从耿仲明去世以后,耿精忠已经对朝廷起了嫌隙,臣最为担心的是倘若这二人联起手造反,恐怕以朝廷现在的兵力难以应付。」佟国维认真思索后道。 康熙点点头:「舅舅所言甚是,不过云南和福建中间隔着两广,那里有孔延龄和尚可喜看守,朕还是颇为放心的。」 「皇上,臣见过孙延龄数面,此人心思深沉,很是傲气,恐怕在广西时间长了会新生变数。」听了他们的话,一旁的熊赐履思忖片刻说道。 康熙低头想了半晌,转头对一直没有出声的陈廷敬说道:「廷敬,你认为呢?」 陈廷敬听着几人的话,一直在思考着现在的局势,依他来看目前恐怕不太乐观啊!他斟酌了一下,说:「皇上,以臣看几位大人之言皆有道理,而且以臣所知,平南王的兵权大部分都掌握在他儿子尚之信手中,臣听闻此人残暴至极、目中无人,目前对朝廷的看法尚不明确,皇上也不能无所防备。」 听完康熙皱紧了眉头,听了他们的话,现在的形势对自己颇为不利,但一时之间也没什么主意可想,遂道:「这件事你们都放在心上,好好想个应对之策。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都下去吧。」 「臣告退!」几人躬身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绿桃叶』的地雷,么么哒~谢谢喜欢这篇文的宝贝们,哈哈,本来去年就应该更了,当时的我真是多灾多难,电脑还坏了,存稿和资料也没了。不过看好多都在等更,就又来填坑了。(其实最主要还是我懒,唾弃自己一万年,嘿嘿……) 第37章 借人 李凯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的议论,也在思索着,估计这仗也很快会打起来了,「皇上,既然你不放心他们,何不派人过去监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样皇上就能一面探听消息,一面做好打仗的准备。另外皇上不是派人去江南了吗,何不在那边多带上一阵子,为之后的战争做准备,反正这场仗迟早是要打的。」 康熙认真听着李凯的这番言论,眼睛一亮,笑道:「朕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竟还藏了个小诸葛,哈哈……」 李凯闻言大囧,他就是把心中的想法一说,哪里称得上诸葛了,「我就是胡说的,你不许笑我。」 长春宫里,安琪朵百无聊赖的摆弄这花草,想着自己有几天没看到曹寅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 「格格,奴婢听说御花园的荷花开的可好了,要不奴婢陪您去看看?」托娅看着没什么精神的主子,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自从主子嫁给皇上以后就没有开心过。 「不去,上次被慧嫔拉去御花园就没碰到好事,据我多年观察,御花园就是一个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少去为妙。」安琪朵摇头晃脑地说。 听了自家主子的一番言论,托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皇宫哪里没有是非。 「托娅,你知道皇帝哥哥现在在干清宫吗?咱们也好长时间没去看他了,不如现在就过去看看他吧。」安琪朵突然说道。 「额……格格,奴婢也不知道皇上在不在,您可以去碰碰运气。」还有您真的是去看皇上而不是去看别人吗?托娅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好!咱们走。」安琪朵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对托娅说道:「你去把今天做的蛋黄酥拿上,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是格格。」托娅闻言,转身去厨房准备。 曹寅远远地就看到身穿淡黄色宫服的安琪朵朝这边走来,他好想走过去看看她,抱抱她,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还有皇上对她好不好……但是他不能,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原地站着,恪守自己的职责,然后在她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向她行礼。 安琪朵看着向自己请安的曹寅,没有说话,就那么一直看着,仿佛要把他望进自己的心里。 托娅看着相互望着的两人,赶紧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这可是在干清宫门口。 安琪朵回过神来,「阿,曹大人,不必多礼,我们也算老朋友了。」 曹寅闻言起身,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娘娘最近过的可好?」 「呵!相思欲寄无从寄,没了心,怎样都是一样。」安琪朵淡淡说道。 曹寅的心猛地一揪,他攥紧了拳头,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自己不去抱住眼前的人,「娘娘保重好身体,奴才听说您前一阵还得了风寒,奴才,奴才……」 第63页 「我会保重,曹大人也是。」安琪朵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自虐,明知没有可能还来做什么。听他说用着一连串的敬语和自己说着话吗?她只知道,自己好难过,好想哭。 托娅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嘆了口气,简直就是在相互折磨,托娅不得不开口道:「主子,咱们先进去吧,不然带的点心就凉了。」 安琪朵点点头,最后看了曹寅一眼,待着托娅往前走去。 其实李凯早就看到安琪朵和曹寅在那边说话,但他没敢上去打扰,直到见安琪朵过来了,才走上前打了个千,「娘娘万福!」。 安琪朵抬抬手示意李凯起来,「皇帝哥哥在吗?」 「在呢,刚议完事,各位大臣前脚刚走您就到了,奴才这就去通禀一声。」李凯笑着说道,这小格格跟曹寅这对苦命鸳鸯,真是让他唏嘘不已。说起来安琪朵嫁给了康熙,算是自己的情敌了吗?李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一点点好笑。 「那就劳烦李公公了。」安琪朵说道,自从嫁给康熙,这李德全都对自己生疏了不少。其实谁又不是呢?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哪里,奴才还没有谢您上次的相救之恩呢!」李凯嘿嘿一笑,上次多亏了安琪朵,要不然不知道会不会在纳喇贵人那里吃更大的亏呢,虽说自己现在算是康熙面前的红人,但是架不住人家是主子,自己是个奴才。 安琪朵笑了起来,「你是欠我一个大人请了,我和纳喇贵人住在一个宫里,以后见面难免尴尬了,这可都是为了你哦。不过你的情自有你主子替你还,你就不用操心了。」 李凯闻言略囧,自己这是又替康熙揽活了吗?他无奈一笑,转身去通禀了。 「皇上,云嫔求见。」 「云嫔?」康熙疑惑道,似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的这个妃子。 李凯安安翻个白眼,自己的妃子都不记得,「就是安琪朵格格啊,你忘了?还是前两天太皇太后让您晋封的。」 「哦,是这小妮子,我都不记得自己封了她什么号了。她怎么来了,让她进来吧。」康熙恍然大悟道。 「皇帝哥哥,我来看你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安琪朵大嗓门地吼道。 见安琪朵这么有精神,康熙也很高兴,他很久没见到有朝气的安琪朵了,「怎么想起来看朕了?」 安琪朵一撇嘴,「我在那长春宫都呆的无聊死了,又没人能陪我玩。」 闻言,康熙笑了笑,「你可以找其他嫔妃们聊天啊。「 「我才不要!」安琪朵立马拒绝,「跟他们说话十句有□□是带着别的意思,猜来猜去的,烦都烦死了。」 「这也倒是。」康熙对此颇为认同。 安琪朵大眼转了两圈,贼兮兮的说道:「皇帝哥哥,你把李德全让给我几天吧,他平时主意可多了,让他陪我,肯定就不无聊了。」 还没等皇上开口,李凯就连忙摇手,「娘娘,您就饶了奴才吧,这干清宫里事情多着呢,奴才每天忙的要死,可没有时间陪您了。」自己哪里有什么鬼点子了,他可是老实的很,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 「你哪里忙了?我倒是看你整天很闲的,不是歇着出宫玩,就是跟在皇帝哥哥身边。「安琪朵转过头,好笑的看着他。 李凯被她看的尴尬不已,貌似他真的没有王进朝他们忙活。 康熙心里笑翻天,虽然他十分认同安琪朵说的话,但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说道:「这个不行,李德全每日都得伺候朕,你那边要是缺人,朕让敬事房派人过去。」 安琪朵不乐意了,嘴一撅,气哼哼地说道:「皇帝哥哥就是捨不得把李德全给我,我那里才不缺奴才呢,缺的是陪我玩的人。」 「奴才何德何能让娘娘看上,其实奴才这人笨手笨脚的,可不会伺候人了,只有皇上宽宏大量不跟奴才计较,您肯定会嫌弃奴才的。「李凯一本正经的说,实在不行自己一定把你看上的那点改了还不成吗?他可不想过去受折磨。 「哈哈……我说,你可真是睁眼说瞎话,要是像你说的那样,皇帝哥哥能看上你。就算那样我也不嫌弃,何况……」安琪朵大眼转熘了两圈,转过身把自己身后站着的托娅拉到身边继续说道:「我们托娅可是很喜欢李公公你呢。」 哈?!这又是演的哪出?李凯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娘娘,您胡说什么!」托娅被自家娘娘突然抓了过去,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安琪朵这么一说,顿时羞红了脸。 「难道不是吗?你不说跟我说过,李公公相貌堂堂,为人和气,跟宫里的其他太监一点也不一样吗?」安琪朵边说边模仿着托娅说话的神情。 「娘娘,奴婢的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托娅听着自己主子抖自己的底,顿时羞得想找个地洞转进去,脸埋得越发的低。 康熙听到这里也听明白了,合着她这是报复自己来了,嫌自己棒打鸳鸯,她也要把自己和离李凯分开,这个小心眼的。「行了,安琪朵,你也别逗你的宫女了,李德全是不能借给你的。朕知道你上次帮了他,这个情我领了,朕今后一定还你一份大礼。」 「真的?什么大礼?」安琪朵兴奋地说。 「哈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康熙神秘兮兮地说。 第64页 「切,没意思。」安琪朵撇过头不去理他。 康熙看了看书房里面竖着的西洋大钟,说道:「到了午膳时间了,你跟我去陪皇玛么去用膳吧,你也好久没去请安了。」 听了康熙的话,安琪朵禁了笑意,低下头,不说话了。 康熙看她这幅样子,嘆了口,「我知道你记恨皇玛么上次将你抓了回来,但是她有她的难处,你要体谅,她还是很疼你的。」 「我知道。」安琪朵鼻子一酸,「我就是难受而已。」 康熙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第38章 孙若澜 慈宁宫里,皇太后和皇后都还在陪着孝庄说话,见皇上带着安琪朵进来,孝庄高兴的说:「安琪朵也来了,今儿来的到全了。」 「安琪朵见过皇玛么,见过太后,皇后娘娘。」安琪朵沖几人福了福身。 相互请了安,几人各自落座,又听皇太后说道:「皇帝你们来的巧了,刚刚派人拿来了荔枝,这还是你四姑姑从南方特意带过来的,你们尝尝。」 康熙捏了一个,剥皮放进嘴里,丝丝甜意漫入口腔,「恩,好吃,多亏了四姑姑的福了。」 孔四贞笑了笑,「皇上喜欢就好,回头我让人多弄一些过来。不过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平时吃上二三粒就行。」 「恩,四姑说的是呢。」皇后接茬道,「上次臣妾吃多了,鼻子都烧得慌,还是太医给开了些去火的药,才好了。」 「东西好,但也不能贪多,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管不住自己。」孝庄好笑的看了看皇后。 「皇玛么教训的是,孙媳儿可是长教训了。」皇后也笑着回道。 这时苏沫儿缓步走了进来,对着孝庄说:「格格,他们把膳食送过来了。」 「那就用膳吧,难得今天人这么齐活儿。」孝庄心情颇好,面上也一直挂着笑。 --------------------------------------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这种天气李凯认为最适合躺在院子里乘凉,或者窝在被窝里睡觉了,可是偏偏…… 「阿凯,你看着糖人,好精緻啊!」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天气虽好,可是偏偏有人难缠,李凯无奈地看了一眼跑在前面的孙若澜,孙若澜来了京城,也没个伴,所以最近皇上就让李凯和李玉陪着他逛京城,所以三人混的特别熟,孙若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皇上叫他阿凯,自己也跟着叫了起来。嘆了口气,李凯示意后面抱着一堆东西的李玉跟上。 「阿凯,我们买一个好不好?」说着,孙若澜拿起一个糖人放进嘴里,满意的吃了起来。 我能说不吗?李凯腹诽,你根本不给我机会的好不好,最后还是乖乖掏钱付给老闆。 又逛了一个时辰,李凯看了看日头快进晌午了,便说道:「公子,咱们找家客栈吃饭吧。」 「也好。」孙若澜摸了摸肚子,逛了半天了,他也饿了。「咱们去哪家?」 「公子,聚德楼的烤鸭是京城一绝哦,你一定会喜欢的,咱们可以去那。」李凯笑着说,他好久没吃到那的菜了,肚子里的馋虫都叫了。 「对,奴才吃过几次,好吃的不得了。」李玉也插嘴道,表情兴奋地不行,连拿着这么多东西都不觉得累了。 孙若澜点点头,「好,咱们就去他们家!」。 正值晌午,聚德楼人满为患,李凯他们进去的时候楼上楼下基本都坐满了。小二看到人进来,赶紧过来招呼,「几位爷里面请,下面还有一张空的,雅间已满,您看是下边吃,还是等雅间。」 李凯倒是无所谓,他平时来这里吃饭就是在大堂,但是看了看身边的人,他还是徵询了一下孙若澜的意见,「公子,你看?「。 「那就下面吧。」孙若澜说。 「好嘞,几位这边请。」小二招呼着李凯几人来到靠近厨房的一张桌前,怪不得没人做这里,这张桌子挨着厨房太近,厨房油烟味很大。 孙若澜皱了皱眉,想换个地方,但是自己都同意了,看着李凯他们没什么反应,自己再说换地显得太小题大做了,遂也坐下了。 李凯负责点了餐,就跟孙若澜说了一声,离了桌去茅厕,他早就想方便了,奈何孙若澜逛街的兴致太高,一直憋到现在。 李凯急匆匆找到茅厕,刚要进去,被人拉住,李凯回头一看,拉住自己的是一位衣着青衣的男子。 「这位兄台,请问茅房在哪里?」青衣男子面露隐忍地问道,看样子似是忍耐很久了。 李凯下意识的指了一下旁边的门,男子匆匆说了句谢谢,没等李凯反应过来就急急地跑了进去。 「哎?!」李凯刚想说是自己先来的,奈何人家已经先进去了,李凯只好在外面急得打转。 等了一会儿,男子还是没有出来,从里面还飘出来阵阵臭气,李凯在外面真是度日如年啊!「我说这位公子,你什么时候能出来啊?在下有点内急。」 「唔……兄台稍等,恩……我便秘,估计再等一会儿。」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回答。 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里面的人说道:「兄台?你还在吗?」 李凯已经憋得要尿裤子了,哼哼唧唧地说了句自己还在。 「那个,我忘记拿草纸了,兄台能帮我去跟小二拿一下吗?」男子小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第65页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李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是在没办法,他又去跟小二借了手纸给男子。 当李凯解决完回去的时候,孙若澜他们已经开吃了。 「怎么这么半天?」孙若澜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李凯一眼,问道。 「别提了,遇见一个神经病,便秘还上厕所不带手纸,等了半天。」李凯坐下,拿起筷子也跟着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李凯发现有点不对劲,指着桌子上的什锦苏盘儿还有松花小肚儿说道:「咱们点了这两道吗?」。 孙若澜啃了一口手上的鸭腿,口齿不清地说道:「布吉岛,不喜你垫底吗?(不知道,不是你点的吗)?」 李凯摇了摇头,「我记得没有这两道啊。」 一旁的李玉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也不记得了,先吃吧,回头结帐再说。」 李凯点点头,也不想了,专心地吃了起来,他也饿坏了。 过了一会儿,店老闆张掌柜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他那小伙计,「实在不好意思,我傢伙计粗心大意,给三位上错菜了,把您这桌和旁边的桌的菜色上混了,上错了的菜,权当小店赠送的,还请几位海涵!」 小伙计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真,真是抱歉!」 李凯抬起头看了看掌柜,又看了看小伙计,他家这小伙计怎么还是这么迷糊,按照这么下去,这店里每年都得赔不少钱吧?李凯嘿嘿一笑;「没关系,小事一桩,掌柜的不必介怀。不过张掌柜,你家小伙计怎么还当小二呢,不是早就应该去柜檯做老闆娘了吗?」 小伙计听了李凯的话,脸涨得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张掌柜倒是泰然得多,微微一笑说道:「他粗心大意的很,我怕他倒给人家找钱。」 李凯几人听完哈哈一笑。 等张掌柜离开了,孙若澜好奇的问道:「他们是一对?」清朝虽然有好男风的,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很少见的。 李凯楞了一下,自己要是点头,会不会教坏小孩儿,要说不是刚才跟掌柜的那番话已经很明显了,不得已李凯点了点头。 但是孙若澜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显漏出什么吃惊或者厌恶的表情,李凯当然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第39章 初见 三人吃完饭以后,李凯本想带着孙若澜回宫的,但奈何孙若澜兴致不减,偏偏还要逛街,李凯没办法只能让李玉先把东西拿回宫,自己陪着孙若澜。 「阿凯,你说我给额娘买点什么好呢?」孙若澜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李凯问道。 李凯嘴角微抽,想着李玉抱得那一堆东西,问道:「之前买的里面没有四格格的?」 「当然没有了,那可都是我的,你不许打那些东西的主意。」孙若澜理直气壮的说道。 他怎么可能打那些东西的主意,他又不要。「要不就买烟脂或者玉饰吧。」李凯提议道。 「恩,可以。」孙若澜点点头,正好旁边就有一个玉器摊,便转脚走了过去。「阿凯,你看哪个好看?」 「这个怎么样?」李凯拿起一块雕着梅花的玉佩说道,玉虽然不是上好的玉,但胜在做的很精緻,花纹雕刻的细緻,上面的梅花好似真的一样。 孙若澜拿起来看了看,他看不懂,但是觉得很漂亮,「那就要它吧。」,正要询问价格,突然手上一晃,玉佩没了。 「这块玉佩不错,老闆多少钱,我买了。」一个紫衣俊朗的男子说道,嘴角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手里拿着的正是孙若澜要买的那块玉。 还没等老闆说话,孙若澜已经开口了:「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我的!」 紫衣男子挑起眉梢,看着身前站着的小孩儿,一身白色锦袍,头戴瓜皮小帽,白皙水嫩皮肤,像是能掐得出水来,长长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有神的眼眸上,此时那大大的眼睛正愤怒的瞪着自己。 「你又没买,怎么能说是你的?」紫衣男子一笑,转头给了老闆一锭银子,说道:「老闆,玉佩我买了。」 老闆看着眼前的几人,皆是衣着不凡,看起来不像平常人家,自己肯定惹不起,只好喏喏地把银子收了过去。 孙若澜更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怎地如此厚颜无耻。「 「呵!我怎么就无耻了,我和老闆是公平买卖,我先付钱,东西就归我,天经地义。」紫衣男子好笑地说道。 「你!你可真不是男人!」孙若澜被他一番言论气的不轻,心想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泼皮。 紫衣男子被眼前人逗乐了,玩味地看着孙若澜,说道:「我肯定是男的,但是你嘛,细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家的小姑娘偷跑出来的吧?「 说完竟然抬手把孙若澜头上的小帽摘了下来,「哎呀!竟然真的是男孩儿!真是可惜了!」 「你!不要脸!」孙若澜用力的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瞪出几个窟窿来。 李凯看着这情形,孙若澜肯定斗不过眼前的男子,只好出声道:「少爷,咱们可以买别的,没必要跟着小人计较。」 「可是他太过分了!」孙若澜气愤地嚷道。 「少爷消消气,就当被狗吠了,狗沖咱们叫,咱不能也沖狗叫啊!」李凯慢悠悠地说,又抬手给他顺顺气,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抽了过去。 第66页 「你!」紫衣男子指着李凯气的说不出话来,这人竟把自己比作狗,真是岂有此理。 「阿凯说的对,我们走!」孙若澜见紫衣男子被李凯的话气无话可驳,顿时乐了,从对方夺过自己的帽子,带着李凯离开了。 紫衣男子刚要追上去教训他们,就被前来的一青衣男子拦住,仔细一看这人却是在聚德楼和李凯抢茅厕的人。 「世璠,可是追上你了!走这么快干什么!」来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原来紫衣男子就是吴应熊的嫡子吴世璠,今天专门陪着来京朝贺的平南王世子尚煜儒逛京城。 「我说煜儒你这也太慢了,平时没好好练功吧?」吴世璠鄙夷地看了眼好友。 尚煜儒大方的点点头,一点也不以此为耻,「我又不用带兵打仗,武功那么好作甚?」 吴世璠笑了:「这可说不定,你可是嫡子,将来这平南王的爵位还不是传给你。」 「我可不稀罕,我只想过逍遥快活的生活,你是知道我的人生追求的。」尚煜儒转了转手中的扇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知道,看遍天下美女,阅尽人间美景嘛!」吴世璠说道。自己这个好友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别人为一点权利都争得死去活来,他呢,权利在手却偏偏不在乎,倒是喜欢四处游玩。 尚煜儒哈哈一笑,「知我者,世璠也。「说完,看到吴世璠手里的玉佩,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很一般嘛!」 吴世璠微微一笑,「玉是很一般,但是人不一般!」 「恩?此话怎讲?「尚煜儒奇怪地问道。 吴世璠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尚煜儒说了一遍,听完,尚煜儒哈哈大笑,「那人竟然把你比作狗,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哎呦!不行,我笑的肚子疼,哈哈哈哈……「说完,还夸张的揉了揉肚子。 吴世璠瞪他一眼,「要不是你我早追上那小子了!」 等尚煜儒笑够了,站直了身子,说道:「听你这么说,那小子还真不一般。敢骂你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吴世璠瞥她一眼,「不一般的是那个小少爷,长得精緻极了。」吴世璠想起男孩儿炸毛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 尚煜儒看了好友一眼,「怎么看上了?你真是没见过美人,哪像爷我可是阅美人无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吴世璠没理他,迳自往前走了。 「阿凯,快看!前面好多人。」孙若澜指着前面一群人,「咱们也去看看吧?」说完,不等李凯反应就走了过去。 「公子,你走慢点,这边人多,小心走丢了。」李凯赶紧快走两步,牵好孙若澜的手。 孙若澜也不管那么多,扒开人群就挤了进去。 就看到一个壮汉抓着一个小男孩,两人在拉拉扯扯,不知道在争执着什么,周围的人在一边小声议论着。 壮汉揪着男孩的衣服,表情甚是不耐烦,凶巴巴的说着:「把钱包还给我,小小年纪不学好!」 小男孩眼睛通红,死死地捂着口袋不放,「就是不给,明明是我的,我才没有偷你的钱!」 壮汉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也不看看你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能有那么好的钱袋子!那可是用江南丝绸制成的,比你身上穿的衣服都值钱。」说完还藐视的看了一眼身穿破麻布的男孩。 周围的人听壮汉这么一说,才清楚原来是男孩偷了壮汉的东西,一时间都对男孩指指点点。 小男孩见壮汉这么说,赶紧改口道:「这是我自己捡的,怎么就是你的了?你说它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壮汉见男孩这么说,更加生气了,对着他就是一脚,「你别废话!赶紧把钱袋还给老子!」说完就从男孩手里夺钱袋。 男孩死死攥着手里的钱袋,任凭壮汉怎么拳打脚踢也不放开。 「住手!「李凯和孙若澜同时出声道,两人对看一眼,孙若澜上前将男孩从壮汉身边拽了过来。 「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壮汉指着李凯他们吼道。 「这位壮士,他偷你钱财是不对,但是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吃了官司,岂不是不值。」李凯和和气气地跟壮汉说道。 壮汉听了李凯的话,皱了皱眉眉头,觉得有那么点道理,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李凯刚要说话,就听到孙若澜一声惊呼,「啊!他晕倒了!「。 李凯急忙走了过去,把男孩抱起来,对着孙若澜说道:「快点送他去医馆!」。 刚要抬脚走,就被壮汉拦住:「先把钱袋还我!」 李凯无奈,只能先把男孩放下,给他拿钱袋。不过男孩昏迷了,手上的力气还是不小,一直攥着不放,嘴里还说着什么,李凯只听到爷爷、治病几个字。他猜可能是为了给爷爷治病,男孩才偷了壮汉的钱袋吧。 李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钱袋从他手里拿走,还给了壮汉,就赶紧和孙若澜把男孩带去了医馆。 第40章 沈易 「阿凯,快看!前面好多人。」孙若澜指着前面一群人,「咱们也去看看吧?」说完,不等李凯反应就走了过去。 「公子,你走慢点,这边人多,小心走丢了。」李凯赶紧快走两步,牵好孙若澜的手。 孙若澜也不管那么多,扒开人群就挤了进去。 第67页 就看到一个壮汉抓着一个小男孩,两人在拉拉扯扯,不知道在争执着什么,周围的人在一边小声议论着。 壮汉揪着男孩的衣服,表情甚是不耐烦,凶巴巴的说着:「把钱包还给我,小小年纪不学好!」 小男孩眼睛通红,死死地捂着口袋不放,「就是不给,明明是我的,我才没有偷你的钱!」 壮汉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也不看看你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能有那么好的钱袋子!那可是用江南丝绸制成的,比你身上穿的衣服都值钱。」说完还藐视的看了一眼身穿破麻布的男孩。 周围的人听壮汉这么一说,才清楚原来是男孩偷了壮汉的东西,一时间都对男孩指指点点。 小男孩见壮汉这么说,赶紧改口道:「这是我自己捡的,怎么就是你的了?你说它是你的,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吗!」 壮汉见男孩这么说,更加生气了,对着他就是一脚,「你别废话!赶紧把钱袋还给老子!」说完就从男孩手里夺钱袋。 男孩死死攥着手里的钱袋,任凭壮汉怎么打也不放开。 「住手!「李凯和孙若澜同时出声道,两人对看一眼,孙若澜上前将男孩从壮汉身边拽了过来。 「你们多管什么闲事!」壮汉指着李凯他们说道。 「这位壮士,他偷你钱财却是不对,但是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吃了官司,岂不是不值。」李凯和和气气地跟壮汉说道。 壮汉听了李凯的话,皱了皱眉眉头,觉得有那么点道理,问他:「那你说怎么办?「 李凯刚要说话,就听到孙若澜一声惊呼,「啊!他晕倒了!「。 李凯急忙走了过去,把男孩抱起来,对着孙若澜说道:「快点送他去医馆!」。 刚要抬脚走,就被壮汉拦住:「先把钱袋还我!」 李凯无奈,只能先把男孩放下,给他拿钱袋,不过男孩昏迷了,手上的力气还是不小,一直攥着不放,嘴里还说着什么,李凯只听到爷爷、治病几个字。他猜可能是为了给爷爷治病,男孩才偷了壮汉的钱袋吧。 李凯费了好大的力气把钱袋从他手里拿走,还给了壮汉,就赶紧和孙若澜把男孩带去了医馆。 两人并没有看到他们离开的地方站着的两个男子,正是尚煜儒和吴世璠。 「呵呵……有意思!」尚煜儒摇头晃脑的说道,旁边的吴世璠迎合的点点头。 「大夫,他怎么样了?」李凯问道。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着凉了,有点发烧,待老夫开几服药,让他按时服用,没几天就会好的。「 「有劳大夫了!」李凯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大夫。 大夫手下诊金,摆了摆手,「哪里,应该的。「 因为没有办法将人带回宫,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李凯只好借医馆的地方给男孩煎了一服药给他服下。又过了半个时辰,男孩才悠悠转醒。 男孩一醒来,看到他床边坐着两个男子,眼里露出一丝惊怕。 「阿凯,他醒了。」孙若澜惊喜的喊道。 李凯一个哆嗦,他都要睡着了,震了震精神,他看向男孩说道:「你醒了?」 男孩看向李凯,想起他们好像是把自己从坏人身边救了的人,心里的害怕少了很多,小声的说:「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这里是医馆,你晕了过去,我们把你带来的。」李凯轻声说道,生怕吓到他。 男孩突然想起是怎么遇到他们的,猛地坐了起来,摸摸身上,着急的说:「我的钱呢?!」 「还给那个人了。」孙若澜插嘴道。 「你们怎么能这样!那是我的!」男孩大声喊道,似是觉得自己行为有点不妥,男孩下意思的把头低了下去,声音小了很多「那是,那是给爷爷看病的钱。」 「你爷爷病了,所以你才去偷了那人的钱袋?」李凯问道。 男孩轻轻的点了下头,眼睛红红的,「我也知道偷东西不对,但是爷爷得了很重的病,我们没有钱,大夫不给看。「 「你父母呢?」李凯怜惜地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 男孩摇了摇头,「我父母没了,我跟爷爷生活,大水沖了家,我跟爷爷就走到了这里,爷爷说这里繁华,有东西吃。」 孙若澜听得鼻头一酸,问男孩:「你爷爷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顺便带你爷爷去看病。「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们出钱。「 「真的?」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孙若澜,惊喜的问。 孙若澜点点头。 随后,李凯和孙若澜跟着男孩去了他住的地方,在城东一个破败的土地庙,男孩的爷爷就躺在土地像旁边的茅草蓆上,身上盖着一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辨不清颜色的大衣,看不清面容,头发凌乱还沾着身下的稻草。 「爷爷,爷爷,我回来了!」男孩兴奋地跑到爷爷身边,开心地说道。 李凯走进看了看,问道:「你爷爷怎么样了?能起身吗?」他看老人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青,眼睛也没有睁开。 男孩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不安「不知道,爷爷昨天就没醒了,也不跟我说话。「 李凯心里咯噔一下,颤巍巍地伸过手,在老人的鼻下探了一下,果然没有了气息。李凯心中酸涩,男孩还小,他可能不知道人死了就没有呼吸的道理,还包含着希望去弄钱给爷爷治病。一时间竟李凯不知道怎么跟男孩说他爷爷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第68页 孙若澜感受到了什么,他悄悄靠近李凯问道:「他爷爷还好吧?」 李凯此时如鲠在喉,声音沙哑地说:「他爷爷,已经去世了。」 孙若澜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男孩。男孩也听到了李凯的话,呆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嚎啕大哭起来,嘴里不听地叫着爷爷不要离开。 李凯和孙若澜全都红了眼睛,眼前的一幕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他们还没有经历过亲人离开的痛苦,更没有感受过没钱治病的生活。但是男孩的痛苦传染给了他们,那么悲恸绝望的哭声,仿佛全世界都不在了。 李凯他们一直陪着男孩,天快黑了男孩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李凯出钱买了一口棺材,又找了附近村子的几个壮汉帮忙把男孩的爷爷下葬。 男孩一直在爷爷的墓前跪着,任李凯和孙若澜怎么说也不肯离开。 「天都黑了,你一直在这跪着,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你还是跟我们走吧。」孙若澜说道。 李凯见男孩还是无动于衷,于是蹲下身子,拍拍男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死亡不等于结束,你爷爷只是去了一个没有伤病的地方,他在天上看着你呢。你爷爷生前一定很疼你,你要是不好好活着,他会很难过的,你忍心让你爷爷伤心吗?」 男孩抬头看着李凯,眼里都是凄凉,「爷爷会看到我?」 李凯坚定地点点头,「当然了,你爷爷昨天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男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爷爷说要好好做人,好好活着。」 「那你就要听你爷爷的话啊。」李凯想一定是他爷爷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才这么和男孩说的。 男孩似是想通了,点点头,「我跟着你们,你们给我饭吃吗?」 孙若澜见男孩想通了,很高兴,「当然了,肯定让你衣食无忧。「 「那好,我跟着你们。」男孩像是坚定了什么决定,「你们帮我安葬了爷爷,就是我的恩人了,以后我一定给你们做牛做马,生死追随。」 李凯嘴角微弯,「这倒不用,只不过我在的地方比较特殊,跟着我之恩能够做太监了,你只能跟着他了。」说完看了看孙若澜。 孙若澜点点头,「没问题,我正好缺个书童,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决定了男孩的去处,李凯也准备带他们回宫了,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对男孩说道:「跟你爷爷道别吧,咱们得走了。」 「爷爷,我要跟着恩人走了,我会好好活着,你不用担心。」男孩对着墓哽咽地说道。 这里离皇宫有点距离,为了能快点回宫李凯雇了辆马车。三人上了马车,便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孙若澜突然出声道。 「我叫沈二牛。」男孩眨了眨眼,说道。 「这名字好奇怪,阿凯你给他重新起一个吧。」孙若澜转头对李凯说。 李凯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叫沈易吧,容易的易,希望你以后生活的容易一些。」 孙若澜点点头,「这个名字不错。」 第41章 第 41 章 康熙同时召三藩觐见,本想来个瓮中捉鳖,但吴三桂称病不来,康熙的夺兵计划便不能施行。他忍着一肚的气,在干清门和颜悦色地接见了代父行礼的吴应熊,又赏银子又赐药,下诏慰谕「病」了的吴三桂。退下来之后他越发觉得浑身不自在,抬脚便踢翻了眼前的御案,摺子茶杯散了一地,旁边伺候的梁九功、王以诚赶紧跪下,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喘。 在外候着的翟霖听见里面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忙给旁边站着的李玉使了个眼色,李玉向来是个机灵的,忙会意的点点头,朝李凯的院子奔去。 李凯本来这两天休息,天天配着孔四贞的小公子闲逛,今天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便想好好地睡个懒觉。没想到睡到一半被李玉这小子打扰,本想发作,但一听康熙那边大发雷霆,也顾不得教训李玉了,忙起身穿好衣服朝干清宫快步走去。 一进正殿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跪在一旁的梁九功和王以诚。李凯想到今天是康熙接见三藩的日子,想起未来的吴三桂,想必是受了什么气。便赶紧叫李玉他们把摺子捡起来,收拾一下,走到康熙面前给他捏捏肩膀,「做什么发这么大火?」 康熙发泄了一通后慢慢平静下来了,「前朝琐事罢了,今次吴三桂没来,怕是戒心更重了,以后想撤藩更是不易了。」 李凯知道康熙已经冷静了,便开解道:「凡事慢慢来就好,三藩之事不在一时,反正吴三桂年事已高,等几年估计自己就不行了,皇上不必操之过急。」 「唉!三藩不撤,每年银两消耗巨大,朕怕朝廷等不起啊!」康熙感嘆道。「算了,你们起来吧!」随后又对还跪在地上的梁九功二人说道。 李凯听说西北噶尔丹派兵横扫北疆,隐隐有逼近中原的架势。北边的沙俄也屡犯东北,甚不安分。而自从南明永历皇帝死后,南方实际已无仗可打,三藩王率几十万军队坐吃朝廷粮饷,北方外敌却无力抵御,看来,「撤藩」是势在必行了。 正在此时,门外的李玉通报说是兵部侍郎李之芳觐见。 「叫他进来!」康熙洪亮的声音,此时的地上的奏摺早就被捡了起来,重新摆弄好。案上的茶也早已换上了新的。 第69页 「臣李之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之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俯首叩拜。 「起来吧,你来觐见,所为何事?」康熙摆了摆手,问道。 此时的李之芳却吭哧了起来,满脑门子的汗,口里念叨着「臣,臣是……」 「呵呵……爱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康熙见他一个七尺大汉,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的,不由得好笑。 李之芳也深知自己此时有失仪态,赶紧跪下请罪「是臣无状,臣是来给傅弘烈求情的。」 「傅弘烈?」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康熙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何人了。思索半晌才说道:「可是前年冒死上述请求减免庆阳百姓钱粮赋税的官员。」 李之芳赶紧点头称是,没想到皇上还记得他「当时皇上还赞誉他为民请命,忠义可嘉。」 听了他们的话,李德全也想起来这个人了。当时他先后四次越例上疏,称宁州土地贫瘠,多年发生自然灾害,老百姓耕作无望,四处流亡。宁州已经欠了朝廷三年多的赋税没有交清,听说他耗尽家产为百姓代交欠征赋税,康熙体会到他为国为民的忠心,降旨赦免庆阳府所属州县以前之赋税,在朝野引起很大震动。 康熙点点头,端起御案上的奶汁嚼了一口,「朕记得他好像因为状告吴三桂阴谋不轨,被革职押解进京了吧?」 「皇上,傅弘烈已经到刑部衙门议处了,说是陷害忠良,罪可当诛。」李之芳急忙说道。 康熙皱了皱眉头,「你的消息还挺灵通,朕都没得信,你倒是先知道了。你一个兵部侍郎,到管起刑部衙门的事了,是不是手够的有点长了?」 听了康熙的话,李之芳心中一阵战慄,额头的冷汗慢慢说着脸颊滴了下来,「臣该死!只是臣念傅大人是肱骨之臣,衷心可表日月,请皇上明察!」 康熙没有说话,直直的盯着下面的李之芳,一时宫殿的气氛压抑异常,李凯他们也是大气不敢喘,良久才听康熙说道:「你与傅弘烈是何关系,你且与朕说说。」 见康熙一直盯着自己没有说话,李之芳已经是手脚皆软,又摄于康熙的威严,只感到两耳也鸣鸣作响,待到康熙问话的时候,一时竟没有听清。 李凯看着地下跪着的李之芳一动不动,也不回话,康熙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赶紧上前一步推了李之芳一下,小声说道:「李大人,皇上问你和傅弘烈的关系呢!还不快回话!」 这要是别人敢这么做,康熙早就叫人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了,不过换了李凯,康熙只是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李之芳被李凯的声音惊了回神,赶紧叩首,「臣该死!那傅弘烈是臣同窗进士。」 康熙点点头,对着现在一边的李凯说道:「李德全,你拿着朕的令牌去刑部走一趟,就说朕要见傅弘烈。」 「嗻!」李凯领旨退了出来,急急忙忙的朝刑部奔去。 等到了刑部的时候,李凯不出意外的被拦了下来。赶紧亮出令牌,门卫赶紧放行,进去通传了。李凯也不等他回来,径直走了进去,等进了刑部大堂,那堂上跪着的人正是傅弘烈,此时的刑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熊赐履正坐在堂中央前面的椅子上。 熊赐履看见来人,赶紧站了起来,对着李凯拱手道:「李公公,别来无恙啊。」 「熊大人客气了!」李凯对着熊赐履行了一礼,说道「杂家奉了皇上旨意来带傅弘烈大人过去,还请熊大人行个方便。」 「哈哈……李公公哪里的话,正好我也有事情禀报皇上,就一起同行吧。」熊赐履也是老人精了,听了李凯的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皇上这是要亲自提审傅弘烈了。 傅弘烈跪在一旁,看着熊赐履对眼前之人很是恭敬,不禁诧异了一下。但是他也不敢多言,毕竟自己还是待罪之身。 随后三人便一起回了皇宫,等到了干清宫门口,李凯没有进入,而是让守在一旁的李玉领二人进去了。 今天一早就被李玉吵醒了,还没来得及吃饭。眼看到了中午了,自己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李凯决定去御膳房蹭点饭吃,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小豆子和胡三了了,正好去看看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换了个部门,时间空闲比较多了,就想着再开始写文,看到自己的万年老坑还有人留言,特别感动是肿么回事。所以决定还是先不开新的了,把这个坑给填满。虽然大纲写文的时候构思好了,但是还是得找找感觉,先把好久好久之前写的一万五的存货发上来 第42章 第 42 章 此时因为不是用膳时间,御膳房人都不是很忙。小豆子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李凯,蹦蹦跳跳的就朝他跑了过去,手里还抓着一把花生,「小全子,你怎末来了?」 李凯看着小豆子活蹦乱跳的精神样儿,也挺高兴。随口说到「来看看你们,胡三儿呢?」 「噢,他去启祥宫送点心了,算算时间应该快回来了!」小豆子把手里的花生朝李凯手里塞了一把,「王御厨刚做的,可好吃了。」 李凯捏开一个塞进嘴里,别说,还真有味! 御膳房的管事刘也发现李凯他们这边的动静了,赶紧小跑着过来了,「李公公好,可是皇上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下去准备。」 本来李凯想说皇上没啥吩咐,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但是转念一想,估计皇上也没用膳,便说道:「还是照着平时的御膳做就好。」 第70页 管事就一听,不敢耽误,赶紧下去准备了。临走前想让小豆子干活去,但看到一旁的李凯,也没敢说出口。 小豆子兴奋了得不行,看着管事刘的背影,小声的说道:「你看到那管事刘没,在你面前低眉顺眼的,再也没了之前的傲气了!哼,欺软怕硬!」 李凯看着小豆子嚣张的小模样儿,禁不住笑起来,「行了你,赶紧给我做份炒饼吧,都要饿扁咯!」 小豆子愣了愣,看着我说「我做的东西你敢吃?」 李凯也愣了,突然想起来,小豆子的厨艺可是御膳房最烂的了。哎!早知道就晚点让管事就给皇上准备御膳了,反正他们一时半会的谈不完。 这个时候,正好胡三儿回来了,他看到李凯也是满脸惊讶,「小全子,你怎末过来了?」 他和小豆子还是习惯叫他小名,李凯听着亲切,也不说什么。 「这不是正好有时间,来看看你们,最近怎么样?」李凯冲着许久未见的胡三儿露出一个微笑。 胡三儿爽朗一笑,「还行,除了偶尔被管事刘挤兑一下,其他都算不错。」 「我听说你被提拔成御膳房的小管事了?」其实李凯早就知道了,现下也只是随口一问。 胡三儿点点头,「是啊,还是师傅向敬事房推荐的。也还是看你的面上,要不然管事刘肯定得横插一脚,他早就想把他徒弟按这位置上了。」胡三儿顺着还小心的看了一眼在远处的刘公公。 胡三儿和小豆子的师傅是一个人,之前是御膳房的一个管事太监,后来到了年龄就出宫了。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赶紧给我,给我做份炒饼吧,都要饿死了?」李凯说完,肚子还很配合的叫了两声,搞得我成了个大红脸。 等李凯从御膳房出来,准备回干清宫的时候就遇到了孙若澜,后面还跟着沈易和几个小太监,「李德全,你这两天怎么没去找我玩?」 李凯听了他的话满头黑线,我可是干清宫的大太监,每天的事多的不行,那可能有时间天天陪着你啊。「孙公子好,奴才最近比较忙,所以才没时间陪公子的。」 孙若澜点点头,忽而兴奋的说,「我听说今天东城有庙会,咱们去看看吧。」 「小公子,奴才还得赶回去陪万岁爷呢。」李凯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饭盒,示意他还得赶回去给皇上送御膳呢。 没想到孙若澜将李凯手里的御膳拿了过去,随手交给身边的太监,「你两去把御膳给皇上送过去。」然后转过头对李凯说,「这下可以走了吧。」 李凯顿时无语了,真是拿这小祖宗没有办法吧。「可,奴才还没跟皇上请示呢。」 「让他们说去就行了,反正皇上不是说了吗让你这些天陪我玩。」孙若澜指着那两个拿着食盒的小太监,说完就拉着李凯朝宫门走去? 李凯没办法,只得随他了,只希望回来以后皇上不要大发雷霆才好。 虽然天儿还没黑,但素大清门前的棋盘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摆上了很多摊子,卖胭脂的,卖花的,卖糖人的…云集于斯,肩摩毂击,竟日喧嚣,一派热闹景象。 李凯和孙若澜他们从街头逛到街尾,东看看,西瞧瞧。逛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孙若澜说饿了,想吃路边摊贩做的豆腐脑儿。李凯觉得不干净,想带他去酒楼吃,但拗不过他,还是依了。 这个小吃摊不大,旁边都是买吃的,密密麻麻挤了一堆。李凯和孙若澜还有沈易,一人要了一碗。 「卖包子!买一送一,过了今天就没这优惠咯!卖包子,热腾腾又好吃的包子咯!」旁边卖包子的摊主那破铜锣嗓子震天响,直盖过了其他此起彼伏的声音。 真有人三三两两被吸引过来,在小摊子前的位置上坐下。 旁边卖干货的老头探过头:「买一送一?卖包子的,你莫不是要亏本喽?」 包子摊主挥了大手,头也不回:「就准你卖一斤桂圆送一碟花生?不许我卖一个包子送半个?」 在吃面的一个粗农汉子拍了下桌子,喝了声:「这叫一碟?老子我数了下,才七粒,够抠门!」 他们的笑闹也惊扰不了吃饭人的心情,一边食客们不免交头接耳闲聊起当前的朝廷局势。 「哎,你们听说了没?平南王和靖南王来京了。」一个膘肥大耳,穿着粗布衣裳的人说道。 旁边一个看起来文气一点的人问道「平西王来了没?」 「听说是病了,谁知道呢!」那个膘肥大耳摇了摇头,接着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还有一件你肯定不知道。」 「啥事?」听他这么一说,旁边那个人立马好奇起来。 那个大胖子嘿嘿一笑说道:「我表姑夫是做丝绸生意的,每次都是把衣服绸缎贩到西域那边去卖。这次他回来我听他说,那边可乱起来了。」 「怎么个乱法?」 「准格尔的台吉被车臣的人暗杀了,当时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后来,那个台吉的弟弟从西藏回去,继任台吉,现在两个部落的人闹的很凶,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西行的商人都敢从那边走了。」 那文气的人嘆了一口气,「哪都不太平,别打到咱们这就行咯!」 他们在那说的起劲,坐在旁边的李凯也听的津津有味。他们说的这两个地方李凯倒是知道,但是台吉是谁,他就不知道了。 第71页 第43章 第 43 章 等李凯他们休息好了。差不多天也黑下来了,摊贩前面都挂上了灯笼,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走着走着被人敲了一下脑袋,转过身一看,李凯吓了一跳,竟然是康熙,身后还跟着曹寅、顾问行、图海等人。 一旁的孙若澜自然也发现了皇上,刚要屈膝跪地,就被康熙拦住,「出宫在外就不必多礼了!」 「主子,您怎么出来了?」李凯小心翼翼地问道,内心不断吐槽,总不会是来抓我回去的吧,先要申明,他可不是自愿出来的。 康熙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扬起手里的扇子,又朝着李凯头上来了一下,含笑说道:「朕处理了一天公务也累了,正好今天京城热闹,出来散散心。」 李凯捂着头傻笑「我的主子爷,总敲可是会坏的。」不过,只要不是来抓自己的就好。「不过您早该出来逛逛了,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才是正理嘛!」 康熙觑他一眼,「就你理多!」 李凯嘿嘿一乐,压低声音说,「奴才这可是大实话,全是为皇上好呢。」 「行了,别贫嘴了。」康熙眼中带笑的说完,率先往前走去,他也是第一次参加民间的庙会,不免有些新鲜。 自从康熙来了,孙若澜倒是消停了不少,老实的跟在康熙的后面。而康熙却是西摸摸东悄悄,不亦乐乎。李凯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偶尔看到好玩的便和康熙讨论一番。 走着走着,李凯觉得不太对头,「主子,咱们是不是把曹大人他们落的太远了?」转头一看,曹寅、孙若澜他们已经离了他们两丈远了。 庙会晚上人流如织,曹寅他们奋力想拨开行人到康熙身边,奈何人太多了,他们真是举步维艰,只好在那里干着急,嘴里不断的大声喊着「主子,慢点!慢点!等等奴才们!」 康熙不去理会,迳自抓起李凯的手快步往前走着,众目睽睽,李凯不太自在的想把手抽回去,拽了半天也没拽动,只好作罢。 「主子,还是等等曹大人他们吧,出门在外,以免危险。」李凯不放心的说道,皇上出宫被刺杀的桥段,电视上可是演了不少,搞得李凯也警惕不少。 「放心,这里没人认得咱们,不会有问题的。」康熙说着,然后又指着前面的一条街,「他们那是在干嘛呢?」 李凯顺着康熙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奇装异服的,簇拥着中间的一辆彩车,上面放着的好似一尊佛像,像是在□□。 李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如问一下吧?」 李凯说完随手拦下一个路人,问道:「老乡,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人古怪的瞅了他们一眼,见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皱了皱眉头,颇为不自在的说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这是在举行行像仪式。」 原来这里庙会一项重要的活动便是行象,即把佛像安置在装饰性的花车上,众人随其巡行瞻仰、膜拜,此间伴有舞蹈、杂戏的演出。然后把佛像请到庙里,由众人虔诚跪拜,再由高僧赐下平安符,来保佑家人福泽安康。 李凯被人家看的怪不好意思的,想着对方肯定在心里在吐槽,两个大男人牵在一起真是有伤风化。想把手抽回来,但是被康熙攥的死紧。抬头看了一下,正好撞进康熙温柔的眼眸里。 李凯赶紧收回视线,想着他一个古代人都不介意,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曾经身处于男男都能结婚的世界,在乎个喵啊,也就随他去了。 不过想归想,李凯还是不自在的清咳一下,想化解一下尴尬,便说道:「听起来怪有意思的,咱们也去看看吧?」听着那人说的,李凯起了一丝兴致,他是第一次见这种活动,好奇的不得了。 康熙看起来也挺感兴趣,便点了点头,拉着他朝□□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一直行到西城的广济寺方停了下来,将佛像恭敬的请了进去,由高僧诵经祈福。也不知道灵不灵,李凯拉着康熙进去瞧热闹。 最后祈福结束,寺庙里面的僧人给每人发放了一个平安符,仪式也就结束了。 李凯认真的看了看平安符,黄色的纸上弯弯绕绕画着看不懂的符咒。 「收起来吧,没准能保佑咱们呢。」李凯说着将康熙的平安符塞到了他随身带着的荷包上,是他生日的时候李凯亲手做的,丑丑的挂在精緻的束腰带子上,显得有些不协调。 康熙宠溺的笑了笑,并没有反对。 「主子,咱们回去吧,估计曹大人他们都要急疯了,哈哈。」李凯想到那些人找不到皇上,团团转转的样子,禁不住笑了起来。 康熙看天色也不早了,便点点头,「去聚德楼吧,他们应该有人会在那里等着。」 康熙和李凯出来逛京城几乎每次都会吃聚德楼吃饭,曹寅几人也是知晓的。 果然不出康熙所料,因着和康熙他们走散了,曹寅就留下图海在聚德楼守着,其他人都在外面找人。 图海坐在大厅,一直注意着进来的人,一看到康熙他们,赶紧迎了上去。 「主子,您去哪了?奴才们都要急死了。」图海躬身说道,额头上都冒着点点汗珠,紧张的不行,见到康熙现身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康熙图海的样子,觉得自己这次也是少有的任性了一把,安抚性的拍了拍图海的肩,说道:「没事,朕随意地转了转。」 第72页 图海见康熙这么说,也没敢多问,赶紧派人通知曹寅他们找到人了。 李凯看没见到孙若澜他们,便问道:「大人,孙公子他们人呢。」 图海虽然心里有点怪李凯把皇上带的不见人影,但也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虽然不欲搭理,但是还说道,「皇上不见人,我们都忙着去找,便先派人送孙公子回宫了。」 李凯见图海对着自己脸色显得阴郁不已,便知他是因着皇上撇下他们而对自己不满呢,估计以为是自己撺掇的。当下摸摸鼻子,也不再言语。 图海招呼小二点了一壶茶,为康熙榛好,便站在一旁等着曹寅他们。 不多时,曹寅他们也回来了,几人聚齐了正打算回去,就在这时,便听到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破烂青红长袍,头戴瓦楞帽子,满脸污垢的男子,慌乱地跑进来,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众人正发怔间,却听远处有几十个人吆喝着追过来,穿着和前一人相似,嘴里说的都是蒙古语,也听不懂。 那先前进来狼狈男人见状,赶紧跑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柱子前面挡着。其实李凯真的很想说,你别躲那去,那小柱子根本遮不住你那庞大的身躯。 第44章 第 44 章 此刻十几个蒙古人一色的绦红长袍,狼皮帽子,偏袖统靴,赶到客栈门口,提着明晃晃的刀,随手提起一个用餐的客人,用蹩脚的汉语问了一阵子。那人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双脚放软,马上就要站不住了,手指颤颤的指着之前男子的藏身之处。 狼狈的男子见势也不打算躲藏了,从柱子后面出来,狠狠的看着那一群蒙古人的头子,「阿木古拉,你不要欺人太甚!」 那个叫阿木古拉的人,瞪着眼睛嚣张地笑起来,大声说道:「□□我劝你不要挣扎了,赶紧宣誓效忠准噶尔才是正途,我们大汗是受达赖喇嘛天赐之人,承天受命,必将统一漠南蒙古。」 「我呸!」□□一脸不屑,外加愤恨地喊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们准噶尔,占我土地,杀我族人,掠我牛羊,葛尔丹就是一个无耻之人!」 阿木古拉被他一番话激怒,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然后朝着他的人招了招手,众人一拥而上,打了起来。 在他们说话的档口,客栈里面的人都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有李凯他们还在原地看热闹。 「主子?」看着康熙没有走的意思,图海上前询问。漠南蒙古那边近些年来一直很乱,但对大清一直毕恭毕敬,每年都缴纳贡岁,朝廷虽派人盯着,却很少会干涉其内政之事。 康熙目光有些沉,抿着嘴锁着眉,思量片刻朝图海和曹寅说道:「去拦下他们。」 「嗻!」图海和曹寅领命而去,幸好因为康熙走丢,他们多叫了一些人过来,以防又找不到人,要不然凭他们俩人,还真不见得能打得过十几个身手不错的蒙古汉子。 阿木古拉见突然加入战局的几人,脸色顿时不好起来。「阁下是何人,我们是噶尔丹汗王的手下,你还是不要自讨苦吃得好!」 图海冷哼一声,早就看这嚣张的阿木古拉不顺眼了,喝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天子脚下岂是你能随意草菅人命的地方。」 阿木古拉想到这里是大清的地盘,也不好跟当地人发生冲突,况且看眼前几人气度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物,遂大喊一声:「先撤!」。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十几个人鱼贯而出。 此时的□□已身受重伤,腹背挨了一刀,其他的地方也有数道小伤,但还是勉强站立着,「多谢几位出手,不知阁下是?」 看着他身上的伤,康熙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会被他们追杀?」 □□刚要回答,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幸好被图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伤口没有伤及要害,暂时无生命危险。」图海看了看□□的伤势,向康熙汇报导。 康熙点点头,随后,又让顾问行去请了个大夫来给□□包扎了伤口。 「皇上,咱们把他带回宫吗?」李凯看着眼前的人犯愁了,你说这人说晕就晕,好歹先自我介绍一下再晕吧,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坏人啊。 康熙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带着此人进宫。但一时还真不知道将此人安排在何处,放在这酒楼吧又怕那些人找了回来把人杀了。 「主子,奴才记得明珠大人的府上就在前面那条街。」顾问行看到康熙的为难,赶紧上前一步说道。 要不然说这顾问行能成为康熙的心腹呢,这看人的眼力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明珠为人聪慧,心思伶俐,放在他府上,既不用担心有人说出去,又不怕这人惹出大事。李凯默默的想着。 康熙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几人便朝着明珠府去了。 明珠此时刚从衙门回来,还正在和福晋用膳,就见下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本想叫人打发了去,但看到下人拿来的令牌,便也顾不得吃饭了。 明珠脚步匆匆的走到府门,看到康熙等人,赶紧跪下请安:「奴才叩请皇上圣安!」 「起来吧,出门在外,不用如此多礼。」康熙摆了摆手,叫起。 明珠赶紧谢恩,领着康熙他们进去了,后面还跟着背着□□的曹寅等人。 一路走到明珠的书房,康熙坐在主位上,开口道:「明珠,朕是第一次来你的府上吧?」 第73页 明珠心思流转,但拿不定注意皇上来他府上做什么,只好笑着说道:「是呢,主子大驾光临,奴才荣幸之至。」 康熙点点头,瞧了瞧四周的摆设,又说道:「府里修建的不错,富丽堂皇的,是一品大员的气派。」 明珠听康熙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康熙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恭敬的说:「哪里,都是瞎儿鼓捣。」 然而康熙并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而是转了话锋,说道:「朕这次来,是要在你这寄存个人。」康熙说着指着被曹寅放在椅子上,还在昏迷着的□□。 明珠在康熙他们一进府就注意到了□□,只是康熙没有开口,他也没敢问。现在康熙提到,便说道:「敢问主子,这人是?」 「朕也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问,人就晕过去了。」康熙嘆了口气,不过根据刚才打斗的两批人的对话,康熙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朕估计是和硕特部的人,这两年准噶尔和和硕特部打的厉害。你把人看好了,等他伤好了,朕有话问他。」 明珠赶紧应道:「奴才遵旨。」 处理好这件事,康熙几人终于回了皇宫,说起来,这一天李凯觉得发生的事情还真不少。 等回到皇宫已经亥时了,李凯回了他的院子换好衣服,便又去了康熙那里候着。 「主子在洗澡,吩咐了你过来了就进去伺候着。」梁九功听见了李凯的声音,从屋子里面出来,对李凯说道。 李凯应了声知道了,就走了进去。康熙靠坐在浴池边上,身后碧云正在替他擦洗,水流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流了下来,看的李凯有些怔愣。 康熙见李凯进来,对着碧云挥挥手,让她出去。 「傻了?还不过来。」康熙看他傻傻的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好笑。 李凯闻言回过神来,走了过去,拿过旁边的毛巾,服侍起来。一边擦着一边想,皇上的身材还不错啊,你看着胸膛,看看腹肌,看看……额下面就不说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看着眼前走神的人儿,康熙一把将李凯拽了下来,没等李凯回过神来,三两下扒光了李凯的衣服。将他困在了浴池的汉白玉壁上,而后欺身压了上去。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李凯有点弄不请状况,下意识地用手臂推搡着康熙,「主,主子,额,保持距离。」 「呵呵!」康熙轻笑一声,话语间透着调侃「你刚才一直摸朕,难道不是想朕宠幸你。」 原来刚才李凯一边想,手也没控制住的摸了上去。李凯脸色大囧,真想找个墙缝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人儿不断变换的脸色,低笑一声,压下唇去,衔住柔软的唇瓣。 两人正欲云雨一番,便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皇上,索大人递了摺子,说是有要事觐见。」 康熙只得放开了李凯,对着门外说了一声,知道了。 正欲起身,李凯恶作剧的朝着康熙扑去,把康熙扑进水里,摸着他敏感处,惹的康熙闷哼一声。 李凯得逞的笑了起来,教你刚才戏弄我,也让你吃点苦头。 外面的梁九功听到康熙好似痛苦的声音,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皇上?」 「滚!」康熙被李凯弄的羞愤不已,暴喝一声,外面立时没了响声。 这边康熙对着还在的得意不已的李凯冷笑一声,便缓步走了过去,「胆敢戏弄朕,可是要承担不小的后果!」 李凯看着慢慢逼近他的康熙,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一声不好,刚想转身逃跑,就被康熙揪住,「既然点了火,就得负责浇灭。」 「哈哈,主子,索大人还等着你呢。」李凯赶紧转移话题,开玩笑,这□□加怒火的后果,他怕自己这把老骨头承受不起啊。 康熙扣住他的腰身,将他揽到怀中,双唇附到他耳侧,调笑道:「朕这里更急一些。」 说完,便将罪魁祸首抱了起来,朝寝殿走去。 一番折腾过后,李凯早就昏睡了过去,康熙看着他沉睡的俊颜,不自觉的吻了吻他的额角,替他掖了掖被角,才出了寝殿。 第45章 第 45 章 李凯是第二天中午才起床的,虽然早就醒了,但却一直窝着不愿起来,他越来越感觉自己真的是变懒了。他这边刚有了动静,李玉就走了进来。 「公公醒了?敬事房那边新进来一批宫女太监,崔总管说让咱们今儿过挑一批来干清宫伺候。」李玉说着帮着李凯将衣服拿了过去,又吩咐小太监准备綄洗水。 「皇上那边谁伺候着呢?」李凯脸红红地揉了揉腰,将衣服拿了过来,想着房事不易过多,身子骨都快不行了,一定得克制。 「皇上那儿梁总管带人伺候着呢,您就放心吧。」李玉嘿嘿一乐,还偷偷地瞄了瞄李凯的下半身。。 李凯瞪了他一眼,脚下也不留情的踹了过去。被李玉侧身一躲,给躲开了。 「您要是不放心就过去看看,打我算是什么事儿」李玉知道李凯不是真的恼了他,迳自开着玩笑说道。 李凯也就是随口一问,那么多少人伺候,他有什么不放心的。「不着急,咱们先吃点早点,皇上那人多着呢,不缺那一个半个的。」 「哎呦,我的李公公,这都正午了,还吃早点呢。您赶紧收拾,凑合吃点,咱们早去早回吧。」李玉边朝外走边说着,又得到了李凯的一个瞪视,赶紧转口道:「得嘞,我给您拿好吃的去。」 第74页 等吃了午饭,李凯便带着李玉去了敬事房。 没成想,还没进去就听见一片哀嚎声,李玉吓的一个激灵,小声的嘟囔,」这是咋的了。」 「恐怕是有人犯错了挨打了,别管了,咱领了人就回去。」李凯说着抬脚便走了进去。 只见院子里摆着长板凳,上面躺着个小太监,看起来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正在挨打,重重的一棍子下去,惨嚎一声,只见那屁股都见红了。 李凯看得皱了皱眉头,并未出声,宫里最忌讳多管闲事了,更何况不是在自己的地盘。 有太监眼尖地看到李凯他们进来,赶紧迎了上去,「请李公公安,崔公公一大早就等您来了,奴才带您去。」。 「有劳你了。」李凯对这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小太监笑了笑,悄悄对李玉说了一句,「跟人家学着点机灵劲。」 李玉瞅了那个小太监一眼,撇了撇嘴,愤愤地想他平时也是很机灵的好不好。 李凯跟着小太监进了敬事房的内院,里面站着四五十个宫女太监,对面的崔公公好像正在训话的样子。 李凯只听到他说什么不懂规矩的话,外面那个就是你们的榜样之类的。 「崔公公,忙着呢!」李凯走过去先打了声招呼。崔德行是敬事房的老人了,从顺治朝的时候就开始掌管敬事房了,论起官职来是比李凯高一等级的。 「李公公来了,我可是恭候多时了。」崔德行立马收了刚才训人的气势,笑眯眯地跟李凯说道。 这是埋怨自己来的太晚了,李凯想到自己因为昨晚运动过度导致今天中午才起来,感到一阵羞闷,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只是说道:「干清宫事务繁忙,现在才腾出时间,还请崔总管多多担待啊。」 崔德行是多机灵的人精,李凯都说是干清宫事多,那不就说为皇上办事才耽误了自己这边吗,他还能说啥。「李公公严重了,当然是干清宫的事重要。」说完又指着那一排排的宫女太监说道「这是这次新进来的宫女太监,李公公挑几个合用领走吧。」 李凯看着四五十人,想着干清宫宫女太监已经多了,挑多了也是人力浪费,就随手选了宫女太监各五人。「就这些吧,今年干清宫也没有送出宫的人,不是很缺人手,就劳烦崔公公登记了,我就先领他们走了。」 「哪里谈的上劳烦,都是为皇上做事,李公公慢走。」崔公公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见人就是一副笑面孔,李凯都要怀疑他脸不僵吗?,不过这样的人才能在宫中这个大染缸生活更好吧? 突然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恶作剧心里还是善心发作,李凯出门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身对着崔德行说:「我看到外面崔总管在罚人,不过想是差不多了,这要是闹出人命来可就不美了。」 果然,崔德兴的笑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了,「李公公说的有理,杂家肯定是按规章制度来。」不过他心里却是冷哼一声,在宫里,不明不白消失的人还少吗?你李德全的手深得未免有点长了。 「那是,崔总管一向赏罚分明,杂家也就不多嘴了。」说完,李凯就带着人走了。心里有点可惜,他那笑眯眯地脸也就只破功了一秒钟啊,成就感稍稍逊色。 刚进了干清宫的大门就看到李进朝等在那,看到李凯他们进来,赶忙凑到李凯耳边低语一句:「御膳房的小豆子来找你,说有急事」 小豆子?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他不会跑过来的。 思及此李凯转身指着领回来的人,对李玉吩咐道:「把他们给王以诚带过去,交由他来调`教,我先出去一趟,主子要是问起来记得帮我顶一下。」 听到李凯的话,李玉的脸登时就耷拉下来了,「哥哥您就饶了我吧,那可是皇上啊,您让我顶,我也顶不住啊。」这李凯,每次都要他顶缸,虽然每次皇上都宽宏大量不予计较,但是也架不住此次如此,实在是吃不消啊。 李凯抬腿就给了他一脚,「瞧你那点出息,我不管,必须给我顶住咯,主子问就说我不舒服,在休息。」 说完李凯不等他反应,就快步跑了出去,留下李玉一脸哀怨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不过任凭他怎么看李凯也是不会回来的。没办法他只好带着人去了王以诚那边。 这边康熙正在和南怀仁学习英语知识,学的不亦乐乎。 「哈,哈破波斯吐又?」康熙正在试图把听到的每一个音节发出来,不过好像有点困难,感觉舌头有他自己的思想,不太听自己的话。 「是happy birthday toyou,我亲爱的皇上。」南怀仁又一次纠正康熙的发音,「您最后那个音还没发出来。」 「哈哈,你们这话就是难学,朕自小精通满蒙汉三语,都没感觉这么难说。」康熙笑着摇摇头,指着桌子上放着的一本洋文书说道。 他哪里晓得,他自小学习满蒙汉语,自是耳熟目染,时间长了肯定学的快,而英语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是觉得难学的很。 南怀仁连连点头,用他那荒腔走板的汉语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语言是一门难学的学问,臣刚来大清的时候也是觉得汉语很难学,时间长了就会了。」 康熙点点头,拿起书看了两眼,问道:「你们这字用毛笔写起来岂不是很别扭?真是弯弯绕啊!」 第75页 「皇上,臣的家乡用来写字的笔并不是毛笔,而是苇笔或鹅毛笔,这笔尖是硬硬的,写起来是方便的。」南怀仁一边说着,一边给康熙比划那笔的样子。 这让康熙想起李凯来,他记得李凯房间的笔笔尖就是硬的,当初他教李凯写毛笔字,李凯怎样都学不会,这让他狠狠地嘲笑了李凯一番,谁知第二天他就生气的把毛笔头上的毛都拔了,安上了一块黑炭,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竟然还说那样用起来就顺手多了,真是叫他哭笑不得。 康熙如是想着,便对南怀仁说:「今天先到这吧,朕累了,你退下吧。」 「是!」南怀仁听康熙让自己下去,赶紧鞠了一躬,拿着洋文书离开了干清宫。 第46章 第 46 章 「李玉。」等南怀仁退下之后,康熙瞥了站在一旁伺候着的李玉一眼。 本来康熙跟南怀仁学着外语,他也完全听不懂,在一旁正要昏昏欲睡了。冷不防的听见康熙叫他的名字,马上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赶紧走上前,「主子,您吩咐。」 「李德全呢?怎么今天也没看到他的影子?」康熙问道,说起来今天还没看到他呢,不知道昨天折腾了他半天有没有生朕的气。 「回主子的话,李公公是身子不太舒服,跟梁总管请了假在屋里休息呢。」李玉回话道,虽然李凯经常躲在自己屋子里偷懒是常事,但是只要是皇上找,马上就能过来,这回不见了,他这回话还真是有点心虚。 康熙笑了笑,他哪是累的慌,怕是臊得慌不想见朕吧,算了,也不勉强他了,晚些时候再去见他吧。 李玉见康熙笑眯眯的,心情不错,也没说要找李凯过来,提着的一颗心刚要放下,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皇上,李德全根本不是不舒服才不来伺候,他是偷懒去了御膳房。」 「哦?!」听了刚才人的话,康熙颇有兴味的望着前面端着茶水进来的小太监,不带情绪的声音问道:「你说他是偷懒去了御膳房,没在屋里休息?」 说话的人叫小庆子,是今天李凯从敬事房领回来的人。本来这端茶水的活不是他一个新来的人做的,但是正巧李进朝来的路上肚子疼,随手拉了一个小太监,让他送过来,本想着这么一个端茶的活,应该不会有啥差错,但偏偏就是这么巧让小庆子听到了李玉和康熙的对话。他想着这正是展现自己忠心的时候啊,刚才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小庆子见康熙一直盯着他,也不敢直视圣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的皇上,奴才亲耳听到的,奴才不忍心皇上受到蒙蔽,斗胆出言,还请皇上赎罪。」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傻缺,要死也别拉着他啊。李玉心里直骂娘,赶紧朝康熙跪了下去,吓得两腿发软,不敢发声。 听了小庆子的话,康熙的脸阴沉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李玉,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完全没抗住的把一切都招了,心里不断祈求李凯快点回来吧,赶紧来救救他的小命,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啊,李玉心中泪流满面。 「你叫什么名字?当什么差的?怎么朕之前没见过你?」康熙没接着责难李玉,而是冲着跪在地上的小庆子问道。 小庆子心中一喜,让皇上注意到自己也是一件好事啊,「奴才小庆子,是刚从敬事房调过来的。」 「挺喜庆的名字啊」康熙呵呵一笑,「小庆子你举报有功,又忠心耿耿,朕升你做干清宫副总管如何?」 「多谢皇上,皇上圣明。」小庆子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给淹没了,赶紧磕头谢恩。这下看那个敬事房的老太监还敢不敢打自己,以后自己完全可以横着走了。他完全没注意康熙说这话时候的语气,是带着极大的不悦的。 「混帐!」康熙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朝着地下的人丢了过去,「朕平生最是痛恨你们这些背地里嚼舌根的烂人!」 「彭!」还没等小庆子高兴完,就被从天而降的茶杯砸的脑袋一蒙。旁边的李玉也被摔在地上四散的茶杯碎片割破了手,不过他还是挺幸灾乐祸的想,告李公公的状,真是个不要命的!活该! 康熙阴沉着脸对着还跪在地上的兢兢战战地李玉骂道:「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拉下去,杖则五十大板,丢回敬事房,问问崔德兴这人他是怎么给朕□□的!」 李玉赶紧磕头,招来两个小太监,正要把人给拉下去。 「慢着!让新来的奴才看着执行!」康熙叫住了李玉,又吩咐道。 「喳!」李玉连忙应道。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小庆子才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那个人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五十大板再被丢回去,自己肯定没命的。可是他的话还没喊完,就被拉着他的小太监堵上了。 李玉狠狠地瞪着这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心里这个气啊,恨不得亲自动手打他几棍子。 旁边赶过来的李进朝,看着这架势有些傻眼,问明了事情的缘由,不由得背嵴一凉,自己真的差点惹了大祸,皇上要是觉得这是自己指使的,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于是他恨恨地吩咐两边执行的人「狠狠地打!连咱们李公公的状也敢告,也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连我都有点佩服你了。」说着还狠狠地拍了拍小庆子的脑袋,想着这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 第76页 说完,李进朝又看看周围看着的那些新来的,想着必须竖立好规矩才行,便冲着他们说道:「你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都给杂家好好看着,把自己的嘴巴关严实点,好好干活,乱嚼舌根子,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快到晚上李凯回来了,李玉第一时间就把这件跟他说了,李凯摸了摸下巴,笑呵呵地说:「还真有这么二的人啊!」 李玉斜他一眼「还说呢,我小命差点交代了。」 「嘿嘿。」李凯扬手勒住他脖子,敲了敲他脑袋,「这不牢固的很嘛。」 「哎呀,你就别消遣我了。」李玉打掉他的手,「主子可是说了,让你回来了就去伺候着。」 李凯听他这么说,也不耽误了,收拾了一下,赶紧去了干清宫请罪了。 「李公公,李公公。」 这厢李凯刚走到干清宫的门口,就听到了有人叫他,声音还颇为耳熟。李凯转头一看,原来是明珠。「明珠大人,安好。」 「哈哈,李公公。」明珠稍稍抬手抱拳,悄悄附到李凯耳边问道「主子爷今天心情可好?」 李凯嘿嘿一乐,对明珠说道:「这回您可问错人了,今儿我还没见到主子爷呢。」 明珠想到了今天听到的关于李凯的传闻,想着皇上对这位可算是恩宠有加了,笑得更加的和蔼了,「哈哈,那一块去,一块去。」 「明珠大人请」,李凯沖明珠抬了抬手,稍稍落后明珠半步,朝正殿走去。 远远的在外面候着的李进朝看到了过来的李凯,小跑了过去,冲着明珠做了个揖,就拉着李凯说道:「哎呦,我说李哥哥,你怎么才回来,主子找你半天了,你赶紧去吧。」 李凯撇撇嘴,一个个跟催命鬼似的,又没什么大事。「师傅呢?」 「里面伺候着呢」李进朝朝里面指指。 李凯点点头,冲着身旁的明珠说道「正好奴才去给您通传一声。」 「那就有劳李公公了」明珠拱手说道。 里面的康熙正在硃批奏摺,听见外面的动静就知道李凯回来了,头也没抬地说道:「知道回来了。」 李凯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也没去多久啊」还被抓包了,运气太逊了。 「没去多久就被人抓住把柄,你还想出去多久。」康熙把手中的笔往旁边一搁,睥睨着他。 李凯谄笑着说:「这不还有您呢吗?」又赶紧转移话题,「主子,外面明珠大人候着呢」。 「叫他进来吧」康熙也不拆穿他,只似笑非笑的斜了李凯一眼。 得了通报,明珠大步走了进来,向康熙行了大礼,端跪在下面。 康熙正了正色,叫了起,「明珠啊,朕让你看着的人怎么样了。」 明珠连忙弯腰回道:「奴才正要禀报这件事,果然不出主子所料,那人确是和硕特部的,准噶尔对和硕特部发动突然袭击,南下翻越崑崙山脉,攻入拉萨,杀死了和硕特汗王拉藏汗,他们是来此请求朝廷派兵援助的。」 听了明珠的话,康熙想到自从噶尔丹继任准噶尔汗王以来就不断对周边蒙古部落发动战争,大有一统漠南漠北之势。 「朕知道,你回去跟他们说,先让他们安心留在京城,关于蒙古那边的事情,朕早有思量。」 明珠捉摸不透康熙说这话的意思是帮还是不帮,只能应了一声是。 「还有,皇玛么经常说朕对三藩实力还了解的不透彻,不让朕轻易撤藩,这一次朕要亲自去看。你传旨下去,就说朕要巡幸湖广」 听了康熙这话,明珠顿时瞪大了眼睛,「主子不可啊,那三藩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万一他们……」 接下去的话明珠没有说完,但是康熙听懂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着手走了下来。「你觉得要他们会行刺?」 「奴才,奴才……」明珠结结巴巴,没敢说下去。 康熙打断他,「朕明白你的心思,不过朕跟你打赌,吴三桂不会派人。」 「主子英明神武,自有圣断,奴才肯定不如。」明珠赶紧磕头道,心里也忍不住嘀咕皇上哪里来的自信。 「行了,你去安排一下。下去吧」康熙不耐烦听他拍马屁,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章一直审不过,脖子以上也不能多写两句了,心好累┓(;?_`)┏ 第47章 第 47 章 康熙赶走了明珠,一旁在一边当透明人的李凯凑了上去,趴在桌子旁,「您怎么知道吴三桂不会派人行刺啊,南边现在可是不太平,您现在出去太危险了」,虽然知道康熙活了快七十,不会现在没了,但李凯还是忍不住担心,历史毕竟是历史,万一被自己这只蝴蝶扇的不一样了呢。 康熙笑了笑,拉着李凯圈在了自己怀了,李凯挣了挣,没挣开就随他了,还顺便找了舒服的位置窝着,要不然说习惯什么的,最要不得了。 「那你觉得他要是行刺成功了,会打过来吗?」 李凯点点头,「肯定的啊」,那时候肯定朝廷大乱,群龙无首,对敌人正是好时机啊。 康熙看怀里的人,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软软的脸蛋,然后觉得不够,又亲了亲。 「哎呀皇上,我跟你说正事呢。」李凯伸手推拒着康熙凑过来的脸。 第77页 「朕也在干正事啊。」康熙说着把手伸进李凯的衣服里,「你说要是吴三桂打朝廷,另外的两藩会坐视不理吗?」 李凯一边阻止他做坏事的手一边说道:「他们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都是三藩之乱,之前在李凯心中三藩之乱就等于吴三桂,至于其他两藩一直是被李凯忽略的对象,李凯对他们就知之甚少了。 「呵呵」康熙的手一路从锁骨朝下,眼看就到了裤腰,李凯赶紧死死地勒住裤子不让他得逞。康熙笑着俯下身子,咬住他的耳朵「他们的关系可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也没看起来那么和谐。尚可喜受先皇器重,对朝廷忠心耿耿,对其他两藩可起到压制作用,不过他那个儿子可是个不省心的,朕担心万一尚可喜不行了,他儿子尚之信会勾结上吴三桂。耿精忠此人奸狎狡诈,不足为信,不过他和吴三桂可没明面上那么和谐,吴三桂要是想做皇帝,他难道就不想。所以暂时来看,一时半会吴三桂还没有独自对抗朝廷的能力。」 李凯听完康熙的一番话,顿时觉得更阴险的人其实是他面前这个吧。 「你说啥?」康熙眯着眼睛瞅着眼前人儿,竟敢说他阴险,胆子真是越长越肥了。 「嘎?!」完!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李凯赶紧捂住嘴,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 「哼哼!本来想让你今天休息休息,看来朕还是太善良了。」说着一把抱着李凯朝里屋走去。 「皇上,奴才知错了」 「晚了……」 拜昨晚所赐,李凯第二天顺利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想起小豆子昨天给他的一包东西,说是他娘生病了,自己休息的日子未到,便拜託李凯帮忙前去看望。李凯感怀于小豆子的孝心,爽快的应了。准备今天就去,于是李凯跟康熙禀告了一声就拿着令牌出了宫门。 小豆子家在城郊一个很偏僻的胡同里面,是个小型的四合院,里面挨挨挤挤得住着四五户人家。统一的焦黄色木头矮门,有些破旧,看上去有好些年头了。 李凯不清楚具体哪一户是小豆子家,就拦住了一个刚从门里出来的大婶,「大娘,请问赵允家是哪户啊?」赵允是小豆子的全名,只是入了宫换了小豆子这个好记的名,真名到是无人知道了。 那个大婶冷不丁的被李凯拦住,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又警惕的看着李凯,「你是什么人,找赵允家作甚?」,不是她多心,自从赵允进了宫,家里就他老母亲一个人生活。万一眼前这人是歹徒,想抢劫钱财,找这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家下手是最多的了。 李凯见大婶防备的盯着他也不生气,只说道:「我是赵允在皇宫的朋友,他最近出不了宫,让我来提给给母亲捎点东西。」 见李凯这么说,大婶放下了警惕,指着靠左边的一扇大门说道:「就是这家了,唉,老太太也够可怜的,就一个儿子还入宫做了太监,这赵家算是绝后了。老了得了重病,也无一儿半女的服侍,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次重病还是我家男人拖人找的关系,拜託给宫里送菜的人给拖的信,为此还特地买了条鱼给人家。」 李凯听着眼前人絮絮叨叨的,也没好意思打断,等她说完了,李凯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给大婶,道:「大婶,多亏了你照顾赵允的母亲,这顶银子你拿着。」 大婶一看银子,眼睛有些直了,这么多银子可是他家半年的花销了,想伸手去拿,但是想想又不太好意思,她那条鱼才值几个铜子啊,「哎呦,这多不好意思,乡里乡亲的,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李凯见她推拒,直接把银子塞到了大婶的手里,「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赵允不在家,这还得靠您照看着呢,这点银子您就拿着吧,就当赵允的一点心意。」。 大婶也顺从的收了,嘴里说着:「应该的,应该的你就让赵允放心的,这边有我们呢。得得,我带您去他家看看。」 说着大婶就带着李凯到了小豆子的家,家里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家具什么都挺全的,老太太半靠在在床上,见有人来了,赶紧坐直了身子。 「他大姐啊,赵允在宫里的朋友来看你了,是赵允拜託的。」大婶对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听了,苍白的脸上显出一点喜色,连忙起身要招呼李凯,「你坐,坐。我去给你倒点水。」 李凯连忙扶住老太太,「您别忙了,我坐这就行。」说完坐在了床前一条长木板凳上,「您身体好点了吗?」 「嗯嗯,好多了,你让赵允放心,别担心我」说完还咳了两声,老太太连忙拿手绢捂住嘴,一丝血液从嘴角溢出,瘦薄的身体一颤一颤的。 李凯看的心惊,忙把小豆子托人交给他的东西交给老太太,又拿了一百两银票交给老太太,说是小豆子给她的,让她找好的大夫看病,不要怕花银子。 老太太不肯收,非要李凯给小豆子拿回去存着,怕他没钱花。李凯只好说小豆子升了职位,现在月奉拿的多,不缺钱,老太太这才勉强收下。 又跟老太太闲聊了一会,李凯才告辞离开。 离开从小豆子家出来,一直在想着老太太的病情,看样子是不太乐观,不知道自己回去了该怎么跟小豆子说,又想着跟御膳房的管事说说,看看能不能给小豆子放个长假。要是管事刘不同意就拿皇上吓唬他,看他敢不答应不。 第78页 想的太投入,完全没有注意到接近他的两人。李凯只觉得嘴鼻被人捂住,一阵天昏地暗,他就晕了过去。 第48章 第 48 章 康熙十年的秋天,江南连绵的阴雨漫天飘落,老天爷像是发了怒似的,雨水一直下个不停。淮河的水位暴涨,已经有十几处决了口子。浑浊的河水冲过了河岸,裹挟着泥沙淹没了良田和房屋。大批的难民纷纷涌进城里,期望能得到活下去的机会,朝廷的赈灾粮食还没发下来,许多人已经活不下去了,卖儿卖女也司空见惯。 李凯醒过来已经是五天后了,期间稍微有点意识就被迷晕过去,只有被餵水的时候还能有两分清醒在。此时他正躺在一个小船舱里,里面十几人拥挤着,男男女女都很年轻,只是穿着有些破烂,他被扔在一个角落里。 这是被绑架了吗?李凯浑浑噩噩的想着,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明。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旁边一个小姑娘慢慢朝他靠近了一些,「嘿!你醒了?」一声清亮的声音。 李凯转过头去,是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有些关心的看着他。 「这是哪里啊?」李凯揉揉有些发疼的脑袋。 「不知道到哪了,咱们应该是要被卖去扬州了。」小姑娘小小声的说。 什么?要被卖了?!「怎么回事,咱们被绑架了?」李凯震惊的说道。 「也算是吧,那些人是买卖人口的,专门找年轻的小姑娘或者小子买来或者绑来,运到扬州卖到妓院或者小倌的。」说到这里小姑娘也难过了起来,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卧槽,李凯在心里骂娘,这简直比被绑架还惨啊。被绑架付了赎金还可能回去,这被掳走连回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找他,应该会的吧。 李凯转头问小姑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小姑娘平静了一下心情,复又有些得意的看着他,「咱两是被一起送上这条船,被弄晕的,然后我就一直装睡,偷听来的。」 这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还挺机灵的,李凯想着,「我叫李凯,你叫什么?」。 「赛琪」小姑娘介绍道「说起来咱们还真是有缘,都是从京城被掳来,在这个船上一起呆了一路,期间有好多人都被弄下船了呢……」 李凯本想开玩笑的调侃一下,这么倒霉的境遇遇到,是孽缘吗?但是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赶紧把食指放在嘴上,小声说:「嘘!有人来了。」 进来的是几个男人,抬着一个框,里面放着的像是窝窝头,看样子是来送吃的。李凯和其他人,每人分到了一个窝头和一碗水,连个咸菜都有没,真不知道怎么下咽。 赛琪到时不介意,她家里本来就穷,馒头咸菜也是时常吃的,不一会儿就吃完手里的馒头,又喝了半碗水。见李凯还在盯着馒头发愣,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吃啊,一天可就给一个馒头一碗水的,你不吃小心被被人抢了。」赛琪刚来的时候,想把馒头留到晚些时候吃,不曾想被别人抢走了,为了吃饱肚,这小小的船舱里面也是有结成一伙的。所以每次发完了窝头,赛琪就飞快的吃完。 李凯抬头,看着前面虎视眈眈的那些人,男孩女孩都盯着他手里的窝头,恨不得冲上来抢了去,也不多想了。几天没吃东西,现在他也是饿得不行了,三两口塞到嘴里。不管是在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李凯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他不是没吃过窝头,但是那都是用玉米面和小麦粉做成的,松软甜糯,而嘴里这个不知道是不是用筛糠做的,剌嗓子的不行,还有一股子馊味。 李凯喝了两口水,用力地吞咽,吃完了窝头,感到胃里不是那么烧的慌。 之后他们又在船上行了十天天,才到岸。期间不断有人上来也有人下去,还有生病的死掉的人,直接被这群人扔下船去。李凯又一次深刻的认识到在古代人命是多么的不值钱,这么一想他更加想康熙了,不知道康熙能不快点找到他,知道他丢了康熙会不会很难过,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李凯觉得自从他清醒后怎么越发伤春悲秋起来了。 临下船的前一天,又有两个姑娘被送了进来,看起来不哭不闹的,船上比较多嘴的问了一句,咋被弄进来了。那两人皆回答,家里遭了大水,活不下去了,自愿卖身为奴的,自己能活命,还能救家里的兄弟姐妹。听了她们的话,众人皆是唏嘘不语。 下船之前她们这些人皆被绑了手腕,怕人逃走。坐了这么久的船,李凯踏上岸的那一刻有点不习惯,头脑一阵的晃晕感。 之后他们就被带到了一处大院落,领头的是一个叫刘哥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条短鞭子,谁要是稍有反抗就会被他狠抽一顿。李凯见过他两三回,都是送人进来或者带人出去,应该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头。 「都排成排站好了!」刘哥指着他们大吼一声,手里的短鞭向空中狠抽一下。 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赶紧一个挨一个的站好,李凯也跟着队伍,挨着赛琪站好。 「一会儿就会有贵人来挑人了,你们都表现好点,被挑走了,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剩下的也只能给人为奴为婢了。」刘哥大声的冲着李凯他们喊道,「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世道不好,就怪把你们卖掉的亲人。」 第79页 听了刘哥的话,人们小声的耳语了起来。 「要被卖到富人家做小妾吗?」 「也可能是卖给穷人,就算是富人也是糟老头子了」 「就是啊,富的年轻的还用买小妾吗」 「万一被卖到妓院怎么办?我害怕!」 「我不要嫁给糟老头子,我有意中人了,呜呜……」 一个人哭,别人都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 李凯和赛琪一早知道会被卖掉,这些天一直在做心里调节,此时没有别人那么激动。不过赛琪终究还是女孩,知道自己即将被买入妓院,也是红了眼眶,难受的不行。 前面的刘哥听着众人的哭闹声,不耐烦了起来,甩了甩手中的短鞭,大声喝骂道:「都他娘的别哭了!谁再哭现在就给他扔出去餵狗!」 听了刘哥的话,哭闹声立马停止了,众人连小声抽噎也不敢了,生怕真的会被扔出去给狗吃。 又过了小半天,此时已经是夜幕降临,秋风吹得院子的梧桐树哗哗作响,像是挠进李凯他们心里去,难受至极,又无处可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给文留言的小可爱们,你们的评论是我码字的动力,哈哈哈 第49章 第 49 章 刘哥斜坐在院子的台阶上嗑着瓜子,眼睛时不时的瞟他们一眼,李凯双腿已经站的麻木了,只能小幅度的活动一下。 终于有人敲响了大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粗衣的中年汉子和抹满浓妆的中年女人。刘哥一见来人,立马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迎了上去。 「花娘,您可来了,我这边又来了一批人,您看看合不合适。」刘哥谄笑着说道。 「刘爷,您怎么这么晚把我叫过来,要知道这个时辰可是我们『醉花阴』最忙的时候,时间可宝贵着呢!」那个被唤花娘的人冲着刘哥扬了扬手帕,娇笑着说。花娘虽然有看起来三四十了,但是长得柳眉杏目,身材婀娜,笑起来十足的风韵犹存。 但是李凯听着她娇笑的媚声,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太嗲了。 刘哥呵呵一乐,「这不是怕夜长梦多的,您瞧瞧,可全在这了,这次我可是先给您瞧的,另外几家都没通知呢。」 花姨一听也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了李凯他们一群人。围着他们一个个打转,像是检验货物一般。满意的就叫出来,问问话。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花姨终于挑好了。 其中就有赛琪,赛琪一脸不情愿的站到花娘的身旁。跟赛琪相处了这么多天,这小丫头活泼乐观,一时间很是不舍和她分开。不知道以后会被卖到哪里,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照应 。千万别让他去做小倌啊,他可不想被康熙以外的人爆菊,被一个人爆也就算了,被千千万个人爆,岂不成了万花筒,天啊,想想就悲催。 不管李凯内心怎么活跃,这边厢刘哥已经和花娘谈起了价格。 「那咱们就照老规矩来,没人十两银子。」花娘说道。 刘哥眼珠子转了两转,嘿嘿一笑,「花娘,您每次从我这都是捡最好的。这次的货又这么好,每个都这么水灵,进了您的门那银子还不是给您大把的赚嘛。兄弟这怎么也得多给点吧,以后也好有力气给您找人不是。」 花娘心里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他这里的人不是坑蒙拐骗就是被人贱价卖出的,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不过花娘也不说破,总归以后还得从他这进人,便笑着道:「瞧你说的,这人买回去也不能立马接客,我可是得花大把银子□□的,琴棋书画哪个不得学着点,现在的官老爷哪个是好伺候的。」说到这,花娘就顿住了,瞧了刘哥一眼,「不过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就每人十一两吧。不过呢,我那正好缺一个跑趟的,你的给我一个,这个就不要钱了吧。」 花娘说就随手指向了李凯,通过她的观察,李凯是这里面最镇定的,看着机灵点,虽然长得一般,但是带回去也不是为了接客,长相到不碍事。 刘哥听了花娘的话,本来听到花娘要每人多给一两银子还挺开心,没想到转眼就要白要一个人,就有点不太愿意了。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小倌在扬州城也不太吃香,大部分人还是更喜欢□□,就算把李凯卖了,就那长相估计也买不到几个钱,就勉强答应了,「行。就依花娘的,方正他也长得不咋地,就当给花娘您的人情了。」 李凯心里mmp,不断吐槽着刘哥,我这个身子才十八岁好吗!你自己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张疙瘩坑坑的脸,都快赶上月球表面了,还敢嫌他长得不行。但李凯脸上却不能显现分毫,那叫一个憋屈。不过他也庆幸自己长相一般,这样就能和赛琪作伴了。不然被卖到清倌里去,那才叫惨呢。 等花娘和刘哥谈妥了,加上李凯一行四人带到了那间名叫醉花阴的青楼,虽说是此时已是月上西头,但正是这销金窟最为热闹的时候。 花娘带着李凯等人是从后门进的,直接被带到了下人们居住的院落,但是远远还是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唱和打闹之声。 「你们几个丫头,住这间。」花娘指着紧靠里面的一间房说道,「这房子四周都有守卫,你们也最好别想着逃跑,好好呆在这里。等你们学好了,接了客,自会有自己的屋子,到时候花娘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第80页 说着又点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的丫头带着赛琪他们三个人下去休息了。 「你跟我来。」花娘又对着李凯说道。 李凯跟着花娘出了院子,来到一个偏僻的耳房,花娘推门进去,李凯紧随着她。 里面有只有一个大通铺和一张桌子,一个柜子。 「你就住着了,还有三个人正在干活,明天你就着他们学就行。看你这穿着,以前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吧。」花娘上下打量着李凯说道。 李凯才想起来,之前因为是要去看小豆子的母亲自己一个干活的太监穿着太好算什么样子,复向李玉借了一身他之前穿过的褂子,上面还有个补丁,出门之前还被康熙狠狠嘲笑了一番,说他看着像是出宫要饭的叫花子。 不过恍神不过一瞬,李凯还是对着面前的花娘点了点头,「小时候家里很穷,后来老家招了灾,就被卖给那个刘哥了。」反正这个花娘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卖来的还是被绑来的,这样说还可以打消她心中自己会从妓院逃走的想法。 「也是可怜孩子,你啊,到了这就算找到归属了。你也不跟那些丫头一样需要接客,平时跑跑堂,帮我看着那些丫头,别让他们逃了。谁有离开的心思,你禀告给我,以后花娘不会亏待你的。」说完花娘还拍拍他的肩膀聊表安慰。 去你娘的归属,把妓院当归属,他脑袋又不是被门夹了。李凯在心里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他就说怎么这花娘不去照顾她那些姑娘,偏偏亲自带他一个小人物来休息的屋子,原来是想让他当间谍。 不过这样也好,可以降低花娘的防范心,以后才有机会把赛琪带出去,以免留在这里被人糟蹋了。思及此处,李凯对花娘笑着说;「您放心,我跟他们还熟悉些,以后有什么动向,一准儿第一个向您汇报。」 花娘满意的点点头,又假意嘱咐了一句李凯早点休息,就翩然离开了。 第50章 第 50 章 李凯见花娘走远了,随意的坐在凳子上,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现在自己身上是一文钱都没了,身上值钱的东邪都被刘哥那群人搜刮光了,唯一剩下的好像只有上次逛庙会的护身符了。李凯下意识的默默胸口,还好护身符没被拿走,也算让他有一点心灵的慰藉。 一定得离开这里才行,然后再想办法联繫上康熙,之前一直觉得从南方到北方不远,坐火车几个小时就到了,坐飞机也就一两个小时。但是在古代,真是太远了,不管是坐船还是赶马车都得半月二十天的才能到。李凯现在忽然有点明白古代人故土难离的思想了,离开不容易,想回去更难。他现在没钱,一切想法都要从长计议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响动,原来是之前干活的一个杂役回来了,看了看外面的月亮,相比已经快要子时了。 那人见了李凯也不吃惊,只是随意的问道;「新来的?」 李凯点点头,「今天刚到的,不懂得地方多包涵。」出门在外,客气点总不会错。 那人哈哈一笑,不是很在意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灌了进去,然后说道:「没那么讲究。我叫刘大勇,叫我大勇就行。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以后你就挨着我睡吧,在最右边。看你这么小,还没二十吧。」 看来这个刘大勇是个直脾气,李凯挺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不像在宫里跟谁说话都得在肠子里拐十八个弯。 于是他点头道谢道:「我叫李凯,今年十八大勇哥叫我小凯就行。」 「行,小凯,赶紧洗洗早点睡吧。」刘大勇说完拿着桌子下边的一个盆出去了。 李凯从柜子里找出一床稍微干燥点的被子,铺在了刘大勇的边上,脱了外衣,钻了进去。这么多天李凯没睡过安稳觉,终于睡到了床上,虽然人挤人的,但还是没得挡住睡意,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李凯是被刘大勇叫醒的,此时刚过卯时,说是快到了干活的时候了,此时住在这间屋子的另外几个人也回来了,刘大勇说他们是晚上干活的。 简单的打了下招呼,李凯就穿好衣服和刘大勇出去,在厨房简单的吃了早饭,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妓院肯定是不养闲人的,虽然最忙的时候是晚上,但是白天也有不少活要干,先是跟着刘大勇熟悉了一下醉花阴的环境,哪里姑娘们住的,平时不能太靠近,哪里是下人住的,有要紧的事情该找谁谁,李凯都一一的记下了。 上午跟着和刘大勇跟着厨房的人去採购,他两是负责搬运的,要知道,醉花阴的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姑娘是最多的,护卫和打手其次,这么多人的食物,一上午勉强採购结束。 下午要把院子里的大缸挑满水,晚上姑娘们要用,二十个大缸的水,李凯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掉了。晚上就是醉花阴嘴热闹的时候了,李凯可算是见识了这扬州城最豪华的秦楼楚馆。 粉红灯笼围着外墙挂了一串,红艷的绸子挂在大堂的墙壁上挽成花,高高的顶子上挂着十几盏簇亮的灯,把大堂照的灯火通明,几十串琉璃珠子拐着弯得垂掉下来,晃得里面更添淫靡气息。 进进出出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达官显贵。这里的姑娘到是没想电视剧里一样出去迎客,或者在楼上高声唤着往来的路人。有被点到的就下来或是陪酒或是取乐,大堂的台子上通常都会有穿着艷丽且暴露的姑娘们在上面表演歌舞。 第81页 李凯和刘大勇的活就是给客人端茶端酒间或引着客人到某某姑娘的房间,期间一直传出不和谐的声音,让李凯这个新人面红耳赤的,刘大勇倒是不甚在意,反而安慰李凯,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最近康熙的脾气是愈发的不好了,江南闹水患,河堤直接被冲垮,康熙大怒,去年刚拨了二百万两银子新修的河提,一年的洪水都挡不住的给沖了,他直接下令把去年修河道的官员流放。 干清宫正在激烈的争论着该由谁去江南赈灾,又该出多少赈灾银子。 「皇上,如今天降灾情,江南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微臣建议由朝廷下拨一百万两银子,赈救灾民,修筑被沖毁堤坝。」此时下面回话的正是官居翰林院大学士的熊赐履,见自己说完了,康熙还是不没有反应,不由得偷瞄了一下高坐于龙椅上人。 这时的康熙正在走神,李凯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能派出去的暗卫都派出去找个,个地方的探子也都通知到了,现在竟然还是没消息,实在让他担心的不行,生怕李凯有个万一,但是他又不敢想那个结果。 身边的干清宫总管太监梁九功一见康熙走神就知道他估计又在想李凯的事了,心下嘆了一口,自己这个徒弟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皇上,熊大人回话说,认为得博一百万两用以赈济灾民和修复堤坝。」梁九功轻碰康熙一下,小声的说道。 康熙顿时回过魂来,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你觉得所派何人去?」 见康熙终于出声,熊赐履赶紧收回目光,「依臣所见,索额图大人去较为妥当,索大人身居议政大臣,又深得皇上器重,此去赈灾想必下面的人也不敢轻岱此事。」皇上最近上朝频频走神,也不知道为了何事,不过倒是让他想起了宫中传来的消息,说皇上身边的一个公公丢失了。他当时还觉得好笑,一个公公没钱没权的,难道还有人绑了去不成。不过看最近皇上的反应,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康熙思量片刻,点了点头,:「便如此吧,廷玉你下去拟旨,任索额图为江浙巡抚,携白银一百五十万两前去治灾,不日便可出发。」 等下了朝,索额图专门在殿外等候落他一步的熊赐履,见他出来赶忙上前一步,「熊兄,一起走。」 熊赐履微微一笑,对索额图点点头,「正好有事和索相商议,便同出宫吧。」 两人一路无言,直至出了干清门索额图才开口道;「这次多亏了熊兄,我才能得到如此差事,往后必有重谢。」 熊赐履倒是不置可否,只是微微摇头说道;「索相可知此次治灾不比往常?」 「哦?」索额图微微诧异,不晓得熊赐履话中深意。 「这次水灾,皇上大发雷霆,先是处置了去年修理河坝的官员,又立马派人去江南。皇上难道不知道下面的人会盘剥,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这次是触到了皇上的逆鳞,怕是要亲自督查了。」熊赐履说到此处,熊赐履看了正在沉思中的索额图一眼「难道索相忘了前一阵皇上说要巡幸湖广之事了?」 索额图一愣,惊声说道;「难道说……」 还未说完,便被熊赐履堵了回去:「圣上怕是正有此意。」皇上早就忧心云南和两广,若是真的去了,实属危险至极。倒不如借着亲自督导灾□□宜,暗查三藩一番。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达成所愿。 思及此处,熊赐履又说道:「在下只有一句话嘱咐索相,切记谨言慎行,莫负皇恩。」 索额图神情一震,脑子清明了不少,「多谢熊兄提点。」 说完也到了神武门,熊赐履就和索额图告辞离开了,索额图此人虽胸有韬略,但利己新众,爱结朋羽。他虽与索额图为莫逆之交,但身在身在官场,凡事也只能点到为止。 熊赐履所料没错,康熙确实准备南下江南,索额图离京不久,康熙就召见了内阁学士熊赐履,议政王大臣杰书,兵部尚书明珠等人,决定带曹寅、图海等人巡幸江南,督查赈灾治水一事,并命几人在他离宫期间管好朝中之事。 第51章 第 51 章 被困青楼的李凯这几天忙得都是脚不点地,所幸也得了来醉花阴客人们的不少赏赐,这让他得以托人捎了件衣服,换下了他穿了十几天的这身。 这天他寻摸着个机会偷偷熘到了赛琪他们调`教的地方,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夫子和管事的都不在,赛琪看到墙角的李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屋子。 「你怎么来了?没人看着你吗?」赛琪说着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没人,我只是个打杂的,管的很松的。」李凯将赛琪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小声的说道,「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可能是一起经历了磨难,李凯对这个小妹妹一样的人起了一丝亲人的感觉。 「现在还好,就是跟着人学习歌舞和诗画。」赛琪说完咬着下唇,纠结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伺候人的东西,下个月十五,花娘就要让我们接客了,我,我不想……」 赛琪说完,眼里蓄满了泪水,看上起很是无助。 李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别伤心,我会带你出去的。下个月初五,扬州城要举行每年一次的花魁大赛,就在醉花阴办,到时候这边的人手肯定忙不过来,我们就趁乱逃出去。」 第82页 这个花魁大赛还是李凯从刘大勇口中听说,扬州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得胜的姑娘和所在的青楼,价钱也随着水涨船高,而且据说得胜的姑娘只需做这一年,便可离开青楼,过自己的生活。 刚听到这个大赛,李凯还被雷了一番,这扬州真不愧为古代烟花之最,这样的事也堪比现代选美了。不过李凯马上又想到,这不正是他想要的机会吗? 赛琪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李凯,沉吟道:「这,这可行吗?」 李凯点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到时候看管你们的人肯定少了不少,我也能趁水摸鱼,带你出去了。」 赛琪听李凯这么说,心中有点希冀,要是能出去就太好了,她宁愿乞讨为生,也不愿意留在青楼任人□□。 于是二人约定,花魁大会举办到高潮的时候,二人在东院的门口集合,逃出去。 这几天李凯一直在研究逃跑的路线,以及离开后的生活,他手里现在有三十两银子,都是这几天来醉花阴的客人们打赏的,虽然不少,但肯定是不够自己撑到京城的。难道只能带到这得挣够了银子再回去,还是一边回京一边再想办法在路上挣钱?李凯觉得自己不太大的脑容量又不够用了。 不过没等李凯想好,花魁大赛就来了。这天醉花阴被装饰的花灯招展,出出进进的人络绎不绝,李凯和一干活计也是忙得不行。 等快到了和赛琪约定的时间,李凯就藉口拉肚子,跟刘大勇说自己去茅厕,管事的问起来替他打个掩护,刘大勇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李凯忙不迭的后院的茅草棚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火摺子,把料草和柴火点着,一熘烟的跑了。这是李凯事先相好的,茅草棚子离主院有一段距离,而且没有人在,能拖延他们的救火速度,也不会伤到人,又分散了青楼里面的人的注意,一时半会的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李凯迅速回屋拿了包袱去了东院,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在那得赛琪,赶紧招呼他一起离开。他们两人悄悄的来到了后门,果然因着前边人手不够,后面小门的那个守卫被调走了,他们抓紧时间从后门逃了出去。直到走了一条街的距离,他们才停下来。 「天呢,吓死我了。」赛琪慢慢平复着不稳的气息,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是啊,没想到这么顺利。」真是有点轻松的李凯都不敢相信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等他们反映过来恐怕就要找咱们了。」 赛琪点点头,随后又想起自己好像身无分文,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身上没有银子。」她也是没办法,自己被卖到妓院里面,整天就是学习各种技能,那个叫花娘的只是每人发了一身换洗衣服,一文钱都没给过。 李凯心里嘆了口气,这种情况他也想到了,现下到是不怎么在意,「我这里还有一些银子,咱们先省着用。不过咱们恐怕去不了客栈投诉了,不然身上的钱可能坚持不了几天。」 赛琪点点头,没有异议,她现在身无分文,自然一切听李凯的。 「我听同屋的人说,扬州城郊有一间破庙,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乞丐住的,咱们先去那凑合一晚吧。」知道自己的这点银子肯定撑不了两人住宿费用的,李凯一早就向刘大勇问了城里的情况,必要时有哪些地方可以暂供避风雨的。 「好,都听李大哥的。」赛琪心下十分感动,自从自己父母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了。 「赛琪,你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一换吧,乔装一下,不然容易被人盯上。」李凯说着,把包袱里的衣服递给赛琪,这是他托人买的一套小一号的男装,麻布做的,很不起眼。 赛琪接过衣服,觉得李凯想的很是周到,找了个公共茅厕把衣服换了,还特意把头发散了散,在脸上抹上黑土,弄得比较像乞丐一点了。 李凯见到乔装好的赛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丫头还是挺机灵的。李凯自己倒是没怎么倒腾,干了快一天的活,自己满身汗加泥,跟个乞丐也差不多了。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李凯说的那个破庙,李凯和赛琪走了进去,里面有两三个老乞丐,可能天还没全黑,出去乞讨的人还没回来。 李凯和赛琪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全都看了过来,赛琪有些害怕的往李凯身后躲了躲。然后他们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 没过多久,破庙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的人,有三个壮汉朝着李凯他们过来,踢了踢李凯的腿,骂道:「小子!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 李凯在皱了皱眉,看着面前三个又高又壮的人,自觉打不过,牵着赛琪站起来走开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何况他还带着个女孩儿,不顾自己也得顾人家啊。 站在破庙的中间,李凯有些尴尬,望着四周,几乎每块地方都有人站了,他可怜兮兮的看过去的时候,大家都默契的避开了视线,李凯心里大吼一声,能不能有点同类爱!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离开了三天,所以这几天都是存稿箱在蹦哒,现在已经被我拍飞了。不过我发现我走的匆忙,存稿箱少放了一章,所以今天双更,谢谢留言的小可爱们。为了弥补大家,我写了四四(胤禛)和二二(胤礽)的小剧场,我之前很迷这一对的。 康熙:「胤礽,你把昨天师傅交的『帝范』给朕背一遍。」 第83页 二二:「夫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人主之体,如山岳焉,高峻而不动;如,如,如……皇阿玛,孩儿忘记了。」 康熙板脸「朕是怎么教育你的,课业是万不可落下?」 二二垂着眸,抿嘴小嘴,「儿臣,儿臣知错了。」 「父皇,皇兄昨天是因为帮儿臣学习弓马骑射才拉下功课的,都是儿臣的错。」四四突然出声。 二二瞪了四四一眼,别,别以为你替我背锅,我就会不去皇额娘那里吃蛋黄酥。哼!大,大不了,给你留一个好了。他,他才不会感动呢。(一本正经腹黑攻x口是心非傲娇受) 第52章 第 52 章 想着要不要另找一块地方的时候,佛像旁边的一个男人沖他们招了下手。李凯不确定的指了一下自己,那人确定的点了点头。 李凯连忙拉着赛琪走了过去,那人长得五官端正,细看的话感觉格外清俊,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身上的穿着格外破旧,头发也松松散散,显得有些邋遢。 「多谢这位仁兄了,在下李凯。我和小妹流落至此,没处落脚,想暂时在破庙寄居一晚,没想到这里也这么多人」李凯带着赛琪坐在男人的旁边,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赛琪也赶紧向男人道谢。 男人呵呵一笑,「无妨,出门在外照应一下是应该的。淮河边几处县城遭了灾,灾民都往附近几处繁华点的城里赶,这扬州城的乞丐也多了几倍不止。」 「听着仁兄的话,也是打北边来的吧?」李凯听着面前人的口音,赶紧跟他最近听的江南口音有很大不同,倒是像京城口音。 那人挑了挑眉,嘴角微挑,「没想到李兄听出来了,我确是京城那边的人,意外流落至此。你也别叫我仁兄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范离即可。」 李凯点点头,他也不太适应古人的这套,文绉绉的牙酸,只是他还是没直接叫名字,「不瞒范大哥说,我和小妹也是京城人士,被歹徒掳至此地,不嫌弃的话,可以做个伴,以后有机会可以一同回京。」既然都是同乡,都是意外到这,以后肯定得回去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交一下朋友总没有坏处。 范离看着眼前这两人看起来毫无心机,不像是在社会上经历过的人,于是点点头,「好啊,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尽快回去。」 李凯刚想再套套近乎,就听见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原来是赛琪肚子叫声,她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肚子,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赛琪娇羞的样子逗得旁边的范离哈哈一笑,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我这还有一个烧饼,你吃了吧。」 赛琪从吃了早饭就没吃过东西了,逃命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带吃的过来,已是饿得不行了。现下看到烧饼,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不过她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看李凯。 李凯看她馋得不行的小模样也是一笑,「范大哥给的,你就吃了吧。」 「谢谢范大哥。」赛琪开心的接过来,笑着道了声谢,把烧饼掰了一块给李凯。李凯干了一天工,也饿了,没推辞就吃了起来。 睡觉的时候,鑑于李凯他们没被子,范离好心的把自己被子跟他们一起盖,虽然有点挤,但还好天还不不冷,也能凑合过来,赛琪也很懂事的没有抱怨什么,李凯挺怕她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还好,可能也是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第二天李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前一阵子连续起早,在皇宫他都没这么勤奋过。 范离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把手里带着的框子放下,「你们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吃饭。」 听到有吃的,李凯和赛琪赶紧收拾了一下,跟着范离出去了。 范离带着他们来到一户正在施粥的大户人家,远远的看去,有很多衣着破烂的人在排队领粥,李凯他们站在了队伍的最里面。 「这家姓陈,是个积善之家,每逢闹灾都会布施,还会找一些落魄壮力去自己的庄子上干活」范离跟李凯他们说道。 李凯点点头,好像从他被掳不久就发生洪灾了,「这灾情有不少时日了,难道朝廷就没有派人来赈灾吗?」这不太像皇上的风格啊,皇上爱民如子,要是得知江南灾情应该一早就派人来了才对。 「听说朝廷已经派人过来,应该不日便可到达了。」范离说道,看着长长的队伍,恐怕还有好一会才会到他们这。 「真的?范大哥可知道来的是何人?」李凯有些惊喜的说道,朝中的大臣见过他的有很大一半,要是熟悉的人来就好了,可以让他把自己送回京。 听李凯这么问,范离眼神闪了一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赛琪在一旁听着,看李凯略带兴奋的样子,有点奇怪,便说道:「大哥,谁来跟咱们有关系吗?」 李凯察觉自己情绪有点开心过头了,赶紧收敛了一下,解释道;「我想知道来的大人好不好说话,要是清官的话,说不定看咱们被掳来,能让咱们跟着一块回去呢」。 赛琪一听,也有点开心,「真的吗?」 「估计可能性不大,钦差大人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一旁的范离说道,倒不是他泼李凯他们的冷水,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派来赈灾的大人,肯定是事务繁忙,不可能什么人都见,什么事都管的。 李凯也意识到了这点,兴奋的心情冷却了点,不过还是带着点希望的,要是来的是曹寅他们的话,一定得找机会见到才行。 第84页 几人闲聊着,队伍也就到了他们这,施粥的人各自给他们盛了一碗稀粥,几人吃完也勉强果腹。李凯便又拿出自己的钱给每人买了个烧饼,本来这些钱他是打算留在回京的路上用的,但是今天知道了这么个消息,觉得比自己回京的希望要大,于是就拿了出来、 等几人吃完,李凯便跟着范离回了破庙。范离拿出早上带回来的框子,里面有几条鱼。 「小凯,这是我上午去溪边逮的鱼,下午我有事情要去做,你和赛琪去老城南集市把这些鱼卖了吧,三文钱银子一条。」范离把框子递给了李凯,本来还想说要是想挣钱卖完鱼可以去城北的劳力市场看看,但是瞥到旁边的赛琪,觉得李凯肯定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所以也没说。 「好的,没问题。」李凯爽快的答应了,反正目前为止他们是一起吃喝的,给他做事也是给自己做事嘛。 见他答应了,范离又转身拿出自己做的捕鱼的长棍和和捕鱼兜,「你们要是卖完的早就去坡面东面的小溪里抓几条鱼,晚上咱们就吃烤鱼。」 旁边的赛琪开心的把捕鱼的工具哪里过去,「放心吧范大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范离点头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赛琪的头发,随后便和他们分开了。 第53章 第 53 章 旁边的赛琪开心的把捕鱼的工具哪里过去,「放心吧范大哥,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范离点头笑了笑,温柔的摸了摸赛琪的头发,随后便和他们分开了。 李凯带着赛琪去了集市,下午集市上的人不少,摊子个挤个的摆着,大部分是买家禽和菜的,间或有一两个卖小吃的。 李凯和赛琪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摆上了摊子,等了半天也只有两三个人问了问价格就走了。 见过了半天一条鱼也没有卖出去,赛琪有些着急,「大哥,这些鱼咱们是不是卖的有点贵了,要不咱们降降价吧。」 李凯也有这个想法,琢磨着是不是范离开的价格太高,没人买,但是想着他应该经常来买的,价格上应该不会和别人差太多。便对赛琪说道:「这样,你假装买鱼的,去问问别家的鱼什么价格,记得去离咱们摊远点的问。」 听了李凯的话,赛琪点点头,朝着远点的卖鱼摊走了过去。 不一会儿赛琪便回来了,对李凯说道:「大哥,咱们的鱼比别家的便宜两文钱呢!卖得一点都不贵。」 李凯想了想,人们莫非是嫌自己卖得鱼太便宜了不成,「有人问就说咱们的鱼五文钱一条,九文钱两条。」 赛琪不是很明白,卖便宜没人买,难道贵了就有人买了吗?不过她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出乎赛琪的意料,十条鱼,他们很快就卖完了。回去的路上,赛琪有些不解的问李凯,问什么便宜的不买,反而人们要买贵的鱼呢。 李凯笑笑,「这就是人们的心理在作祟,总觉得一分钱一分货,便宜的鱼可能是昨天剩的,不新鲜,不然为什么别人卖五文钱,你偏偏卖三文呢。而人们又想追求利益最大化,买两条鱼又比买一条鱼便宜那么一点,满足了占便宜的心理,自然买的人也就多了。」 赛琪认同的点点头,认为似乎就是这么个理儿了。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破庙东边的小溪,溪水清澈透明,里面的鱼虾不少,但是真的不好抓,李凯两人费了半天功夫也才抓到了三条,看着天色快黑了,两人才停下准备回去。 忽然听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哐当的一声,李凯惊了一下,连忙转过身去看,只见一人倒在了那边。 旁边的赛琪惊呼一声,惶恐的看着李凯,「大哥,那边,那边好像有人摔倒了。」 李凯皱眉瞅着那边的人,纠结着要不要过去看看,「你先在这别动,我去瞅一眼」。说完李凯向着那人走去。 那人面朝地的倒下,李凯小心的把他反过来,惊了一下,竟然是范离。李凯叫了他几声见人没有反应,赶忙摸了摸他的鼻息,还好,人活着。不过他身上有很深的刀伤,血凝固住了,但是情况不太妙,需要马上看医生。有赶紧招呼赛琪,「快过来,是范大哥。」 赛琪一看是范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啊?范大哥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李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先带他去看大夫吧,他伤的严重,不看大夫恐怕有危险。」 「不,不能去医馆。」范离这时候说话了,声音很小,还是被李凯捕捉到了,不过随后他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样,先把他带回破庙。」李凯说完,在赛琪的帮助下把范离背在身上,范离比李凯长得高大,被李凯背着,脚拖在了地上。 还好小溪离破庙不远,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幸亏这时候在破庙里住的人还没回来,往常一直在破庙的三个老乞丐不知道去了哪里。将范离放下,李凯掏了三两银子给赛琪,「你去城里买点伤药,去不起眼的小铺子,小心别被人跟踪。」 赛琪接过银子,坚定地点点头,她要坚强,不能一直被两位大哥照顾,自己也要勇敢起来。 李凯本来想自己去的,但是又怕追杀范离的人找过来,赛琪一个人留在这里更危险,相比之下去买药应该还是安全的。 赛琪去了大概一个时辰,还捎带着多买了几个烧饼,万一他们这几天不方便出去,也不至于被饿肚子。 第85页 李凯拿过伤药,小心翼翼地解开范离的衣服,在伤口上撒上药粉,把包袱里赛琪不穿的衣服撕了一块用来给他包扎伤口。 「大哥,我去买药的时候,看到了好多官兵在街上找人,还去了药铺子里问有没有一个男的来看病,他们描述的人跟范大哥很像。」赛琪压低声音说道,此时破庙已经回来了好多,三三两两的谈论着,李凯和赛琪身子往外挪了挪挡住受伤的范离,不让别人发现。 「很可能是,这两天咱们出门小心点,别跟人说范大哥受伤的事情,有人问就说得了风寒,知道吗?」李凯说道,心里不住嘀咕,难道范离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不成,要不然官府为什么要抓他,但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李凯能看出来范离不是坏人,决定等他醒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晚上因为要照顾范离,他睡得不怎么踏实,怕范离半夜发烧,那样就真的不好办了。所幸,可能是伤药的药效好,也可能是范离的身体素质好,范离一晚上没发起烧来。 到了第二天范离就醒了,虽然还不能动,但却比昨天好多了。 李凯没忍住问了范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范离没具体明说,只是说自己不是坏人,只是受人之託,来查一件事情,干系重大,怕李凯他们知道了,连累了他们,等事情解决了一定如实相告。 李凯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自己也没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所以也就没追问,只是让他先养好身体再去做自己的事情。 还没等道范离休息好,追兵就赶了过来,多亏了赛琪他们才顺利躲了过去。 下午赛琪去溪边帮范离清洗被血渍染脏了的衣物,远远看到一群官兵朝这边走来,心下一惊,觉得很有可能是找范离的,赶紧拿起还没清洗好的衣服,一路小跑的回到破庙。 「大哥,不好了,我看到有官兵朝这边过来的,可能是抓范大哥的。」赛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范离听了也是一惊,对着李凯他们说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得赶紧换个地方了。」 李凯点点头,赶紧跟赛琪一起把范离扶了起来,此时范离身体虚弱,只能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李凯身上。 「等,等一下。」范离在刚要离开的时候说道,「赛琪,帮我把佛像后面的那个小盒子拿出来,得一起带走才行。」 赛琪听话的去佛像旁边帮他找,不一会儿便在挨着他们平常休息的座底下找到了一个盒子,被稻草掩盖着,很不起眼。 「既然找到了就快走吧。」李凯催促道,再待下去估计官兵就到了。 第54章 第 54 章 等到李凯他们刚离开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搜查的官兵就到了。他们也没过多的翻找,里面比较空旷,一眼就能看全,一个人都没有。 「现在外面都是官兵,咱们去我一个亲戚家,那里比较安全。」范离说完,指着前面的而一条路说道;「顺着这条路,向左拐。」 赛琪虽然奇怪这样落魄的范离在扬州城也有亲戚,但还是根据范离的指示顺利的找到了他所说的那户人家,外面青砖碧瓦,门户清幽,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李凯悄悄被他搀扶着的范离,再看看眼前的房子,「你确定没找错?」 范离看他一副,你一定是乱认亲戚的模样,手无力的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瞧不起爷是不是?」 「嘿嘿……说笑的,说笑的。」李凯贼笑着说,他知道范离肯定不是一般的乞丐而已,从跟他相处的谈吐作风来看,就明了他从小便是接受极好教养的人。 「还不赶紧去敲门,被人看到,咱们麻烦就大了。」看到李凯贱兮兮的笑容,范离都懒得翻白眼了,赶紧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赛琪,去敲门。」他搀着范离,手脚实在是腾不开,便只能吩咐赛琪了。 门敲响了两三声便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看了外面的李凯他们一眼,那警惕的小眼神遮都遮不住,「你们是何人?作何来敲我家门。」 「打扰了,烦请通传一下,就说范家小儿求见。」范离虚弱的朝童子拱了拱手,说道。 小童瞅了他一眼,可能觉得他那虚弱的样子没有什么杀伤力,态度稍稍好了些,说道:「那你们先等着吧,我先去问一声。」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看到被李凯背着的范离显得有些激动起来。连忙上去搀扶着,关心的问道:「表少爷,您怎么了这是?」 范离见到出来的人,也是有些高兴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兴奋,「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小伤,将养一阵子就好了,方叔不用担心。」赶紧安慰了对方一番,又问道:「对了,舅父最近在家吗?」 「唉,你啊,怎么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老爷现在不在家,带着少爷去广东进货了。得过一阵子才回来呢。要不然看到您过来,指不定多高兴呢。」方叔一边说着,一边扶着范离进门了。 「舅父总是这么忙,整年到头在家呆不了几天。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应该见不到了。」范离语带几分可惜的说道。他五岁到十岁都是在舅父家长大的,因此和舅父一家人关系亲热,管家方叔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待他就和待自己的小表弟一样,「那我一会儿去拜见一下舅妈。」 第86页 「还是我去通知一下夫人好了,您这个样子,夫人肯定不捨得你来回折腾。」方叔道。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客房,方叔和李凯一起把范离扶上床,招呼了两个下人照看着,就去跟方夫人汇报了。 范离半躺在床上,揉揉疲惫的眉心,又沖李凯他们说道:「这是我亲舅父方敏之家,很安全,你们可以安心待在这里。」本来以为这次出来可以不来舅舅就能完成事情,省的给他们招来麻烦,没想到还是来了。 「崇儿,你怎么样了,我听方管家说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人未至声已到,话音 刚落李凯就看到身着紫色绣花长身襦裙的三四十岁左右的夫人疾步走了进来。 「舅母,崇儿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舅母不必挂怀。」范离看到进来的妇人,脸上展颜一笑,温声说道。 方夫人摇摇头,颇为不悦的说;「怎地就是小伤了,连床都下不了还不碍呢,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 范离无奈,只得同意,「好好,听舅母的让大夫看看。」 见范离这么说,方夫人脸色才见好,「你啊,小时候就调皮,带着你表弟三天两头的不消停,可没少让舅母操心……」 范离听着舅母絮絮叨叨的说着小时候的事,煞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说了一小会儿子话,方夫人见范离脸上疲惫之色渐浓,于是说道;「你先休息吧,等大夫来了,再好好看看。」 「舅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几天恐怕也好叨扰了,麻烦舅母给他们安排地方住。」范离看着坐在桌旁的李凯二人向方夫人说道。 方夫人一早就看到了李凯他们,一直忙着关心范离,也没来得及问,见范离嘱咐,也就忙应下了,张罗着下人准备客房去了。 在方家带了住了几天,因为有人看护,范离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表少爷,这边有您父亲寄来的一封信。」此时的范离正和李凯他们吃着饭,方管家走了进来。 范离接过信,大致看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说道:「太好了,这边的事很快就能了结了。」 李凯的好奇心又被勾引了出来,「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见事情很快就能解决,范离也不准备再瞒着李凯他们,于是说道:「其实我本名叫范时崇,是浙江巡抚范范承谟的儿子,此前事出无奈,隐瞒你们,实属无奈,还请你们不要介意。」 「无妨,你也不是有意为之。」李凯无所谓的摆摆手,反正他也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示意他继续说。 「你也知道,江南水灾严重,皇上大怒,一下子就将上次来淮河修堤的张景中、王正则两位官员办了流放。其中的户部侍郎张景中是我父亲的莫逆之交。父亲相信他不是那种会贪赃枉法的人,又迫于形势不能亲自查明真相,只好派我前来。」范说道此处,顿了顿,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初到此处的时候无从查起,就想法找到了之前修筑河堤的工人们,他们有一部分也是受灾百姓,愿意说实话。原来修筑河堤的材料有一半被江苏巡抚刘元辅换成了泥土,刘元辅欺上瞒下,贪污了大批的修堤的银两,还和京口将军勾结,威逼利诱下面的人不让说,又瞒着来监工的朝廷官员中饱私囊。」 李凯听到这里,皱眉想到,「没想到这刘元辅如此大胆,可是只有人证怕是不能定他的罪。」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去打听当年参与此次修筑堤坝的官员,我想就算他买通了一个两个,但是不可能全部被他买通,可能会有漏网的。果然不出我所料,盱眙县令张万强迫于刘元辅的淫威,假意屈从,暗中收集了不少刘元辅贪赃枉法的证据。我前一阵子借着张万强亲戚的名义去牢中看他,然后从他心腹那里拿到了那些证据。但是不知道刘元辅是从哪里得知我正在调查此事,于是派人追杀我。」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把查到的证据交给你父亲吗?」赛琪在一边听的入神,歪着脑袋问道。 第55章 第 55 章 「我本来是想等到治水的钦差到了,直接把证据交给他的。但是我现在接到了父亲的信函,说是皇上巡幸江南,不日便要到了,父亲他们要在扬州迎驾,正往这边赶过来。到时候只要父亲把证据呈现给皇上,这件案子就可以破了。」范时崇嘴角带着笑意,显然对今天得到的消息很满意。他终于不用再奔波,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家了。 听到康熙要过来,李凯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心里的激动快要浮出来了。马上就能能见到了吗?不用等一年或者更久?惊喜来的有点令李凯措手不及。 「李凯!李凯?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范时崇奇怪的问道,自从刚才自己说完那一番话后,李凯就一直在走神,自己叫了他半天都没有反应。 「啊?啊!没事。我,我……」李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范时崇,想到人家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自己了,那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还有一方面就是,自己若不和盘托出,只怕没有理由让范时崇带着自己见皇上。 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凯说道:「其实我也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我,我和赛琪不是亲兄妹。」 范时崇一愣,随即看向一旁赛琪,赛琪点点头,说道:「我和李大哥是一起被绑到扬州才认识的,我们都是从京城被绑过来的。我家是辽东人,我父母去世后我就到了京城,准备投奔叔父。谁知刚到京城,还没见到叔父就被绑了。」 第87页 范时崇点点头,心中对赛琪颇为怜惜。 「其实,其实我是,是皇宫中皇帝身旁的大太监。」李凯颇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实在是有些不好意说出自己的身份,虽然他一直没说过,但是对于自己太监的身份还是有点介意,毕竟在古代,太监一类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 听李凯这么一说,范时崇和赛琪同是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文秀隽雅,颇有教养的李凯竟然是个太监,说起来,他一点也没用有传说中太监的细声细语,还有勾背驼腰,谈吐之间和一个富家公子似的。 范时崇的惊讶只是一瞬,他随即恢复过来,问道:「既然你在皇宫,又为何会被人绑来。」 李凯见他们虽面露惊讶,到眼中并无厌恶之色,心中的石头放下,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本来是帮一个朋友出宫看重病的母亲,谁知刚要回去之时被人迷晕带上了船,然后就到了这里。」李凯尽量用简短的语句说道。 「原来如此。」范时崇和赛琪点点头。 「所以我有一个请求,我想等皇上到了,你能带我去见皇上。要是我自己贸然过去,恐怕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下面的官员拦住了。」李凯说道,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恳求。 听了李凯的话,范时崇沉吟半响,说道:「这件事我会跟父亲说的,等百官朝见完了皇上,父亲应该会带我向皇上禀明修筑堤坝之事,若是父亲允许,我会带你一起的。」 李凯高兴的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李凯又在张府呆了五天终于等到了,来次此朝见皇上的范承谟已经赶到了扬州府的方家。 范时崇带着李凯去见了他父亲,并把李凯的来历说了一下。 范承谟看着李凯,说道:「原来是干清宫的李公公,范某也是有所耳闻,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放心等皇上到了,我一定带您面圣,助您早日回京。」 「那真是多谢范大人了。」听了范承谟这么说,李凯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真是太好了,他都没想到能有这么顺利就能说服范大人答应。 等李凯离开了,屋内只剩下范家父子,范时崇对着父亲不解的问道:「父亲为何对李凯这么恭敬?」 范时崇很是奇怪,虽说李凯是皇上身边的人,但父亲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很少看到他对谁如此。 范承谟对着范时崇笑了笑,转身从书桌上拿出一张纸,上面有一段文字和一幅画,文字的大意是,派人尽快找到此人,并安全送回京城,而那副画画的正是李凯。 「这是?」范时崇不解的问道。 「这是皇上给我的秘密旨意。」范承谟捋着下巴的鬍子慢悠悠地说道。 自从李凯失踪,康熙心急如焚,但是又不能在明面里大张旗鼓的找。于是就画了画像,给各地的心腹暗哨派发秘密旨意,寻找李凯。而江浙之地的人便是范承谟,范家从太宗皇太极时期开始便是皇帝的心腹,一直到康熙朝更是沐浴皇恩,三兄弟全是封疆大吏。 虽然他确实见过李凯,不过那是五年前他回京述职的时候,那时候李凯是站在皇上身后,他没注意模样,若不是有这幅画恐怕他也认不出李凯。 「现在你知道了吧,此人恐怕在皇上心中地位不同寻常,怕只怕……」范说着眼神暗了暗,他想起了明朝的阉宦之乱,虽然相信天子是个明君,小小年纪就能除去去擅权专政的鰲拜等人,独掌朝纲,令人敬佩。 「父亲,据我观察,李凯不是权利心重的人,而且为人侠肝义胆,多次救孩儿于危难之间。」范时崇一看父亲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把自己对李凯的认知说了出来,以平息父亲的疑虑。 「若是能一直如此也是好的……」。范承谟点点头,没再说话。 又过了两日,康熙的鸾驾终于到了扬州城,江浙地区大大小小的官员有一百余人,全都候在城外等待,其中江苏巡抚、浙江巡抚范还有刚到没几天的钦差大人索额图领衔众臣。 此时已接近中午,太阳高高挂起,快到十月的扬州城依然分外炎热,朝臣们穿着厚重的朝服,站在城门门外,时不时有人用帕子擦擦脸上的汗。 「来了,来了!」一个探路兵小跑着朝着他们跑过来,到索额图身旁停下,说道,「快了,快到了,估计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了。」 索额图点点头,示意让他退下。听了探路兵的话,一些姿势稍稍放松的官员。赶紧绷直了身子,态度恭敬的站好。 果然,大概过了一刻钟,康熙的御撵便到了城门口。 车门被掀开,康熙缓步踱了下来,下面的人齐齐拜倒,三呼万岁。 第56章 完结 「都起来吧!」康熙抄着手,慢慢走到索额图身旁,「索额图啊,以后不用搞这些形式。这大热天儿,让他们在府衙见驾即可。」 索额图连忙应是,「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奴才不及万一。」 康熙摆摆手,懒得听他的马屁之言,「朕交给你治水的大事,你给朕办的怎么样了?」 「具已办妥,奴才已命人将粮食派往各个州府衙门,流往城里的灾民也都遣送回乡,让他们帮助修筑堤坝,也算有个差事。此外臣还派人购置了下一季的种子,都已派发下去。」索额图不急不缓的向康熙交代了自己来江南所做之事。 第88页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虽然这索额图爱拍马屁了点,不过遇到大事也是不含糊,做的桩桩件件都深的他心。「做的不错,你才来几天就办了这么多,等回了京朕重重有赏。」 康熙说完又看向一旁的刘元辅,「元辅啊,你从顺治朝就在江南这边了吧?」 刘元辅躬身回道:「承蒙朝廷厚爱,臣在这边确实快二十载了。」 「嗯,不错。能做这么长时间。也说明你也谨小慎微,严于律己了。」康熙赞赏的点点头。 「哪里,哪里。都是皇恩浩荡,臣这是分内之责。」刘元辅得了康熙的夸奖,心里愉悦,话语间带了几分笑意。 「承谟却是好久没见了,这回朕来江南,你可是要辛苦好好陪着看看了。」康熙笑着对着现在一旁的范承谟说道。 「主子哪里的话,能陪着主子可是臣的荣幸,臣高兴都来不及呢,哪里谈的上辛苦。」范承谟走到康熙边上,笑着回道,对于康熙他是佩服加恭敬的,御下有方,治国有道。 康熙点点头, 「朕听说你夫人娘家在扬州,这次出行就在那休吧,不会叨扰了吧。」 范承谟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不叨扰,不叨扰。主子能来住,使我家门蓬荜生辉。」范承谟是奇怪的,为什么皇上要来他娘舅家住,难道是知道了李凯在他家,这也不可能啊,除了他和儿子还有一个儿子的朋友,没人知道李凯的来历。 听了康熙和范的对话,刘元辅脸色一变,他本来已经提前给皇上准备了行宫,想藉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没想到皇上竟然有此一出。 于是他赶忙说道: 「皇上,臣已经帮您安置好了行宫。范大人娘舅家提前不知道您驾临,怕是不能伺候好您。而且您出门在外,住在一般百姓的宅子里怕是不太安全?」 听了刘元辅的前面的话,范承谟虽觉有理,也对此话心有不喜,再到后面的话,范承谟已经是面有怒容了,「赵大人多虑了,皇上出巡,带足了精兵护卫,应该是比您府衙的那些强上不少,安全肯定是无虞的。」 康熙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范爱卿说的没错,元辅不用担心。」 如此,康熙的临时住处就决定了下来。康熙之所以不住刘元辅安排的行宫就是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监视。而范承谟又是他的心腹,住在他亲戚家他也放心。 范承谟先派人回了张家,把皇上要来住的消息传了回来,又随着康熙到了府衙汇报江浙事宜。 李凯听范时崇说到康熙要来这里住的那一刻脑袋蒙住了,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皇上知道他在这,随机又否定了,理由和范大人一样。 随机又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天呢!简直不能再开心了,说明他今天晚上很可能见到康熙了。 范时崇见他怔愣的样子,赶紧喊了他两声,让他回魂,「我父亲说,他应该今天晚上就能带你见皇上了,让你准备一下。」 李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见了皇上他要说什么,『嗨!好久不见。』不行不行,一定会被拍飞的。『我不是故意不见得,是被人迷晕绑走的。』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很蠢。 范时崇看他又陷入沉思状态,摇摇头,出去了。 李凯还没想到见了面到底怎么说,晚上就到了。 范时崇带着他跟在范承谟的身后进了张家的书房,此时已这里经变成了,康熙暂时处理公务的地方。 「皇上,您上次让奴才调查淮河堤坝修筑的事情,臣前一阵派犬子来扬州暗访,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此外,在调查过程中犬子还带回来一人。」范承谟向康熙行礼叩头后,起身说道。其实,查去年河堤修葺一事是皇上下给他的命令,并不是全部出于私情,因着皇上了解张景中和王正则的为人,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才让他秘密查访。但是他也没敢将密旨告诉儿子,怕他年轻气盛,走漏了风声。所以只是说是因着故交,觉得张景中定不会做出贪赃枉法之事,才让他去查。 此时的康熙正在批覆摺子,听到范承谟的话,将手中的硃笔搁下,抬起头来。 一眼就看到了范承谟身后的李凯,猛地站起身来,慌乱中不小心打翻了放在一旁的茶杯,茶杯在桌子上转了两圈,掉在了地上碎成无数片。 李凯此时终于见到了康熙本人,激动的心情一点也不比康熙少,往前走了一步,高兴的叫了一声,「皇上」。 看着康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凯觉得他好像是瘦了不少,不过人还是如此英俊,器宇不凡,英姿飒爽。李凯觉得此时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思之愈浓,以及情人眼里出西施。 范时崇见李凯只是那么傻傻的瞅着皇上瞧,也不知道行礼,心里有些着急,于是小小的拽了一下李凯的袖子,「赶紧行礼啊。」。 李凯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看康熙看的入迷了,而且还是当着别人的面。有些羞恼,自己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李凯赶紧朝着康熙叩首道:「奴才李德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康熙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坐回椅子上,「你,你怎么会在范大人的娘舅家里?」 李凯把从离宫到遇见范时崇,还有和他回家的事情都大概的说了一下,然后又道:「想必范大人还有要事想向皇上禀告,奴才就在一旁伺候您了。」 第89页 见到康熙点点头,李凯走到康熙旁边,像往常一样站定。 一旁的范承谟看到李凯和皇上的互动,一时间思虑万千,听到李凯的话才又想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将淮河堤坝的事情一一向康熙禀报。 是夜,李凯窝在康熙的怀里,两人并没有进行什么不和谐的运动,而是相互依偎着聊天,气氛颇为温馨。 「离开了两个月,有没有想朕?」康熙低头在李凯额头上吻了一下,搂紧怀里的人。 「嘿嘿,当然了。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你知道我不见了会着急,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会不会吃不好睡不好。」李凯说着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康熙的怀里蹭蹭。 康熙低笑一声,「你全都想对了,朕急的不行,发动了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心急如焚。」说完又低声命令道,「阿凯,你不许离开朕!」 李凯点点头,他也不想再离开,自从被掳走,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对皇上的思念也越发的浓烈了起来,使他第一次认识到,眼前人对他的重要性。 「呵呵,你可是要陪着朕一辈子的。」 「废,废话!这,这还有疑问吗?当然是一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面了,我也等着急了,谢谢支持和留言的小伙伴们(*^▽^*) 第57章 番外1 第二天康熙召见了李显贵、刘元辅二人,询问他们修筑堤坝的银子一事。 两人见康熙如此询问自是跪地痛哭,高呼冤枉。但是等康熙将人证物证拿出来的时候,二人面如死灰的招了。康熙又问是否是他们派人追杀范时崇的,两人俱是供认不讳,说是狱卒在范时崇来探监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正在调查此事,于是就向刘元辅汇报了,刘元辅便一不做二不休欲将此人除之而后快。 康熙冷哼一声,命索额图将两人拿下,等回京交刑部议处。之前流放的张景中,王正则,则撤销流放,但因修堤监管不力,各降职一级留任。 康熙好不容易来一趟江南,对这边的风光景色,生活习俗还是很好奇的,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里也是有点兴奋的。所以除了公务之外,他还带着人一路游览了起来。 领路的正是奉父命伴驾范时崇,范时崇从小在这边长大,对这边的人文景色知道的一清二楚。 「主子,前面就是扬州城有名的瘦西湖,景色瑰丽,令人神往。」范时崇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康熙等人往瘦西湖走去。 这时猛地冲出一个人,直直的撞范时崇的怀里。 「哎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见自己撞到了人,那人忙不迭的道歉,是个十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长得颇为稚气。 范时崇皱了皱眉,自己这么个大人都看不到,想要斥责几句,但又怕搅了康熙的兴致,最后只是说了句,「没事,一次小心点。」 男孩儿连声应了,就赶忙跑来了。 等康熙他们不见了踪影,一个中年男人领着刚才撞上范时崇的那个男孩儿,又出现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又离开了。 江南客栈_ 「怎么样萧儿,看清楚了,是不是给你看的画像上的人?」是刚才的中年男人,他低声问着那个男孩。 被唤萧儿的人点点头,「是他,三伯,咱们真的要杀了他吗?但是他们看起来是好人。」 竹三点点头,脸色不好地教训道:「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是谁让你国破家亡的了吗?诛杀满清皇帝,光复大明是你生下来的使命。」 竹萧撇撇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使命,他是明朝皇太子朱慈烺的儿子,朱慈烺是皇后周氏所生,吴三桂攻破北京,趁乱逃了出来。 竹萧是朱慈烺流落民间后所生的孩子,一直被他灌输要光复明朝,推翻大清为己任。不过朱慈烺在竹萧十岁的时候去世了,而竹萧从来没在皇宫生活过,一点没有什么皇子儿子的意识,也没有什么胸怀天下的志向,更不想推到清朝。他只想安安全全的活着,不必东躲西藏,这样的生活,他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明朝都已经没了,那时候的明朝都千疮百孔了,谁都救不回来了。更何况,明朝不是李自成打没的吗?三伯咱们就算杀了清朝的皇帝也不一定就能掌控整个天下。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四海昇平,咱们统治也不会做的再好了。」竹萧小小声的说道。 「胡说!你看不到吗?天降灾祸,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是上天对满清朝廷的惩罚!」朱三大怒,呵斥道。 那咱们大明朝没了,不更是天意嘛!不过他不敢再当着朱三的面说了,每次提到这都被骂一顿。 朱三见竹萧不说话,以为他听进了自己的话,面色温和了下来,「你一会儿亲自带着魏五魏六他们几人去,这次康熙带的人不多,此次定叫他有去无回。」 「哦,知道了。」竹萧怏怏地答应了一声,只是想着怎么才能避免这次的行动。虽然魏五几人武力高强,但是对面人多势众,就算不被逮到,恐怕他们的日子又不得安生了? 此时的康熙和李凯几人正在乘船游玩瘦西湖,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这个时间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空气中淡淡的能闻到荷花清香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李凯盯着湖面,突然说道:「皇上,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学会游泳。」 第90页 听了李凯的话,康熙挑了挑眉,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李凯在浴池里的样子,暗哑着声音问道:「怎么突然想学游泳。」 「我觉得我被绑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是因为自己不会游泳,没办法逃走。」李凯走到船尾,指着湖水说道,「要是我会游泳了,再有人绑我到船上,我就能泳遁了。」 听了李凯的话,康熙哑然失笑,旖旎的心思去了大半,说道:「湖水湍急,你就算会游泳,当时也不一定能跑了。」 「那就练好点。」李凯想了想,能在水里多挺一刻是一刻,万一遇到的不是劫匪是杀人犯呢。啊呸,他为什么要诅咒自己。 「好!等回了京城,朕就找人教你。」康熙宠溺的笑笑,心里想着的是,再也不会让他出意外了。 在离李凯他们不远处的湖面上飘着一艘小船,里面的人正是竹萧,和正准备刺杀的人,这些杀手都是朱三手下一等一的高手,连大内侍卫恐怕也不是对手,此时他们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接近这康熙他们的大船。 等几人正准备用钩子勾住大船的时候,竹萧一个站不稳,扑通一声落水了。剩下的几人俱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跳下去救人。 几人废了一番功夫,将竹萧给救了,奈何竹萧一直昏迷不醒。再看着康熙他们渐行渐远的船,几人还是决定先送竹萧去看大夫。毕竟要是主子有危险,他们反清复明也就没了意义。 在李凯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一场危险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半天,还是就先写到这里吧,后面的故事太长了,就留到下部再写吧,谢谢支持的亲们 第58章 番外2 游玩了一天,几人都有些疲累,于是就找了个酒楼坐下吃饭。酒楼临着瘦西湖而建,从二楼的雅间便能眺望到这瘦西湖的美景。 「主子,咱们去二楼雅间。」范时崇在前面领道,弓着身子对康熙说道。 康熙摆摆手,「不用了,听听这坊间的言语也是一大乐趣」。说罢,便率先坐在了大堂中间靠后的一桌。 其他人见状也便跟着过来了,此时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几个小二忙得是脚不沾地。 见康熙他们进来,连忙招呼道:「几位客观请坐,这就给您们点菜。」。说着将手里的盘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小跑着从厨房端了一壶茶水到康熙他们的桌子。 「几位客观吃点什么,咱们店可是扬州城最有名的客栈了,各种美食应有尽有。」小二将菜单递上,说话间脸上颇带有些得意的神情。 范时崇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康熙,康熙则指着李凯,示意让他点菜。范时崇以为是惯例,李凯更了解康熙的口味,便将菜单递给了李凯。 李凯也不客气,接过菜单看了半天,最后清清嗓子对着小二说道:「把你们这有名的菜都上一道吧。」 众人额头冒出三条黑线,没想到李凯看了半天菜单,最后只说出这句。 小二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嘞,您稍等,马上到。」 李凯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突然发现江南菜系好像很对他的胃口,哪个菜名看到都想吃,只好点最有名的几道了。 在等菜期间,李凯喝着小二端上来的茶水,无聊的听着周围的人在那议论纷纷,其中说的最多的无非是最近比赛的花魁大赛,胜出的是醉花阴的月怜姑娘。李凯现在并不关心醉花阴什么事情了,因为他们估计蹦跶不了多久了,因为康熙已经派人给扬州知府下旨,严查青楼倒卖人口的事情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请去吃牢饭了。 「赵兄,听说你这次从运来的玉石赚了不少钱啊」旁边一桌人的讨论声引起了康熙的注意。 「哪里挣钱了,勉强餬口罢了。」那名被唤作赵兄的人,嘆了一口气说道。 「记得前几年陈家不就是靠贩卖玉石起家的吗?现在在扬州城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了。」那人继续说道。 「今非昔比啊,兄弟你是不知道去缅甸路过云南的时候那真是雁过拔毛,过关银两是往时的十倍,说是军需不够,朝廷批准加征关税,现在生意能养活我一家人就不错了。」 听到这康熙手里的水杯,啪的一声被捏碎了,碎片立时割破了康熙的手指,血顺着指缝缓缓流了下来。 「主子!」李凯惊呼一声,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给康熙包扎起来。其他人自然也听见了旁边那桌人的话,云南是吴三桂的地盘,而吴三桂假传朝廷命令,加征关税,寓意何为,自然是不说自明。又见康熙如此反应,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喘。 康熙皱眉,看着李凯紧张模样,不爽的心情舒缓了几分,「无碍,小伤罢了。」 李凯瞪了康熙一眼,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真是拿他没办法。 正在这时候,小二把李凯点的菜一一端了上来,虽然觉得这桌的气氛有点怪异,但是来送菜的小二也没敢多停留。那位把酒杯捏碎的人,气场太可怕了,他要不要给他们索要杯子的赔偿呢,小二内牛满面的想着。 「主子,奴才早年间听闻了关于这位平西王的一些趣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听一听。」说话的竟然是范时崇,一旁跟随的人有点诧异。 更让他们差异的是,康熙竟然点了点头。 「不知主子可知道王辅臣此人?」范时崇问道。 第91页 「我记得他最早是洪承畴的贴身侍卫,经保举做了总兵官,后来被吴三桂拉拢,二人关系颇为密切。」康熙沉思片刻说道。 「主子说的没错,此人领兵的才能出众,是吴三桂的心腹大将。不过最近我听到了他和吴三桂的一些趣事。」范时崇压低声音说道。 一旁的李凯也很是好奇,凑过去问道:「什么有趣的事,说说。」、 范时崇无奈的看着李凯这么没有尊卑的样子,虽然这几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不能习惯。 他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康熙,见康熙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说道:「一次吴三桂和王辅臣喝酒时,吴三桂之子吴应麒说了重话,大抵是戏弄王辅臣,问王辅臣能不能把一碗带着苍蝇的饭菜吃下去。王辅臣好胜心强,就说我连死人都吃过还怕苍蝇不成,就是亲贵的脑髓我也敢吃! 后来,此事传入了吴三桂的耳朵中,而且也走了样子,说成了王辅臣竟然连老王爷的脑子都敢吃何况苍蝇。吴三桂很不高兴,就让人给王辅臣带话说,你们这些小孩子开玩笑可以,但是不要把老夫也扯进去,容易让外人看笑话。 在王辅臣来看,这本来是个笑话,就是因为吴应麒是平西王的儿子所以平西王才偏袒他,因而很气愤,想上面的人花了钱,想调离云南,但目前还没有信儿。」 康熙听了范时崇的话,勾起嘴角,「你是想让王辅臣调离云南,断了吴三桂一臂。」 范时崇点点头,低声说道:「主子明鑑,奴才正是此意,王辅臣早年参加农民军,喜欢赌博,一掷千金。后来投靠大同镇总兵官姜瓖,成为大同部将王进朝的谊子,改为王姓。跟随姜瓖起兵反清,兵败后投降了英亲王阿济格,免于刑诛,没入辛者库为奴隶。先帝爱其才,授了一等侍卫,才有了出人头地的一天,若是主子对其再施以恩德,他定能感怀先帝和您的重用,效忠的。到时候,您安排他道陕西,也可方便监视吴三桂。」 康熙赞赏的点了点头,对范时崇刮目相看了起来;「不错,不愧是范文程的子孙,有他当年的风范。」 得了康熙的夸奖,范时崇也颇显激动,「多谢主子夸奖。」 第59章 番外3 李凯又在扬州呆了十天,等康熙处理完政事便随他一同回京了,一同被绑来的赛琪也跟着他们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李凯这次在坐上回京的船,跟上次被绑来的心情是截然不同了。若是说之前的心情是槽糕透顶外加惶恐至极,现在则是喜笑颜开加怡然自得了。他时不时欣赏一下沿途的美景,累了就去美美的水上一觉,当然了,还要别忘了去康熙那里露露面。不禁再次感嘆,活着真好。 路上奔波了半月有余,李凯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皇宫,李进朝和王以诚他们一早得了信,全都早早聚在了他的屋子外面,等李凯从康熙那里处理完事情回来,就看到这一帮子人,在他小屋子门口呆着,竟然还有久露面的顾问行。 见他回来全都呼啦子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关心着。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 「你失踪的日子,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你再不回来咱们都得给皇上这座冰窖给冻伤了」 「就是!就是!你是没看到皇上最近的脸黑的呀,咱们在跟前伺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连平时不爱搭腔的翟霖也说了句「回来了就好。」 被感动的要哭出来的李凯:…… 原来你们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皇上的臭脸吗? 不管怎么样李凯还是特别开心见到大傢伙的,嘿嘿笑着说道:「我福大命大,阎王爷都要不去我的命,甭担心。」 「那你到底是怎么丢的呀?」李玉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李凯就把自己被绑架和逃跑,直至遇到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几个人听得也很是认真,只是讲到要将李凯卖到南风馆的时候,很是遭到了众人的一番闹笑。 说闹了一会儿,李凯突然想起来,这干清宫的大太监们都跑他这来了,这活谁看着干啊。于是挥挥手赶人「你们都来好久了,赶紧去干活吧。」 王以诚一把抱住李凯轰人的手,笑着说道:「我们才来你就赶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咱们都和总管大人报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赖在你这了。」 李凯笑着去拽王以诚的辫子,「你也学会调侃人了,跟王进朝学坏了吧。」 王以诚松开他的手,啐了一声,「谁跟他学,跟个二痞子似的。」 一旁的王进朝听到他这话,不乐意了,立马接口道:「嘿,说谁呢,你是不是一天不收拾就皮痒痒。」 「说谁啊,谁知道。」 说着两人又到一边斗起嘴来,李凯他们也习惯了,都不去理会。 李凯跑回屋里,又拿了一包东西出来,对着剩下的三人说道:「既然今天晚上大家都没事,就留在我这一起吃饭吧,你们先去御膳房要点菜,顺便帮我把这个交给一个叫小豆子的,跟他说,他让我办的事情办妥了,我得去师傅那里看看。」 李凯带着在杭州买的小吃食去了梁九功那,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便悄悄的开了门。 「嘿嘿,师傅,徒弟回来了。」李凯讨好的说道,「这是给您带回来的,您尝尝都是扬州的特产,可好吃了。」 第92页 梁九功看李凯那样子,也生不起气来,嘆了一口气,「你啊,我嘱咐你多少遍你都不往心里去,这天底下没有比这京城和皇宫更需要小心的地方了,你就是不听。」 「是是是,徒弟全都记着呢!」李凯赶紧点头,一副铭记于心的样子。 「你别仗着皇上宠你,就肆无忌惮,行事无章法,闲事莫管,这是我们做奴才的本分。」梁九功语重心长的说道。李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李凯了,这孩子太没心没肺了,不吃点苦头是不张教训的。 李凯在那听了梁九功念叨了半天才得以逃出来,还问师傅要不要去他院里热闹一下,梁九功说一会儿还要伺候皇上,拒绝了。 回了院子里,李玉他们早就把吃的张罗好了,竟然还要来了一罈子酒。李凯回屋子把从江南带来的小吃拿出来给大家分了分,便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起来。 这个说多吃菜,那个说要多喝酒。李凯虽然嘴上说着不能喝,还是被大家灌了不少。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康熙竟然来了,看着这杯盘狼藉的饭桌,他也难得没发火。 众人一见康熙,刚才有点醉意的人们瞬间清醒了,赶紧跪下拜见万岁。 只有李凯还在那念念叨叨,「哎,你们怎么都倒下了,嘿嘿,一定是酒量不行。」 说着拿着装着酒的碗,跌跌撞撞的朝着康熙走去,一把搂住康熙的脖子,「这位哥们,你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哎呀,不管了,他们都被我干趴下了,你陪我喝。」 康熙好脾气的扶着,摇摇晃晃的李凯,挥挥手让众人下去。 众人如释重负,同时都在心里感慨,果然李德全一回来,他们的生活就从数九寒天变成了五月天。 李凯这边还扒着康熙不放,让他陪自己喝酒,康熙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碗给夺下来,然后把他扔床上,吩咐人准备洗澡水。 康熙要给李凯洗澡的时候他还不老实,非要拽着他继续喝,康熙哄了好久,也不见他消停,顿时来了脾气,「给朕老实点!朕这可是第一次给别人洗身子。」 李凯顿时老实了起来,嘴里还叨念着,「第一次啊,第一次可宝贵了,呜呜……第一次可疼了。」 听了他的话,康熙顿时额头冒黑线,加快了给他洗漱的速度,然后把人丢床上给办了。 这导致了第二天李凯醒,来的时候,不仅头疼的要命,腰也疼的要命,嘤咛一声,懊悔的要死,昨天虽然喝醉了,但自己的一言一行记得却还是清清楚楚,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没事招惹他干嘛,又起不来了吧。 等休息了几天,李凯终于把学习游泳这件事提上了日程,成为了他最近最忙碌的事情之一。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康熙不允许他跟别人学,只能和康熙学。但是又犹豫康熙平时的日程安排的特别满,所以只能早上早起一个时辰学习,这引起了李凯的非常不满。他强烈建议让游泳运动代替床上某项运动,但是遭到了康熙无情的驳回。 所以他只能一边打着哈气,一边听着身旁指导他游泳的康熙,「双腿併拢,膝部不要弯曲过度,向下打腿」。 李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行事,他真的好想去睡觉,但是鑑于这是他提出来要学的,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不干了的话。 康熙看着李凯白花花的大长腿,跟着他的指令动作着,不禁喉头发干,「你就不能穿着亵衣亵裤学吗?这样不伦不类的,成何体统。」 李凯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边穿的是平角裤,游泳不是都这么穿吗? 康熙见李凯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副不知道哪里不对的样子,差点忍不住扑过去,不主在心里默念,一会儿还要上朝,一会儿还要上朝,才勉强克制住。 然后又心(xin)无(yuan)旁(yi)骛(ma)地指导李凯学习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