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哪来的这么多消息？</p>
大妹、二弟、二妹、三妹和三弟，五个人并肩而立，齐刷刷的站在床前。</p>
一个个绷着脸，一本正经的样子。</p>
陈扬想了想，“先说一个好消息吧。”</p>
三妹抢先一步，“我说，我说。红玲姐拒绝了蔡国平的提亲，而且是大义凛然，毅然决然。”</p>
二妹补充，“红玲姐还公开说，她就是死了，也不会嫁给蔡国平。”</p>
弟弟妹妹们互相击掌，发出了欢呼声。</p>
陈扬没欢呼，“坏消息，说一个坏消息。”</p>
二妹道：“咱家的三个老古董，正在楼下滴咕，准备反对大哥对红玲姐的追求。”</p>
陈扬看向大妹。</p>
大妹点点头，“大哥，爷爷奶奶和咱妈，认为你和红玲姐八字不合，他们是肯定不会同意的。”</p>
陈扬嗯了一声，“好消息，还有一个好消息呢？”</p>
三弟道：“大哥，我们五个团结一致，坚决反对封建迷信，坚决支持你追求红玲姐。”</p>
“真的吗？”</p>
五个弟弟妹妹，像中国女排比赛前那样，五只右手伸出，叠加在一起。</p>
陈扬说了声“谢谢”，再把自己的右手伸出，搁在弟弟妹妹的右手上。</p>
大妹道：“不过，大哥，还有一个坏消息。”</p>
“哦，什么情况？”</p>
“红玲姐生病了，而且去了县医院。”</p>
“嗯，知道是什么病吗？”</p>
五个弟弟妹妹一齐摇头。</p>
陈扬起床，洗脸刷牙，拿碗吃饭。</p>
今天这顿午饭，吃得有点沉闷。</p>
爷爷奶奶几次要开口说话，都被大妹和二弟拦住。</p>
吃了饭，陈扬就回自己房间。</p>
坐在窗前，拿出望远镜，能看到陈家村河埠码头。</p>
陈红玲不会骑自行车，她从县医院看病回来，应该会搭乘班船。</p>
陈扬想看到陈红玲安然无恙。</p>
三弟鬼头鬼脑的推开门，但没有马上进来，“大哥，这活交给我，你给点辛苦钱就行。”</p>
陈扬笑笑，拿出五块钱放在写字台上，再将望远镜放在钱上。</p>
三弟欢呼着冲着来，但身后还跟着二妹和三妹。</p>
陈扬忙道：“三个人平分，三个人平分啊。”</p>
二妹道：“这是为了爱情，大哥不要太小气。”</p>
三妹道：“大哥爽快点。”</p>
陈扬再拿出五块，“太贵了，太贵了。”</p>
陈扬自己起身，下楼出门，在村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p>
陈扬很失望。</p>
陈红玲没回来，后来听她妹妹讲，她住院了。</p>
陈扬坐立不安。</p>
大妹提议，给方玉婷医生打电话，通过方玉婷医生，打听一下陈红玲的病情。</p>
</p>
二弟自告奋勇打电话。</p>
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找到方玉婷医生来接电话。</p>
二弟将电话交给大妹。</p>
大妹告诉了打电话的意思。</p>
方玉婷让他们等着，放下电话去打听陈红玲的病情。</p>
过了好久，方玉婷打回了电话。</p>
据方玉婷说，陈红玲的病比较重，但还没有确诊，可能需要住院一段时间。</p>
陈扬听罢，二话不说，起身就走。</p>
大妹拉住大哥，提醒他带上钱。</p>
陈扬从抽屉里拿钱，装在挎包里，再将挎包挂在肩上。</p>
大妹说，“大哥，我陪你去。”</p>
陈扬边走边说，“大晩上的，你骑不了自行车。”</p>
二弟说，“我陪大哥去。”</p>
陈扬喝斥，“你好生在家待着，别给我添乱。”</p>
陈扬下楼，看到爷爷奶奶和母亲都在堂屋里坐着。</p>
他们想说什么，但都没有开口。</p>
陈扬也是欲言又止。</p>
陈扬出门，去推自行车。</p>
大妹让大哥等等，再叫二弟拿来两个手电筒。</p>
二弟也是细心，在将手电筒绑在自行车上之前，还给换上了新电池。</p>
家里三辆自行车，两男式，老女式，都安装了搁手电筒的架子。</p>
这是陈扬的发明创造。</p>
陈扬骑车就走，大妹在后面跟着，陈扬也没拦她。</p>
去县城，一半小路，一半大路。</p>
不到一个小时，陈扬和大妹已出现在县人民医院。</p>
先找正在医院值班的方玉婷医生。</p>
方玉婷不意外，因为刚才她与陈兵再次通电话，陈兵把大哥与陈红玲的关系告诉了她。</p>
方玉婷带着兄妹二人，进入住院部，来到陈红玲的病房外。</p>
病房外，站着蹲着七个人，除了陈红玲的爸爸陈冬生，还有陈红玲的爷爷、奶奶、母亲、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p>
看到陈扬，陈冬生意外，“扬，你怎么来了？”</p>
“冬生伯，我来看看红玲。”</p>
陈冬生比陈扬的父亲大几岁。</p>
“刚打了一针，睡着了。”</p>
陈扬通过门上的小窗，往病房里看了看。</p>
陈红玲正在熟睡。</p>
方玉婷说，“这么多人，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冬生伯，你去医院对面的旅馆开两个房间，你们明天再过来。”</p>
陈扬将挎包交给大妹，“大妹，我包里有钱有证明。你带他们过去，这里就交给我了。”</p>
经过劝说，陈冬生他们跟着陈平去了。</p>
方玉婷对陈扬说，“扬，你就在这里，待会我给你送两份夜宵过来。”</p>
方玉婷值班去了。</p>
陈扬轻手轻脚的推门而进。</p>
陈扬在病床边坐下，拿出香烟，看看熟睡的陈红玲，又把香烟放回口袋。</p>
陈扬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午夜零点。</p>
陈红玲还没有醒。</p>
方玉婷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份夜宵。</p>
方玉婷做了几个手势，意思是本来一人一份，现在陈红玲没醒，让他把两份夜宵全部吃掉。</p>
“等她醒了，我再去买一份。”</p>
“方姐，谢谢。”</p>
“快吃吧，混饨冷了不好吃。我待会再过来。”</p>
方玉婷又走了。</p>
陈扬吃得香，没过一会，两份混饨就进了肚子。</p>
可陈扬刚抹了嘴，陈红玲就醒了。</p>
四目相对，久久不动。</p>
“扬哥。”陈红玲流泪了。</p>
陈扬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握住了陈红玲冰冷的小手。</p>
过了一会。</p>
“扬哥，谢谢你来看我。”</p>
陈扬笑道：“傻话，我是你男朋友，你生病了，我不来看你谁来看你。”</p>
“我……”陈扬的眼泪更多了。</p>
陈扬拿出手帕，给陈红玲擦眼泪。</p>
陈扬再手指陈红玲，“你要再哭，我会打你屁股的。”</p>
陈红玲流泪笑了。</p>
“丫头，我命令你，不许再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