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鞠约是战国时代兴起的一种游戏,游对规则各朝不一。
总体与今日足球运动有许多相似之处,是许多人玩一个球。球,状小如拳,用质轻而又坚韧的木材制成,中间掏空,外面涂上红色或彩色。皇上玩的球还加以雕饰,更加精美,古诗文中常称为“珠球”、“画球”、“七宝球”、“彩球”等等。球可以蹋,也可以用杆子打,玩的方法很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家中都辟有球场,玩球也是上流社会的一种时髦。
皇上正玩得高兴,旁边还有一队击鼓的小太监,不停地为他击鼓加油。皇上玩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几个小太监搀扶着他入了寝宫,刘瑾走去时,皇上正在一个大浴盆里洗澡,周围四五个人侍侯着。他躺在浴盆里,半闭着眼睛。
“启奏陛下,臣,有事禀报。”
“什么事,说吧。”
“文书房内官徐进忠,请求陛下赐恩,令他侍奉在侧。”
“他年岁太大了,会踢鞠吗?还是会杂技?”
“皇上,起居注是历朝历代的大事,不能偏废。如今厚厚的一本册子,内官只记了几页,恐怕不好交待。”
“真麻烦,他可以能随意记些什么,天南海北,张氏、李氏可以随他。”
“这万万使不得。此事有关皇朝后嗣,岂有马虎。”
“真罗嗦,难道平常人夫妻行事也要登记入册?”
“平民哪能与陛下相比。”
“行啦,就让他来吧。”武宗有点不耐烦,赤条条地从浴缸中爬起来,旁边的小太监急忙替他擦干身子,披上内衣。武宗在宫中自由惯了,皇后二妃均不敢多言,日日郁郁寡欢。那德妃是个有心计的,私下里与武宗身边的小内侍张旺勾搭,时不时的给些银两、首饰,托他在武宗面前多说些好话,尽把那武宗抢到西宫来睡。
那日,武宗玩罢了踢鞠之戏,又看了一场歌舞,心中又想入中宫永巷一带的“闹市”一游。时天色已黑,小太监们便在街市上挂出了纱灯,又令那乐工、宫人等扮作耍杂技的、唱戏的,店铺主人等各种人,吵吵嚷嚷开来。武宗夜间入市,兴趣格外高。进出宝和等六店,採买物品,随手赏给身边的人,出入酒店,喝酒听曲,把那唱曲的女子拉过去亲热,走过一家又一家,最后在一“百姓”家中,脱鞋上床,欲同那平民女子同寝。徐进忠见皇上如此无束,急忙劝阻。
“皇上,一国之君不应随处而眠。”
“朕困了,你还在这里罗嗦什么,莫非起居注还要记录床上动作?”武宗正抱着那女子求欢,见徐进忠如此不知趣,心中羞恼。徐进忠急忙退出来,那些小太监个个都捂着嘴偷笑,张旺说:“你也真不知趣,这个时候你罗嗦个啥。”
“那女子叫什名字,在宫中做何事?”徐进忠问。
“我哪儿知道,你还是去问皇上吧。”
次日早晨,徐进忠果然去问皇上,武宗看了看他说:“我哪里知道,你怎么不去问那女子。”
徐时忠赶忙派人前去打听。“闹市”已散,哪还有个人影,起居注又是空白。
过了几日,武宗去后海子玩耍,信口开河地与几个小太监打赌。“我今天所碰到的第六个女人定是个美人,今夜就与她同度良宵。”武宗说。“如若遇个丑八怪——我也和她睡觉。”
“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后海子历经数朝修整,花砖砌岸,高石筑堤。秋来时水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后海子内原有金章宗李后的梳妆楼,左右各有金鳍玉二坊,又添了许多楼阁,景色十分壮丽:岛屿滢洄,平桥夹镜落双虹,月轮映水,波纹澄镜浸楼台。
宝槛凌风,花瓣随风粘行藻,
画诗雕栋,瑶宫琼室竞豪华。
武宗一路游逛,在井台上,见到两个宫女打水,模样还算俊俏。张旺说:“还有四次机会。”
武宗但笑不语,心想:“宫中服役的那有什么丑八怪,尽是你们作怪。”
游游荡荡,便走到一处教场,武宗动了骑马摆阵打仗的念头。张旺急忙前去找人操办马匹、衣甲、器械。武宗被接到演武厅上喝茶歇息,又有三人漂亮的宫女出来侍侯。
过午之后,一切操办齐全,武宗自扮成大将军,全妆披挂,又令手下的小太监扮成先锋官、勛卫、守旗将士等。命那听令前来的两百多太监也都披上衣甲,分成两批,由张旺领一批,自己领一批,列队厮杀。武宗骑在马上,一马当先,沖入敌阵,挥刀便砍,扮成敌军的太监,不敢阻挡,急速后撤,只有张旺一人上前敌住武宗。他知道武宗的怪脾气,玩这种游戏,如不尽力与他拼杀,他便会恼怒。尽力与其拼杀,砍他一下半下,他也不会动怒。当然,不能太过分。退下的“敌军”,见主将还去厮杀,便又涌上前来,两队人马撕杀在一处,打了约有两个时辰,小太监鸣金收兵。
再看那教场中的将士,一个个头发乱了,盔甲掉了,木枪断了,有些坐在地上,浑身是泥,被马踢伤了,有扮将官的扒在马上,腰上挨了一棍,坐不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