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风扇”回答:“天很冷,穿厚衣服了。”
黑老包是想证实“电风扇”是否在沙石市。既然他的回答与火花塞的说法吻合了,黑老包心里有数了,决定亮出底牌:“你听着,火花塞已到沙石市,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银座大酒店,把钱准备好,等着接货吧。”
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像是假的又像是真的。一时间,和平和莫菲还真有点紧张。宗科瞪圆眼球说:“紧张什么?我给你们出个思考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推测,这送货人火花塞不可能直接跟咱们交易,有可能先见到中间人才敢出手。而咱们绝对不可能叫”辣椒”露面,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一种推测而已,但显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和平想出一个歪招儿,他说:“如果对方提出来要见中间人,那就让她去呗。但真要见面时,给他制造点麻烦让对方见不着。比如说,中间人在路上出车祸,来不了。那时,火花塞应该是不相信的,他会跑到医院来见”辣椒”,等他见到受了伤的”辣椒”后,他会跟我谈交易的。”
虽然招儿有点斜乎,方菲可能也强烈反对,但大伙都觉得这个设计很实用。于是,由宗科出面,马上和医院联繫。半小时后,方菲被送进医院了,医生快速往她脚上打石膏。马大虾以病号的身份住在隔壁病房里监视方菲的动静,莫菲则扮成护士守着方菲。真悬,刚布置妥当这一切,黑老包给方菲打手机:“马上到火车站附近的银座大酒店接火花塞。”
果然不出所料,黑老包对“电风扇”并不完全信任,他要先让方菲跟火花塞见面,心里才踏实。方菲对黑老包说:“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出门去接他。”
傍晚时分,黑老包又给方菲打手机,心中很是不悦,责问道:“为什么还不到火车站接火花塞?他都急死了,你这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方菲一边哭一边骂道:“你简直是我的克星,你早不让我出门晚不让我出门。放下你的电话我就搭了辆计程车去车站,谁知在电影院门口我坐的计程车跟一辆外地来的货车撞了,我的命大,只碰断了腿,现正在医院,刚打上石膏,不能下床。”
黑老包一听简直是挠头,怎么在关键时刻她撞车了呢?该不是其间有诈吧?他安慰了方菲几句,让她先治腿,同时让她转告“电风扇”继续等待。
火花塞的动作还真快,医院这边方菲脚上打了石膏才半个小时,他就来了。火花塞亲眼看见了打石膏的哭哭涕涕的方菲,相信了。
火花塞急于将货脱手,对 方菲说想要见买货人“电风扇”。就在这时,和平刚好接通了 方菲的手机,问候她的伤情。方菲马上说:“火花塞老闆到了,我们刚好在一起,你自己跟他说吧。”她当着火花塞的面,把火花塞的手机号告诉了电话里的“电风扇”老闆。
“电风扇”主动接通了火花塞的手机:“怎么样了?还顺利吧?”
火花塞迫不及待地说:“东西到了,咱们什么时候见面?”
和平为了稳住火花塞,说:“我现在跟几个朋友在打猎呢,今天回不去,明天上午咱们12点见面吧。”
火花塞听后说:“你说的时间太晚了,我看咱们还是明天上午十点咱们在火车站见面吧。”
“电风扇”爽快地答应:“一言为定。”
马上要开始动手了。因为明天和平要单独和火花塞见面,他回到办公室后,把一切证件掏出来,枪也放下了,他打算单枪匹马去接近枪枭。看到莫菲进来,他微笑着向她摆摆手,和平见莫菲半天不说一句话,就打趣地问:“想什么呢?是不是怕我出事?如果你能这么想,我和平简直幸福死了。你知道,我现在一心一意想破大案,如果在交易的过程中我牺牲了,那么我真是死得其所。我希望我牺牲,那样的话,我的父母就有一个烈士儿子,你作为我生前的搭档,组织上肯定会给你的胸前扎上大红花,让你讲讲英雄活着时是如何调皮捣蛋的。”
莫菲笑笑,说:“别紧张,处长那边正在做第五套方案,我们都在你身后,别怕,你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还没人跟我吵架了呢。你先忙你的吧,我去处长那边看方案去。”
和平一夜没睡。他细细考虑着每个行动的细节,决不能让苦心经营三个月的成果功亏一篑,天刚放亮,他就把车擦洗干净,换了一副新牌照。九点半,他打通火花塞的手机,报了车号和见面的地点后,驱车直奔火车站。和平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因为在他的身后,是莫菲,是全队的战友,他们分别坐在几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车里,保护着他。
上午十点,“电风扇”准时把车停在火车站银座大酒店门前。看到一个白净的、个子不高的广东模样的人盯着他的车号,他便按了按喇叭。来人走上前来问:“你是‘电风扇’?”
你是火花塞?“电风扇”也核实他的身份。
双方都毫无表情地点点头。“电风扇”给火花塞开了车门。上车后,火花塞冻得两手缠在一起来回搓着。他注意到“电风扇”的中指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金戒指,便暗想:这真是个有钱的主儿。“电风扇”却傲慢地瞥了一眼火花塞,问:“从广东过来不适应吧?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