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达在那?自打离开广东以来,你一直控制着他。你把他藏了起来,不让我去碰他。他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我发誓!”
马新业又将他推入粪便污物之中。待他重新见到白达浮出来时,对他紧迫不舍:“白达在哪里?快说,若不同我合作,我挖了你的眼睛!”说着,马新业操起一木片去戳他。
“石材……加工厂。东西在那地方加工进人造花岗岩
“你说谎!”
赤红脸张着口,喷着唾沫。“李泳会告诉你……”
“李泳?”
“你这个傻瓜!她正是你耍找的人——白达一回到边西就被她派去的恐怖分子给要了老命!真正的恐怖组织头目是李泳,曾经是我的董事长你的领导!”
马新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听凭木板从手中掉落下去。他迷迷糊糊地转身过来,术然地站了一会,眼睛直愣愣地往前看,什么也看不清。慢慢地,他迈步走开,拖着沉重的双腿,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迈。
这时候,其他人赶到了。从警笛声来判断,还有更多的人员在路上行动。他们会把白达捞上来,押他去审讯的。罗飞会给他应得的惩罚。
马新业很容易就找到她了,多少有点感到意外,她正在她所告诉过他的那个地方——‘完美’小酒吧。
她没有看见他。她坐在两个小房间之一的室内,呷着什么饮料,样子相当冷静。她的头发乌黑柔滑,在黄褐色昏暗的烛光下闪闪发光。马新业在酒吧的另一端打量着她,她真漂亮,他心里想。不过,眼镜蛇也是漂亮的。
他暗自苦笑,笑得脸都变了形。要不是这场悲剧,他马新业该纵情大笑。她把大家骗得团团转,所有的人,包括他在内,都曾经喜欢她,还有盖瑞,也曾经恋着她,再还有罗飞,他曾经信任她,更有众多的边西人,他们把她看作自己人,而实际上她同白达一样是恐怖分子和恐怖组织的人。
她终于抬起头,发现了他。她那好看的额头微皱了一下。
“马新业?……亲爱的!”
她立起身,朝他走近一步,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陌生的表情。她半途踌躇不前了。
那房中就他们两人。连酒吧后面的那个男人今天晚上也不见了。无疑,李泳是特意作了安排的。她办事可真是有条不紊。
她准备厚着脸皮干到底了。她再次迈步朝他走过来时,脸上露着迷人的笑容。她张开双臂。他不可能看见她藏在散发着香味的丝巾皱褶中的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该收场了,李泳。他对她说,“我们捉住了赤红脸,他把你供出来了,小姐。”
她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她的目光象黑色大理石一样硬梆梆。他一只手扶在矮柜檯上,叉着两腿,看样子这姿势很舒服。其实是一阵虚晕的感觉正袭击着他。接连几个小时的拼搏现在产生了后果。他忘了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一场劳累突然间威胁着他,好象要完全把他压垮似的。房间开始旋转了。有那么一霎时,他闭上了眼睛。那小刀即刻行动了。
她举刀朝他猛扑过来,他抱住她的腰,把她旋转一圈。正当他扭转放着寒光的刀刃时,她扑到他的身上。刀刃深深地刺入她胃部的上方。
她喘息着,苗条的身躯同他的身体缠在一起,她已经滑到地上,倒在她自己体内流出来的一滩殷红的血泊中,瞪着眼。
马新业待在原地,直到救护车及麦趣尔来到现场。此后他走出房间,来到夜空之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他离开时,听见一阵阵剎车的吱吱声及警报器的呜呜声。
他脑子如一团乱麻,有那么多东西同时挤进来。他想他与李泳纯属利用与被利用巧合。而李泳与白达的关系也并不新奇,恐怖分子与恐怖女人常常是搭挡。他和她是利益关系,这一点并不重要,就好象他们在必要的可以相互出卖一样,不足为奇。
以阿山江为例。李泳将他的头用银盘子奉上,献给马新业。或许是因为她的野心越来越大。马新业向她要一个人的名字,她满足了他的要求,与此同时,她获得了公安厅反恐警察马新业的信任,或许比这还要多一点。她所作的尝试说明她比其他人棋高一着,略胜一筹。
马新业停住脚步,仰头望着天空。天空象玛瑙一样黑,嵌着千万颗蓝灰色的星星。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仰望天空,欣赏皎洁的繁垦,为良宵美景所倾倒了。
他走到人行道旁,招来一辆出租汽车。今夜,他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他需要睡眠,因为明天又会有新的任务。对于他来说,追捕并没有终结。因为明天又会有一个新白达新李泳的恐怖犯罪分子在边西在中国出现。不过他特别美味今天,他终于看到恐怖犯罪分子李泳的血流光而死的丑恶嘴脸
马新业躺在座位上,伸直一双长腿。他想着,警察巳抓住阿山江和买买提,罗飞将会处置赤红脸、李泳的。国内外恐怖组织把边西省当做恐怖活动的基地已被打碎。此时,克什市车站已遍布警察,那些大卡车上的枪会被卸下,——那一批价值上亿美元的枪枝。那些从西方恐怖组织手中接收这东西的人会遭到逮捕,把枪加工原木与人造花岗岩中的设在伊力和克什市的木材厂和石材厂将会被捣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