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报复吗? ”我问自己,仔细地审视着他,他很英俊。
“我们已经到了,纳尔逊! ”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颜色灰暗的教堂面前。戈登·沃埃斯向我眨巴着眼。我会意地和他走下车来。车子当即开走。我们孤寂地在一个巨大广场的便道上站着,我仰望教堂那耸向蓝天的尖塔。
东方渐渐发亮,我转身看了看我的同伴。
“来! 挎着我的胳膊。”沃埃斯说。
四周空无一人。我们听到海浪间隔冲击岩石的巨响,行走在粗石铺砌的窄道上,走着走着,戈登·沃埃斯忽然站住,向后看了看。
我们来到一片空旷的场地,那里有许多工厂,我忽然收住脚步。
“怎么啦? ”他问。
我因晕船呕吐没有回答。他站着等着我吐完。我浑身发冷,精神惶惑。
“我们走,你靠着我的身子! ”他的手臂抱着我的肩膀。
“你浑身颤抖,是不是生病了? ”
“没有,我晕船。”
他将手插进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支香菸,点着了,吸起来,边吸边说:“你也在这里抽几口。”
我不喜欢吸菸,但是我只得服从。
“你没有吃饭,受到了惊吓,神经过度紧张。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不走,在太阳出来以前,我们必须到达目的地。”
他是对的。我鼓起劲向前走,两条腿肿胀酸痛。他用手抱住我的腰架着我向前走。
“我可以用胳膊挽着你走,但是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别人看见了就不能说你是生病了。”
“我想我不会耽误时间,”我重振元气地说。
“我们不能慢慢走,途中耗费的时间需要计算得很精确,耽误了就会出事。我架着你走可能会快些。”
我觉得这样好受了些,便继续让他架着走。他的身体温暖着我,想来他也感受到我的体温。这时,海浪击打礁石的轰鸣渐渐微弱,只能听见皮靴嘎吱嘎吱作响,听见那远方传来的枪炮声。
“你看见那片红瓦了吗? ”戈登·沃埃斯用手指给我看。
“看见了,”我答道。
“那里是我们今天晚上睡觉的地方,”他的嘴挨近我的耳朵说。
我已经感觉到他的唇蹭着了我的耳朵。
我们来到这座红瓦屋顶的楼房。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在打开门锁前,先向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时才将门打开。我们走进了一个大仓库,从这头走到那头。
“你觉得怎么样? ”他再次问我。
“我头晕,很疲倦。”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整天。”
我恐慌地望着他,心想,现在只好听从这个曾向我进行性攻击的人的任意摆布了。我还记得他把我吓坏了,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对我说:“莱普·惠特!不要害怕! 我是个粗暴的人,我喜欢你,想要你,但是,我也知道必须你想要我,我才能得到你,我要等你,等你来找我,然后,我们再来做爱。”
“谢谢你! ”我低声说。
他认为有一天我会和他上床的,但这绝不可能,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怎么有心情去干那种事呢! “我们上楼去! ”他引导着我,走向一个螺旋楼梯。“抓住我的手,别摔倒了。”
这时,曙光从玻璃窗射进来,我们慢慢走上楼梯,穿过了几个房间,才找到一个有大床的卧室。
“你先休息,我去侦察一下。”他说罢走开了。
我没脱衣服就躺在床上。
戈登·沃埃斯转身回到床前说:“你这样睡觉不舒服。”
他说着将我的帽子摘掉。我摸了下被剪短的头发,眼里含着泪水。
“莱普·惠特! 没有关系,头发会长出来的,”他脱下我的靴子时安慰着说。“这里有些拖鞋,你穿着可能太大,不过还可以穿。”
他将一套睡衣一件罩袍放在床上,说道:“你可以脱掉衣服,把这些穿上,我到外面去找点吃的。你睡着了,就会觉得饿的。”他边说边走了出去。
我一听说吃东西,就又觉得噁心。我实在是太困了,手里拿着睡衣,嘴里打着哈欠,闭上了眼睛。
他出去以后,我走向房门,从里面将房门锁上。他在外面哈哈大笑。我将大衣脱掉,又脱掉夹克,裤子,只留下内衣和胸罩,然后迅速穿上睡衣。睡衣的袖子和睡裤的裤腿太长,只得将它们向上缅了几摺。我将床罩去掉,钻进毛毯底下,当发觉房门反锁着时,又连忙下床,将门锁打开。我听到了房门外面的声音:“你换完衣服了吗? ”
“换完了。”我答道。
戈登·沃埃斯走进卧房时,我已经躺在床上,用毛毯盖着我的下巴。他穿着睡衣,手里拿着和我穿的相同的军衣。他问道:“床都铺好了吗? ”
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都需要休息,”他接着说。
他将军衣放在椅子上,从床右面爬上来,将毛毯掀开,躺在我的身边。我吓得猛一哆嗦,慢慢躲开他,尽可能离他远些。
“食品储藏室堆满了饭菜,”他告诉我说。“足够一个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