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伸着大拇指说:“还是你明白,放心,我肯定在大姐面前美言你。”这次,马新业送给李东两双国内最新产的纳米技术的男袜。
看着李东满足的样子,马新业神秘地附在他的耳边说:“走,到你宿舍去,我再给你看样好东西。”
李东急切地问:“为什么在这儿不能给我看?”
马新业四下望望,见没人注意到他进来,小声说说:“这儿不方便,再说也看不出真正的价值呀。”
李东痛快地说:“走,去宿舍!”
这一刻,被好奇心驱使的李东,忘了公司规定的外人不准进入八楼。
李东习惯了坐电楼,马新业笑着拉住他:“咱爬楼梯吧,别懒好不好?爬楼梯可以收小腹,你看你天天喝,都成啤酒肚了,走,我带你运动运动。”
李东只好不情愿地跟着他爬楼。当爬到七楼时,马新业注意到那块“健身培训中心”的牌子依然在,门虚掩着,里面仿佛有六七个人在练哑铃和做伏地挺身。就在他打算要进去看看时,里面却有一个青年露出头来,马新业机警地闪到李东的一侧,这样,对方基本上看不见他。那人“呸”地朝门外吐了一口痰,毫无表情地看了李东一眼,又缩回去了。尽管这人只闪了一下,马新业马上辨认出:他是楚留香汽车修理部的一个修理工,他的赤红脸的特徵已经刻入马新业的记忆里。奇怪,他怎么上这儿了呢?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进去时,屋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操,大萝蔔,瞧你屁股一抖一抖的,想跟女人干那事了是不是?”
马新业心里一惊:这声音怎么跟那晚出现的蒙面人一模一样?他对声音的分辨力绝对是超常的,肯定没错。他决定不进屋了,推了一把李东,意思是爬楼怎么那么慢啊。他们快速上到八楼。
进屋后,马新业问:“咱们公司把七楼租出去了?”李东点点头。马新业又好奇地说:“我看那是个健身中心嘛,哪天咱俩也去健健身吧。”
李东面有难色地说说:“咱们市有那么多健身俱乐部,到哪儿不行,偏在自个儿家门口练?”
马新业不解地说:“在自个家门口才方便呢。”
李东埋怨道:“公司也不知怎么想的,规定咱们公司里的人,都不许碰这个健身中心,好像租房子时,两家人闹得不愉快。”
马新业不屑地说:“那他总得让其他健身爱好者来消费吧?怎么这门面那么消停呢?依我看,这健身培训中心经营有问题,它首先应该在媒体打打gg,让爱好者知道它的存在。”
李东不愿再提它,说:“管它呢。听说他们是内部性质的,不对外。算了,不说它了,快给我看你的宝贝吧。”
马新业无奈地说:“好吧,先把窗帘拉上。”
李东按照马新业的要求,关死门窗,拉紧窗帘,只见马新业从包里取出一个圆晶晶亮闪闪的东西,李东哇地喊出声来:“是蓝宝石啊!”马新业在手里把玩着,说:“怎么样?漂亮吧?告诉你,这东西可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是我在欧洲参加拉力赛时,一个有钱的赛车迷送给我的,我把他送给你啦。”
“太谢谢了,这东西太可爱了,太神奇了!”李东一连三个惊嘆号,把马新业逗笑了。马新业不想久留,他提议:“走吧,你这可是上班时间,要是让你姐姐发现了,还不训你
啊。”
李东嘻笑着说:“最近她顾不上我,她烦着呢。”
从野马公司出来,马新业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让司机送他到梨园宾馆。租来的那辆计程车就停在宾馆的停车场里。刚才在七楼听到的那个声音让他紧张也让他惊喜,想不到蒙面人会出现在野马公司。那晚之后,他一直在思索,是什么人在跟踪自己,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什么,他们又知道了自己知道他们些什么?他们会对自己怎么样?他们会在什么时间再次出现?马新业想了无数种可能,但就是无法找到线头。惊喜的是,这线头其实一直飘在他眼皮底下,只待他走近,才看清它。既然看到它了,就不能放过,就要抓住。它是一条泥湫,一直藏身在泥巴里,他需要做充足的准备才能动手捉住它。
联想到刚才见到的赤红脸,马新业断定:他们是一伙的,也参与了那天晚上的拦劫行动。那么,他们跟野马公司是什么关系呢?跟野马公司的谁是直接关系?也不知罗飞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他希望调查结果与他的诸多怀疑能挂点钩。对于罗飞那边,他准备给他提个建议,利用李东经常把*带回宿舍过夜的现象,抓个现行,然后藉机清理野马公司,到时候,他对七楼健身中心的怀疑就能揭开真相。
梨园宾馆斜对面是沙石市公安局。大楼门前那枚金光闪闪的警徽,还有许多着装的警察从那里进进出出,令马新业羡慕极了。他暗暗问自己:既然喜欢这身警服,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堂而皇之地工作呢?如果此刻走到他们当中,有谁会把自己当成他们中的一员呢?他们顶多出于职业的习惯,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他们肯定把你当成普通老百姓,你不觉得委屈吗?这么想着,马新业还真有点黯然,但绝没有悔意。他安慰自己:你只是羡慕他们穿警服时神气的样子对吗?你在暗处惊心动魄地经历过的那些事,他们同样也没经历过对吗?想着,想着,马新业就想起了莫菲,他觉得奇怪呀,这小姑娘怎么突然失去联繫了呢?电话也不打了,给她打过去也没接?难道是罗飞干预成功?有段日子不联繫了,心里还挺惦记着她,还真盼着她能来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嘛。前几天,罗飞曾责怨他:“这两个月你的电话费用惊人地高,顶两个公务员的工资。”他也回敬了罗飞:“两个公务员的作用加起来能比上我一个人吗?”通过罗飞的责怨,他知道罗飞看了他的电话单,对他与莫菲通话并且通话时间过长表示不满。也不知为什么,偏偏在与莫菲通话的问题上,他对罗飞有牴触情绪,甚至不希望罗飞监督他的私生活,他只把握一条:跟莫菲不暴露身份不谈工作即可。自从那夜之后,他有点离不开这个女孩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