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岛赶紧扶着他:“兄弟,不要紧吧?”
“没大事,就是腿上掉了块皮,”那个人咬着牙,慢慢从车上挪了下来“你帮我下,叫医生用担架搬别的兄弟,我自己慢慢进去。”
洪海岛赶紧用肩膀搭着他:“小心啊,兄弟,你的手??”他发现他的手上还裹着绷带。
“哦,掉了俩手指,离心远着呢。”
洪海岛心里不由一哆嗦:“慢点,兄弟。”
等洪海岛把他慢慢扶进病房,帮护士给他换药时才发现他的伤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么轻:腿上少了一大块肉,左手的小指,无名指和中指没了,倒是身上的几处伤看着还没什么,可最小的也缝了两针。真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自己慢慢走进来的。
等护士给他吊上血浆和吊瓶,洪海岛正要出去,那个人转头对洪海岛笑了笑:“谢谢你,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进来呢。”
洪海岛轻轻给他按按被角:“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兄弟,慢慢养着,好了好回部队。”他还真不知道给怎么安慰这个伤兵,毕竟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
“部队?呵呵 ,上哪找去?”
“怎么?难道……”洪海岛一惊。
“我不是军人,是南边矿上的爆破手,叫李云邱,是个民兵,我是支前上去的,就和鬼子干了一仗”
“那你家里知道吗?”
“家里?”李云邱的脸上有了阴云“我们已经把矿炸了,我们矿的住宅区也被鬼子的m270炸平了。家里人听说已经转移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呃~”洪海岛狠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兄弟,放开点,不是说已经转移了吗?不会有事的,我叫洪海岛,朋友们都叫我海盗,伤好了,就先到我那住,见面也是有缘。呵呵 ,放开心,先养好伤。”
这时,来了两个军人,拿着个本子在登记伤员,来到李云邱的床前,洪海岛就势拍拍李云邱好的那只手:“静心养伤啊,我有事,先走了。明天来看你。”让开了.让两个负责登记的军人问李云邱话。
洪海岛走出病房,心里暗暗后悔:怎么会才认识的人,就叫住自己家里?听邢澜的话意,战局不妙,要是真叫个伤兵住自己家里,万一这里被占领了,可就有事了。不过,这傢伙还真是条汉子,那么重的伤,还可以扶着人自己走,在进病房的路上,听别的伤兵说,这傢伙自己就炸了两辆鬼子的装甲车,受了伤还从着火的坦克里救了两个坦克兵,腿上的伤就是被坦克殉爆时的碎片打的。
他一面寻思着,一面走向妇科病房。
“海盗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投敌去了?”常枫伸了个懒腰,伸手去苏畅口袋里掏烟。
“他,有那个胆吗?要有的话,他老爷子也非掐死他不可。”苏畅自己把烟拿了出来,一人发了一只“我和他邻居,这仗一开打,那老爷子就天天回想自己当兵时怎么怎么样,看那意思,老爷子还想上战场呢,他要是敢投降,老爷子饶得了他?那老头脾气大着呢。”
“其实洪老大胆子一点也不小,他是小心,不过现在也算是乱世了,小心点总是好点。他对局势的看法还是有点道道的。”康世富倒骑在椅子上:“不过,要是真打到我们这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干他娘的,我可不愿意做亡国奴,在说了,明天我们就要去训练了,到时想不打都不行。”苏畅点着烟“再说了,我现在也算半个兵。”
“是啊,打不赢大不了跑路打游击,我不信鬼子有那么多的兵去搜山。”
“靠 ,还没到我们这呢,你们就慷慨激扬了?别到时又拉稀了。”康世富撇着嘴“洪老大的点子多,回来问他有什么想法好了。反正,汉奸是做不得地~~~”
“死你的去~”
“快出来搬东西啊”洪海岛拉开车门,对着屋里的人叫到:“干什么呢你们几个?”
“来了,看你叫的,亏你的网吧开的偏,这的门店少,要不人家还以为你改行了呢。”康世富伸头看看车里“老大,你真的要改行啊?”
“快搬,我还有话和你们说。”
“什么事啊?恩?你身上怎么有血迹?不会是你杀人抢劫了吧?”把东西搬进屋里,苏畅惊讶的说。
“这就是我要和你们说的事……”
“不会是你真的干那事了吧???”几个人立即紧张了。
“去去,比那严重。”洪海岛点着烟,把在医院里的见闻说了。几个人的脸上都有了阴云。
“这么说,我们这已经不安全了?”康世富迟疑的说。
“实际上,我们这已经是战区了,我在想,为了迟缓鬼子的前进,铁道和国道早晚要断了,搞不好就这几天了,那时……”洪海岛把菸头在嘴边转了个圈“我们这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了。”
‘妈的”常枫低声骂了一句。“怪不得你又买了那么多东西。”
“我有个想法,我们合计合计,我们想我们该把家里人往乡下转了。”
“转哪呢?我们家就是这的啊,只有转乡下亲戚那了。”苏畅咬着菸蒂“怎么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