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主治医师办公室。


    秦宇、宋曼、陈晓蕾、庄成、王一五人同时看着贾发财的主治医师。


    等等，不是五个人，而是500万人。


    其他都在庄成的直播间。


    秦宇问：“孙医生，老贾现在什么情况？”


    孙医生，也就是贾发财的主治医师没有回答，他看看庄成高举的手机：“秦先生，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你别误会，医院的主要工作是治病救人，所以这是个极其严肃的场合。


    而且我们有规定，要保护病人的隐私。”


    秦宇叹道：“孙医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你应该已经知道老贾的身份了吧？


    他为科研奉献了自己的青春，是我、曼姐、晓蕾、庄成、王一，以及直播间500万人共同的偶像。


    而且他不仅仅是我们的偶像，还是我们的家人。


    关心家人的病情，是每个家属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所以我这么做，并非故意蹭热点，而是所有家人共同的请求。


    当然，若你依旧坚持，我可以关闭直播间。”


    一听到直播间有500万人，孙医生的汗直接就下来了。


    我要现在开口让你关闭，第二天绝对上热搜。


    想了想，他叹道：“既然大家想听，那就听听吧，只是请你们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贾工的情况……很不乐观。


    他太疲惫了，通过对他身体的全面检查，我发现他至少五年都处于亚健康状态。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这种状态被拉到极致。


    我甚至有个疑惑，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不是我说话难听，若是一般人，十天前就该倒下了，可他硬生生撑了十天。


    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也是人类繁衍到现在的奇迹。”


    好半天，秦宇见他不说话，才道：“那到底该怎么救？”


    孙医生：“我已经帮他注射了高级营养液，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能醒来。”


    “真的？”秦宇长长舒了口气，“能醒来就好。对了，你刚才说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是担心他苏醒后继续工作导致病情加剧吧？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他苏醒，就给他注射麻药。


    虽然麻药用多了会有副作用，但和他的身体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见秦宇滔滔不绝，孙医生轻咳两下：“秦先生，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如果贾工只是疲惫，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他恢复健康。”


    秦宇一愣：“你……”


    孙医生拿出一叠病例：“在对贾工身体的全面检查中，我发现他有至少20年的非典型丙类肝炎史，这种病属于家族遗传病。”


    秦宇眨巴眨巴眼睛：“你的意思是，他患有丙肝？”


    “非典型丙肝。这种病很难传染，但更难治疗，它会在肝脏内长期潜伏，一旦时机成熟，就会转成肝硬化和肝腹水，接着诱发癌变，形成肝癌。


    癌症是什么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宇：“这……那他现在的情况是？”


    “肝癌晚期！如果不出意外，他的生命不会超过一个月……


    喂，秦先生，你冷静点。”却是秦宇一把拉住他的衣领。


    秦宇眼睛瞪大如铜铃：“你胡说的对不对？真以为我不懂医学？如果是肝癌晚期，两个月前他都疼的下不了床了。”


    “咳咳，嗷喔……”


    见孙医生被自己勒的咳嗽连连，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秦宇忙将其放开。


    孙医生大口喘着气道：“胡说，都这时候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贾发财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只有一种可能，他每天都会吃大量止疼药。


    你们和他关系那么近，难道就没半天察觉？”


    秦宇扭头看向王一。


    说实话，听了孙医生的话，他人都懵了。


    好半天，王一才迟疑着拿出一个白色药品：“贾叔的确每天都会吃药，我问他吃的什么，他说钙片，还让我代为保管。


    拿，就是这个，我曾趁他不注意偷偷尝了一片，甜甜的，和钙片味道一模一样。”


    孙医生接过，他观察一会，接着取出一片放在嘴上舔了舔：“真是钙片，不可能啊，难道我的判断出错了？”


    秦宇面无表情的从孙医生手上拿起那粒药，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捏。


    白色药粒顿时断为两截，但断的只是外面一层壳，里面还有一粒小药丸。


    这药竟是夹心药。


    孙医生接过小药丸又闻了闻，道：“的确是止疼药，还是超高浓度的。”


    这时座机电话响了，孙医生打开免提，里面是护士的声音：孙主任，贾发财醒过来了。


    病房。


    秦宇推开门。


    贾发财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看到秦宇进来，他挣扎着要坐起，被眼疾手快的王一扶住。


    贾发财脸上全是苦涩：“秦先生，对不起，我又食言了。


    但你说它怎么会突然爆炸呢？推进器返回大气层后，内部没有任何易燃易爆品。


    加上推进材料要能承受住至少5倍的大气压强，所选材料都是硬度大、质量轻的新型合金。


    这玩意用炸药炸都炸不开啊，可是……”


    秦宇摆手打断他的话，然后扔出一个药瓶：“咱们先不讨论故障，你给我解释下这个。”


    “咦，这是我的钙片，怎么会在你手上？”


    秦宇没好气道：“还装，要我把它掰开吗？”


    贾发财拿药的手一抖，然后强装镇定：“你都知道了？没事，老毛病而已。”


    见秦宇不说话，他知道瞒不过去，不禁苦笑：“小秦，我就托大叫你一声小秦吧！


    其实第一次实验失败，我就该放弃的。


    火箭回收可是国际性技术难题，没有数十次以上的经验积累，又怎么可能成功？


    而即使想继续，也不该这么急。


    找到原因，再反复推理论证，大到发射舱，小到一个螺丝钉，都必须严格检查。


    米国的技术积累那么雄厚，两次火箭发射都得间隔五个月。


    可我真的没时间了，别说五个月，就算一个月，我都不一定能等到。


    所以，我不甘心，火箭近地回收，这是我的梦想。


    一生的梦想！”