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宗进了屋,田安点上蜡烛,灯影里看那女尼比白日里更美十分,水灵灵的透着一股鲜嫩气息。武宗命田安再去弄些酒菜。田安把一壶淡酒,几盘素菜送来,关上门,蹲在门外守着。
武宗自己倒了一杯淡酒,又给那女尼也倒了一杯。
“来,喝了这杯。”
“我不会喝酒。”
“我听那人叫你月妹,我也叫你月妹如何?月妹,来喝了这杯酒。这其实算不上酒,过几日再弄些好酒菜。”
武宗拿着酒杯送到女尼口边,那女尼手一挥,把杯子拂落地上,嘤嘤地哭泣起来。武宗见她哭的疼人,心中顾上不生气,站起身来抚慰她。
“你们都是坏人,只会欺负人。”女尼边哭边说。
“我可不是坏人,我也不欺负你。”
“那你为何到此,还赖着不走。”
“我,我是看那小子要欺负你,才赖着不走的。”
“你如何知道他要欺负我。”
“贼人吗,一眼便看得出。再说这庵里上下不过十人,唯有你鲜亮得人见人爱,哪有不招风引蝶的。”
“不是我招的。”
“还说不是你,连我都被你召来了。来,擦擦眼泪。山下的江水都被你哭得涨潮了。”
田安在外面听着觉得好笑,皇上可真会调情。正寻思,只见厢房中走出来一人,近前一看却是楚玉。田安向她打着手势,要她过来。楚玉刚一近前,便被田安抱住亲嘴。
楚玉斜靠在炕上打了个盹,睁眼不见了皇上与田安,只有李次贤睡在另一边。心中怕武宗再出意外,急忙下炕,寻了出来。
“你就引着皇上做坏事,满肚子花肠子。”
“小声点,里面这回正勾搭,你可别搅了好事。”
屋内又传出说话声。
“听的口音你好象京城中人?”
“算你有眼力,我正是从京城来到此地。”
“来南方可是经商?”
“是啊,我的买卖遍布天下,一年只能跑一趟。”
“你可真能吹牛皮,再大的商人,也没有商号满天下的。”
“吹牛皮?别说是商号,就连这天下也是我的!”
“这话越发出格,只有皇上才配说这话,你也配。”
“对,我也配。”武宗有意要唬她一下,看她如何反应。
“听说皇上去了南京,南京是我的故乡。”
“你一个弱女子,为何到此地出家?”
“我不愿再提那伤心事。”
“有事尽管说,我替你作主。”
“你一个商人如何能作得了主。更何况父母大人均已故去,生如萍草,随它去便罢。”
“那你就跟着我回北京,我会好好待你。”
……
屋外楚玉听到此处,心想:“武宗何时变得如此温柔多情。”心中觉得好笑,又见窗纸上两个人影交合一处,田安说:“上钩子。”
屋内,武宗抱着女尼温存着,又替她轻轻地宽衣解带。那女尼欲去吹灯,武宗不许,把她脱光,放在炕上,拿着蜡烛欣赏着她的身体。武宗给她摘了帽子,露出一头短短的青丝,突然觉得她有些象马三爷家中的伶官,透出一种超凡脱俗的魅力。勾引起武宗无限的好奇心……夜,繁星点点,远处传来阵阵涛声,晚风袭来甚是凉爽。
次日,江雾散尽,红日高挂,又是一个好天气。武宗与女尼等人正在庵中竹林旁品茶嘻戏,忽听得庵门被人拍得山响。
老尼急急出去,打开庵门,七八个差人跳将进来,近前便要锁了武宗等人。
“大胆官差,怎敢到此地横行!”武宗喝道。
那带头的捕快不由分说,便把武宗锁住,楚玉刚要动手,田安对她说:“不必动手,去了官府,看他能怎样。”就由他们绑了,推搡着向外走。
李次贤听到声响,从屋内走出。一见此状,吃了一惊。只听田安对他喊道:“快去镇江府尹那里问他,为何如此行事!”
“你这小子尚且嘴硬。老子是丹徒县令的手下,关那府尹甚事。你们淫乱尼庵,强霸人妻,还想拿什么府尹唬老子。把那尼姑一块绑了!”
李次贤见门口被把住,翻墙跳了出去。两个捕快要去追,那小头目说:“主犯已抓到,算那小子命大,不必理他。咱们走。”原来,那书生夜里被老尼一阵呛白哄了出去,越想越恨。
自己白白花了几百两银子,刚刚要勾搭上那女尼,却被这一伙人给冲散了。又见武宗进了女尼的房间,心想那人也是垂涎女尼的姿色,心中发恨,回到家中便去县衙告了一状,伪称那女尼是他的未婚妻,入庵中修炼,被强人诱惑。又上上下下使了银子。地方富户,本来与县衙有些关系,又使银子,县令、捕快见了银子哪有不卖力的。次日便乘马随书生直扑尼姑雇,把武宗等人押入县衙。
武宗进了县衙,已是午后。又飢又累又气,火冒三丈。又听得差人传喝升堂,皂役手持大棒分列两侧,县令一摇三晃走了出来,一拍惊堂木,令把犯人带上来。武宗等人被押了上来,却不肯跪。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叫道:“大胆罪犯,见了本官,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