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新业着急了,说:“可8号就是明天啊?还来得及吗?”
罗飞反问:“你说来得及吗?”
马新业思忖片刻表示道:“好吧,就明天。”
罗飞说:“我相信你能顺利进入赛车俱乐部,但能否接近核心人物可能费点劲儿。顺便说一句,董事长是个漂亮女人。”
马新业颇为轻松地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打了个响榧:“与漂亮女人周旋?好事啊。只是,她真的很漂亮吗?”
罗飞清楚马新业的轻松是因为工作的兴奋带来的,他的内心深处肯定是痛楚的,他叮嘱道:“你需要忘掉许多事,忘掉以前执行的任务,忘掉你的身份,忘掉你刚刚离婚这件事,总之,忘得越干净越好,给你的大脑腾出空间,以便牢记从与野马公司相关的人那里听来的每一句话,你所获取的任何一个细小的信息都可能成为解开案件疑团的钥匙。”
马新业领会上级的苦心,打趣地对罗飞说:“让我渗透进去没问题,可是女董事长非要跟我上床时,让我也渗透进去,那时我需要向您请示吗?”罗飞呵呵呵一笑,说:“你小子刚得到自由,就想着更自由的事?反正你自己把握吧,两条原则:第一不能感染爱滋病,第二不能给组织惹麻烦。另外,你刚离了婚,在女孩们那儿寻找点乐趣和松驰一下并非不可,但是陷得太深可就不行了,别误了正事。”
终于可以在故土执行任务了,马新业有些激动。罗飞再次叮嘱:“有关野马公司人员的姓名、面貌和疑问都只能装在脑子里,不要作任何笔记,只需准确无误地向我单独复述或通过加密的电子邮件发给我。对了,你的这张嘴只能用来赞美女人,面对其他人最好是关闭。还有,这次你不需要一个新的化名。但在内部,你的代号仍然叫‘屠夫’。”
“为什么?这次我不叫军军或帅帅什么的了?您想让我漂亮的身材、地道的北京普通话彻底暴露在性感的女人们面前,让她们纠缠着非要嫁给我,从而使我无法到外地执行任务了吗?”马新业继续打趣道。
罗飞严肃地说:“我仅提示一点,以你的智力水平,当然能区分主要与次要。你以前在执行任务时,总是想尽办法欺骗对方,让他们相信你的某种身份,而这次你不需要掩盖什么了,你就是马新业,从前在赛场当过赛手,做了几年生意又回到本土了。在别人好奇的眼里,你是一个与美貌女人纠缠不清的摩赛高手;是一个辞去赛车俱乐部场的工作后,常常在国外的赛场参加比赛并且对赛车俱乐部手培养和挑选都经验很丰富的花花公子;是一个好出风头,喜欢吹牛,毫不顾忌地谈论自己各种观点的时尚男人;因为你有钱,因为你曾经在赛的比赛中拿过名次,所以你结交了许多名流,与许多社会上层人物保持着密切的联繫。你将乘今晚最后一班飞机到沙石市,明天一早你会发现,你的帐户里已经打进一笔可观的费用。”
马新业开心地问:“这么说,我可以到赛车场把我喜欢的那辆摩托车买回来了?它可是让我两次获得好名次。”
罗飞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他说:“只要工作需要,你有权支配那笔钱。”罗飞递给马新业一把车钥匙:“无论从你的身份还是从你的工作情况都需要一辆好车,后天上午就像迎接新娘那样迎接它吧。”
马新业开心地把玩着车钥匙,简直欣喜若狂,他感激地说:“哎呀,您真捨得,这是价值百万的‘奔驰’车啊。”
罗飞瞪他一眼说:“别美,任务结束后再给我开回来,它还有其它用途呢。”
“什么颜色?能否提前告诉我?”马新业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有关车的一切信息。那个男人不爱驾车?
罗飞吐了几个烟圈,故作神秘地问:“这很重要吗?你自己猜吧。”
马新业渴望地闭起双眼说:“啊,我真希望它是紫罗兰的颜色。”
罗飞不屑地翻了一下眼皮说:“不就紫罗兰的颜色吗?那就紫罗兰的颜色吧。”
马新业兴奋地说:“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因此我选择的职业也高于一切,当然也可以说高于我的感情生活。没办法,这就是我的生活态度和方式。谁也不能怪。”
李泳其人
第六章
尽管下飞机之前,李泳都还绷着脸,丈夫成绍基实在是可恶,又准备娶一个女人来跟她瓜分财产。她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一怒之下,她提前回国了。可是一下飞机,看到边西省的天空是那么湛蓝,街道两边的胡杨还是那么挺拔,她的心情又好起来。她想,自己没有失败,至少这片土地还属于我,我依然自信而美丽。
8月8日这天,对于董事长李泳来说,是个吉祥日子。她梦寐以求的“野马赛车俱乐部”即将正式运营。她想做的一件事,又成功了。李泳今年40岁,在她这个年龄的女人,容貌、爱情和事业多半开始走下坡路,她却相反,如日中天,拥有太多的成功。她自认为这都是自己聪明过人和善解风情的缘故。也许是在牧区长大的原因,她庆祝自己成功的方式或者发泄郁闷的方式很独特,她常常骑着那辆德国“宝马”豪华摩托车,在距离市区60公里外的牧场上狂奔,直到人都累得浑身衣服湿透和摩托车油箱的油被烧的干干的跑不动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