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业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ok,没事就好。如果董事长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我将尽力。毕竟我是个男人,在这一带还是有些关系的。”
李泳默然地点头。此刻她多想把小弟的事向他倾诉,甚至求助于他。她看出来了,他是个能量很大的男人,如果她把头颅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定能感受到来自男性的力量和帮助,她很会看男人。然而,小弟的事不同与以往所遇到的一切不畅。不能,绝不能对任何人透露一丁点信息。这一生,她只能如梗在喉地难受着,内心永远得不到释放。
马新业也是很会看女人的那种男人,他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她的所需和所思,他问道:“董事长,是跑越野还是直接上跑道?”
李泳平日最恨跑越野,讨厌身下的宝马老是被水、泥、污染,她不喜欢那种感觉,那不叫骑车,在她看来那是让水、泥、欺负。她喜欢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信马由缰地飞奔,那才叫骑车的感觉。也许是心情坏透了的原因,今天她却选择了跑越野。她生命遭遇的越野原本很多,她每次都忽略不计。这次不同了,忽然间有了屈服感,妥协感,从李东告诉她小弟自杀的那一刻,她就预感到自己要改变了,要从辉煌走向没落,从狂傲走向委曲求全,从众多的成功走向经常的失败。她突然承认这世间有许多事是她不能左右的,是她的能力所不及的,是她必须服软的,她要尝试另一种活法了。
马新业仿佛捕捉到了这个女人的内心。他叮嘱李泳:“董事长,什么都不用怕。‘宝马’很棒,。如果选择本田‘罗神’那就更没问题,它从不欺生,很会善待我的朋友。”
选哪辆车?李泳犹豫了一下,难道从现在开始每件事都需要适应陌生吗?都要适应改变吗?如果人生一定是这样别扭,那就只有接受新的挑战。带着好胜心和屈从心,她毅然选择了“罗神”。其实她也喜欢这宝马的气质,对它既有征服欲还有占有欲。她飞身跃上“罗神”,熟练地进入了越野跑道。马新业则紧紧追随着“罗神”,惟恐李泳不慎掉下来。
“罗神”果然表现不俗,让李泳在第一轮越野奔驰中很轻轻松松跑下来了。
马新业用鼓励的眼神暗示李泳再尝试跑第二圈。“罗神”又发动,载着李泳又上了越野跑道。马新业不放心,骑上宝马跟在“罗神”身后与它一起越野。那时,马新业感别在腰间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他顾不上看手机,董事长有一丁点闪失都会影响到调查计划的实施。
李泳大着胆子在越野道上连着跑了两圈才肯停顿。初试成功,李泳的心情也因此阴转晴天。她向马新业示意要跑第三圈,李泳一发动,“罗神”又开始了越野。这次马新业站在终点没动,他预感这个女人可能要跑五圈以上才可罢手,一方面是因为她疯了,另一方面这种跑越野的方式能把她骨子里的征服欲挑斗起来。
李泳终于跑够了,连她自己也没数清到底在越野道上跑了多少圈。这极像她的饮食习惯,不喜欢吃的根本不动,喜欢吃的通常暴饮暴食。她骨子里是个凡事都想痛快的女人!马新业直心疼“罗神”。他扶着李泳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教练赶紧把“罗神”和宝马骑走,给它们加油保洁检查去了。
李泳摘掉头盔,兴奋地望着马新业说:“没想到,是你让我开始了跑越野的生涯。而且,初次尝试感觉不错!”
直到现在,李泳才开始说第一句话。而且,既然马新业已经是自己的员工,她已用不着跟他客气,马新业敏感地发现,她已经把对他的称呼“您”去掉,改成了“你”。
马新业也拿掉头盔,汗水正贴着额际往下淌,他微笑着问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董事长,您现在是什么感觉?”
“叫我李泳吧。”她温柔地要求道。她感觉这个小伙子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都很妥贴,让她如沐春风般舒服。早秋的微风此刻吹拂着她的长发,让她有了蓬勃的说话的欲望。她说:“我以前一直不屑跑越野,跑下来之后我才有了新发现,这种跑法更激发了我的战斗欲。现在看来,过去那种在平地上奔跑的感觉,只是骑车的一种,不是最好的感觉。而且那种跑法有欺骗性,以为前方真的是一马平川呢,让人缺少承受陷阱的心理准备。”
从这番话里,马新业觉出李泳有点悟性。他直言不讳地夸赞道:“董事长真是女人当中少见的聪明人。”
李泳像接受礼物那样,接受了马新业的赞美,她说:“谢谢。不过,我刚才提醒你了,叫我李泳,我喜欢你这样叫我。”说起来,李泳和马新业应该是极易沟通的,他们都来自骑摩托里山北部,说着同样的乡音;他们的年龄相仿,他们彼此看一眼,都知道对方能歌善舞;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聪明人,简短的几句话就能达成默契。
马新业无需赘言了,他点燃一根烟,潇洒地吐出几个烟圈后,对着天空说:“好吧,李泳,你是个可爱的女人,恕我直言,你也是个贪婪的女人,不服输的女人。”
李泳宽怀地问:“噢,是么?我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多吗?马新业,你评价我贪婪?这很令我生气。”
“生气正说明你在乎,说明我碰到了你的疼处,对吗?”马新业斜着眼看李泳,他以为她会面红耳赤。李泳也迎着他的目光对峙了几秒钟,那一刻,她发现他真是个美男子,他面部的轮廓,刀削般性感的嘴唇,都是她喜欢的。她的目光最终定在了他的宽宽的肩膀上,定在坚硬有力全都是肌肉组成的手臂上。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想到了另一种释放带给她的轻松,她的脸色不禁潮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